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第二天起來後，謝淩雲非要陪溫志遠去醫院做全面的身體檢查。
溫志遠覺得倆人把一整天耗在醫院不值當。以前謝淩雲沒什麽人氣的時候，他們出去玩不用顧忌太多，而自從他新劇播出，有了知名度後，他們幾乎沒有好好出去約過會，怕被偷拍，怕撞上粉絲。所以溫志遠的意思是想和他出去放松一天。
“那去看中醫吧，中醫那邊人肯定不多，不會耽誤太久。”謝淩雲又想起蘇邝發來的中醫信息。
溫志遠見謝淩雲一心要陪他去醫院，也不想讓他去拍戲還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擔憂，沒再反對，帶着他驅車前往蘇邝發來的地址處。
一個小時的車程，位置接近市郊，到了地方，倆人停好車就看到了路邊的指示牌，按照指示牌指引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巷子裏的中醫館。
由于蘇邝打過招呼，他們去前臺核對了一下信息，護士就引着他們進入了候診區。
候診區裏人不多，謝淩雲拿着他們的就診序號牌和溫志遠一起坐着等護士叫號，中間隔閡一拳的距離，各自望着對面白花花的牆壁，裝普通哥們。
“你投出去的簡歷有回音嗎？”
“還沒有。”
“那要不要找蘇邝想想辦法，他們家不是也做地産嗎？”
溫志遠不覺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我去了你不吃醋？”
謝淩雲立即否認道：“我有那麽不懂事嘛。”
溫志遠自然知道謝淩雲的心思，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又松開：“別胡思亂想。”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謝淩雲疼得直吸氣，擡起手臂揉了揉：“你就會欺負人。”
“這不算欺負，這是給你提醒。”
“提什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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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的大爺拐去了衛生間，溫志遠見沒別人了，在他鼻子上點了一下：“沒事別瞎琢磨。”
謝淩雲想到前幾天倆人才鬧過矛盾，也是因為他亂懷疑，自知理虧，閉上了嘴。
很快就輪到溫志遠了，謝淩雲想跟着一起進去聽聽醫生怎麽說，門裏面的護士攔住了他，示意家屬在外面等候，他只得退了出來。
診室的門被護士關上，謝淩雲靠在門口牆壁上，百無聊賴，低頭摸出手機翻看着，這時有個男人從廁所拐了出來，在他對面坐下，還叫了他一聲：“小夥子，能幫我去接杯熱水嗎？”
謝淩雲擡頭看過去，男人衣着氣質俱佳，看着五十歲上下的樣子，既不像是體弱多病，又不像是半身不遂，有手有腳還找人幫忙倒水，這本身有點奇怪，但謝淩雲沒多想，他點了下頭，将手機揣進褲兜，伸手接過男人遞來的杯子。
外面的候診區就有飲水機，謝淩雲接好水，把保溫杯擰緊，拿回來遞給男人：“給你。”
“謝謝。”男人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長。
謝淩雲就算是再遲鈍，也看出了不同尋常，忍不住問了一句：“你……”
男人打斷了他，微微一笑：“我看過你的劇。”
原來是這樣，不過中老年人會看自己的劇？謝淩雲不太敢相信，不過這年頭什麽人都有，他沒深究，沖對方點了下頭，重新靠着牆壁看手機。
男人一直在打量他，起初謝淩雲覺得很不自在，但人家要看，他也不好說什麽。
等了十幾分鐘，溫志遠總算從診室裏出來了，他也不用再被對面的男人目光掃射。
“看完了？”謝淩雲笑着收起手機，望着溫志遠。
“嗯。”溫志遠餘光瞥見診室門口坐着的男人，掃過去一記眼風。
兩人目光交接，溫志遠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幾分探究的意味，他收回視線，手很自然地搭在謝淩雲的腰間，帶着他轉了個身，然後兩人并肩向外走去。
在走廊的拐角處，溫志遠又朝那個男人坐的位置瞥了一眼，他看見對方的視線仍舊鎖在他們身上。
溫志遠丢給對方一個警示意味的眼神，然後大步向付費窗口走去。
謝淩雲似乎注意到了，挑眉問：“怎麽了？”
“沒什麽。”
從中醫館出來，兩人在附近一家評分很高的館子解決了午飯，然後開車回市裏面。
到家已經兩三點鐘了，謝淩雲一進門就撒嬌，摟着溫志遠的腰：“我明天就走了。”
溫志遠懂他的意思，卻沒接話茬，推開他走去接了杯水：“到了劇組離老男人遠一點。”
“又怎麽了？”謝淩雲一腦門問號。
溫志遠想到上午中醫院那個男人看謝淩雲的眼神，雖然過去小半天了，還是讓他覺得不爽：“讓你離遠點就離遠點，聽不懂嗎？”
謝淩雲心想這是誰又惹他吃醋了，不過他挺享受溫志遠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的，又蹭過去挂在溫志遠身上：“真的不嗎？”
溫志遠轉過身看着他，有些無奈地說：“大白天的。”
“可是我明天就走了。”
溫志遠覺得既然他那麽不知好歹，自己就不該考慮他明天坐飛機會不會不舒服的問題：“在哪兒？”
謝淩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看了眼一旁的沙發，眼神躲躲閃閃，有點害羞。
溫志遠看了眼客廳的窗簾，謝淩雲會意，立即松開他跑去拉簾子。
溫志遠走去廚房拿了杯水，再出來客廳已經暗了，謝淩雲已拉好所有窗簾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大口把杯子裏的水喝完，朝他走了過去。
屋子裏光線暗，謝淩雲靠在沙發上，微微仰着下巴看着他，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T恤，口罩和帽子進門的時候已經摘掉了，光影對比下，五官呈現出絕佳的立體感，溫志遠走近的時候，他擡手拉起T恤的下擺，露出腰間的一抹白，溫志遠抓住了他的手。
他卻沒有立即把人脫了，手探進T恤的下擺，一寸寸往上摩挲，終于讓他按住某一處，輕輕撚着，垂着頭，用鼻尖蹭着謝淩雲的唇角，聽着他紊亂的呼吸聲。
礙事的T恤終于被甩在地板上，溫志遠在他臉頰上捏了一下，擡腿跪在沙發上，伸手去解他腰間的皮帶。
“工具還沒拿。”意亂/情/迷，謝淩雲都被人壓得陷在沙發裏面了，才想起來這件要緊的事情。
“試試不用工具。”溫志遠銜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說。
謝淩雲遲疑了一下，耳朵開始發燒。
結束後倆人都累得爬不起來，就在沙發上睡着了，好在沙發夠寬敞，兩個大高個也勉強可以擠下。
睡到七八點鐘，溫志遠先醒，在謝淩雲的臉上輕輕拍了幾下：“想吃什麽？”
“随便什麽都行。”謝淩雲咕哝一聲，摟着他的腰，像是又睡着了。
溫志遠選了謝淩雲愛吃的下單，然後掰開他的手，獨自起身去浴室沖洗。
外賣送過來的時候，謝淩雲也醒了，還坐在沙發上發呆，沙發和地板上一片狼藉，他身上也是亂七八糟的痕跡，不過溫志遠還算比較理智，痕跡都在衣服可以遮擋住的地方，他有一點小小的納悶，起初是他纏着溫志遠要的，可是真的開始後，溫志遠又特別興奮，跟以前做的時候都不太一樣。
難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謝淩搖了搖頭，在溫志遠的催促中撿起衣服套上，走過去吃晚飯。
由于下午睡了一覺，晚上謝淩雲翻來覆去睡不着，第二天自然又是睡不醒，鬧鐘響了，他抓起枕頭捂住耳朵，試圖再多睡一會兒，最後是被溫志遠硬從床上拖起來的。
“再睡趕不上航班了。”
謝淩雲終于睜開眼，很快又閉回去，皺着臉說：“渾身疼。”
“別怪我。”溫志遠笑睨着他，言下之意，是你要要的。
“王八蛋。”謝淩雲罵罵咧咧下了床，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之後，溫志遠又重新檢查了一遍謝淩雲帶出門的行李，出門吃了飯，送他去機場和蘇櫻彙合。
“這兩天跟你說的都記住了？”溫志遠拿着咖啡走過來，遞給他的同時，把他頭上的帽檐扯正了一點。
謝淩雲巴掌小臉，皮膚又白又細膩，穿一件簡單的白T恤，本來就顯小，帽檐歪着，腮幫子鼓着，讓溫志遠想到那些關于他的‘奶’和‘幼’的形容詞。
太招人了，別他媽裝嫩了，機場人流熙攘，想到馬上要天各一方，溫志遠心裏有點煩。
雖然是貴賓區，但今天機場的流量好像格外大，謝淩雲怕被拍，也不敢表現得跟溫志遠太親密，接過咖啡，又靠回椅子裏，微微垂着頭，聲音也不大：“你別再念了，都記住了。”他并不是為了裝乖巧，是因為身體還有點不太舒服。
從溫志遠的角度，可以看到謝淩雲低頭時，後脖頸勾出的那條優美弧度，溫志遠瞥見玻璃幕牆外路過的人在朝這邊看，又把謝淩雲的帽子轉了個圈，用帽檐擋住那截脖子。
謝淩雲的帽子被他拉來扯去，不明所以，擡頭看着他：“怎麽了？”
“沒怎麽。”溫志遠把另外一杯咖啡遞給蘇櫻：“拜托你了。”
蘇櫻微笑說：“都是我分內的事。”
蘇櫻全程旁觀了溫志遠跟謝淩雲的帽子較勁，心裏好笑，不過像溫志遠這種強勢霸道的人，占有欲都會比較強，醋勁大也正常。
溫志遠在蘇櫻和謝淩雲中間坐下，伸手握住謝淩雲的手腕，拇指在他腕骨上輕輕揉搓着，他的手腕上還有一點痕跡，那是昨天做的時候攥着他的手時留下的。
“下周外公生日，你剛進組再回來太折騰，導演也不一定高興，我過去替你陪老人家過生日。”
謝淩雲擡頭看了他一眼：“前面一周不拍，主要是在酒店讀劇本和體驗生活。”
溫志遠把手指插在他的指縫裏，緊緊扣着：“那也不行，你以前都演古裝戲，這次跨度有點大，還是好好把基礎打一下，不然演出來四不像怎麽辦？”
謝淩雲剛想反對，溫志遠手上用力，捏得他直吸氣，他皺着臉說：“你幹什麽？”
“你別忘了，現在你是咱們家的收入來源，我投出去的簡歷都還沒有回音呢。”
簡歷？溫志遠不在自己家公司上班了？蘇櫻微微有些訝異，不過也沒多嘴，回頭不用她問，謝淩雲都會找她說。
“你說阿姨會不會覺得你出去找工作讓她很沒面子，從中阻撓啊？”
溫志遠太了解他媽的個性了，那是一個比他還心高氣傲的人，就算是逼迫兒子，那也是和他比着誰能硬氣到底，才不屑用這種手段：“不會。”
由于航班延誤，蘇櫻又被倆人多塞了半小時的狗糧，這半個小時裏，旁邊倆人十分低調地借着座椅的遮擋，在手心裏畫小心心，寫對方的名字，玩手指游戲，數一二三練反應速度，就像兩個還在學校讀書，未被社會鞭笞過的大男孩。
終于可以登機的時候，謝淩雲很是依依不舍，溫志遠借着柱子的遮擋，傾身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謝淩雲吸了吸鼻子，拉着行李箱快步走了，他雖然喜歡跟溫志遠撒嬌，但如果溫志遠特別主動，他又會害羞。
溫志遠看着謝淩雲的身影消失在閘機口後，心裏一陣酸悶，非常舍不得，走出候機大廳，他找了個可以吸煙的地方摸出了煙和打火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心裏煩悶的時候他都想抽煙，謝淩雲說過讓他戒煙，他也知道抽煙不好，但是戒不掉，只能盡量少抽。
抽完一支煙，他走過去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兒？”司機師傅摁下計費的打表器。
“誠園。”溫志遠坐在後排望着窗外，不遠處正有一架飛機沖上雲霄，不過謝淩雲他們才剛進去，應該不是他們那一架航班。
跟孫君雅較勁歸較勁，但那畢竟是他親媽，生他養他不易，他還是放心不下，怕她萬一想不開或者氣病了，那樣就非他所願了，得回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盡力了，這一章算甜了吧？
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