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就是他們陪葬之日。

“若吟,我的王兒!”形容枯槁的杜王後不知道哪裏的力氣,突然直挺挺地坐起身,兩眼如炬看着前方,嘴裏不停地喚着:“見不到你,母後死不瞑目啊!”

紫蓼吃了一驚,忙收了眼淚,上前扶住杜王後,提醒道:“太子殿下已于昨日與戍南王殿下大婚,今日雙雙北上親征,王上已經派了顧大夫和蔣大将軍去施以援手。太子和南王夫婦親征,軍民為此振奮,還未出征,聲勢已壯。相信此去……定能斬除叛軍,奪回王都!”

杜王後眼中無絲毫喜色,喃喃地道:“戍南王居心叵測,傳聞他有龍陽之好不喜親近女色。這次恃功逼婚,王上為了拉攏他平定叛軍,竟然犧牲了若吟,默認了這樁婚事!我的王兒,她只是戍南王手裏的一粒棋子啊!若是他日等戍南王坐擁天下,她又該是怎般的境地!”

一言方罷,兩行濁淚潸然而下。待到紫蓼打起精神,想再勸之時,見她圓睜雙眼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娘娘!王後娘娘!”紫蓼尖叫起來,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觸向杜王後的鼻端,如遭雷亟般渾身巨震,半晌嘶聲哭喊道:“娘娘薨了!”

鳳榻前,頓時哭喊聲響徹一片。

“呃,”若吟皺着秀眉,手捂胸口,不由低吟出聲。

“殿下,你身體不适嗎?”琉璃忙挽扶住若吟,關切地問道。

擺擺手,若吟示意自己沒事,嘴裏咕哝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心口一陣揪痛……哎,你說戍南王那個陰險狡詐的家夥到底想幹什麽呢!”

雲輕強娶了她,還帶着她一起北上親征,這讓若吟感覺十分不妥。她好像一只被硬趕上架的鴨子,前面等着她的似乎是一鍋燒好的沸水,就等着她跳下去了。

“這個……奴婢不敢妄議啊!”琉璃連忙沖着若吟打眼色,示意她小心隔牆有耳。“妄議上意,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沒錯,她們倆正在跟随大軍北伐的路上。現在乘坐的這輛雙馬拉乘的車子當然跟逃亡之時乘的那輛小馬車不可同日而語。馬車寬闊奢侈華麗,坐在裏面無疑十分享受,但也可能會讓她們倆成為整個北行軍裏最顯眼的目标!

從坐上這輛馬車,若吟就察覺不妥,她曾要求跟将士一樣騎馬,但遭到雲輕的反對。他說,她貴為大秦的太子,又是他戍南王的妻子,不能跟普通将士一樣抛頭露面,得藏到最華麗最嚴實的馬車裏才安全。

這輛馬車很安全嗎?若吟嚴重腹诽,認為這輛馬簡直就是大白天裏明目張膽地拉仇恨!容易把很多明槍暗箭都引過來,成為衆矢之的!想到這裏,她就不由對雲輕的腹黑和陰險深惡痛絕!她敢斷定他居心不良,估計是想滅妻再娶。

也不對呀,他剛娶了她,她價值還沒有充分利用,現在就急着讓她送命似乎于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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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納悶一件事情!你看,今天一同用早膳的都是元首級的人物,怎麽就都被雲輕給拉攏了呢?如果他們仍然效忠秦王,雲輕強娶我之事,難道秦王不怪罪!”這正是若吟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了。

琉璃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忍住,附近若吟的耳畔,悄聲道:“這四位都是當朝的權臣,深得陛下的器重和信任。他們既然都能聽從戍南王的號令,一起北上親征,說明應該是陛下授意和允許的!”

“啊!”若吟從琉璃那裏印證了答案,可是更加疑惑了。“難道秦王就這麽輕易默許了雲輕強娶一國太子之事!”

“比起太子殿下……”琉璃咬了咬唇,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她湊近若吟的耳畔,悄聲說出了心裏話:“王上更看重的還是大秦的江山吧!”

在長江分界嶺處,最最險要的隘卡,崔峻逸早就埋伏下了重重陷阱。

自打戍南王與大秦太子鳳若吟成婚的消息傳開之後,崔峻逸就收到了父親崔獻忠飛鴿傳書的親筆信。展開信,上面只有簡單的寥寥數語——太子已婚,殺無赦!

秦國太子已與戍南王大婚,戍南王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夫。所以,鳳若吟身上的利用價值已全部消失,相反她已經成了戍南王手裏用來威脅崔家的一把利刃,留着她只會是禍患無窮。所以,崔獻忠如今只想取她的性命,而不是再想着娶她做兒媳婦。

然而,崔峻逸卻并不這麽想。他覺得鳳若吟被迫與雲輕成婚,身不由已。只要他能将她救出來,相信她一定會站到他這邊,幫他倒戈雲輕。

“傳我的令下去,等戍南王軍隊經過之時,不許對太子的馬車射箭,不許傷害太子!”崔峻逸下令道。

“是!”副将得令,轉身欲去。

這時,崔峻逸的後脖頸猛然遭到重擊,矯健的身軀猛然晃了晃,就徑直倒下去了。

“大公子!”衆将恭敬地對着随後出現的崔海霖躬身施禮。

崔海霖洋洋得意地走出來,目露不屑地看着倒地昏迷的崔峻逸,嘴角露出殘佞的笑,道:“把二公子火速送回,父帥有令,擒拿鳳若吟之事由本公子親自出馬。傳我的命令下去,等戍南王的軍隊經過隘卡之時,重點攻擊那輛最大最華麗的馬車!亂箭齊發,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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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眼誤終生

古代的行軍之旅實在枯燥乏味,尤其身處千軍萬馬的雄性世界裏,兩個女性除了老老實實躲在馬車裏,實在哪裏都去不了,也不方便去。

沒錯,只有兩個女性。雲輕這個變态加摳門,連幾個婢女都舍不得派給若吟,只讓琉璃陪着她。不過,若吟還是挺知足的。起碼雲輕那個變态還沒卑鄙到家,否則他會讓琉璃留在南王府做人質,以防若吟會趁着北征的機會逃跑。

雖然如此,若吟卻一點兒都不感激他。認為他的寬宏大度肯定藏着不為人知的陰謀!這個腹黑陰險又狡詐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陰暗!

隊伍停下來稍作歇息,若吟眼珠轉了轉,就探身到車廂門口撩起簾子,想探探外面的虛實,為晚上的逃跑計劃做準備。

可是,她剛撩起簾子,探頭探腦地出去,就正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放大的絕魅俊顏!由于太過突然,兩張臉幾乎貼到了一起,幾秒鐘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之後,她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

“閉嘴!”一只修長好看的大手準确無誤地捂上她張開的嘴巴,及時堵住足以掀翻馬車的高分貝尖叫。緊接着,英挺颀長的身影閃進了車廂內,鐵臂環抱着她,将她逮回原處。

絲絲縷縷的幽香沁進鼻孔,令人心曠神怡。嗅着這味道,若吟就忍不住納悶,這個男人是喜歡佩戴香囊還是天然體香,每次靠近他,都忍不住為他身上這好聞的味道着迷。

“奴婢……參見南王殿下!”琉璃連忙行跪拜之禮。

“免了,退下!”雲輕連頭都沒回,聲音仍是一貫的清泠淡冷。

琉璃起身的時候,指着座榻旁邊的一個布包對若吟打了個眼色,這才默默地退下了。

寬闊奢華的車廂裏的只剩下若吟和雲輕兩人,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尴尬。雖然弄不清這家夥的來意,但若吟相信他絕對沒安什麽好心。

輕咳一聲,若吟繞過男子,坐回到先前自己的位置上,順手拿起琉璃方才指着的那團東西。打開布包一看,原來是昨晚他那條被她扯斷的腰帶。

腰帶已經被縫補好了,還綴以珠玉掩飾,絲毫都看不出修補過的痕跡。不可否認,琉璃針黹女工方面技藝高超。

琉璃方才離開的時候指着這個布包,無疑是提醒若吟把縫補好的腰帶還給雲輕,此舉無疑有讨好雲輕之意。

就在若吟猶豫要如何處理這個東西之時,雲輕長臂一伸,也不看清他做了什麽動作,那條腰帶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狹長的魅眸微微一眯,随即擡首,淡冷的目光睨向若吟:“你親手縫補的?”

若吟聳聳肩,她從不習慣說謊,就撇了撇嘴角,未置可否。

手一揚,那條腰帶就丢進了旁邊的廢物蒌裏,看得若吟一陣目瞠口呆。還不等她提出異議,就聽到男子略帶不滿的回答:“腰帶是你扯斷的,你偷懶交給婢女縫補!沒有誠意的敷衍,不如丢掉!”

“……”若吟瞠目,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他一眼就看穿這條腰帶不是她的手藝,目光果然毒辣啊!不愧是資本家,果然陰險又狡猾,一點兒都不好糊弄。

新婚第二天,他就退去光鮮的喜服,換上了一襲黑袍,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兒鮮亮的顏色,甚至連一件珠玉都沒有佩戴。單單看他的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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