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蜚聲 六、
科特從來沒有領略過這種親昵至極的接觸，唇齒間猶有餘香，呼吸之際萦繞着少年火熱甜美的氣息，令他深深為之着迷。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沃倫的唇，薄薄的唇瓣上泛着水光，顏色也比往常紅潤，誘人極了。他在心裏偷偷對自己說，想不到沃倫平時說話那麽厲害，可是他的唇品嘗起來，滋味竟然這麽好。
更讓他開心的是，沃倫沒有嘲笑他身上與常人不同之處，還誇贊他“性感”，即使眼下并非身處真實的世界，他也覺得太過美妙了。
還有，這好像是沃倫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呢。
他深吸口氣，定了定神，“沃倫，謝、謝謝你。”
“謝我什麽？”
“感謝你教我——”
沃倫打斷他，“教你？拜托，我們還沒開始呢，那只是我預收的學費定金而已。你這麽差勁，一點學習基礎都沒有，我看定金得翻倍才行。再說……”沃倫右手在他胯下抓了一把，輕佻地說道，“你這裏還不夠硬，我沒法教你。”
可憐科特長這麽大還從未受過這種“非禮”，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他腦子裏的小人正在嚴厲警告自己這樣不可以，并開始大聲背誦《聖經》；然而他的身體似乎不聽使喚，始終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沃倫伸出兩個指頭捏住他的下巴，“喂，你這樣可不對。”他不滿意科特的消極态度：自己放下身段給這麽個小魔頭普及青少年生理常識，他還在這兒裝傻充愣，這簡直——
簡直激起了自己的好勝心。
沃倫雖然沒有正經交往過什麽人，但是他容貌出衆，又有令人驚羨的異相，以前獨自在外的時候，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主動投懷送抱，可以說身經百戰。眼下區區一個不谙情事的小男生，面對自己這麽露骨的撩撥，會不乖乖投降？他就不信了。沃倫下定決心，今天非治得對方服服帖帖，任自己擺布不可。
想到這裏，他重又吻上科特，打算先瓦解他的防禦本能。憑着自己對科特性格的了解，制定出一套有針對性的戰術，那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樁事。
科特心頭沉甸甸地，他感到了強烈的犯罪感。同性間的親熱是教義所不容的，他不該讓自己在原罪之上背負更沉重的枷鎖。他無法将此時自己正在做的事歸咎于沃倫的引誘，因為他完全可以拒絕，他有能力拒絕，而現在，他任憑對方在自己口中恣意妄為，甚至主動用帶着肉刺的舌頭去舔吻對方，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享受于此。
他腦子裏亂糟糟地，他要如何向天父告罪，如何忏悔自己的罪愆？
沃倫并不給他思考的餘地，他的手探入科特的衣服裏，光滑的手指撫摸少年藍色的皮膚，“告訴我，小惡魔，你身上還有別的地方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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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顫聲說，“沒，沒有了。”
沃倫笑着啃咬他的下唇，“我不信，連那裏也沒有？”
科特伸出尖趾，按住對方搭在自己褲裆拉鏈上的雙手，“沃倫，不，不……”
“為什麽不？”沃倫滿不在乎地問，手上一點也沒有停下。眼前這個小藍魔很喜歡自己這樣對他——他身體的反應瞞不了人，嘴上說“不”，僅僅是口是心非的害羞表現罷了。
他指尖摸到對方皮膚上有凹凸起伏的感覺，撩開他的上衣一看，與臉上相同的紋路遍布整個胸腹。沃倫不顧科特的攔阻，伸手探入他的內褲裏摸索，“所以這裏沒有肉刺，只有‘這個’？”
科特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是的。”
“我等不及探索你身上還有多少驚喜了。”沃倫說着稍稍加大了手勁，動作強硬了幾分，科特全然忘卻抵抗，腿腳一軟，登時就被沃倫壓倒在身下。他此時衣衫淩亂，嘴唇微啓，眼裏隐約可見情欲的星火。沃倫低頭吻他，将手伸到下方，隔着褲子按揉對方漸起反應的裆部。征服這樣一個純良得近乎一張白紙的“童貞”少年，對沃倫來說，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科特澄黃色的眼眸水漉漉地望着對方，像是要哭了，喘息急促地哀求道，“沃倫，你很好，但是對不起，我不可以這樣，真的不可以。”
沃倫又問了一遍，“為什麽？”
科特呼吸滾燙，聲音都有些啞了，一個詞一個詞往外吐，“……欲火攻心，彼此貪戀，男和男……行可恥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這妄為當得的報應。”
沃倫又氣又好笑，他只知道科特信教，卻料想不到對方居然如此虔心，都這當口了還是念念不忘。如今宗教式微，年輕一輩連教堂的門都很少進，可是這個相貌怪陋，渾似煉獄惡魔的男孩兒，卻是他見過最善良，最忠誠信奉的教徒。
他才是他們兩個裏，更像天使的那一個。
然而科特越是這樣，越讓沃倫不想放過他。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出于純粹的要強不服輸，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他要讓科特愛上他，迷戀他，忘了他的主，眼裏和心裏都只有自己一個。
他要在這個小藍魔身上和靈魂深處都留下烙印，永生永世都無法抗拒他。
“別害怕，小神父，”沃倫仍舊一副調笑的口吻，“有我和你在一起，你不會下地獄的。”
“沃倫，我……”
“你的天父不會因為你做了快樂的事而降罪于你，更不用說你也讓我快樂。”沃倫握住科特的左爪，鼓勵他摸自己胯下隆起的部位，“感覺到了嗎？”
科特點頭。他的爪心貼在上面，感受對方那裏的溫熱和硬度，想到片刻之前沃倫就是在摸這個地方，不禁心頭發熱，腦中突然蹿出一個念頭，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如果他也摸摸沃倫這裏，會不會讓他發出和剛才一樣好聽的聲音？
“不想跟我比比？”
“比什麽？”
“當然是比誰大了，輸的一方要接受懲罰。怎麽樣，來不來？”沃倫半開玩笑地說罷，主動親吻科特，讓他放輕松，單手解下兩人的褲頭，露出各自貼身的內褲。沃倫指尖觸到他前面有一點濡濕，但是故意沒有點破，俯身将自己的裆部貼了上去，輕輕壓住對方半勃起的性器，緩慢不迫地研磨。
科特眼前似有星海萬斛，如此直接的刺激讓他忍不住要叫出聲來，性器上的快感太過強烈，他感覺下面一下子就充血脹起，硬得像塊烙鐵一樣，燙得驚人。和同樣性別的美麗少年肌膚相親，科特确信這一刻自己亵渎了神聖的教義，可是偏偏這種悖德感令他全身血脈贲張，渴望對方更多的觸碰。
他鼓起勇氣撫上沃倫的後腰，爪尖隔着衣物摩挲，沃倫笑了笑，低頭給了他一個獎勵的吻，對于已經嘗過甜頭的少年來說，唇上淺淺的一觸根本不夠，他難耐地吞咽口水，叫了聲沃倫的名字。
沃倫知道他想說什麽，笑容裏帶上一絲邪氣，壞心地說道，“求我。”
科特沒有辦法，艱難地啓齒，“求你。”
沃倫這才滿足他，趁對方意亂情迷的時候，伸手釋放出對方那根早已亢奮的陰莖，與自己的貼合在一起，用手指丈量這兩根尺寸同樣可觀的性器。
他的指尖劃過科特凸紋密布的肉柱，輕聲在身下少年的耳畔說道，“看起來我輸了。那麽，我親愛的神父，來懲罰這具有罪的身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