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廊裏少說擠了幾十個人,此刻卻是鴉雀無聲。

初一生平時再蹦達得歡,碰到高中部的人,還是瞬間被打回成一群小菜雞。

更別說來者是高中部赫赫有名的校霸。

老前輩在此,盛朗這新出爐的初中部校霸的含金量就有些不夠看了。

“完了,完了!那打頭的那個也是體育生,中運會鉛球亞軍來着……”

“盛朗這下完了……”

“沒聽到嗎?”出聲的高中男生估計快有一米八了,虎背熊腰,方腦袋和粗短的脖子混為一體,兩塊胸大肌厚實得可以去做橋墩,胳膊比林知夏的大腿還粗。

“我弟是你打的吧?”這熊男指着身後一顆花腦袋,“跟我來,我和你談談!”

盛朗把雙手插褲子口袋裏,在衆目睽睽之中朝對方走去,而後視線下調,注視着林知夏。

“怎麽了?”

嗓音很柔,透着一股親昵。

林知夏眨巴了一下眼:“那個……上廁所不?”

“行。”

盛朗邁着長腿,甩着尾巴,跟在林知夏的身後朝衛生間走。

“喂!”熊男怒喝,“你小子聾了,沒聽到我的話嗎?”

盛朗這才懶洋洋地回過頭,反問:“來嗎?”

“什麽?”

盛朗看了看手表——林知夏同款,卡西歐學生表,是林安文送兩個孩子的升學禮物。

“還有六分鐘就響鈴了。有什麽事,一邊撒尿一邊說。”

靠!這小子還拽得很呢!

熊男氣呼呼地帶着弟兄們跟了上去,渾然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從主動轉為了被動。

衛生間并不遠,步行一分鐘就抵達了。

熊男的一個弟兄熟練地先一步進去,把正在辦事的男生們都趕了出去,連正在蹲坑撇大條的都沒放過。

“你這同學也要和我們一起玩?”熊男冷笑着,斜睨了林知夏一樣。

白白嫩嫩,豆腐似的,那細胳膊細腿兒,怕是只用兩個指頭都能撅斷。

盛朗對林知夏說:“你去外面等着,我一會兒就好。”

林知夏看了一下對方。這一次,他們有五個人。

“沒事的,我心裏有數。”盛朗低聲說,嗓音依舊很輕柔,“哦,對了……”

他把手表摘下來交給了林知夏,讓他代收着。

林知夏深深看了盛朗一眼,轉身走出了衛生間,順手把門帶上了。

幾乎就是門關上的一瞬間,裏面傳出“轟隆”一聲巨響,伴随着一聲慘叫。

慘叫不是盛朗發出的。

林知夏靠着門站着,從口袋裏掏出英語單詞本,氣定神閑地開始背單詞。

中途有男生來上廁所,被林知夏攔了下來。

“廁所壞了。”林知夏撒謊面不改色,對身後門裏的動靜置若罔聞,“下水管堵了,正一個勁往外噴屎,發糞圖牆。你要進去看看嗎?”

男生被吓唬得後退一步,捂着肚子往樓上的廁所奔去。

第一遍上課鈴響起的時候,門裏的動靜終于消停了。

林知夏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小狼?”

沒有動靜。

林知夏沉下了臉,幽深的雙目裏閃過一抹鋒利的光。

他再次擡起手,還沒碰到門板,門就咯吱一聲開了。

盛朗從裏面走了出來,帶着一道爽利的風。

衣服淩亂,一邊鼻孔流着血,顴骨上有一道紅痕。

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

林知夏好生愣了一下,又朝盛朗身後望進去。

廁所裏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正哼哼唧唧。

有腦袋埋在小便池裏的,有挂在暖氣片上的,有蜷在牆角的。

那個熊男正艱難地從蹲坑隔間裏爬出來,腦袋上還扣着一個垃圾桶,揩過屎的紙巾糊了一臉。

林知夏:“……”

他默然地舉起那個老舊的按鍵手機,對着廁所裏咔嚓了幾張。

“留個紀念。”林知夏說,“你們幾個想要照片,可以來初一一班找我。我叫林知夏。”

盛朗噗哧笑,覺得他的小奶瓶實在太上道了。

他熟門熟路地從林知夏的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扯了一張,塞進鼻孔裏。

“走吧。”盛朗把胳膊搭在了林知夏肩上,“上課去。”

老朱踩着第二道鈴聲走進教室,突然覺得今天氣氛有點不對勁。

定睛一看,那幾個挂了彩的男生,臉上明顯多添了幾筆濃墨重彩。盛朗的一邊鼻子也塞着紙條。

男生打架這種事,如果不是發生在老師眼皮子底下,都是民不告官不理的。

當事人都泰然處之,仿佛什麽事都沒法生過,老朱也樂得省一事。

“都把書拿出來,翻到第二十三頁。”

這個事也随着一片嘩嘩聲被翻了過去。

吃晚飯的時候,盛朗向林知夏解釋了一下自己取勝的訣竅。

“以一對多,不能在寬敞的地方,不然容易被他們圍攻。廁所最适合了,隔間多,我又好躲。別看那高中生個頭大,他們扔鉛球的,只會使蠻力,根本不靈活。到了小地方,他都轉不開身,只能被小爺我變着花樣揍。”

盛朗則又矯健又靈活。他入了水就是一條魚,上了岸則是一匹狼。

利爪,獠牙,羅剎鬼似的綠眼睛,敏捷的速度,刁鑽的拳腳,足可以讓那幾個廢柴以後每次走進廁所,都被動觸發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我得走了。”盛朗看了看表,把最後一口飯刨進嘴裏,挎上了運動包。

他得趕去體校那邊訓練,要到晚上熄燈前才回學校。

“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同學們待一塊兒,別落單。”盛朗叮囑林知夏,“那幾個家夥要是來叫你,你別跟他們走。不過我估計他們不敢招惹一班的人的。”

一班的學生都是九中的鳳凰蛋,磕着碰着了,老師們會第一個沖上來和人拼命。

“操心你自己吧。”林知夏陪着盛朗走到單車棚,“你要訓練,作業怎麽辦?”

“涼拌!”

盛朗大笑,長腿一蹬,單車駕着一陣青煙而去。

林知夏盡顧着替盛朗操心了,沒想到接下來爆了個雷的,居然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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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愛徒要攻我》

親手帶大的愛徒秦堯叛出師門,堕入魔道,竟然還修煉成了一代魔皇。

宋蘊之不得不清理門戶,耗盡畢生修為,将秦堯一劍戳死在了萬枯峰上。

他自己也随即隕落,墳冢成了鎮住“魔皇”的法寶。

數百年過去,漸漸有一些奇怪的言論在修真界流傳開來。

比如:“秦堯叛離師門,只是因為對師尊宋蘊之愛而不得。”

比如:“宋蘊之也對秦堯有情,只是無法越過師徒名分。殺了秦堯,宋蘊之也殉情而死!”

比如:“‘廣微君’宋蘊之,風華清貴,姿容出塵,乃是修真界公認的白月光,愛慕者無數,桃花開遍各大門派……”

什麽鬼?

躺在棺材中的宋蘊之被氣得活了過來!

明明是舍身清理門戶,卻在後人嘴裏成了一對相愛相殺的愛侶。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宋蘊之掀開了棺材板,氣呼呼地爬出來,開啓了一段艱難地維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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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美體嬌卻不自知,一心為教育事業做奉獻的師尊受

史上最難教的學霸,熱衷黑化的任性傲嬌野豹徒弟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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