第2章 :夜蜚聲 二、

盡管總被沃倫當成小跟班“奴役”,然而科特也就是嘴上說說,并不會真的動手。他自幼信教,心地虔誠,向來恪守教規,從不會主動尋釁滋事。過去在馬戲團的時候,即便被人說成是藍魔鬼,他也只是一個人躲在黑夜之中,黯然自傷。

如今,他衷心地希望沃倫也能像自己一樣,感受到人間的善意,他的善意。

科特移形到沃倫房前,爪尖扣了扣門,“沃倫,沃倫!你在裏面嗎?”不擅闖他人房間,這是基本的禮貌,雖然科特可以毫不費力地潛入學院的任何一處角落,但他總是很規矩地先敲門。

房裏悄無聲息。科特又試探地問,“我能進來嗎,我給你帶了三明治。”

以前他給沃倫帶吃的,沃倫懶得開門,就會讓他直接進來。科特想,把東西放在他桌上就走,也不妨礙他什麽,這會他多半又塞着耳機在聽音樂,與世隔絕呢。

于是他移形進了沃倫的寝室,環顧四周,沃倫不在房裏。科特也沒多想,把三明治盒子端端正正地擺在方桌上,貼了張便簽紙,留言:你的午餐。不用謝!K。

留完字條,科特頭也不回,直接移形到了隔壁自己房裏,想休息一會兒,睡個午覺。

藍煙尚未散盡,科特便瞧見自己床上躺着個人,他一驚,腳下倒退兩步。待他看清楚,頓時愁得用爪尖直撓頭,“怎麽是你?”

金發碧眼的俊俏男孩翹着腿躺在他床上,雙翼收起,舒服地眯着眼,“你回來啦。”

科特幾步來到床前,據理力争,“沃倫,這是我的寝室,你不能……不能這樣。”

“我在自己房裏待膩了,換個環境,過來玩一會罷了,你怎麽這樣小氣?”

“可是——”科特語塞,半天憋出一句,“可是我房門上鎖的啊。”

“你忘記鎖窗啦,哥們。”

科特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你——”他看着自己的床,欲言又止。

沃倫與生俱來的羽翼被天啓改造成鋼骨,鋒芒銳利無比,學院考慮到這一點,他房裏絕大多數家具均為鋼鐵特制,連枕套被褥都是特殊的絲織品,刀槍不能毀;可自己這邊就不同了,棉枕頭,木板床,怎麽經得起他折騰?就拿沃倫這會枕着的靠墊來說,這還是他上禮拜用獎學金新買的,上面有淡藍色小翅膀的暗紋,十分好看,他可喜歡了。

沃倫像是看破了科特的心思,嘴角撇了撇,手指在鋼翼上彈了彈,用調侃的語氣說,“你放心,我現在能控制好,不會弄壞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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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不置可否地咕哝了一聲。沃倫的能力他不懷疑,頭疼之處在于他時不時的故意使壞,挑戰自己的忍耐力。他知道沃倫始終對自己那時贏過他一場耿耿于懷,總想着要再較量一回——不是訓練室裏的模拟對攻或者課後的玩鬧,是動真格的那種。

科特不怕打架,但是他不想打,和沃倫也不行。雖然這家夥不是很靠譜,但自己已經選擇跟他交朋友,就不能動手——只有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才需要戰鬥。

“喂,小藍臉,你給我帶飯了?”

“嗯。”科特側過身跟他說,“放在你桌上。”

沃倫吹了聲口哨,“行。”

科特心裏有點高興,沃倫不任性胡來時還是很好的。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他的要求真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聽歌嗎?”沃倫坐直身子,挨到科特跟前,把一邊耳機塞遞給他。

科特接過來戴好。平心而論他對沃倫鐘愛的流行音樂并不太熱衷,他更喜歡聆聽教會的福音歌曲,讓人心靈離主更近一步;不過他也不會平白拒絕沃倫抛開的橄榄枝,能夠不吵嘴,不打鬧,安安生生聽歌,那有什麽不好的呢?

于是兩個男孩子并排坐在一起聽音樂,科特不多時就開始犯困,腦袋一頓一頓地直往前栽。他的生物鐘很準時,這會本是他的午休時間。

忽然,他覺得腦門上一疼,猛地睜開眼,原來沃倫站了起來,雙翼怒張,自己當頭撞了上去,雖然僥幸腦袋沒開花,但是自己的寶貝枕頭和被子已經慘遭毒手,化為一堆淩亂的碎布棉絮。

科特心疼壞了,伸出雙爪去摟那些飛揚的白絮花兒,“沃倫,你幹什麽?”

沃倫并不回答,指指窗外,“看那兒!”

科特扭頭望過去,只見兩個高大的銀白色機器人正在林地肆虐,将大片綠茵夷為焦土,并且一步步地向他們的大樓逼近。

“是‘哨兵’!”科特大驚,瞬間移形到陽臺上,令人心悸的場面一覽無遺。“它們怎麽失控了?”

“天知道。”

這兩個哨兵機器人是多年前X戰警在某次大戰中俘獲的戰利品,經漢克改造了中樞內核之後,成為學員們的陪練“靶子”,科特和沃倫對此都很熟悉,覺得它們雖然厲害,但終歸是機器人,只要關掉開關,就是沒有生命力的金屬和電板,沒什麽吓人的。

然而眼下的哨兵仿佛恢複到初始狀态,目光空洞,殺氣騰騰而來。直到此時此刻,科特才切身體會到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他攥緊爪子,尾巴也不由自主地豎直了。

沃倫從他身後閃出,靈巧地躍上半空,“得找個懂行的人,把這鬼玩意關了!”

科特表示贊同,“掌握啓動密碼的只有三個人:教授、麥考伊先生,還有魔形女。我們得分頭行動。”他想了想,“我可以先去找快銀,他最有效率,這樣就能——”

沃倫扇了扇背後鋼翼,俊臉陰沉地打斷科特的話,“我不如他?”

科特一呆,“不,我是說——”話音未落,沃倫撂下一句“看清楚了”,已然勢如鷹隼般俯沖下去。科特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他覺得事出突然,似乎頗為蹊跷,偏偏自己的夥伴還這樣莽撞,真是讓人頭疼。

他飛快地在寝室樓上下繞了一圈,樓裏空蕩蕩地,快銀、鐳射眼,還有姑娘們一個也不在,他暗想,莫非是剛才聽歌的時候塞了耳機,所以他和沃倫是最後發現哨兵異動的,其他人都撤出大樓了?當他瞬移到教授的書房時,剛好和沃倫會合,“也沒人?”

沃倫滿不在乎地攤攤手,“也許是躲去了什麽地下防空洞之類的地方?”

“不可能,如果學院有這樣的避難所,教授他們不會不跟我們透露。這會樓裏一個人也沒有——除了我們倆。沃倫,你覺不覺得有些不對勁?”

沃倫反問對方,一副故意擡杠的口吻,“怎麽,我們的乖寶寶科特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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