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片刻,服務員上好食物,小麗邊吃邊大贊意大利面好吃,西多士份量足,好吃又不貴,滿嘴甜話。

飯後,藍心宜随小麗一起到藥店買了感冒藥,順便量一□□溫,38度低燒,回公司路上,小麗叮囑她一定要按時吃藥,再有不舒服必須到醫院,一路上小麗不停地說,藍心宜不停地“嗯”。

到達公司,審核完手上的緊急資料,向小麗交代好情況,拖着頭重腳輕的身體開車回家直接倒頭大睡。

一覺醒來,已是晚上,房間漆黑一片,靜得讓人可怕。藍心宜雙手肘撐起半身打開床頭燈,在抽屜裏翻找探熱器,找了半天想起在客廳櫃子裏。

那天鐘加倫喝得爛醉,睡在客廳,還發燒,180的身高,男人骨頭大,藍心宜根本架不動他到房間,只好在客廳給他探熱,一晚上照顧爛醉如泥的男人。

翻看床頭櫃的手機,确定沒同事來電和信息,又翻到鐘加倫微信,早上到現在,一天,一條信息都沒有,想到今早語氣,他肯定生氣了,她猶豫要不要發信息給他時候,小陳來電。

“心宜姐,加倫哥喝醉了,他吵着要見你,我們在銀之聲KTV,就上次你來個那個。”

“我很快到。”

到客廳找出探熱器在額頭上“滴”一下,37.5,還是低燒,換了便服,抓起手機鑰匙去了銀之聲KTV。

銀之聲KTV是一個保密性極強的娛了場所,到這裏消費的都是些圈子的人,不是歌手就是演員,甚至有富豪出入,藍心宜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可以到這裏全是沾鐘加倫的光,不然她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入這種高級消費場所。

她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出示會員證,這會員證是鐘加倫給她的,當時還推搪不要,在小陳說服下,硬收下,她這種上班族,風月地方對她來說,根本沒興趣,在她眼裏只有手上的工作,如果不是鐘加倫,絕對不會踏入一步。

停好車,按了電梯,走到包廂,KTV經理在包廂門口看到藍心宜前來,上前打招呼,“心宜你可算來了,她們在裏面,進去吧?”

“他,沒事吧?”

“這個你自己進去看。”

藍心宜随鐘加倫前來幾次,KTV經理見過幾次面,都是熟人。

推門進去。

鐘加倫正不停向自己灌酒,小陳可憐巴巴地在奪酒,“加倫哥,別喝了,再喝沒人抗你回去了。”

“走……別檔我酒……給我。我……我沒醉。”一腳踹開桌子“吱”一聲發出刺耳音。

藍心宜上前拍了下小陳肩膀,“我來吧。”

小陳眼睛泛着淚光,“心宜姐,你可算來了。”

“他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加倫哥今天火氣可大了,然後就來這裏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你把我車開到後門,叫經理帶上兩人,這麽醉,我可抗不動他。”拿出鑰匙交給小陳,“去吧。”

看着倒在沙發爛醉如泥他,她有點不知所措。

藍心宜倒來一杯水,湊到鐘加倫唇邊,“來,喝口水,你醉了。”

鐘加倫眸起眼睛看一眼,一手打掉藍心宜手上的水,地上發出清脆玻璃破碎聲。

頭昏腦脹讓她沒了思考,怒氣一下湧上心頭,怒罵道:“神經夠了沒有,你在發什麽火?”

鐘加倫被藍心宜怒氣一下沖醒了頭腦,他跌跌撞撞走向藍心宜前,怒道:“你敢對我發脾氣,你是什麽?”

“我是什麽這得要問你啊!”

“藍心宜……”大聲喊道。

鐘加倫猙獰望着對面這個眼眶已變血紅的女人,眼前這個處處與他唱反調的女人,他沒她辦法。一看到她哭,他就會心軟。“對不起。”

藍心宜擦了臉上眼淚,這是經理領來兩位壯男,看到地上的碎玻璃杯,感覺氣氛有尴尬,說:“這,這……”

“我可以自己走。”

鐘加倫拿起外頭奪門而出。

藍心宜仰天嘆了口氣,對着經理苦笑說:“謝謝你。”

接着走了。

剩下疑惑的經理搖頭道,“你們把這裏收拾收拾。”

小陳開車,狹窄車廂裏升起濃濃尴尬味,後視鏡偷瞄後座兩人,各自對着車窗。

“小陳,你開我車回去吧?”藍心宜沒轉過來,眼看車外倒退景色。

“你不用上班?”

“搭公車。”

鐘加倫扭頭轉向藍心宜,“不是說叫你把工作辭了嗎?”

藍心宜沒說話,雙目注視車外一景一物。

“小陳,明天去心宜公司把她工作辭了。”

小陳為難的“啊”了一聲。

“啊什麽啊,沒聽懂人話嗎?”鐘加倫怒怼着,小陳驚吓地連忙“是是是”的回答。

藍心宜聽到這樣說就來氣,每次生氣就對她的工作指指點點,經過自己的努力,很不容易坐上經理位置,偏偏被她遇上這個否定她還心甘情願呆在身邊男人。

說明什麽,只可以說自己命賤。不,她只是想讓身邊這個男人肯定她而已,相遇到現在,不明不白的關系持續快一年了,如果不是心還在,她早已逃離。

藍心宜平淡地說:“你別為難小陳好嗎?這份工作我需要,不會辭。”

“你……小陳,停車。”

“啊!快到了加倫哥。”

“我叫你停車,你聾嗎?”

鐘加倫氣憤地下了車。

藍心宜仰頭依靠在後座上,思考着,圖的是什麽。這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男人,為什麽就為一份工作而耿耿于懷,他身邊女人一堆,她只不過是他留在身邊的一只寵物罷了。但他是人,不是寵物,就算是寵物,也需要自由。

不是說心甘情願嗎?

不是說願意付出一切嗎?

為什麽現在心會那麽糾結,過完這個月,他(她)們從新在一起已經真的一年了。從開始逃離變成現在關系,不是自己想要的嗎?

心開始模糊分不清方向。眼眶微紅,強忍着。頭又開始疼了。

有錯嗎?不停地問自己。

小陳送她到樓下,安慰道:“心宜姐,加倫哥今天太累才沖你來,你別怪他。”

藍心宜微微一下,深呼吸說:“知道了,他什麽脾氣我清楚。”

“那我走了,明天上班電話我馬上到。還有,加倫哥明天休息,你可以陪陪他。”

“嗯,好。”

送走了小陳,藍心宜回到自己房子,她打開燈,站在門口,望着這個空洞的房子,除了她,鐘加倫偶爾會到這裏住上一兩晚。

這個房子,是她升上經理後才買的,本來是接爸媽來住,因為逃避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兩年多了。她是個孝順女孩,工作的原因見爸媽的次數屈指可數,她認為什麽都沒父母呆在身邊好,任性地在這個片地黃金地方買套房子。她要向爸媽說對不起,要讓爸媽知道她們的寶貝女兒有多厲害。

畢竟是內行,房子很快裝修好,當一切準備好,收到爸爸電話,媽媽在下班途中遇上車禍,搶救無效。那年是她剛升上經理的一年,也是她重遇鐘加倫的一年。媽媽的離去幾乎擊垮了她,鐘加倫的出現确讓她看到希望。認為上天憐憫,讓她失去親人收回愛人,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無畏的交易。

藍心宜鼻子一酸,沒哭,到廚房煮了麥片,坐在沙發上,瞄了眼挂鐘,已經晚上12點了,吃了兩口,口水泛泛,沒胃口,拿出探熱器向額頭“滴”了一下,燒還沒退,體溫升到38.5了,可能是今天心情問題,讓她低燒不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說:“明天不退燒就去打個點滴吧?”

收拾好,吃了藥,準備睡覺。

鈴門響起,她心頭一怔,肯定是鐘加倫來了。

上前開門,180身高鐘加倫軟弱無力架在她身上,臭酒味撲鼻而來。藍心宜抱着他的腰,吃力地關上門,右腳不小心被地毯勾住,一個扭腳重心不穩,兩人倒在地上,磕到她後腦勺生痛,本來燒還沒退,頓即頭昏目眩。

“嘶,好痛。”藍心宜發出哀怨聲,推開半夢半醒的鐘加倫。

聽到藍心宜叫聲,一下醉醒,翻身雙手撐地,兩人身體留出一點空位,俯視着她,此刻氣氛極其暧昧。他(她)們雙目對視,藍心宜頭暈目眩,雙手撐起他的胸膛用力推開,鐘加倫結實的身體壓向了她,堵住了她柔軟的嘴唇。

她沒反抗,鐘加倫的唇在她唇上蠕動着,輕輕吻着,突然他舌頭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地吻了起來,索取着,這一吻,讓本來不正常的體溫又上升了0.5度。本想推開他胸膛的雙手,無意識地圈着他的後頸,條件反射地回吻着。

這一瞬間,讓他(她)們忘記所有,只有彼此。

“你發燒了。”聲音沙啞而又低沉。

“嗯,有一點。”藍心宜看着眼前這個又愛又恨的男人。

“對不起,不應該對你發火,我只是……”

藍心宜手掌堵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了,起來吧?”

鐘加倫把頭埋在她的胸部,“讓我躺回,你發燒,我不動你。”

“你好重。”

“已經在減肥。”

藍心宜心頭顫動着,她知道鐘加倫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此刻的他像一個做錯事向父母道歉正在撒嬌的小孩,光這點能讓她有愛又恨。

該死的心宛如春天重生的小草,尋求陽光的溫度,再次沐浴于蒼穹之下。

鐘加倫站起來橫抱着藍心宜到卧室,溫柔地給她蓋上被子,俯身撐着她的額頭,到冰箱拿出退熱貼,貼上,藍心宜冰得“嘶”了一聲。

一系列舉動讓藍心宜心癢而疑惑,這一年來,只有她對他無微付出,可能這一年來她沒生病過的原因,感受不到他也有這樣細心周到的一面。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麽好。”

鐘加倫微怔,沉默片刻,緩緩道:“合約還沒到,你還是我的人。”

确實,他(她)們兩的關系只限于合約之上,只要合約解除,他(她)們不在是誰的誰。

藍心宜閉上眼睛,“我累了,先睡了。”

“我已經通知小陳明早帶古醫生過來。”

“嗯。”

鐘加倫拿着睡衣走到浴室,看着洗漱臺鏡子裏的自己,思考對藍心宜的感情,真的只在于合約上嗎?

喝了酒原因,思緒混亂,很多事情此刻在上演走馬燈劇場,斷斷續續,就像他此刻矛盾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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