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又不會吃了你

合約在魏膺加緊節奏的情況下果然在四號就簽訂了,不出所料,下午的時候譚思琇和萬妗就打電話過來催她趕過去溪市,所以,現在她在機場。

關機前,譚小籬特意查看溪市的天氣預報說是将會有大雨,時間算下來到溪市已是深夜,她想發短信給季詢來接她,字打到一半,頓了一會兒又全删除,他之前就打過招呼說有事,還是算了;

更何況這樣發過去應該會打擾到他休息吧,而且之前說好了各玩各的,就算是朋友...他們只能算是合夥人,算不上朋友。

她将手機放入包裏,戴上眼罩閉目休息。

迷迷糊糊醒過來時習慣性的掀開窗簾,窗外已經全黑了,窗子上還粘着細細的雨珠,她趴在窗前,鼻尖被玻璃擠壓着,呈小豬狀,玻璃太過冰涼,将她剛才還殘存的睡意全部驚醒。

夜空中暗灰色一片,沒有了星星點綴。

空姐溫馨提示不久後将到溪市,譚小籬去廁所随意整理了一下,飛機突然遭遇氣流,颠簸了一會兒,譚小籬正從廁所出來,站不穩,頭磕在門上。

周圍有人驚慌失措的尖叫,小孩子被吓到放肆大哭,氣氛更加緊張。

她緊緊抓着門把,青筋冒出,背靠着牆,想到以前看新聞中的飛機事故,心涼了半截,一時間閃過萬千念想,以前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她還沒有活夠。

空姐安撫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卻絲毫沒有讓她感覺到安心半分,經過了幾分鐘,飛機重新安穩飛行,她松了一口氣,只不過腦袋起了一個包。

當譚小籬提着挎着包下飛機時她才感覺到陸地上是多麽的安全,出了機場看到地上是幹的,沒有下雨,她感嘆老天都在幫她。

“譚小籬。”

譚小籬感覺有人在叫她,四下看不見人還以為是聽錯了,手緊了緊包準備走腦袋後的小馬尾便被人輕輕的揪着。

還沒回過頭季詢就快步走到她身前,彎下腰接過她手上的包,“不是說了半夜到打電話給我,怎麽不聽?”

譚小籬甩了甩提着大手提包酸痛的胳膊,“你不是說有事嗎,不好打擾你,等到你哪天也事業有成的時候,萬伯母就不會逼你結婚了。”

季詢不說話,人太多她又太小只,生怕人群将她沖散了,只能讓她走在前面,他緊緊跟在後面,暗暗的拉着她略寬松衣服後系腰的小彩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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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坐在車上,譚小籬舒展筋骨,轉臉面向開車的他,“今晚我住哪兒?”

“住我那兒。”

譚小籬伸到半空中的人手愣住了,眉心微皺,“不太好吧?”

“現在夜深那還有酒店,何況國慶來玩的人本來就多。”有些冷,季詢将半開的窗子關上。

譚小籬正心想為什麽不提前先幫忙她訂一下酒店,這也怪自己,太忙都疏忽了。

“待會可能要視頻,全家探望。”

譚小籬覺得季詢好像能猜透她的小心思,總是對她所想所懷疑的一針見血的指出然後打擊結束。

“我上飛機前看天氣預報說溪市會有大雨,原來不準啊。”譚小籬打破有些尴尬的氣氛,将臉貼在玻璃上,話語剛落,一滴豆大的雨滴直撞擊車窗,隔着玻璃打在她白嫩的臉頰上。

真TM打臉...譚小籬感覺臉真疼。

季詢悶頭不說話,她感覺他今晚有心事,難道是手上工作太多,為來接自己耽擱了,然後想着今晚回去要加班,心情不好?

“讓你來接我真的是麻煩了。”譚小籬低聲道,“明天我就自己出去玩,找酒店住,不打擾你。”

季詢垂眸看了一眼小綿羊般難得溫順的她,不忍心的解釋道:“不關你的事,來接你只是少睡了幾個小時而已。”

他一句話終結了所有接下來的套路,譚小籬也不打算烘托什麽氣氛,靜靜的看着路面一片一片的被雨水打濕,雨勢越來越大,路面積了水,車速有些快,濺起的水花一尺多高。

季詢啓動刮雨器擦拭被雨霧模糊的擋風玻璃,譚小籬刷新手機界面,欲上網查找雨勢最新狀況,可發現地界太偏遠而且雨勢太大別說上網,信號都不好。

突然,車子慢慢停下,譚小籬握着手機,“怎麽了?”

“車熄火了。”季詢錘了一下方向盤,低罵了一聲。

“我下去查看,你在車上等着。”季詢打開車門,譚小籬抓住他,擔心道:“雨這麽大,傘呢?”

季詢側頭表示沒有,關上車門時說了句,“誰會知道車會熄火。”

十幾分鐘後,季詢返回車上,譚小籬急忙問道:“好了嗎?”

“壞了。”季詢無奈的搖頭,“只能打電話找人來接我們,然後把車拖走。”

“放心吧,不用打了沒信號。”

季詢打開手機默默地看了一眼,舉着到處搜索了一會兒的信號,無奈的放下手機,“沒信號還能放心?”

譚小籬“......”,

她保證,是口誤。

在季詢頂着濕漉漉的腦袋和衣服半天沒動靜時她就知道他沒有毛巾,譚小籬從後座手提包裏翻出一件長袖純制棉衣,放在季詢手裏,“擦擦。”

他沒說話,接過棉衣擦拭還在滴水的腦袋,譚小籬呆呆的盯着他。

俊朗立體的五官沉澱着高貴的英氣,鼻梁挺而高,黑順的睫毛沾染着水珠,如着冰晶般透徹,星眸專注的看着前方,側眸宛如有星辰溢出,薄唇如深紅的玫瑰,嬌豔欲滴又充滿也野性,濕漉漉的頭發将他原來就完美的五官襯托出絲絲不羁的狼性,冷傲孤僻。

他透過內後視鏡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然後按了聲喇叭。

譚小籬顫了一下回過神,心虛的坐直了看着前方,她發誓,她剛才本意原來是關心他所以才看他,絕不是有什麽非分之想。

倆人等候了半個小時,沒有車輛經過,也沒有信號,所以譚小籬和季詢下了車,打算走回去?完全不可能...

譚小籬站在不遠處的高臺上舉着手機蹦蹦跳跳的搜索信號,季詢一把将她拎下來,“你是想當避雷針,還是嫌你發型不夠爆炸酷炫?”

還好手機殼防水,聽歌玩游戲完全不受影響,譚小籬此刻就像盜用‘呂小布’的一句話,‘山寨機,就是牛’,不過,她想誇的是手機殼。

聽歌玩游戲是不可能的,她現在正在打着手機電筒,搖晃着手機示意求救,希望有人看到亮光會過來。

季詢無奈的看了眼像傻子一樣開着手機電筒搖晃着跑來跑去的譚小籬,原先打算讓她回車上坐着,但又想到她一個女生,自己走得太遠攔車不能随時顧忌到她,在這偏遠的地方萬一出點事怎麽辦,還是讓她跟在自己身邊安全一些。

**

折騰了近兩個小時,終于一輛運送快遞的貨車拯救了他們,譚小籬坐在副駕駛,司機給她披了件厚實的外套,季詢被萬般不願的塞進了貨倉,司機小哥特意給了他一張塑膠油紙,讓他隔開自己與快遞的距離,以免快遞打濕損壞。

萬般道謝,譚小籬跟季詢沖進雨裏,然後進了小別墅模樣的房子裏。

季詢開門,進門的地方放着吸水的紅毯,季詢将鞋脫在門外踩在地毯上,然後換了雙黑色的棉鞋,她木木的站在他的身後。

季詢從鞋櫃裏拿出一床鵝黃色刺繡拖鞋,“快穿上。”

譚小籬将門關上,疑惑的看了一眼女式拖鞋,冷顫使得不得多想便穿着拖鞋跟在季詢身後,他走進一間房間,将她的手提包放在木質地板上,“看有沒有幹的衣服,換上。”

‘哦’譚小籬應了聲,蹲下拉開拉鏈,正在翻找時一塊幹毛巾搭在她的肩膀上,有絲絲溫暖。

“都濕透了。”譚小籬擦着頭,嘆了口氣。

季詢出去了一會兒拿來件白色的襯衫,扔在床上,“你先穿着。”然後出去将門關上。

譚小籬将濕到滴水的毛巾搭在椅子上,從床上拿起襯衣,小手捏皺了衣衫,想了一會兒開門探出濕漉漉的小腦袋,低聲問了句,“我鎖門你會介意麽?”

張望四周沒人,聽到從浴室傳來的水聲,她默默地将門關上,沒有鎖。

他身高據她目測一米八以上但不超過一米八五,她四舍五入頂天一米六,他的襯衫可以當她的裙子,到膝蓋上面。

‘咚咚咚’

譚小籬三步換做兩步的跑去開門,季詢看了她一眼,夏涼被被她裹着,整個人嚴嚴實實的,“裹那麽嚴實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保不準你饑不擇食。”譚小籬慢悠悠的走到全身鏡前,确實有點厚實,将夏涼被拿開放在床上,露出雪白的小胳膊小腿。

季詢斜靠着門框,打量着譚小籬,她肌膚通透雪白,在咖啡店外第一眼見到她也是因為她膚白勝雪,黑眸帶着笑意,“也是,蚊子腿細也是肉。”

譚小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羞紅了臉,好歹也是凹凸有致,撿起床上的枕頭砸想季詢,“流氓。”

季詢快準狠的一把抓住枕頭,走過去,譚小籬警覺的退後了幾步,他将枕頭放在床上,朝着手提包挑眉,“把濕的衣服都拿出來,除了最裏面的。”

“不想感冒,就去洗澡。”

譚小籬‘哦’的應了聲,季詢走出房間時頓住了腳步,“我放了熱水,雨太冷易體寒,你多泡一會。”

‘謝...’

謝謝還沒說完季詢就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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