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學校園籃球場上,男同學熱血地飛灑汗水,女同學三五成群挨坐在樹蔭底下竊竊私語,不時傳出甜美笑聲。
暑熱悶風吹佛而過,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地上搖曳出點點星光。
教室內教授站在講臺背對同學在黑板上畫畫寫寫出幾條化學公式,藍心宜認真地把教授寫在黑板上的公式原封不動照搬到筆記本,寫完還細心檢查兩次,确保不漏下每個标點和符號。這是她的弱項,必須認真記錄,回去反複思考,化學成績勉強合格。
“放學筆記給我抄一下。”同桌劉文扭頭向她眨了眨眼。
“放學再說,認真聽課。”藍心宜目不轉睛面向黑板輕聲地說。
當教授全神貫注說得興奮的時候,班主任“咔咔”敲了兩下門框打斷了教授的孜孜不倦,兩人在門口處竊語幾句,班主任離去,教室走回講臺擡手看了眼時間說:“時間差不多,有不明白的同學歡迎來教導處找我,加倫和心宜去找一下何老師,其他同學可以放學。”
下課鈴響,同學們有的背着書包有的手捧書籍紛紛走出教室。劉文偷笑地說:“給個機會你和加倫獨處,開心吧。”
“瞎說什麽。”藍心宜心髒微微顫動。
劉文輕碰藍心宜肩膀,“你的帥哥走了,還不快跟上。”
藍心宜站起收拾,把剛記錄的筆記本推給劉文,“走了。”
座位上的劉文臉無笑容地注視走出教室的藍心宜,粗魯地把筆記本丢到書桌抽屜裏,頭也不會地離開。
走廊上,藍心宜望着走在她前面雙手插袋的鐘加倫,老土的襯衫西褲校服與他頃長身材完美貼合穿出時尚高級感,出色運動神經,優異學習成績在教授導師眼中他是寵兒,這張無與倫比的俊臉,一眸一動在學校女生眼中他是男神。
藍心宜無疑是其中一位粉絲。這樣靜靜在他身後近距離觀察,已令他頭暈目眩,小鹿亂撞。
她剛入學就知道鐘加倫此人,他是學校風雲人物,是各個班級妹子的男神,偷偷暗戀了3年,大一大二兩年與傾慕他的同學一樣偷偷遠距離觀望,只要一眼她心中就會泛起愉悅。直到大三分班他們兩被分在同一班,她開心了好幾天與閨密劉文分享。當時的情景直到現在想起仍然心有餘悸。
他(她)們來到何老師面前,何老師“咳咳”清了清嗓子道出一口中年男聲:“今天叫你們來呢,想聽聽你們對校周年晚會的節目安排,學校規定每班最少要兩個節目。”
說完,何老師扭身到工作臺打開保溫杯抿了口茶,轉身看着他(她)們,“這是你們在校的最後一個校周年晚會,要隆重些,好好制造一些難忘的回憶,加倫,你的建議。”
鐘加倫是全能優異學生,班上任何事情老師第一時間問他意見,藍心宜是班上文娛委員,校周年晚會少不了她的身影。
一旁的鐘加倫直截了當地回答:“要不我們班來個小型演唱會,節目最後高潮留給我們,一來可以活躍氣氛,二來給同學們有個難忘回憶。”
何老師“嗯”了一聲,“很好,還有一個節目呢?最少要兩個。”
鐘加倫扭頭看着藍心宜說:“心宜你擅長跳舞嗎?”
藍心宜緊張,“啊!額,跳舞,我可以。”
問題主導權完全落到鐘加倫手裏,這一問,藍心宜緊張到心髒砰砰跳個不停。
“好,跳舞交給心宜,演唱交給加倫。”
別過何老師,他(她)們肩并肩走到學校大門。
此刻,藍心宜臉上泛起紅暈,有點不知所措。3年的暗戀期,只要默默偷看已經心滿意足,她從沒想過可以這麽近距離觀看喜歡的人,而且還可以肩并肩走在一起。她想都不敢想,畢竟他這麽優秀,而她只是個資質平平的女孩。
在她眼中他不會看上她。她心中的理解就如情侶中俊男美女,優秀與優秀人這種組合。
這時,校門口站着一位與他年齡身高相近的學生,身穿同校校服單肩背着書包戴上耳塞正在低頭完手機。
鐘加倫笑臉向前,“還在,不是叫你先回去嘛。”
同學擡頭,點頭看了眼藍心宜,她愕然,禮貌地微笑點頭。
同學笑道;“不讓我認識。”
鐘加倫回應:“藍心宜。”
“你好,我叫韓嘉勝。”伸出手掌。
藍心宜慌忙伸手回應,雙方輕握着對方的手,相視微笑。
這刻,黃昏斜陽影照在他(她)們身上,影子拉得修長。
翌日,他(她)們倆各自挑選參賽人員,藍心宜從小學習中國舞,深知劉文同樣從小接觸中國舞,這次晚會她決定與劉文一起表演雙人中國舞蹈,至于鐘加倫,從小熱愛音樂,期間代表學校參加各種歌唱比賽,屢獲殊榮,作詞作曲都是他一手包辦。這方便他有極高的天賦,聽說內行創作公司已經對他伸出橄榄枝。
為了讓這次晚會呈現專業的效果,能讓在座師生同學有個難忘的回憶,挑選人員必須具有音樂底子,最後選出不同班級的幾位同學,法學系小輝負責電子琴彈奏,經濟學系小偉負責架子鼓,還有金融學系韓嘉勝自推負責貝斯彈奏,鐘加倫是主唱兼吉他手。
排練如火如茶進行中。每天音樂教室門口,總會被一些其它班級迷妹子堵得水涉不通,她們都為一睹鐘加倫風采而雀躍不已。
其他兩位同學見狀會不時調侃,“加倫,學校的妹子都為你神魂颠倒,看來我們注定要單身了。”小輝揶揄道。
小偉敲了幾下架子鼓,得意地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出了這裏,下個村就是我的了,沒壓力。”
鐘加倫慢條斯理走向門口,微笑對着迷妹子禮貌道:“同學,我們要練習,不好意思。”随後關好門,室外傳出瘋狂尖叫聲。
一邊的藍心宜與劉文正在談論她們的舞蹈動作,鐘加倫轉身,眼神落在專注的藍心宜身上,沒說話,平靜走到小偉和小輝中間,盤坐着拿起吉他調音。
韓嘉勝注意到了鐘加倫眼神,随性在包裏拿出兩瓶飲料,走到藍心宜前,遞給她和劉文,“給,天氣熱補充水分。”
她們禮貌接過,“謝謝”
小偉小輝立馬反應。
小偉調侃道:“紳士,我們的呢。”
小輝嗤笑,“你剛不是說下個村麽。”
盤坐調音的鐘加倫,依然專注調音,此時他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不适感,不是心動,不是妒忌,而是憤怒。臉上依然平靜如水宛如暴風雨來臨前夕佛面而過的微風。看似靜如止水,實際隐藏着不為人知的隐忍。
四位男同學一絲不茍在演繹他們的歌曲,小偉的架子鼓敲得強而有力,小輝電子琴彈得餘音繞耳,韓嘉勝貝斯彈得獨特而又魅力,鐘加倫歌聲渾厚而又沙啞,令人陶醉,吉他更是彈出水平。
藍心宜與劉文舞蹈動作時而金雞獨立,時而掀身探海,跳躍旋身,前提後跳,千變萬化,撲簌迷離,讓在座幾位男生着迷。
“你們兩舞蹈可以進專業舞蹈團。”韓嘉勝贊美道。
藍心宜不好意思低下頭,劉文的眼神落向了鐘加倫身上。
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她)們關系已變成狐朋狗友。回家路上,小輝繞着小偉肩膀說:“小偉,明天星期六,到我家來,給點好東西你看看。”向小偉打了個眼色。小偉皺眉,他說的好東西不就是A|片,殷然答應。
韓嘉勝聽出各種的韻味,笑了笑。突然電話響起,先行離去。
劉文與藍心宜肩并肩走在前頭,後面是帶着耳機聽歌的鐘加倫再後面是正在談笑風聲小輝小偉。
突然劉文右腳伸向心不在焉藍心宜左腳前,一不留神兩腳打住劉文身體慣性前傾爹跪在地上,藍心宜踉跄向前,事發突然,藍心宜懵了。
跪在地上劉文雙膝擦傷流血,小偉小輝見狀吓到上前扶起劉文到一旁花壇上坐着。
“平路都會踢腳,沒事吧?”小輝道。
小偉從書包上翻找倉可貼,嘟囔着:“怎麽沒有的。”
藍心宜愣了愣,慌張向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鐘加倫瞄了眼藍心宜,半跪下在包裏拿出藥油創可貼為劉文擦上,貼上。
“下次小心,半個月後就要表演,別讓自己受傷。”
劉文心裏雀躍不已,望着為他處理傷口的鐘加倫眼裏滿是星光。
一旁的藍心宜不知所措,連聲道歉。
為了安全起見,四人送劉文回家,藍心宜向劉文父母致歉,別過小輝小偉,路上只剩藍心宜與鐘加倫。
此刻,藍心宜心裏只有責備,為自己心不在焉而愧疚。
一旁鐘加倫看出她的心思安慰說:“不是你的錯,不要不開心,你又不是故意的。”
藍心宜擡頭,這麽近距離看他俊美輪廓,還是第一次,心髒砰砰砰個不停,頓時臉上泛起紅暈,不知所措。
她眨了兩眼,低下頭,“嗯”了一聲。
突然,鐘加倫一手把她拉到身旁。
藍心宜吃驚瞪着眼睛擡望着他,此時他(她)們身體緊貼着對方。
他低頭,深邃眼睛把她盡收眼底,不知為何,這個普通女孩會令他有種想占有的舉動。
他并不喜歡這類型的女孩,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從小無憂無慮,天賦異禀,所有東西垂手可得,他覺得這是必然,而且是理所當然。
覺得麻煩,他沒談過正式的女朋友,以前有的都是別人主動玩玩好了。他沒這心思讨好這些水性楊花的女人,但眼前這個人确讓他占有欲,是韓嘉勝對他獻殷勤的問題?還是真的想要把這個女孩占為己有?
他想要答案。他不假思索着,突然心生一股邪氣,不懷好意地說:“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藍心宜一度覺得是幻覺,被女生譽為男神的王子問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什麽情況?一時間激動得答不上話來。
鐘加倫把頭俯得更低,可感覺對方的鼻息,深沉道:“願意嗎?”
藍心宜此刻心情如春天繁花盛放,欣喜若狂。
她含羞答答道:“願意。”
這聲願意恍如夢境,纏繞了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