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話

邱澤在C市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邱澤不用盼安懿的電話和信息，也沒有忙着開手機，下了飛機一邊走才一邊慢吞吞地打開了手機，手機剛打開就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宇宙第一甜”，來電照片是安懿的新發型賣萌照。

邱澤趕緊滑開屏幕接通了電話：“喂？老婆，你這麽早就起啦？”

安懿急得都快哭了：“邱澤，你是笨蛋嗎！航行有變化為什麽不聯系我！”

邱澤吓了一跳，怯怯地說：“我以為你睡了，我不想打擾你……”

安懿深吸一口氣，質問他：“你沒安全到家前，我睡得着嗎！”

邱澤很愧疚：“對不起，你別生氣……”

安懿這才長嘆一口氣，語氣溫柔下來：“沒生氣——吓死我了，首爾飛回C市，你飛了7個小時，關了7個小時的機，你是要急死我嗎？”

邱澤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只知道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邱澤和安懿打着電話出了機場，在停車場找到了車，安懿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問邱澤：“這麽晚了，誰來接你的？”

邱澤發動汽車，連上了藍牙，把手機放到副駕駛座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答道：“沒人接我，星期五我自己開車來機場的，就把車停在機場了。”

車載音響裏傳出安懿的聲音：“不是在下暴雨嗎？瑪莎拉蒂底盤那麽低！在高速路上熄火了多危險！”

邱澤傻笑起來：“老婆，我開的你的車，我出門前看了天氣預報，我知道今天要下暴雨。”

安懿楞了一下，笑了起來：“邱澤你不笨嘛。”

邱澤有點驕傲：“我本來就不笨啊！我可是C大畢業的诶！雖然沒有B大好，好歹也是211啊！”

安懿笑他：“你自己考的？”

邱澤被安懿戳到要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哎呦，我是體育特招生嘛，文化分只要求300分，也算是我自己考的嘛。”

安懿大笑起來：“我高考……”

安懿還沒有說完，邱澤就替他說了：“682，我知道，我知道。”

邱澤雖然很崇拜，卻有些洋洋自得，682還不是嫁給我做老婆了，也沒多聰明嘛！

安懿總算結束了在韓國的行程，回到家讓邱澤吃了個夠，兩個人鬧騰到半夜才相擁睡去，才睡下沒多久安懿的手機就響了，安懿一看來電顯示，是莫子希。

邱澤半夜被電話吵醒，一臉不耐煩，五官都快擰到一起了，安懿看着邱澤焦兮兮的樣子，忍不住親了他一口，才滑開屏幕，電話那頭莫子希邊哭邊說：“哥！程洛不見了！哪裏都沒有！他不見了！”

莫子希的聲音很大，邱澤也聽到了，瞌睡瞬間就醒了，安懿趕緊安慰莫子希：“你先不要急，他可能有什麽突發狀況。”

莫子希突然停下了哭泣，聲音有些詭異的冷靜：“他真的不見了，他已經三天沒去公司沒回家了。”

安懿給了邱澤一個眼神，邱澤趕緊去摸手機給程洛打電話，安懿一邊安撫莫子希的情緒，一邊密切關注着邱澤給程洛打電話的動态，可電話剛撥出去，邱澤就朝安懿搖了搖頭：“不在服務區。”

安懿皺了皺眉，對莫子希說：“你先不要急，現在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們再想辦法幫你聯系他好嗎？”

莫子希有些絕望地問安懿：“程洛他是不是死了啊。”

安懿愣了一下，笑了出來：“怎麽可能！”

挂斷了莫子希的電話，安懿看向邱澤，問他：“能找到程洛嗎？”

邱澤想了想，說：“我明早問下洛伯伯，如果洛伯伯也不知道洛哥在哪裏，就只有找唯唯了。”

安懿點了點頭，邱澤又給程洛打了個電話，仍然不在服務區。

大清早邱澤就給洛元崇打了電話，洛元崇的态度卻有些奇怪，讓邱澤不用擔心，也別去找程洛。邱澤和洛元崇寒暄了幾句，讓他保重身體，挂斷電話後有些納悶，呆呆地坐着，有些不理解洛元崇剛才對自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安懿聽完邱澤的轉述也覺得事有蹊跷，立刻讓邱澤給花唯打了電話。

花唯辦事效率一如既往地高，說半個小時內給邱澤答複，果然按時給邱澤回了電話，但花唯的态度卻和剛接到電話的時候不一樣了，異常平靜，甚至有些沉重，和洛元崇一樣，讓邱澤不要去管這件事，說這不是他能夠處理的事情。

程洛可能真的出事了，安懿從邱澤的表情變化中可以閱讀出這個信息，他伸出手接過邱澤手中的電話，禮貌地對電話那頭說：“花總，我是安懿。”安懿直說來意：“昨晚莫子希給我打電話，說他找不到程洛了。”

花唯在那邊嘆了口氣，說：“安懿，這不是你們能管的事情。程洛是美國籍，你知道吧？”

“所以呢？”其實安懿已經猜到了，但是他不願相信，花唯卻給了他肯定答案：“就是你想的那樣，他被國家安全部帶走了，這個事情不是你和邱澤能夠插手的，他爸是洛元崇，連洛元崇都沒動作，其中利害，你能看見吧？邱澤不懂你應該懂，這個事情，我們去碰了，就是颠覆國家的罪名。”

安懿挂斷電話，他能夠明白莫子希找不到程洛的那份恐懼，前年邱澤被人陷害向洛元崇行賄，邱澤被檢察院帶走，整整一個周末，安懿都被籠罩在那份恐懼中，任何小事都可以牽動起他的敏感的神經，他什麽事情也沒法做，那種感受，這輩子經歷過一次就刻骨銘心了。

可是花唯說得對，這種事情太敏感，他們不能插手，只要程洛的罪名坐實，他們若是插手了就是的颠覆國家的罪名，安懿不可能讓邱澤以身犯險，洛元崇作為程洛的親爹都能安穩坐着，這事的确輪不到他們來管。

于是安懿很快做出了抉擇，轉過頭對邱澤說：“這件事情程洛自己能夠解決，我們不用插手。”

邱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反正安懿說什麽就是什麽，邱澤都沒有一點懷疑。

安懿陪邱澤吃過早飯，送邱澤出了門，在院子裏和邱澤吻別，目送他的車開出去消失在轉角，才收起笑容轉身給莫子希打了個電話，莫子希接通電話，如同驚弓之鳥，問安懿：“哥！你找到程洛了嗎？”

安懿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他：“你在哪裏？”

莫子希在微信上給安懿發了個程洛家的定位，安懿自己開車去程洛家，敲門，莫子希開門的時候安懿吃了一驚，莫子希頭發亂糟糟的，眼下是厚厚的黑眼圈，和舞臺上那個光彩照人的莫子希判若兩人。

開門的瞬間，莫子希滿眼驚喜，看到是安懿目光又黯淡了下去，行屍走肉一般轉身往回走，安懿跟着他進了屋，屋裏亂七八糟的，碎玻璃散落了一地，電視、花瓶、展臺上的工藝品，沒有一個是完好的——莫子希好像是把程洛的家砸了。

莫子希熟門熟路地往沙發走去，一碰到沙發就倒上去，雙目無神地望着地板，有氣無力地問安懿：“程洛是不是死了？”

安懿看着莫子希，答道：“比死了好一點，但是也不一定。”

莫子希頓了一下，眼淚就流了下來，把頭埋在抱枕裏，有些絕望地哭了起來：“他到底在哪裏？你知道的對不對？他是不是得了絕症？”

安懿哭笑不得，他真的很佩服莫子希的腦洞，但看着他又有點心疼，畢竟這種感覺他能夠感同身受，當時邱澤被檢察院帶走，安懿聽到消息跑下樓，就看到花唯在一樓大廳舉着電話對那邊放着狠話，轉過身來卻又是另一幅面孔，這個時候只用将自己弱小的模樣展現在他面前就好，然後強勢地乞求他，把邱澤帶回來還給自己，如果是那個花唯的話，他一定有辦法的吧。

可是那個花唯不會為莫子希，不會為程洛做到這一步，程洛不是邱澤，花唯沒有義務冒險幫他，花唯這輩子只會為了兩個人赴湯蹈火，最幸運的是其中一個就是邱澤。況且這次的事情和上次的事情有差別，幫不幫得了還有待商榷，安懿也不可能站在道德制高點去強求花唯，裝聖母要有個限度，換做安懿，安懿也不會去蹚這趟渾水，他更不可能讓邱澤去冒這個險。

安懿深吸一口氣，說：“程洛在國家安全部，也就是我們民間說的國安局，你應該知道，他是美國人。”

莫子希渾身的顫抖都停了下來，偏過頭來看安懿，眼神裏滿是惶恐：“所以呢？”

“如果罪名是間諜，無論是真的還是有人陷害他，我們都無能為力，連洛元崇也沒動，對不起，我們家也幫不上你的忙。”

莫子希咆哮道：“他怎麽可能是間諜！”

安懿眨了眨眼，平靜地說：“這個不是我們說了就能算數的。”

莫子希突然笑了起來，問安懿：“你說我該怎麽辦？是當他死了，還是陪他去死？如果換做是邱澤，你會怎麽選？”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懿寶：拉倒吧，就我老公那智商，這輩子都不會被人懷疑是間諜的【安式微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