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密室中白霧缭繞,兩道盤膝而坐的身影在袅然霧氣中靜坐。
宵晏将手中盛着熱水的銅盆放在緊閉雙眼的兩人身邊,看了眼額頭滲出汗水的衣衣,轉身
離開密室。
三個時辰過後,密室內霧氣逐漸消散。
簫鳳坐在石床上,懷裏是滿頭汗水的衣衣,他取過帕子,輕柔地為衣衣擦去額頭的汗水。
衣衣眼睛微動,逐漸掀開長睫,黑黑的瞳仁中映出眉頭微蹙的俊顏,“鳳?”
蔻丹長指拂去她臉頰旁被汗水粘濕的發絲,聲音出奇的低柔,“感覺還好麽?”
“嗯。”衣衣動了動手臂,“除了渾身酸痛,其他都好。”
“那就好。”簫鳳低垂着眼,有些緊繃的唇角聽到這句話後松緩下來。
衣衣的半個魂魄維系肉身,本身力量就很微弱,他将另半個魂魄為她渡進身體裏,恐怕會
消耗她很多的法力,加上她的法力本就弱得幾乎沒有,對身體的損害也更大。
“鳳,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真得人了麽?晚上真得不用再變成魂魄了?”軟軟小手揪住簫
鳳的袖口,輕聲詢問。
她語氣中的興奮、擔憂、期待,似雨水,一顆顆滴落在他心裏,泛起漣漪。
“嗯。”紅眸微閃,他輕應,唇角的笑意看起來有幾分的勉強。
他緩緩閉眸,雙臂使力讓她坐在他的雙膝上,紅袍緊緊裹住她軟軟的身體,似要将這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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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刻永遠地留在臂彎之中。
過于激動的衣衣并未覺察到簫鳳的異樣,只是習慣性地用雙臂緊緊攀住簫鳳的脖頸,将臉
兒埋在他的頸窩,“鳳。”
如此憨軟的聲音,帶着小姑娘家的羞怯,沉重地砸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心頓時亂了方寸。
“怎麽?”
躺在簫鳳的懷裏,衣衣不自主地響起妩媚的話,臉兒嬌羞緋紅。
媚媚姐說,鳳對她生氣那是因為在乎。
鳳不喜歡她跟洛楚幽在一起,那是因為鳳是在意她的,但若是問這個程度有多深,恐怕很
難看出。
媚媚姐還安慰她說,鳳能動心已屬不易,強求過多只會苦了自己。
其實,她不在乎這些的。
只要聽到鳳在乎她,她心裏就有很多很多的歡喜,根本不在乎自己在鳳的心底地位究竟有
多重。
就在簫鳳正欲追問之際,衣衣忽而仰首,櫻桃紅唇無意擦過他白皙肌膚,兩人同時僵住。
衣衣咬咬唇,心頭一團亂,緊張地攪動着指頭,卻不知挂在簫鳳脖後的手這一動,單純地
撩撥着他頸部敏感的肌膚,無疑火上澆油。
“鳳,我跟洛楚幽只是朋友。”媚媚姐說,這話一定要說的,否則會扼殺她幼小的愛情火
苗。
簫鳳一窒,不禁垂眸,一丘雪膩的脂白掠過他眼尖,讓他才穩住的氣息又亂了。
別開眼,不巧地又落在她的臉頰,粉嫩的肌膚浮上一層緋紅,也紅了他的眼。
“為什麽解釋?”低沉的聲音帶着些沙啞,攜着溫熱的氣息撲到她額頭。
長長黑睫閃了閃,衣衣嘟起紅唇,“我喜歡鳳,不想讓鳳誤會。”雖然她不确定,鳳是不
是真如媚媚姐所說的在乎她。
她在乎他?
這句話,讓他幾欲失去希望的愛意再次濃濃點燃。
揪起的心,也在她憨軟無暇的聲音中化為一灘暖水,兜繞在心間,将她唇角的笑意攏進心
裏,收起、藏住。
這些日子,他總是沉浸在一百年前的事中無法自拔,卻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一百年的時間并不短,任何可能都會發生。
他的情在一百年前沒能換會她的愛,但是一百年後的今天,誰又敢保證不能呢?
既然此刻,擁着她的人是他,感受她柔軟的是他,聽着她說在意的人是他……
何必對百年前的事耿耿于懷?
幾日來的糾結在心底溶開,終于豁然開朗。
他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放在她後背的手使力将她托起,讓她的視線與他相平。
“鳳……”衣衣疑惑地瞅着面前令人心顫的美顏,狂跳的心被他深邃紅眸底掀起的漩渦卷
進,頭暈目眩。
“衣衣。”他凝着她,兩人距離如此之近,他稍稍吐息,就能感覺到在兩人之間散開的熱
氣,氤氲着他的臉龐。
他精致的修長玉指緩慢摸上她的臉頰,指尖觸到她肌膚的瞬間,感到指下似棉花般的柔軟
,心也跟着輕顫起來。
她不敢看他,低垂着顫抖的眼睫,他的指尖在她的臉上游弋,先是眉梢、眼角、鼻尖……
略微冰涼的觸感卻點出一道道火熱,在臉上逐一燃起,連身體都得滾燙。
唇變得愈來愈幹燥,她忍不住伸出小舌輕舔櫻唇,卻不料他的指恰好游弋到她的唇上——
濕軟的舌尖碰上他冰涼的指尖。
兩人皆是一震,心底似有煙花大片的綻放,絢爛、激狂。
“答應我,永遠不離開我,無論什麽情況。”簫鳳的紅眸忽而變得愈發深暗,流瀉出幽魅
的光華。
低沉的聲音在眼前響起,那是衣衣從未聽過的聲音,在柔魅中帶着一些沙啞,裹着濃濃的
情欲朝她撞擊而來。
“……嗯。”她明亮的眸子閃爍着,心底的悸顫遠遠大于等待千年後終于如願的興奮。
然而,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簡簡單單一個字,讓她在以後的日子裏,付出了多大的代
價。
細小羞怯的聲音,如導火線般點燃幾乎迸發的欲火。
摩挲着她紅唇的手指忽而捧住她的臉頰,濃重地氣息撲面而來,覆住她顫抖的唇,近乎狂
亂地分開兩片唇瓣,在她的無措中深入、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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