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果覺得那些話都是真的,那你應該直接報警說你女兒被誣陷了,或者幹脆找媒體喊冤,何必找我。”

曲和聽他哥說得語帶諷刺,擡手在譚宗明胸口畫了個問號,譚宗明握住他手腕子不讓他亂動,又聽了幾句,毫不心軟地打斷道:“抱歉穆女士,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法律不講人情,講證據。你現在最需要的是請一個好律師,而不是讓我們原諒她。”

他挂了電話呼出一口濁氣,摟着曲和的肩膀晃兩下:“怎麽樣,我剛才帥嗎。”

“帥呀,當然帥!”曲和笑嘻嘻配合着點頭,“要是稍微矜持點,等着我誇你就更帥了。”

譚總出了院在家裏呆得十分無聊,這天開車回公司轉了圈,不是不欣慰地發現譚宗明當真沒有趁機奪權的意思,不但沒從賬上支過錢,而且人事章程一切照舊,讓他高興之餘又有些失落。怎麽說呢,他畢生成就不過是這個公司,以後總歸是要留給兒子的,這兩年他一分錢也沒給譚宗明,這就好比一個餓了兩年的人面對滿漢全席卻連筷子都不動一下,最後原封不動又交回自己,不知是譚宗明心頭太高根本不稀罕這個公司還是怎麽樣。想起臨走時譚宗明給的那一萬塊,譚總有點唏噓,好歹兒子總算是孝順的,這也就算難得。他囑咐財務那邊回款一到馬上通知自己,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讓他們直接找譚宗明彙報。出頭借錢是兒子去的,自然後續的事也是他,看樣子再摔打個一年半載的自己就可以放心退休了。

譚總慢悠悠晃出了公司大門去停車場拿車,剛走到自己車跟前,眼前一花就被人抱住了腿。是個中年女人,想必年輕的時候也稱得上美貌二字,現在看起來只覺憔悴得可怕,燙過的頭發被吹得稀亂,像蓬枯草,眼裏噙着兩泡眼淚哀求他,聲音倒還是年輕的:“譚先生,我們願意把東西都還給你,求求你一定要原諒小詠,別讓她去坐牢啊譚先生!”

譚總從來不是面慈心軟的人,他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馬上就叫了保安來,也不肯聽那女人絮絮叨叨說些什麽,自己開車走了。路上他打電話給譚宗明,口氣有些不以為然:“你對穆詠動手了?有必要麽?”

譚宗明笑了:“您可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哪,我想讓你少生點氣都攔不住。穆詠當天晚上就把別墅保險櫃開了,裏頭那點現金和金子都拿走了,這要不報案是我傻還是您傻?那些錢您說要送給她了?”

譚總火上來了,用力一拍喇叭,前輪壓着線停下:“這女的膽子也太大了!”

“是啊,您當初還誇她膽大來着。”譚宗明揪着他爹小辮子不放,“膽子不大也不敢算計您啊!”

譚總語塞,譚宗明繼續往下說:“公檢法我都挨個打點好了,她跑不了。就是不打點,按盜竊金額算,也至少夠判五年七年的。”譚總豎起耳朵聽着,隐約聽到譚宗明好像是捂住手機和別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聲音再次清晰起來。“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她敢拿那些錢,就得知道錢咬手。得啦,這事您就裝不知道,過個幾天移送檢察院就好了。”

譚總應了一聲,試探着問一句:“你和你那個……小朋友在一塊兒呢?”

“您這是怎麽意思?還要興師問罪啊?”譚宗明皺眉,“不問這事行不行?”

“哦,哦,好,我是想說,你……注意點。好吧那就這樣了。”譚總急三火四地收了線,心想他媽的世道真是變了,老子倒要怕着兒子!

曲和尖着指頭在譚宗明額頭上敲了敲,“想什麽呢你,一腦門子官司的。”

“你說,咱倆在一塊兒得注意什麽啊?”譚宗明順手摟過他的腰來,臉埋在曲和胸腹之間樂,“我估計我爸那頭差不多是認了,那老頭,死要面子,服個軟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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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和摸摸他哥的頭發,笑着嘆口氣。

#反正攪基是不用小心鬧出人命的

#所以還要小心什麽嘛搞就好了

39 一個會在番外裏大寫特寫的年三十

把高利貸還上那天,譚宗明和他爹頗為正式地談了一次話,男人和男人之間那種,所以時間不長,不到半小時就結束了,如果用外交語言描述這次見面,那就是“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并就一致關心的問題達成了共識”。所謂“一致關心”其實也是譚總給自己臉上貼金,他現在已經不指望兒子能給自己弄出個孫子抱了,只求譚宗明畢業之後乖乖進公司繼承家業就好。這要是別人怕不早就跪在自己面前感激涕零大表忠心,偏偏這小王八蛋……

“行了,回頭我在公司那邊挂個執行副總裁,也別特意留辦公室,”譚宗明算是給了他爹一個面子,“現在工廠和外貿兩邊用的人都挺好的,給個宏觀方向就行,用不着親力親為。您要讓我兼管着,那得先說明白了,您別繞過中層瞎指揮,要不就還是您自己來。”

譚總想拍桌子,這年頭別人能信得過嗎?還不是得自己過一遍手才放心?

譚宗明看出他爹臉色不快便不再往下說。工廠是沒法搬走,單為做外貿的話,有了客戶積累,在哪兒都是一樣做。況且他也打算擴展點別的業務,制造業利潤越來越薄,外貿又極大地受制于彙率和政策,一方面公司需要新的增長點,另外嘛,他既然要做,也總要做出點成績的。

“行,我就等着享清福好了。”譚總嘟囔,帶一點賭氣,又怕譚宗明反悔,“回頭我去辦轉讓股權。”

“這個不用急,”譚宗明拿過煙灰缸來,擦燃打火機把從高利貸那裏取回來的抵押合同燒了,火苗眼看就要舔到指尖的時候才松手。“這兩年我肯定不會一直在這邊,大概十天半個月能回來一次,所以還是您坐鎮公司的好。”

譚總想起上回那句“兩地分居久了影響感情”,決定就不問他為什麽了,倒是想問問小王八蛋今年能不能回來過年,最後也沒問出口——捏着鼻子認命是一回事,眼瞅着兒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另一個男的眉來眼去就還是算了吧。

等到曲和放了寒假,每天宅在屋裏練琴出門帶家教的時候,譚宗明開始和他商量:“要不咱找個近點的地方背包游?”

“這麽冷,你這哪是出去玩,純是出去挨凍的,不去。”

曲和抱着罐小核桃盤腿坐在沙發上,其實核桃本身皮薄的很,直接手捏也行,但他很有保護手的意識,特意拿了鉗子過來,譚宗明坐在旁邊替他夾核桃。剝出完整的核桃仁曲和就塞進他哥嘴裏,碎的不完整的自己吃。

“還是你心疼我,”譚宗明把那顆大頭靠在曲和肩膀上蹭兩下,“知道我天天用腦過度,給我弄核桃補補腦。”

“這哪補得過來啊,就你那滿腦子壞主意,得吃一噸核桃。”曲和笑嘻嘻又往他嘴裏塞了個核桃仁,“下次買椒鹽小核桃好啦,還可以配茶。”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決定哪兒也不去,誰家也不回,兩個人照樣春聯福字水仙梅花的置辦起來,又一起去超市買年貨。要說過年時候的超市,那人人都買瘋了,和東西不要錢似的。他倆也未能免俗,看這個也好那個也好,最後塞了滿滿一購物車的雞鴨魚肉零食點心擠在收銀臺排隊,一排就是半個多小時。等刷完卡,兩人提着好幾個大型購物袋随着人潮出了超市,又死活打不着車,最後曲和表示反正也就兩站路,咱倆慢慢往回走吧,拎不動了就歇會兒。譚宗明點頭說好,把重的那兩個袋子都自己拎着,走了幾步騰出一個手指去勾曲和的手,說:“這才是咱倆一起過的頭一個年呢。”

天冷,說話的時候譚宗明嘴裏冒出稀薄溫暖的白霧,像說出口的每字每句都有個形狀似的。曲和跟他勾着手指頭晃一下,聲音從厚厚的圍巾後頭傳出來:“那就……年年歲歲呗。”

譚宗明看着小孩兒圍巾上面那雙漂亮的眼睛,覺得待會兒回家第一件事必須是抱他一下。

等到年三十那天,兩個人早起貼了春聯福字,譚宗明看曲和擺弄手機半天又放下,臉上明晃晃寫着不開心,就湊過去哄:“咱爸咱媽怎麽說?”

“還是什麽也沒說,根本不理我。”曲和嘆氣,“慢慢來吧,急也沒用。”

譚宗明摟着他腰輕輕撓兩把,“你說要是咱倆回去程門立雪有用嗎?”曲和全身上下他都親過,熟悉得很,癢癢肉全在腰上呢。

“程門立雪是這麽用的嗎?你別撓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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