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張無忌夜會趙敏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但是中原的冬天卻暖和了不少。
黛色的蒼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還帶着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飄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芷若裹緊了身上白色厚厚的羊毛披風,絹帕蒙面,青絲用青絲帶系住,只有一只簡樸的銀簪子。
雪兒似乎有點怕冷,大大的尾巴圈着她的脖子,而腦袋則塞進芷若暖暖的披風裏。
這小東西越發沉了,芷若笑笑,獨自飲着熱茶。
這幾個月她也算着實幸運,四處闖蕩後竟然遇到失散已久的舅舅們。
原來當年鞑子們逼的他們走投無路,只能攜着自己的妻兒和一些鄉親父老遠走到終南山定居。好在鞑子沒有侵犯到這裏。
母親熱淚盈眶,舅舅們看着自己淚不成聲。
得知舅舅們住在終南山附近,芷若想着游蕩終究比不上天倫之樂,父母年紀也大,江湖之事他們始終不方便,随即帶着父母去終南山定居,那邊環境雖然冷點,但風景不錯,娘親很是喜歡。
還有兩個外甥女似乎很喜歡自己,長得甜美可人,叽叽喳喳的整日叫着姐姐。
在終南山住了幾日便不顧舅舅們的挽留,執意要去江湖。
舅舅們問她為什麽。
她答的很含糊,想歷練自己。
其實自己心裏很清楚。
歷練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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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還是放不下宋青書。
但是宋遠橋·······芷若嘆了一口氣,想着能遠遠看一眼也是極好的。只是為何卻如此難過
宋青書,青書,他恐怕早已經植入在自己心裏。
如果硬生生拿掉,會很痛吧。
慢悠悠的從終南山回來,還是冰冷天氣的中原已有些春的氣息。
彌漫起來的晨霧,被漸漸升起的太陽映出一團團黃暈來,在雪地上似乎鋪上一層胭脂般晶瑩剔透的顏色。
原本微微透亮的天空染上了一抹桔紅的色彩,亮麗而奔放。
這是一家山野的小客棧。
卻多了很多帶着兵器的江湖中人。
“你聽說了麽?”一個人特意壓低了聲音,“六大門派的幾個高手都被朝廷生擒了。”
“真有此事?!”
芷若微微一動,默不作聲的喝茶,心思卻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難道不久之後就是火燒萬安寺?
“且都被關在萬安寺,連武當六俠這樣的也都被擒住了,只留得張三豐一人。啊,還有一個我差點忘了,玉面孟嘗宋青書好像不在武當,不知道是否也被擒去?”
“對對對,而且我聽說,那朝廷為何能這麽順利擒的武當衆人,全靠那魔教張教主的幫忙。”
“這位兄臺,這魔教雖然跟我們不對付,但是他們不是向來對抗朝廷的麽?這張教主怎麽······”
“你先別着急問,這又是一樁風流韻事。”
“此話怎解?”
那人嘿嘿一笑:“據說朝廷有個及受寵的郡主娘娘。長得那叫一個花容月貌、風情萬種,那張教主一見美人把持不住,自然神魂颠倒了,據說還拿自己貼身小婢的性命供那郡主娘娘消遣呢!那郡主娘娘恨小婢長得比她漂亮,竟要劃花她的臉呢!”
跟上一世差不多的劇情。
芷若斂眸,莫非是小昭?
另一個人驚呼:“這郡主娘娘怎的如此狠辣?莫非是察罕特穆爾的女兒?”
那人道:“不錯,一猜便中。這汝陽王有一子一女,兒子叫做庫庫特穆爾,女兒便是這位姑娘了,她的蒙古名叫做什麽敏敏特穆爾。庫庫特穆爾是汝陽王世子,将來是要襲王爵的。那位姑娘的封號是紹敏郡主。這兩個孩子都生性好武,倒也學了一身好武功。兩人又愛作漢人打扮,說漢人的話,各自取了一個漢名,男的叫做王保保,女的便叫做趙敏。‘趙敏’二字,是從她的封號‘紹敏郡主’而來。”
有人笑道:“這兄妹二人倒也古怪,一個姓王,一個姓趙,倘若是咱們漢人,那可笑死人了。”
“到時候我們兄弟幾個去萬安寺湊湊熱鬧,看看那些平時自以為高手的人如何慘死,哈哈哈哈,我看那滅絕師太不爽很久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
原來這區區幾個月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而且劇情走向跟上一世幾乎不差。
芷若想了想,決定先去武當看一看。
等一等!
芷若突然想到了什麽,掉了個頭,使了個淩波微步,去了萬安寺。
到達萬安寺已經夜深,芷若小心的踏在屋頂上,想尋着一處酒館安頓一下,卻不曾聽到熟悉的聲音交談着。
心神一動,芷若小心揭開瓦片向內細看,不禁冷笑,果然就是張無忌和趙敏!
趙敏和張無忌相對而坐,叫店小二拿一只火鍋,切三斤生羊肉,打兩斤白酒。
趙敏斟了兩杯酒,拿過張無忌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這酒裏沒安毒藥,你盡管放心飲用便是。”
張無忌道:“郡主召我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趙敏道:“喝酒三杯,再說正事。我先幹為敬。”說着舉杯一飲而盡。
張無忌拿起酒杯,火鍋的炭火光下見杯邊留着淡淡的胭脂唇印,鼻中聞到一陣清幽的香氣,也不知這香氣是從杯上的唇印而來,還是從她身上而來,心中一蕩,便把酒喝了。趙敏道:“再喝兩杯。我知你對我終不放心,每一杯我都先嘗一口。”
張無忌知她詭計多端,确然事事提防,難得她肯先行嘗酒,免了自己多冒一層危險,可是接連喝了三杯她飲過的殘酒,心神不禁有些異樣,擡起頭來,只見她淺笑盈盈,酒氣将她粉頰一蒸,更加嬌豔萬狀。張無忌哪敢多看,忙将頭轉開。
趙敏低聲道:“張公子,你可知我是誰?”
張無忌點點頭道:“我只知道爹便是當朝執掌兵馬大權的汝陽王。你是蒙古女子,真名字叫做敏敏特穆爾。”
趙敏奇道:“怎麽?你早知道?”
張無忌說道:“不過我見你以一個年輕姑娘,卻能號令這許多武林高手,身份自必非同尋常,留心打探了一下。”
“原來你也曾為我留心······”趙敏撫弄酒杯,半晌不語,頰染紅霞,提起酒壺又斟了兩杯酒,緩緩說道:“張公子,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告我。若是我殺了小昭或者是周姑娘,你如何自處?”
芷若也想看看這張無忌心裏到底怎麽想的,這趙敏這一計卻是用的極好,以進為退,表面上看着四面楚歌,端的卻是柳暗花明。
張無忌一驚,道:“小昭和周姑娘又沒得罪你,好端端的幹嗎提這種事?”
趙敏挑一挑眉道:有些人我不喜歡,便即殺了,難道定要得罪了我才殺?有些人不斷得罪我,我卻偏偏不殺,比如是你,得罪我還不夠多麽?”說到這裏,眼光中流淌着的全是笑意。
張無忌嘆了口氣,說道:“郡主娘娘,我得罪你,實迫于無奈。”
“張公子,都說入鄉随俗,你喚郡主太不合适,還是喚我趙敏吧。”
張無忌點頭。
趙敏又笑道:“你這人當真有三分傻氣,你可別忘了,莫聲谷的傷也是我手下的人幹的。”
張無忌怔了怔,道:“是你手下惹的事,不算在你頭上。”
趙敏道:“這些人是我爹爹的部屬,也就是我的部屬,那有什麽分別?你別将話岔開去,我問你:要是我殺了你的小昭或周姑娘,你對我怎樣?是不是要殺了我替她報仇?”
張無忌沉吟半晌,說道:“我不知道。”
趙敏道:“怎會不知道?你不肯說,是不是?”
張無忌有些黯然道:“芷若·······芷若已經心有所屬,也輪不到我管。”張無忌心儀芷若很久,卻沒膽在外人說出口,突然在這小酒家中對趙敏說了出來,這番言語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奇怪。
趙敏冷笑道:“心有所屬又如何?若是我要的,我必定要搶回來。”
張無忌道:“在中原這可是不行的。”
“那小昭呢?”
張無忌表情迷茫:“小昭······小昭對我恩重如山,若是·····若是你殺了她,我必定會為她報仇。”
趙敏柳眉一挑,紅唇抿住道:“要是我明天死了,你心裏怎樣想?你心中一定說:謝天謝地,我這個刁鑽兇惡的大對頭死了,從此可免了我不少麻煩。”
張無忌連忙搖頭道:“不,我不盼望你死,只盼你平安無事。韋蝠王這般吓你,要在你臉上劃幾條刀痕,我當真有點擔心。”
趙敏嫣然一笑,臉上暈紅,低下頭去。
張無忌猛然驚覺自己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道:“趙姑娘,你別再跟我們為難了,把六大派的高手都放了出來,大家歡歡喜喜地做朋友,豈不是好?”
趙敏笑吟吟道:“好啊,我本來就盼望這樣。你是明教教主,一言九鼎,你去跟他們說,要大家歸降朝廷。待我爹爹奏明皇上,每個人都有封賞。”
張無忌緩緩搖頭,說道:“我們漢人都有個心願,要你們蒙古人退出漢人的地方。”
趙敏霍地站起,說道:“怎麽?你竟說這種犯上作亂的言語,那不是公然反叛麽?”
張無忌道:“我本來就是反叛,難道你到此刻方知?”
趙敏向他凝望良久,臉上的憤怒和驚詫慢慢消退,漸漸顯得又溫柔,又失望,終于又坐了下來,說道:我早就知道了,不過要聽你親口說了,我才肯相信那是千真萬确,當真無可挽回。”這幾句話說得竟十分凄苦。
張無忌心腸本軟,這時更加抵受不住她如此難過,幾乎便欲沖口而出:“我聽你的話便是。”但這念頭一瞬即逝,立即把持住心神,可是也想不出什麽話來勸慰。
芷若不禁冷笑,張無忌果然把持不住,三兩下就被趙敏迷住了。
兩人默默對坐了好一會兒。張無忌道:“趙姑娘,夜已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趙敏道:“你連陪我多坐一會兒也不願麽?”
張無忌忙道:“你愛在這裏飲酒說話,我便陪你。”
趙敏醉态可鞠,小臉紅撲撲地道:“有時候我自個兒想,倘若我不是蒙古人,又不是什麽郡主,只不過是像周姑娘那樣,是個平常人家的漢人姑娘,那你或許會對我好些。張公子,你說是我美呢,還是周姑娘美?”
張無忌沒料到她竟會問出這句話來,有些梗塞。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劇情好拖沓腫麽破?……………
要崩潰了要崩潰了要崩潰了要崩潰了,作者已躺屍,有事請挂東南枝。。。。。
為毛這一章粗不來!!!!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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