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挂了電話的彭蕊朝靳旭然擡了擡下巴，說：“怎麽感謝我？”
先前還在緊張的靳旭然早已換了表情，高興地點了點頭。
“怎麽謝都行，慢慢想，彭姐。”
彭蕊也沒顧着想讓靳旭然怎麽感謝她，只說：“蘇予這兩年真的很別扭，你真的要想好。”
靳旭然聽到彭蕊的提醒，也不驚訝，只是說：“我感受到了。”
“上次我問張淮毅，他說蘇予其實沒什麽問題，就是很難走出自己給自己設定的框。你可能真的要再上點心。”
“我知道了，走了，排練去了。”靳旭然也沒多說，和彭蕊打了招呼就去排練了。
這邊挂了電話的蘇予，看着蘇獻求知的眼神，也為了自己的私心，就跟蘇獻說：“蕊蕊明天在他們聯歡會上跳舞，你跟我一起去吧。”
原本以為蘇獻會拒絕，蘇予還想怎麽勸他。
結果蘇獻絲毫沒猶豫，說：“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咱們一起過去。”
排練室裏，聽完靳旭然唱的趙小勇情不自禁地鼓掌。
“旭哥，你唱得太好了，明天肯定驚豔全場，我去看你。”
靳旭然白了他一眼：“你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去看彭蕊。”
“都看都看。”
星期一一下班，蘇予就看見等在校門口的蘇獻，兩人随便找了個地方吃飯，就開車到了彭蕊發來的聯歡會舉辦地。
蘇獻去停車，讓蘇予先進去找彭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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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歡會的場地像是用倉庫改造的，一進門，空間非常大，舞臺簡易地搭在一側。
蘇予看到，來看晚會的人還真不少，有穿着制服的各個警種，也有好多群衆。她費了一會兒勁兒才找到彭蕊。
彭蕊看見蘇予，飛奔過來抱住她。
“一會兒目不轉睛地看我，保證比上學時候還好看。”
“好，肯定好看。”蘇予抱着彭蕊，說完就繼續向四周看去。
彭蕊看到蘇予的眼光，說：“別找啦，人沒在，誰能想到下班了還有案子，帶着人出現場了。”
“誰找他了。”蘇予趕緊反駁。
“別不承認，蘇予，你原來可不是這樣。”
“那他還演不演了？”蘇予也不再反駁了。
“我不知道，應該一會兒就回來吧。”
這時，找到彭蕊的趙小勇走了過來。彭蕊看到他，趕緊問。
“靳旭然還回不回來演了？”
“那肯定得演，黃隊下的死命令。應該快了，不行就往後調順序。”
“那你怎麽沒跟他去啊？”彭蕊純屬好奇，以前出現場，趙小勇都是和靳旭然一組。
趙小勇也不遮掩，直視着彭蕊，沒在乎蘇予還在旁邊。
“那當然是為了看你啊。”
蘇予聽到這話，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見後邊蘇獻的聲音。
“沒想到專程來看彭小姐的人還真不少。”
蘇獻語氣不善，跟當年吃醋彭蕊身邊出現的男孩子一模一樣。
蘇予察覺到□□味，趕緊說：“哥，你怎麽才停好車啊。”
“我沒想到車還挺多，找了很久停車位。”
趙小勇聽了蘇予叫蘇獻哥，心中清楚眼前的人就是彭蕊心裏的人。便開始上下打量起蘇獻。
蘇獻也沒回避，迎上趙小勇的目光。
“這位是……彭小姐介紹一下。”
彭蕊聽到這話，才回過神來。她萬萬沒想到幫靳旭然一把，結果給自己挖了個這麽大的坑。
只能硬着頭皮說：“趙小勇，也是我們隊裏的警察。”
蘇獻點點頭，對趙小勇伸出手：“你好，蘇獻。聽說是你們幾次救了我妹妹，非常感謝。”
趙小勇也沒扭捏，伸出手回握：“不客氣，都是我們分內之事。”
蘇予一下就明白了眼前的狀況，心裏只恨自己哥哥顧慮太多，彭蕊魅力太大。
彭蕊一陣頭疼，幸好聽見工作人員在喊演員候場。
彭蕊跟蘇予說：“一會兒等着看我。”說完就飛快地跑走了。
蘇予和剩下兩人一起，實在是尴尬，正不知道說什麽。
趙小勇開口：“蘇老師跟我來吧，那邊角度比較好。”
蘇予點點頭，跟上了趙小勇。
演出很快開始，彭蕊被排在第一個。她自信地走上臺，開始了表演。
彭蕊還跟大學一樣，選擇了她最喜歡的爵士舞。
她跳得大方撩人，每一個舞步都有力地踩在節奏上。她自信大方地笑着，不停地散發着魅力。
蘇予看着左邊的趙小勇，眼神熾熱地盯着彭蕊，欣賞和喜愛藏都藏不住。
她再看向右手邊的蘇獻，雖然眼神也沒離開過彭蕊，但明顯是憋着一口氣。
彭蕊表演完，繞過後臺，又來到蘇予身邊。
“怎麽樣，是不是比大學時候更迷人？”
“當然。”蘇予看着眉飛色舞的彭蕊說。
“彭姐，我真沒想到你跳得這麽專業。太厲害了。”一旁的趙小勇，難掩自己的欣賞之情。
彭蕊沖趙小勇眨了眨眼，說：“那是當然。”
蘇予感到無奈，她真想請彭蕊停止散發她的魅力。她一個不經意的眨眼，卻是連別人的魂都要勾了去。
蘇獻在蘇予身後盯着彭蕊，始終一言不發。他此時真想把彭蕊拉出去，問清楚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但礙于趙小勇還在身邊，他只能竭盡全力忍住。
四個人站在一起，繼續觀看着臺上表演的節目，時不時讨論兩句，只有蘇獻一聲不出，一臉不高興。
彭蕊指着臺上唱歌的幾個其他部門警察，對蘇予說：“看不上靳旭然就算了，你看警隊的大帥哥也不止他一個。”
蘇予趕緊推辭：“別別別，別拿我開玩笑了。”
彭蕊看着蘇予笑笑，也沒再理她。
表演節目過半，蘇予心裏不禁想，靳旭然還沒回來嗎？怕是今晚不能演了。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遺憾還是慶幸。
正想着，他就聽見身後傳來靳旭然的聲音：“小勇，我衣服呢？”
溫熱的氣息向蘇予襲來，她想起看演唱會那天，附在他耳邊說話的靳旭然。雖然此時，靳旭然離她的距離比那天遠了太多。但她還是緊張得一動不敢動。
剛從現場趕回來的靳旭然還穿着出現場的衣服，他得趕緊準備上臺。于是他只能在觀衆池裏找到拿着自己演出衣服的趙小勇。
趙小勇很驚喜：“旭哥回來了，還是趕上了，我帶你去換衣服。”
說完，他就拉着靳旭然走了。
靳旭然也看見了旁邊的蘇予，他驚喜她還是來了，但他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他覺得今晚所有的情感，一會兒都唱給她聽吧。
蘇予明顯感覺到，趙小勇走後，身邊的蘇獻蠢蠢欲動起來。她甚至默默往後站了站，讓蘇獻和彭蕊中間別再隔着她。
果然，蘇獻向左一步，拉住彭蕊的胳膊，低聲說：“你跟我出來。”
彭蕊也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沒掙紮，就跟着蘇獻走了出去。
倆人一離開，就只剩下蘇予自己了。蘇予也沒辦法，只能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彭蕊跟着蘇獻來到倉庫的後面，兩人就這樣站着，對視着。
蘇獻先開口：“彭蕊你可真行啊，當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小年輕都能被你迷住。”
蘇獻的話也不難聽，最多就是醋意太過明顯。彭蕊也不怕他，開口說。
“我現在是單身，随便接受別人的追求，不知道你有什意見。”
蘇獻被她這句單身堵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彭蕊看他的樣子，開口繼續說：“蘇予早就把我電話給你了，你不聯系我，今天又在這說這些做什麽。”
蘇獻實在是委屈，趕緊說：“我不聯系你……我不聯系你是因為我沒想好怎麽說。”
“沒想好怎麽說？那今天也不該說。沒什麽事兒，我走了。”彭蕊說完就要走。
蘇獻趕緊拉住她：“蕊蕊，當年事是我不好。你……你願意再給我個機會嗎？”
彭蕊料到他會這麽說，也沒慌。
“當年事不全怪你。但蘇獻，我就是這樣的人，當年你不能接受，現在也未必。你別看見別人追求我就一時沖動，我勸你想清楚。”
蘇獻沒想到彭蕊這麽說，也沒了底氣，只是問：“那我問你一句，你到底對我還有沒有感覺？”
彭蕊覺得好笑，蘇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選擇逃避，她有點失望，就跟對當年跑了的蘇獻一樣。
“蘇獻，你多大了，還在問這種高中生問的話。你想清楚，再說吧。”
說完，彭蕊推開他，回到了觀衆池的角落坐下，沒去找蘇予。
蘇獻也沒有再回演出場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車上，給蘇予發完短信，他就閉上眼思考起來。
幫靳旭然準備完畢的趙小勇四下搜尋，終于看見走進來的彭蕊。他也沒多說，拿着瓶飲料，走到角落，遞給彭蕊。
趙小勇看着彭蕊臉上的怒氣，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想迂回，直接開口問彭蕊。
“彭姐，你打算和他和好嗎？”
彭蕊被眼前人的直接逗笑：“你是來勸我們和好的？你不準備追我了？”
“要追啊，公平競争呗。我沒覺得我差在哪。”
彭蕊看着旁邊一臉自信的趙小勇，低聲地嘀咕了一句：“好啊，那就公平競争吧。”
沒等回彭蕊的蘇予只接到了蘇獻的短信，她正擔心蘇獻是不是和蘇予鬧出了什麽不愉快，就聽見舞臺上的主持人說出了靳旭然的名字。
她只感受到周圍的人都發出了期待的聲音，她才意識到，這場地裏有多少人都在等着他今晚的出現呢。
等靳旭然抱着吉他上臺，她更是聽見周圍的女孩子不停發出“哇”的聲音。好吧，她承認，臺上的靳旭然真的太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