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這麽小,怎麽會惹來如此情債,想必是她自己想多了。天崖是知道自家少主生氣的可怕,所以明智地選擇了遠離戰場,不過對于能夠坦然接受少主怒火的周彬,他是有些佩服的。

周彬的臉色有些難看了,看着梁慕言一片悠然地替靈兒夾完菜後又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似的自顧自吃了起來。他的手暗自握成拳頭,緊了緊又松開,而後笑了笑:“靈兒大概是吃不下這麽多的,不如讓哥哥替你分擔一些吧!”說着就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蘑菇走,靈兒倒是也沒有拒絕。

這下子,梁慕言又開始烏雲密布了,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夾着菜,也沒有真正地在吃,夕音有些許不安地問道:“可是飯菜不合胃口?我們這是貧苦人家,可拿不出那些山珍海味的,許是吃不慣吧!”

梁慕言并不說話,夕音顯得有些尴尬,天涯圓場道:“哪裏哪裏,夫人過謙了,這家常小菜味道極精,讓人不得不懷念。”說完還使勁扒了幾口飯,顯得這飯菜的确可口。

“額,是嗎?”夕音懷疑地看了一眼梁慕言,天崖立馬擺手道:“夫人不必在意我家少主,他本就不怎麽用膳。”

“哦。”夕音點了點頭,想來是理解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自顧自吃起了飯菜。

本以為一場硝煙就要消散了,可是沒想到卻是越演越烈。

靈兒一碗飯下肚還有些不抱,正打算起身去盛飯時,梁慕言和周彬同時站起了身子,朝她伸出了手,“我來!”兩人異口同聲道。

靈兒左右看了一眼,最後還是自己動了手,搞不懂這兩個人在幹嘛,也懶得理會,盛完飯後又坐回位置上吃了起來。

看靈兒誰都沒有接受,兩人的心裏稍稍平衡了一些,同時坐下有開始有意無心地吃起來。

一頓晚飯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結束了,可是梁慕言和周彬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等着夕音收起了碗筷,周彬直言道:“嬸嬸,我來吧,你今日早些休息吧,有些人也該離開了!”意有所指地看了梁慕言一眼。

梁慕言本也想插手,可是天涯擋在了他的身前,暗聲道:“少主,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跟個小孩子置氣?”

梁慕言一下子醒悟了過來,扶額,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奇怪,可是似乎事情牽扯到靈兒,他會有些失控,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靜,他深鎖了一下眉後安然地坐在了位置上。

周彬跟着夕音去了廚房,裏屋給予剩下靈兒和梁慕言他們,靈兒臉色瞬間變了,雙手抱胸道:“剛剛你們是怎麽回事?若是在我家惹出了什麽亂子,那麽剛剛談妥的事情都免談。”在靈兒的心裏,再重要的東西也沒有她的娘親來的重要。

天崖立刻讨好道:“別啊,我的小祖宗,哪敢惹你家娘親啊。”

“那剛才是怎麽回事?”靈兒遲鈍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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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天崖對于靈兒的遲鈍有些不知道該怎麽作答了,正是為難之時,夕音回來了,帶着淺淺的笑意和為難,“靈兒,跟你商量個事情,周小才子今日可是要留在我們家了,聽說是周家嫂子去了城裏沒回來,讓我照顧一下周小才子。”

靈兒看了看自個家的狀況,正想點頭的時候,梁慕言悄悄在天崖手上寫下了一個“留”字,天崖欲哭無淚地看着自家少主,這人家小公子與人相熟,留下道沒什麽,他們憑什麽留下啊,可是梁慕言卻不理會天崖的無奈,只是看着靈兒不遠離開。

天崖苦着臉朝夕音笑了笑,“夫人,這天色已晚,可否方便我們留下?”

夕音震驚,“你們也要留下?”

“不行!”靈兒直接回絕了,自己那麽簡陋的屋子,擠下一個人都為難了,更何況是三個人,所以她果斷搖頭,瞪着天崖,目的很明顯的想要他們離開。

梁慕言難得地孩子氣了,就是坐在凳子上不動,任憑天崖怎麽勸說都沒用,尤其是在周彬進屋以後。

五人僵持不下,靈兒的面色有些崩潰了,“都給我乖乖回家去!”說着就将周彬和梁慕言、天崖強制地推了出去,“彭”的一聲關上了門。夕音正要說靈兒的不是,小寶卻适時地哭了起來,夕音忙着去哄小寶,反而忘了靈兒剛剛的錯誤。

靈兒回過頭,只見小寶沖她調皮地眨了一下眼。靈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原來剛才這小子是在看戲呢!

門外,梁慕言和周彬對視一眼,相悖而去。

32.店鋪

聽着兩人走遠的聲音,靈兒這才打開了門。夕音倒是有些明白了,捂嘴笑道:“我們家靈兒倒是吃香的緊,惹得那周小才子和紗帽公子不自覺地吃起了醋,為娘的這下可是要愁死,這兩人都是人中龍鳳,怎麽選擇好呢?”

靈兒回過頭嬌嗔了夕音一眼,“娘親可真是會說笑,靈兒這才多大,你竟想到了那遠處去!莫是亂說了話,被王嬸聽去就糟了!”

夕音也知道王嬸的嘴有多厲害,她是村裏出了名的媒人,端的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若是被她知道點什麽事情,不出一個時辰,全村子裏大街小巷就會談論個不停,而且自家閨女的臉皮子又薄得很,才沒說幾句,小臉蛋就粉撲撲了,夕音也不好多說些什麽。懷裏的小包只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又安靜地睡去了。

沒了周彬和梁慕言的針鋒相對,屋子裏一下子寂靜了起來,夕音和靈兒各自收拾了一下邊上床安寝了。

清晨的雞鳴聲剛剛啼破了曉晨,靈兒就感覺到了門外的悉悉索索,一開始是很輕的聲音,後來争吵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她隐約聽到了“你”“幹什麽?”的字眼,聲音又是熟悉的很,頂着一臉的不高興打開了門,黑着一張臉道:“你們吃飽了撐着沒事做是不是?”說完“碰”的搭理甩上門。

殘破的門在風中晃蕩了兩下後轟然倒下,周彬和梁慕言對視一眼果斷地一人一邊擡起了門,就這麽筆直地站着,撐着門,外面寒風瑟瑟,小手凍得通紅,兩人誰也不曾放過手,似乎那扇破舊的小門就是靈兒,一旦放手就意味着失去。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才約莫聽出了裏面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大約是夕音起身了,手觸到把手的瞬間卻是怎麽也打不開門,她正奇怪呢,就聽到了門外細微的呼吸聲,輕輕敲了一下門說道:“門外是誰?怎麽把門給關住了?”

周彬一個機靈醒了過來,而梁慕言卻是略帶着笑意看了一眼周彬,他是修武之人,這點風寒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而周彬不過九是個普通村民竟也堅持下來了,這一點,梁慕言是有些欣賞的,眼裏的寒意驅散了不少,兩人同時松開了手,門直直倒在了地上,刺骨地寒風直吹進裏屋。

夕音一看不妙,忙扶起門板急道:“快扶起來,凍到靈兒和小寶就不好了。”梁慕言和周彬一聽到靈兒兩字,哪裏還顧得上酸疼的胳膊,忙幫着夕音又扶起了門板,只是這一次卻是一起站在了裏屋,兩人看着床上的靈兒依舊睡得香甜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夕音也擦了把冷汗,略微抱歉地看了兩人一眼,“周小才子和這位……”夕音說到這才想起帶着紗帽的這位少年從未摘下過紗帽,也沒有說過自己的姓名,一時也不知道怎麽稱呼了,尴尬地停頓在那裏。

“言。”梁慕言知道了夕音的為難,開口說道。

“哦哦哦,那周小才子和嚴公子就現在這扶一會兒門,我先去将靈兒叫起來吧!”夕音以為梁慕言說的是姓,卻沒想到他不自禁地就吐出了真名。梁慕言也知道夕音誤會了,可是也不願多解釋,反正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嗯。”兩人同時應聲,夕音也就放心地松了手,走到床邊輕輕推了一下靈兒。靈兒摩挲着迷蒙的雙眼漸漸睜開,看到夕音熟悉的面龐撒嬌道:“娘親,今日怎麽這麽早?”習慣性地打算掀起被子穿衣裳,卻被夕音攔住了,眼睛看了門口一眼,只見兩人早就肅然起敬地站着,背過了身子,似乎還緊緊地閉着雙眼。

夕音掩嘴笑道:“倒都是正人君子,躲得可是及時。”

靈兒順着夕音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了周彬和梁慕言兩人,量他們也不敢偷看什麽,大大方方地起身穿起了衣褲,快速整理好後直奔兩人而去,一左一右狠拍了一下兩人的肩膀,“說,你們大清早地就跑過來我家守門嗎?”

靈兒這一掌可不輕,周彬受不住直接送了手,梁慕言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松開手,這也避免了門板粉身碎骨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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