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不是偶像劇，是商業劇
電腦右下角時間顯示‘1：41’，譚小籬思慮了半秒，還是從電腦插孔中拔出耳機插入手機，戴上了耳機，滑動接聽鍵：
“我叫季詢。”
她還沒開始說話那邊就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歉意，似乎帶着幸災樂禍的微微笑意：
“今天是一個誤會，很抱歉。”
“我懶得管你叫什麽王詢季詢的，我看你今天八成是故意的，我就說你當時為什麽沒有拿着玫瑰花，原來從一開始...”數落了一會兒，電話那頭也靜靜的聽着，譚小籬聽到從外屋傳來爸媽開門的聲音，她走到陽臺将落地窗關上，盡量壓低聲音道：“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叫什麽？”
“你當時戴着工作牌。”
譚小籬扶額，恍然大悟，下班太急忘了摘工作牌，陽臺有些冷，晚風由下向上拂過，她打了個噴嚏，揉着鼻子，也把他說教了一頓，算了。
她急匆匆的說道：“算了，今天這事兒我也不和你追究了，挂了。”
譚小籬按鍵亮屏準備挂斷電話，耳機裏傳來季詢急促的聲音：“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說。”
“什麽事？”譚小籬攏了攏外衣。
“我們做一個交易怎麽樣？”
電話那頭頓了一會兒，在譚小籬以為是惡作劇準備挂電話之際，傳來他的聲音：“你跑的快嗎？”
譚小籬為難的‘嘶’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得看分場合，平時不快，逃命時沒得說了肯定是第一，還有別人搶我東西，看我不分分鐘把他抓到。”
對方好像很滿意，繼續道：“保密程度，心理承受能力怎麽樣，對了，還有你會翻牆...”
譚小籬沒心思聽季詢說話，心裏嚴重懷疑他是從精神病院剛逃脫出來的，正在考慮要不要套出他現在身處何處，然後打電話給當地精神病院的人來将他接走...
不對，他要是腦子有問題也不會知道自己在哪兒，那該怎麽辦，算了，她走進屋裏，将陽臺的窗關上，面色沉重，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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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你不會去相親了，我充當你男朋友...”
譚小籬只感覺一股來自地心尴尬而巨大的力量從耳朵傳輸到大腦，再傳達心靈直擊一震，身子不由控制卻心、腦、口一致的脫口而出，“你神經病啊你。”
遇到傻子了真是的...氣憤的挂斷了電話，生怕他在打過來，下一秒就将季詢拉入了黑名單。
......
季詢眉心一皺，将手機扔在一旁，臉色不悅，她既然說自己是神經病，他從外到內根本沒有絲毫特征看得出他有神經病好麽。
宋煊打趣道：“怎麽？被人家拒絕了？不會啊，我們詢哥一出手就只有沒有，哎，我說你剛剛是不是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季詢低氣壓的鼈了一眼宋煊，不爽的幹咳了一聲，宋煊急忙閉嘴，專心開車，沒過多久嘴閑不住，又道：“哎，季詢，你說那女孩...”
季詢聽似強壓低了聲音，忍住怒意，“開車。”
“好好好，你別生氣。”宋煊急忙應道。
......
譚小籬直直的站在辦公室裏，見窗外夕陽漸落，牆上電子時鐘顯示‘17：50’，心裏不由得有些着急，今天又是什麽肖叔叔家的兒子，說是從國外剛剛回來一年，工作穩定，長相斯文，身高...
“魏總，文件有不合理之處或是不清楚的地方麽？”譚小籬見魏膺翻略資料來回兩次也不說句話，下班時間過去20分鐘，眼看着約會就要遲到，不免有些着急。
魏膺終于擡起頭來，将資料放在桌上，“文件沒什麽問題。”魏膺将電腦關上，“看你有些着急下班有約會嗎？要不要我送你？”
“謝謝魏總，魏總日理萬機就不麻煩了。”譚小籬道：“那魏總也早點回去，魏太太和小雲還等着你吃飯呢。”
譚小籬離開總監辦公室，迅速回到自己辦公桌前麻溜的收拾包，連跑帶飛的出了辦公樓，攔下一輛的士匆匆離開。
守候在辦公樓外已久的人摘下墨鏡，駕着黑色轎車尾随着的士。
譚小籬急急忙忙的走進茶館，身上慌亂的氣息與茶館沉穩安靜的氣氛完全不符，她看到坐在斜側45度的男人，戴着黑色眼鏡，合身的西服，頭發梳的油亮，身材偏瘦，正端着茶杯，桌角放着一支暗紅色玫瑰。
她扯了扯嘴角的弧度，走過去，還未坐下對方也已經注意到她，便推開椅子站起來。
“譚小籬。”
“肖梁。”
譚小籬感覺身邊突然多了個人，緊接着被擠到一邊，唐突之際眼前猛然出現一張臉，她怔住，防衛的退後了兩步，絆到椅子，季詢迅速伸手攬住她，按着她的肩讓她坐下。
“你好，我叫季詢，譚小籬男朋友。”
季詢伸出手，肖梁狐疑尴尬的握住，“肖梁。”
譚小籬踩了他一腳，瞪眼看着他，季詢不以為然，服務員搬來椅子，他坐下，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耽誤你的時間，我和小籬昨天商量過了，想趁着今天說清楚一些事情，我平時有些忙，也想以這次機會想譚伯母證明我季詢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小籬空編亂造的，雖然很抱歉，但是必須要這麽做。”
季詢桌下擡腳碰了碰譚小籬，“你說是嗎，小籬？”
“當然不...”譚小籬腳被踢了一下，接收到季詢‘愛溺’的凝視，‘呵呵’一笑，“肖梁，真是對不起。”
季詢假意看了一眼手表，道：“這個點小籬估計是有些餓了，肖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邀請肖先生一起共進晚餐，以示歉意。”
“不用了，你們二人好不容易才見面，我肖某就不打擾了。”
.........
走出茶館，譚小籬甩開季詢的手，攔在他身前，“你幹什麽啊季詢？”
“我上次在電話裏說過我們做個交易。”季詢不緊不慢的越過譚小籬，邊走邊說道：“我哥事業正忙，上升期不能結婚，我媽想抱孫子就只能指望我，所以...”
季詢突然轉身吓了她一跳，譚小籬看到他含有不明意味的眼神正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她右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後傾，“所以什麽？”
季詢笑笑，“所以我們處境一樣，既不能指望他們打消為了你好而逼你去相親的名義，又不能違背自己的心。”
“而且我們還年輕。”譚小籬抱着手，有些氣鼓鼓的說道。
季詢打了一個響指，“對。”
“商場道義，互利共贏，所以現在我們要怎麽辦？”譚小籬坐到季詢的車裏，“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聊？”
季詢啓動車子，“第一步...”
譚小籬點頭‘嗯’，見季詢半天不說話，她追問道：“所以呢？第一步？”
“第一步就是把我手機號碼從你黑名單裏移出來。”
譚小籬“......”
大腦回憶了三秒，連應道：“哦 哦好...我現在就移。”
“估計你媽等會就會打電話過來，你接電話就說我們其實早就在一起了，可你還不敢确定我是不是那個對的人，不想讓他們在你又分手後再次擔心所以就瞞了所有人，這幾天不斷的相親你覺得對不起我，打算将這件事告訴所有人。”
“什麽叫做‘又’分手，好像說的我很多次似的。”譚小籬嘀咕道，“而且這搞得像全是我的錯，我良心發現...”
“那你自己重新想個理由。”季詢挑了挑眉，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譚小籬瞬間奄氣，笑呵呵的道：“當然是用你的理由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現成的辦法我不要我幹嘛自己傷腦筋想。”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譚小籬于季詢眼光同時落在屏保上，顯示‘媽媽’，倆人相視一眼，她接通了電話
“喂，媽。”
“嗯，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我和季詢是...”
譚小籬挂斷電話，木木的看着季詢，仿佛有大事發生。
“怎麽？”季詢在紅燈時正好停車，“伯母說了什麽？”
“我媽說這個星期天咱們兩家見一面，她請客吃飯。”譚小籬回過神緩緩的放下手機，擔心的看着季詢，“這萬一到時候露餡了怎麽辦？”
“還有，你媽那邊怎麽個說法？”
季詢楞了一下，“我媽那邊我會搞定。”
他将車停在地下車庫，熟練的開了間包房，點了幾個菜，倆人拿着筷子大眼瞪小眼。
“為了不露餡現在互相了解。”季詢說道：“你喜歡吃什麽。”
“葷的。”譚小籬想也不想就說道，對上季詢無語的眼神，她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呃...我喜歡吃肉。”
“年紀”
“24快25”譚小籬問道：“你呢。”
“26”
......
譚小籬寫了幾頁紙，覺得差不多了放下筆，拍拍手，滿意的拿着看了看，“這些都是我平時的習慣和愛好還有我爸媽老弟的一些基本信息，你拿回去背熟練了後天見面應該不會露餡。”她将紙張遞給季詢，看到他已經寫了四頁還在奮筆疾書，哀嚎道：“大哥，我腦力有限，這麽多就這兩天時間記不完的。”
季詢看着可憐巴巴的她，放下筆，“嗯。”
接過譚小籬遞過來的紙張，迅速的看了一遍，以他的職業要求，必須在短時間內記清楚并且分析結束，這對于他而言，很簡單。
他将紙張放在一邊，對譚小籬道：“現在來談談合約。”
“第一條，互不幹涉對方，我們只是形式而不是實質，說明白了就是各取所需。”
譚小籬點頭，“要是重新找到喜歡的人，另一個人就無條件答應結束條約，只不過要提前告訴另外一個人，也好做重新找人的準備。”
“這第二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