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線的錯覺,她看到雲輕那張絕魅的俊顏“噌”的綠了一下。

心情莫名舒爽,有點兒想笑。她發現,生活除了一團亂糟糟的殘局需要收拾之外,跟雲變态鬥智鬥勇也挺有趣的。

雲輕手上握着一把鑲嵌寶石的華麗短劍,原本似乎打算遞給若吟的,此時又懶洋洋地收了回去。

韓晨宇卻仍然沒有死心,兀自踏步向前,再次奉出自己的短劍。“太子殿下,請允許臣以此劍換王上賞賜的那件珍珠衫!它是照着溫儀公主的身量尺寸裁剪,太子穿着并不合适!再者,戍南王又獻上了更符合殿下的珍珠衫,殿下更不該再奪人之愛!”

若吟瞟了韓晨宇一眼,不怒反笑。“哈哈”笑了兩聲,也沒理他,而是将目光轉向身畔的雲輕,瞅着他手裏緊攥着的華美短劍,抿了抿嘴角,問道:“南王殿下,你說孤要不要收下韓大将軍獻來的家傳寶劍呢!”

小樣的,以為拿一件珍珠衫來擺平局面,他就可以不再送那把短劍了嗎?如果韓晨宇不挑事也就罷了,偏偏那貨不撞南牆不回頭,她雖然懶得理他,但不會放棄這個挑逗雲變态的機會。

這個小氣鬼,看他還死攥着那把寶劍不放!

雲輕花瓣般的薄唇慢慢抿緊,似乎在沉吟着什麽。見若吟挑釁的目光似乎在等着看他的好戲,他緊抿的唇角又不禁微微揚起。也沒見多麽鄭重其事,卻也爽快地把自己手裏握着的短劍呈到若吟面前。

“太子殿下,此劍名為魚腸劍,是雲家的家傳之寶,傳兒不傳女。今日臣把它贈予太子!”

兩把傳家寶劍擺在面前任已挑選,這感覺還是挺爽的!若吟爽朗一笑,對旁邊暗咬銀牙的鳳婉盈投去一瞥,再伸手對着韓晨宇呈上的短劍彈了一下,再順手推開,揚眉道:“韓大将軍有心了!不過你這把劍,孤還看不上!”說罷,她側身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雲輕呈來的那把劍,當場佩戴。

氣氛頓時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衆人看待鳳若吟的目光由最初的鄙夷輕蔑變成了詫異和意外。無疑,雲輕的救場十分成功,若吟配合得又恰到好處,今日算是徹底洗清了鳳若吟單戀韓晨宇的嫌疑。無形中,也提高了若吟的形象和威望。

遭到拒絕的韓晨宇有些讪讪的,他略有些意外地看眼鳳若吟,她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從她十三歲豆蔻之年遇到他,就一直對他癡纏不休,為了得到他更是用盡了所有不光彩的手段。

今日他贈予她傳家寶劍,這是她朝思暮想之物,其程度不啻于鳳婉盈對珍珠衫的執念。他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會拒絕,選擇了雲輕的那把短劍。

她以前不是拒絕過雲輕的求婚嗎?傳言此次大婚也是她被迫而為,并非心甘情願。但是看眼前的情形,似乎跟傳言有些出處。

“姐姐,”鳳婉盈顧不得賭氣,忙趁機提出了要求:“姐姐既已得了珍珠衫,父王賞賜的那件……能否賞給婉盈呢!”

若吟微微張睫,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孩。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此女臉皮之厚程度實在令她嘆為觀止啊!對于厚顏無恥之徒,她的做法向來态度鮮明——絕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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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妹妹提醒!不然,有了戍南王獻的這件寶衫,我還真把那件衫子給忘了呢!”若吟作勢拍了拍額頭,轉首對旁邊的雲輕哈哈一笑:“孤這也算是喜新厭舊了哈!”

雲輕眼角一跳,微抿薄唇,似笑非笑。

這妖孽只笑不語,但若吟怎麽覺得他全身上下都透着濃濃的警告呢——你可以喜新厭舊試試!

想到自己親筆寫的那張保證書,若吟底氣就短了半截。當即不敢再招惹雲妖孽,轉過頭,輕咳一聲,繼續打擊鳳婉盈(柿子得先挑軟的捏嘛)。

“今日慶功宴設在毅勇侯府,全府上下勞心勞力,梁夫人和梁大小姐更是不遺餘力,孤都看在眼裏呢!那件珍珠衫就賞給梁大小姐,以後做她的嫁衣吧!”

此言一出,衆皆嘩然。

而梁夫人聞言一驚,她沒想到鳳若吟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抛給了她。連忙上前一步,惶恐地道:“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此衫乃世間稀有的珍寶,可晴只是一介公侯之女,哪裏配穿寶物!”

若吟瞄了梁夫人一眼,也沒搭話,而是徑直走到梁可晴的面前,道:“今日多謝梁小姐陪伴,此衫賞給梁小姐乃是孤的一片心意,還望梁小姐不要拒絕。”說罷,又附近梁可晴的耳畔,悄聲低語了一句什麽。

只見梁可晴頓時眼睛發亮,原本的惴惴不安頓時一掃而空,對若吟福了福身,欣然地道:“謝太子賞賜!”

梁夫人愕然,萬萬想不到寶貝女兒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當衆争奪溫儀公主的心愛之物。她的女兒她了解,并非不知天高地厚之徒,這怎麽就被鳳若吟給迅速洗腦,膽大包天地接納了這件希世之珍,絲毫都沒有考慮到嚴重的後果!

鳳若吟到底對梁可晴說了句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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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廢掉她

現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梁可晴也發現自己的決定有些唐突,但她并沒有要改變心意的意思。

很快,秦王賞賜的珍珠衫就被侍女用玉盤端過來,再由若吟賞賜給了梁可晴。

“謝太子厚賞!”梁可晴喜滋滋地親手接過了玉盤,神色間竟是十分矜持自得。

也許,衆人都詫異她的膽量如此之大,敢跟溫儀公主争搶心愛之物,甚至連她的母親梁夫人也面色大變,可她絲毫都沒有懊悔或者反悔之意。

只因為,方才鳳若吟附在她的耳畔低語的那句話——只有嫡出的女子才配穿這件珍珠衫,所以孤把它賞給你!

梁可晴素來以自己嫡出的身份自傲,聞聽若吟之言自然正中下懷。溫儀公主身份再高貴如何?還不是庶出的!所以,同為嫡出的女太子也看不上庶出的鳳婉盈,才把珍珠衫賞賜給了她梁可晴!

她和太子都是嫡出的尊貴身份,惺惺相惜!所以,這件珍珠衫,她當仁不讓!

鳳婉盈氣怔了,她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頓時紅了眼圈。咬了咬唇,還是沒法抑制住水眸裏的淚霧,就跺了下玉足,轉身負氣離去。

“婉盈!”韓晨宇顧不上跟鳳若吟理論,只能先去追鳳婉盈去了。

若吟滿意地甩了個響指,嘴裏咕哝了一句:“verygood!”

看梁夫人那張黑透的臉,她就知道從此以後鳳婉盈跟梁家結下死仇,這下子,梁家想巴結鳳婉盈也不行了。無疑,這招離間計施得極妙。即出了口惡氣,又順便擺了梁夫人一道,誰讓她不辨是非就妄下斷語呢!她鳳若吟可不是好惹的,任何得罪她的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包括那個雲妖孽!

想到這裏,若吟回過頭看向雲輕,發現他也正在看她,兩人再次四目相對。男子幽邃的魅眸裏有着通透的淺淡笑意,顯然,他對她的伎倆了若指掌。

知道瞞不過他那雙利眼,若吟索性也不遮掩。對他挑釁的揚揚眉,然後拿着手裏的短劍晃了晃——這個是我的了,休想再要回去!

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場戲圓滿落幕受益的是他們倆。至于他捐獻的道具(珍珠衫和家傳短劍)——都是她鳳若吟的了!

看着若吟揚眉吐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雲輕只是微微揚唇,閃動的眸光裏似乎劃過一絲淺笑,如天際流雲般稍縱即逝。

“婉盈,婉盈,”韓晨宇追上了鳳婉盈,握住她的肩膀,溫柔地勸慰道:“別難過了!我會想辦法跟梁家交涉,迫使梁小姐讓出珍珠衫!”

鳳婉盈委屈地依偎進了韓晨宇的胸懷,雖然很難過失望,還是懂事地道:“算了,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這已經大動幹弋了,再跟梁家起了争執更是徒惹笑料。我丢人也就罷了,連累你顏面受損,真得……于心不忍。”

韓晨宇動容地打量着她,半晌嘆道:“你太善良了,什麽事情都要忍讓她!她卻越發得寸進尺,不知天高地厚!”

鳳婉盈知道,他此時嘴裏提到的她并非梁可晴,而是鳳若吟。水眸閃動,聲音更加低柔了幾分。“姐姐是父王親封的太子,将來要繼承王位。我們萬萬不可得罪于她,否則天下之大豈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呢!”

果然,韓晨宇眉宇間戾氣隐現,黑眸微眯,許久冷冷笑道:“有我在,她這太子之位只怕坐不那麽穩當吧!”

終于如願聽到韓晨宇有打算廢掉鳳若吟的意思,鳳婉盈水眸精光一閃,語氣卻依舊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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