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未知的真相(2)
周圍靜悄悄的,走廊旁邊的窗戶開着一條小縫,有風從外面吹來,她借着月光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有些肉呼呼的手,身上穿着一條黑色的連衣裙,腳上的鞋子不知道在哪,可她踩在水泥地上卻沒有感到冰涼。
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小的時候,但這裏對她來說卻顯得很陌生,建築物裏詭異的安靜,旁邊的房間門都關着,她擡起手轉動門上的把手,把手卻一動都不動,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她邁開步子往前走。
腳一步一步地踩在地上,卻奇怪的沒有一點聲音,她走過一扇又一扇的窗戶,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可她回頭看向地上,卻沒有她的影子,但她卻看到了身後的一條黑線,連着她的裙擺,看上去就像是布脫了線。
沒有在意,她繼續往前走,轉角處那塊出口的牌子在黑暗裏發出綠瑩瑩的光,她從下面走過,然後她就站在樓梯口,右邊是往上,左邊是往下,她止步不前,迷茫着不知該如何選擇。
噠噠噠。
一步一步的腳步聲從她的上方傳來,隔着天花板,慢慢越過她的頭頂,一步一步,穩穩的,緩慢的。
原來這裏還有其他人嗎?不知道對方是誰,女孩有些緊張,小手慢慢握緊,她聽到樓上的人似乎就要快走下樓梯,終于邁開步子,往左邊走去,她快走下了樓梯,下了半層,又下了半層,她停下來時,和上一樓一樣,綠瑩瑩的出口牌子就在她的上方,還有那個腳步聲。
噠噠噠。
心髒怦怦地跳着,樓上的人像是在追趕着她,她只能繼續往下走,裙角那根黑色的線垂在地上,順着臺階滑落,黑線越來越長,如同有生命一般生長着。
她又下了一層,沒有了向下的樓梯,她走到了一樓,窗戶、房間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天花板上有了幾盞亮着的燈,照射出昏暗的光,她突然發現自己離天花板近了很多,她擡起手,剛才小小的手已經變大,她的身上的裙子變成了黑色的長袖和褲子,她摸着自己的頭發,及腰的頭發紮起了一個馬尾辮,這是她高中的時候。
噠噠噠。
樓上的腳步聲依舊在那裏。
她回頭看去,燈光下,地上和牆上形成了她的影子,卻又不像她的影子,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影子卻動了起來,她像定住了一樣眼睛盯着那團影子。
一個人的影子慢慢變成了兩個人的影子,從兩團黑色變得清晰起來,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即使只是影子,她卻依舊能辨別出來。
爸爸、媽媽。
她輕聲叫着,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有眼淚從眼角滑落,沿着臉頰最後滴落在地上,她卻感受不到,那滴淚水落在地上只一瞬卻再也看不到了。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牆上的影子瞬間被沖散,腳步聲從四周傳來,她如同被包圍在中間。
恐懼、悲傷、無助全都湧了上來,她驚慌地看着周圍,像前跑了幾步,卻又覺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前方的燈一盞一盞的熄滅,黑暗也離她越來越近。
“小柒。”
“小柒。”
溫柔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她張望着,是誰在叫她的名字?
“小柒,到這裏來。”那個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她轉過身,看到地上有着一根黑色的線。
身後是不斷吞噬的黑暗,而眼前卻是那個讓人安心的聲音,她想也沒想,邁開步子往前跑去。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沿着那根黑線一直往前跑,頭頂上的燈光越來越亮,而在前方,一扇門為她緩緩打開。
“小柒,在這邊。”
就要逃出去了,她奔跑着,終于到了門口,她沖了出去。
但在下一秒。
她墜入了黑暗。
噠噠噠。
“沐柒,沐柒!”
她看着那扇打開的門,身後卻是熟悉的聲音,沐柒倏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還有兩張擔憂的臉。
“沐柒,你終于醒了啊。”顧眉拍着胸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喉嚨有些幹澀,沐柒緩了緩,開口道:“我怎麽了?”
“你、你昏過、過去了。”秦小米抓着沐柒的袖子,長長的劉海下的眼睛裏流露着緊張。
“我昏過去了?”沐柒驚訝地蹙眉,開始回憶之前的事情,她和其他人接到隊長電話就從飯店裏趕了回來,看到了綁匪留下的紙條,然後準備開始調查半年前的女大學生溺湖案,之後呢,發生了什麽?
看到沐柒的表情,顧眉道:“你去倒咖啡,結果人直接倒在地上了,你當時可吓死我們了,你啊,應該是低血糖導致的,我就知道你不能不吃飯。”
原來是這樣,“哦,我沒事了。”沐柒用手着沙發要坐起來,秦小米也伸手扶她。
顧眉瞪了她一眼,用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吐槽道:“哪裏沒事,你照照自己的臉吧,現在就跟女鬼一樣,穿個白裙子都能直接出去吓人了。”
“做了個夢,有點累。”沐柒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們,又開口問:“隊長他們呢?”
秦小米道:“去明啓大、大學了。”只有說很簡短的話時,秦小米才會開口。
“嗯。”沐柒鼓勵地摸了一下秦小米的頭發,就準備起身了。
顧眉馬上去欄她,“你幹嘛?”
“我去個地方,一個小時後回來。”沐柒心想:大概因為……才會做這個夢吧。
顧眉一聽差點跳起來,娃娃臉上有些怒意,“沐柒!你這身體還沒恢複好呢,隊長他們已經去調查了,蔣雲傑被綁架了,你別也給我倒下了!”
“明天就是4月29號了,我很快回來。”她擡起手又摸了一下顧眉的頭發,就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顧眉頓時啞口無言,垂眼然後嘀咕了一聲:“摸頭什麽的,我比你大好嘛?”再擡眼時,看着沐柒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心疼,卻什麽都沒說,只是用手大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