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憶
“這家咖啡館我和季詢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譚小籬像初見季詢那日一樣端着咖啡細細品味，雙眸凝視窗外人來人往, 只是眉眼間沒有了往日的憂心郁抵制, 不知不覺眷念紋在眉眼間, 多了一絲秋思。
她看着對面倆人, “就是那天, 他假裝成相親的那個人見我, 神奇的是那天我剛好沒有摘下工作牌，他便說出了我的名字。”
“你們說巧不巧？”
白筱初加了顆糖在咖啡裏，抿了一口味道好多了，吧唧一下嘴, “我看你現在就是被季詢給迷得神魂跌倒的，嘴裏這幾天都是他。”
她假裝為譚小籬把脈，“你深陷情毒, 無藥可救, 唯一的解藥就是季詢。”
譚小籬推開白筱初的手, 狡辯說，“哪有？”
卓野不聲不響的看了譚小籬許久, 在她們倆說鬧時默默地說了句：“小籬，你不找你的小竹馬了？”
譚小籬原先揚起的嘴角漸漸下彎，白筱初責備的瞪了一眼桌野，暗中掐了他一把，朝桌野擠眉弄眼示意他別說話。
譚小籬這些年來一直以來都在找尋一個人，那個人在她七歲那年......
‘研兒，快跑啊, 別被你爸爸抓住。’
譚思琇倒在白色冰冷的地板上，雙手死死地抱着孟毅的腳，嘴角旁全是淤青，白皙的腿上被玻璃劃傷了一道道血跡。
她趴在門外，驚恐的透過細小的縫隙害怕的看着被爸爸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媽媽，臉上布滿了恐懼，毫無血色，細嫩的腿兒瑟瑟發抖。
‘快跑。’
她‘哇’的一聲哭張嘴出來，将門關上就往外跑，毫無頭緒的随着腳步任性跑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天黑時她害怕的蹲在牆角，低聲啜泣。
爸爸每天喝酒醉之後或是心情不好便會打媽媽，特別是晚上發作的更厲害，她經常在夜裏被媽媽護着跑出去，一個人在夜中沒有目的的跑着，跑不動發現周圍黑漆漆一片便蹲下抱着頭害怕的小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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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她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害怕黑夜的原因。
但是每次媽媽都會借着光很快的找到她，然後帶她回家。
這導致她習慣在外面的黑夜裏有一盞永不熄滅的燈才會感覺安全。
也就是在那天夜裏，她遇到八歲的他。
‘你不要哭，等我長大了保護你。’
“真的嗎？’她睜着一雙淚眼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想了想，撅着小嘴說，‘可是媽媽說不能随便相信男孩子。”
“我和別的男孩不一樣，我不會騙你。”他為她擦幹淚眼，“研兒，你那麽好看，軟軟糯糯的長大以後嫁給我可以嗎？”
“研兒不要，我害怕你像我爸爸打我媽媽那樣打我，研兒不要嫁人。”
“我保證不打你，你信我嗎？”季皓雲牽着她的小手。
“嗯。”
那話剛剛說完，季皓雲的媽媽便找到了迷路的他，他走了幾步甩開媽媽的手回頭對她喊道，“研兒，你會一直住在雲市嗎？”
‘嗯’她點頭，‘你在哪裏？’
‘我住在陽城，那裏是陽光照耀最足的地方，黑夜很短，你不用怕。”他漲紅了小臉，“你會等我嗎？一直一直，我會等你，等我長大了會每年的這天在這兒等你，研兒不要和別的男孩子一起可以嗎，皓雲會不高興的。’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他便消失在轉角處。
‘研兒會一直等皓雲出現，一直一直...’
想着往事她笑着迷蒙了眼睛，看着窗外失了神。
白筱初打了卓野肩膀一巴掌，低聲道：“都怪你，還不快去哄哄小籬。”
卓野摸了一下譚小籬的咖啡，早已涼透了，便叫服務員鮮榨一杯芒果汁，遞到她的面前，“你喜歡的。”
譚小籬被白筱初推了推胳膊回過神，看到擺在她桌前的果汁，“給我的？”看到卓野見她沒事後喜悅的小表情，解釋道，“我和季詢是合約關系，算是夥伴，多久不見想念是正常的，他我是一定要找到的，至少在我三十歲之前。”
“好好好，找就找，我們幫你。”白筱初把譚小籬的果汁拿過來喝了一口，“不過倒是讓我見見季詢長什麽樣子，作為好友我們現在都還沒見過真人，不夠意思了啊小籬。”
季詢去美國也有兩個星期了，他說是很忙，期間打過一兩次電話也是匆匆的結束，她也不好總打過去，顯得不明不覺的太主動，正愁找不到借口打電話給他，便一口答應。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空，我先視頻給他，要是他有空接視頻就說明在玩手機，有空。”
她微信找到季詢，撥通了視頻通話。
......
美國費城
季詢頭發還濕答答的，聽到敲門聲，透過貓眼看了一眼來人，扭動門把開門。
“你怎麽來了？”
宋煊肩上搭着一條白色毛巾，擦着有些濕的頭發，“好不容易休息怎麽不給小籬打給電話？”
季詢拿了一條毛巾回到沙發上坐着，上半身還随意的穿着襯衫，紐扣只随便的扣了幾顆，胸口敞開，露出堅實完美的線條，“剛洗澡出來。”
想着不對勁，“我給小籬打電話，你過來幹什麽？”
“我也好久沒見小籬了，也想她不是？”宋煊嬉笑着，一躍跳在季詢的床上，拿起季詢的手機，“發視頻過去。”
正在此時，又想起了敲門聲，季詢鼈了一眼宋煊，“把你的領口扣上。”起身開門。
宋煊見季詢擋在門口遲遲不進來，也不見人，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急忙起來，“啊詢，是誰啊？”
話剛出口祖姬閃身進屋，看了一眼宋煊，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宋煊從床上起來，沒有了剛才的嬉笑，嚴謹的坐在椅子上，他對祖姬沒什麽好的印象，總體印象就是覺得她随時冷着一張臉，說話堅決冷漠不留情面，整個人嚴肅嘻不得半點玩笑，是偵探隊的一員，不過偵查技術過硬，是女生版的季詢。
他也知道祖姬喜歡季詢，雖是一隊，可季詢很少與她有過來往，所以才會出現剛才季詢有些不悅擋在門口的那一幕，加之現在是晚上。
季詢背對着将扣子全都扣上，包括領口處的那一顆，還加了一件外套。
床上的視頻顯示對面正忙，撥不出。
他疑惑的拿過手機，息屏。
她在和誰視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