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風雨的前夕(上)
“管家,你說,為什麽那個人是那樣的呢?”雲紗坐在窗前,一邊用手指在玻璃上畫着花紋,一邊和站在旁邊的管家說話。
“您是指?”管家的表情永遠像凝固的雕像一般,只是嘴角有幾絲微笑的僵硬弧度。
“就是把我打傷的那個家夥呀!明明年紀和我差不多大,銀色的長發,像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眉清目秀、瘦瘦高高的,分明是柔弱書生模樣。怎麽會……會,這麽兇又這麽強大呢?”雲紗不滿的嘟起了小嘴。
“呵呵,小姐,難得聽您打聽什麽人,您對那位大人有興趣嗎?”
“誰……誰說的!本小姐才,才不會對他有什麽興趣呢!”雲紗的臉不禁紅了起來。
“呵呵,這樣最好。要知道他是公主大人的人,小姐還是不要和他有過多牽扯才好。”
“公主?誰呀?有我漂亮?有我強嗎?”雲紗不禁好奇起來。
“小姐,小的奉勸您以後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管家難得收起了公式化的笑容,一臉嚴肅。
“為什麽?就算她比我強,難道還會比我漂亮嗎?”雲紗有點不服氣了,因為不管在她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還是在這裏,她都可以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所以至少在美貌這方面,她表現得相當自信。
“……”管家沉默了幾秒,繼而說“請恕小人直說,公主大人是這個世界上,不,應該說是所有世界裏,最美麗、最強大的存在!她擊敗了天界被譽為“不敗戰神”的大天使,是真正的強者,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怎麽可能?!”雲紗大受打擊。
“公主大人擁有永恒的生命,不會衰老,不會自然死亡,自我最初見到她時,她就一直保持着她十六七歲時的模樣,光是這一點就是所有人不能及的了。”
“我不信,怎麽會,怎麽會有人……”雲紗懷疑的嘟嚷着,擁有不老之軀的人不是只有在古書中的上古神話裏才有嗎?
“雲紗,你在哪?”從樓下傳來了流風的聲音,打斷了雲紗和管家的談話。管家不由暗中舒了口氣,這下可以把他從這個磨人的小家夥的追問中解救出來了。
“哦,我在這兒呢!”雲紗立即應了一聲,然後順着樓梯一溜煙的跑下去了。“哥哥,找我有什麽事呀?”
“手臂還疼嗎?”流風拉起雲紗的左臂,動作輕柔的撩起她寬松的衣袖細細察看。
“早就不疼了!都已經好幾天了,傷口都結痂了呢。”雲紗鑽到流風的身後,撒嬌的拉着流風的手“帶我出去玩好不好?在這裏悶了好幾天,我都快要憋死了……”
“好吧,依你就是了。”流風摸了摸雲紗的頭,沉吟了一下答應,“每次都撒嬌,真是個長不大孩子!”
雲紗俏皮的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就出去了。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墨茲的住處附近,流風淺笑,“看來是注定要去看一下那家夥咯!”
“哥哥!”雲紗不情願的拉住流風,站在原地不動了。“明明他那麽兇,你幹什麽還要找他,又不是非去不可……我不要去啦!”
“雲紗,聽話!他可是我共患生死的夥伴呀!”說完半拉半拖着她進去了。門庭站着幾個守衛,看到流風來了,都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
“墨茲在嗎?”
“是的,主人在側廳裏。”
“知道了。”流風拉着雲紗的手徑直往側廳去了。墨茲的家比流風的要簡樸的多,基本以棕色為主,簡單而精致的花紋雕刻在樓梯及椅子的扶手上,向人們透露着這屋子的主人并不是一般人物的信息。流風和雲紗很快到了側廳,卻發現那空無一人。正當流風詫異時,突然看見屋子的角落裏有一件沾滿血跡的上衣。
“出什麽事了嗎?”雲紗也被這件衣服吓到了,不安的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流風若有所思的拾起衣服,快速朝着側廳外的走廊走去。雲紗也快步跟了出來。
沒想到剛出那個門,流風就和人撞上了。“哎喲!”流風不禁被撞得後退了幾步,這才擡起頭來看。
“怎麽又是你,總是沒頭沒腦的啊!”出乎流風意料,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墨茲——此刻他衣着素淨,手裏還捧着一套嶄新的衣服,面帶急色。
“我還在找你呢!你沒事吧?”流風上前兩步,不放心的打量着他。
“哎!一來就有麻煩事……” 墨茲嘴上這麽說着,語氣裏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你是指?”流風被沒頭沒腦的話吓了一跳。
“先不和你說了,我先把衣服送過去。你在後院等我吧!”說完墨茲就匆匆離開了。
雲紗和流風四目對望,然後流風無奈的聳了聳肩。“走吧!”
過了一會兒,墨茲才來到後院,身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人。
“怎麽這麽慢,不太像你平時的作風啊。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流風背對着墨茲,聽到動靜,不及轉身就問
“不好意思,是我給他添麻煩了。”一聽這聲音,流風的臉色忽然起了一點變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過身來。
“雷伊!你,你怎麽也在這裏?”流風确認後問。
雷伊笑而不答,繞到桌前,坐在流風對面的位置上。墨茲也随即在流風旁邊坐了下來。
“這家夥,以前從來也不來看我,今天頭一次來,還弄得滿身是血髒兮兮的,問好都不問一聲,就讓我借個地方給他洗澡,哎……” 墨茲無奈的說。
“如果不是怕血腥味太濃,污染了主人的宮室,我也不會來你這裏。”雷伊一臉不以為然,兩頰的微的嫣紅卻出賣了他的窘迫和歉意,“好吧,反正這次謝謝你了。”
“難得呀!老實交待你幹什麽去了?那件衣服是你的吧,怎麽會有那麽多血,而且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應該不是人血。”流風調侃的笑了笑。
“那是熊血。”話一出口,貊茲和流風都小小詫異了一下。
“你不是從不對動物下手的嗎?今天怎麽會……”
“情況特殊,我也沒辦法!”修長的手指挾起桌上的紅酒, 淺淺呷了一口,回味醇厚綿長。
看着二人疑惑的神情,雷伊淡淡一笑,“我們不讨論這件事了。剛好你們都在,也省得我一一找你們問了。”
“想問我們什麽?”二人亦舉杯,語氣聽起來依然輕松,但是神情卻添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