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過三巡，愣是沒人倒下。樊冬倒是無所謂，來者不拒。
這幫親戚也真是，個個都是海量，喊着要和他吃酒！
這就是樊冬每年過年要經歷的。
樊冬不是不知道，這每年都是他們家做東請客，就因為他們家錢多呗。
親戚們喝起酒來不用付錢。
這種年，樊冬過不過都一樣。
沒勁、無聊。
他想象中過年的場景應該是小時候那種。
那時候雖然沒什麽錢，但是日子過得開心啊，一家四口團聚在家，吃着年夜飯、看着春晚的。
樊雨拉了拉樊冬的衣袖：“哥，少喝點。”
樊冬酒量大的驚人，很多親戚愛和他拼酒。
“妹兒，別攔着我，讓我喝，反正喝不醉，再說，這裏的菜能吃嗎？難吃的要命，還是酒好喝。”
越喝越沒意思。樊冬索性拿出手機玩鬥地主了。
沒幾把，豆子都輸光了。
真沒意思。
樊雨喝完了一杯椰奶，跟樊冬耳語了句：“哥，咱們回家吧？這兒真無聊。還不如回家看電視呢。”
看了下手機，快八點了，這頓飯吃了有倆小時了。樊冬也坐不住了。
“爸媽，大夥們兒，我和小雨先回去了，她頭有點暈，可能要感冒了。回去帶她吃藥去。”
扯謊誰不會，樊冬這是信手拈來啊。
樊冬爸媽擔心樊雨，倒是讓他帶着妹妹先回去，可那一幫親戚不肯啊，非讓他喝一輪才放。
剛在飯店門前攔了輛出租車，樊雨剛坐進去就把門給關了。
“行，哥坐副駕去。”
樊雨又攔他：“哥，你再攔一輛吧。我不回家。”
樊冬一愣：“你不回家，你上哪兒去？”
樊雨笑呵一聲：“就許你去衛強家啊，我也有小姐妹啊。”
“大過年的去的幹嘛？”
“她爸媽出國了沒能趕回來，我去陪陪她。”
樊冬剛打開的副駕駛門就用力一關，叮囑她小心點才放她走。
大過年有一點不好就是出租車難等。
在飯店門口抽了兩根煙工夫的，才後知後覺的來了句：“女大十八變，還學會騙老哥了！”
回了家，樊冬只覺得冷。
冷冷清清。
以前樊冬在學校還成，不是經常回家，第一次一個人呆在家。
這特麽還是大過年的！
在家裏走了一圈，把能開的燈都給打開了。
一打開電視，各衛視都在放着春節晚會。
央視那聯歡晚會倒還沒播呢。
樊冬他一點兒也不期待，要說春晚能看的，還就那幾個小品了。
腦子有點暈暈的躺在沙發上。
刷了刷微信朋友圈。
真是看了後悔不疊的。
這徐橙可真行，丫的還真的找了個小白臉當男朋友了。
樊冬雖然生氣，但也只能看着人秀恩愛。
踢了兩腳沙發給衛強打電話。
“冬子，大過年的，打我電話幹嘛？”
“你那怎麽樣啊？”
“還能怎麽樣？在家裏和老爸老媽吃飯呢。”
“哦...新年快樂強子。”
“冬子你沒事吧？”
“丫的給你道賀呢你說我有病？”
“你特麽第一次這麽文藝又煽情的，我還真接受不來了。”
“行了行了，也沒啥事兒。”
“那先挂了，我舅和我叔來了，我得把咱家麻将拿出來擦擦。”
“.....去吧去吧。”
挂了電話，樊冬史無前例的覺得...自己真特麽的孤寂。
這電話剛挂，立馬就響了。
嗯？小白？
樊冬在躊躇接還是不接。
雖然他挺喜歡小白的，要他哥...鹿昕在他旁邊可不就完了？
鈴聲就一直響着，樊冬假裝沒聽見的躺在那。
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想的，一個電話打不通，還死命的一個又一個的打。
樊冬咳了咳嗓子，決定換個聲兒，以防萬一。
“咳咳...喂...？”
“大黑哥哥！你終于接電話了！”
“...怎麽了？”
“給大黑哥哥拜年呀！”
樊冬一臉黑線。簡直不能想象這麽可愛懂事活潑的小孩是那個高冷沒趣又像女人的鹿昕的弟弟！
“嗯。謝謝小白同志了。大過年還不忘給哥哥道賀道賀的。”
鹿鳴喝了口牛奶，朝電話說了句：“是哥哥說的。哥哥說讓我給同學朋友打電話拜年的。然後我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是我的朋友！”
樊冬還真是受寵若驚。
“還有事兒嗎？沒得話，哥哥挂了啊！”
樊冬總覺得這小白是個□□，三十六計，不惹為上計。
鹿昕在廚房弄餃子餡兒。今天回來的晚，但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也不能将就了。
打算趕在春晚開始前把餃子給包好。
鹿昕走到客廳，打算從冰箱裏拿出前幾天買的餃子皮，就聽見客廳有個還算....熟悉的聲音。
是從那部老年手機裏傳出來的。
老年手機估計是壞了，回回通話就像開了擴音似的。
鹿昕朝鹿鳴問了句：“鹿鳴，和誰打電話呢？”
鹿鳴從沙發上直起身，回：“和大黑哥哥呀！”
樊冬聽到鹿昕聲音的時候，趕忙閉上了嘴，生怕被鹿昕發現。
樊冬的聲音很有特點。
很man很痞很有特色，基本上能聽聲辨人，這會兒樊冬還摒住呼吸了呢。
鹿昕一聽，朝鹿鳴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鹿鳴聽話的拿着手機跑過去。
“你坐餐桌這打，我也聽聽看，你和那大黑哥哥講些啥。”
鹿鳴輕聲哦了一句，又開始和樊冬扯：“大黑哥哥，你別挂電話，我和你說......”
樊冬聽着鹿鳴小嘴巴拉巴拉的講，不支聲，偶爾用個‘嗯’‘哦’的應和。
“大黑哥哥，你吃過年夜飯了呀？”
“...咳咳..算是吧...”光喝酒了，沒吃幾口菜呢。
“哦。我們家也快吃了，哥哥在包餃子。”
鹿昕包餃子？
還真特麽跟個‘賢妻良母’似的。
“那不耽誤你了小白，我挂了啊。”
“別呀。哥哥，你那邊怎麽這麽安靜啊。”
“額....哥哥一個人在家呢。”
“哈？為啥一個人啊？哥哥的爸爸媽媽也死了嗎？”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樊冬手掌揉着太陽穴這樣告訴自己。
“不是...他們出去喝酒了...”
鹿昕一聽，忙把手上的餃子皮擱下，把那老年機給搶了過來。
“鹿鳴，你怎麽說話呢？今天什麽節日，你說什麽死不死的？”
鹿鳴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坐那不吭聲。
鹿昕接起手機，特意把手機拿離耳朵三公分的地方。
“那個...你是鹿鳴的朋友...大黑哥哥？”
我操！樊冬聽到這麽近距離的聲音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沒聽到聲音，鹿昕又問了句：“喂？在嗎.....大黑哥哥...”
操。
鹿昕連喊了兩聲‘大黑哥哥’，樊冬差點沒憋住笑。
“我....在。”樊冬特意換了個音調。
“剛對不起啊，我弟弟還小，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
“沒....事。”
“你說話怎麽怪怪的？”
“額...我...我吃話梅呢！”
“鹿鳴說你對他挺好的。”
樊冬快招架不住了。這完全就像是...班主任和孩子他爸媽聊天的語氣啊。
“也沒...好到哪裏去。我這人心腸好....對誰都這樣....”
“聽鹿鳴說你一個人在家？”
“對..對對。”
鹿鳴？小白的大名嗎？
還挺好聽的。
“擇日不如撞日。要過來一起吃餃子嗎？”
.........
What？！
吃尼瑪的餃子！
“不了..不了...我一個人呆家裏就好了...”
鹿鳴以為樊冬要來，激動的大吼大叫：“哥，大黑哥哥什麽時候來啊？要是他來，等會兒我們可以一起去放煙花了！”
樊冬史無前例的慌張啊。真想立刻馬上把手機給扔了。
“你還是來吧。鹿鳴對你挺上心的。我也想好好感謝你一下。雖然不是什麽大餐。”
就這麽挂了？
不給他商量的餘地？
我了個槽！
樊冬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跑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他沒做夢吧？
手機通訊錄告訴了他真相。
他沒做夢！
樊冬慫了。
不是他怕這個鹿昕啊！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樊冬很慌。感覺像是他對鹿昕弟弟做了壞事一樣虧心的慌。
樊冬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操。沒在怕的。我倒要看看他鹿昕見到我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樊冬邊鎖門，邊給自己打氣：“哼。後悔去吧娘娘腔。別到時候見了老子連餃子都吃漏嘴了！”
一想到鹿昕等會兒會大吃一驚的樣子，樊冬就特爽。
從家裏禮物堆裏翻了翻。
提了一箱八寶粥一箱酸奶一大袋薯片就大搖大擺的上了的士。
鹿鳴跑過去幫鹿昕一道包餃子：“哥哥，等等你可千萬別為難大黑哥哥啊！”
“不會。你的朋友就是哥哥的朋友。”
“哥，等會兒你多炸點雞腿兒，大黑哥哥一身肌肉呢，肯定愛吃雞肉！”
鹿鳴被逗笑了，洗了手把八寶飯給放到電飯鍋上頭蒸。
鹿昕本來也沒這個想法的。
只是他比較忙，春節過了要去上班也沒法謝人家。正好人家一個人在家，也沒個人陪着過節的，喊過來一起吃個飯也算一舉兩得。
忽然想起什麽，鹿昕問：“你的大黑哥哥叫什麽？”
問到點子上了似的，鹿鳴拿着餃子懷疑人生。
“呀！光喊他大黑哥哥了！我都不曉得人家叫什麽！我也沒告訴人家我叫什麽！他就只管喊我小白！”
鹿昕一頭黑線。
這弟弟什麽時候能夠長點兒心？
看時間差不多了，鹿鳴特意回房間換了身新衣服。
鹿昕打趣：“又不是見女孩子，你這麽積極的換衣服幹嘛？”
鹿鳴得意的摸着新衣服：“新衣服當然是新年穿的呀！哥哥我們去把奶奶喊出來吧！”
鹿昕把剛把奶奶推出房，門鈴就響了。
估摸着應該是.....大黑哥哥來了。
“阿昕啊，家裏來親戚了啊？”
“不是，是鳴鳴的朋友。”
其實，樊冬早就來了。在門口拎着東西忐忑呢。
說不慌張是不可能的。
用兵法上的說法就是，他在暗敵在明。
樊冬帶着一顆激動的心，懷着忐忑的心情，就像上初中那會兒，老師任重他去當扛旗手一樣...按下了門鈴。
“哥哥，我去開門。”
鹿昕看着這麽積極的鹿鳴，會心一笑。
開門的是鹿鳴。
樊冬有點小小的失望呀。
丫這鹿昕來開門多好，把他吓一跳去。雖這麽想，但要真鹿昕來開了，有可能直接門一關，讓他吃閉門羹呢？
“哥哥你怎麽還帶了禮物來呀？”
“家裏東西多，就拿了點過來。來白吃白喝不得帶點謝禮啊！”
“我給哥哥拿拖鞋！”
“呀，小白真乖呀。”
鹿昕以為自己聽差了。感覺自己聲音出現幻覺了。
怎麽這越聽越像那個....樊冬的聲音。
還在擺碗筷的鹿昕搖搖頭，笑着在心裏對自己說，怎麽可能呢？不然也太扯了點。
一擡頭，筷子都掉桌上了。
真特麽....有緣分。
樊冬見鹿昕呆呆的站在那，對他晃了晃手，笑呵道：“小白的哥哥吧？你好你好你好。怎麽稱呼啊？是不是叫大白啊？”
.......真不要臉，還帶嬉皮笑臉的。
鹿昕真是沒想到，這下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是好了。
鹿鳴則還在情況外：“大黑哥哥，我叫鹿鳴，一鳴驚人的鳴，這是我哥哥鹿昕，昕是一個日字旁加一斤兩斤的斤！還有那是我的奶奶！”
樊冬其實也挺尴尬，以前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這還一起吃上年夜飯了...真是怪事年年有，年末特別多...
“大黑啊，坐吧。”奶奶拉着樊冬的手讓他入座。
“我叫樊冬。樊是那個..攀登的攀去掉下面一個手，冬就是這冬天的冬。你們好你們好。今兒過來多擔待啊。”
這麽正兒八經的介紹，樊冬有點害臊了。
丫的上學也沒這麽介紹過。有塊黑板，有只粉筆。樊冬就上去在黑板上默默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潇灑坐回座位。
可這...鹿昕家裏哪來的黑板...
樊冬故意避開鹿昕的眼神。
鹿昕很聰明，樊冬知道他自己這躲閃的态度八成就是早知道鹿鳴是他弟弟了...
“坐吧。我把菜端出來。鹿昕，給你的...大黑哥哥倒點飲料。”
菜不多。都很樸實，不像飯店裏那些精裝菜品，有樣子沒味道的。
鹿鳴夾了只炸雞腿給樊冬，樊冬吃了口，想，還真有那麽回事兒的。
“哎喲，想不到你哥哥手藝不錯啊。”
鹿昕不知道他演的是哪一出，可以肯定的是，樊冬假裝不認識他。
“那是當然，哥哥很早就會做飯了。家裏的飯都是哥哥做的。”
鹿昕被自己弟弟誇，臉上有點挂不住了，畢竟聽的那人和他關系還...不好。
“行了，吃你的吧。”
鹿鳴笑嘻嘻的看着樊冬。
奶奶難得見一次生人，眯着眼湊上去看樊冬：“小夥子，多大了？”
樊冬立刻馬上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給報了出來。詳細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某秒！
奶奶閉着眼兒又掐了掐手指，恍惚間睜眼：“哎呀大黑！哎呀哎呀....”
鹿昕還以為奶奶要咳嗽了，連忙放下筷子給她拍背順氣兒。
“奶奶別說話了，好好吃飯吧。”
奶奶歇了會兒，又激動的拉着樊冬和鹿昕的手：“奶奶得說！奶奶啊，剛算了算你們的生辰八字。你們倆....相互中和。一開始呢，犯沖，過了今年啊，就會好起來的。你們倆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噗。樊冬差點把喝進去的牛奶給吐出來。
天作之合？丫的，鬧笑話吧！
倆男的還鬼個‘天作之合’！
“別在意。我奶奶以前喜歡給人算命....”
鹿鳴補了句：“對的。而且算的可準了。隔壁李奶奶家的貓咪啥時候走丢了奶奶都算出來了。”
樊冬一臉黑線。
敢情算命還能算動物的....
喝了半杯奶樊冬覺着沒意思，哪有大過年的喝奶的...而且這奶好像就是上次他拎過來的那箱....
“那個....小白啊，家裏有除了牛奶之外的...喝的嗎？”
鹿鳴指了指餐廳角落那個櫃子：“有，那兒有酒。哥哥自己釀的葡萄酒。”
葡萄酒還自己釀的？樊冬偷偷看了眼對面的鹿昕。
看不出來啊，這小子，有點手藝。
“你想喝？”鹿昕看着他。
雖然之前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但樊冬還挺期待這自釀葡萄酒的味道的，随即點了點頭。
葡萄酒是裝在一個白色玻璃瓶裏的，望過去透紅透紅的。
鹿昕給他倒酒，剛倒半杯就停了。
喝酒樊冬是行家，這白酒都能喝好幾杯的，這葡萄酒是小case好吧？
“別啊，倒滿。”
“....你确定？”
“有啥不确定的。舍不得啊？你胃不是不好，不能喝酒嗎？不喝放着對浪費，我替你喝。倒到倒...繼續...行了。”
鹿鳴啃着雞腿發表疑問：“咦，大黑哥哥，你怎麽知道我哥哥胃不好啊？”
我操。樊冬真想打死自己，這一個不小心給說漏嘴了！
“...你哥那麽瘦...又那麽白，一看就是腸胃不好的...”
“哦。那大黑哥哥你胃肯定很好咯。你又壯又黑！”
......
可以的，這一波回旋镖真的把自己給刀死了。
樊冬喝了一口，一咽下去，就有點後悔。
操，這酒的度數他低估了....後勁兒真大。
看樊冬的表情變化，鹿昕提醒了一句：“你要喝不掉就別勉強。”
丫的這貨是在質疑他酒霸王的稱號？
“放心，我可不會浪費這麽好的酒的。”
鹿昕不理他，走到客廳把電視機給開了。調頻到央視一套。
這一晚，鹿昕沒歇過，也沒吃上幾口，要麽一會兒去拿八寶飯，一會兒給奶奶喂飯的，倒是樊冬成了主力軍，吃的可歡了。
奶奶吃完飯，決定回床上躺着，輪椅坐久了不舒服。
樊冬看鹿昕擡奶奶有些費勁，跟着過去，搭了把手。
走出房間的時候，樊冬伸手搭在鹿昕肩上，低語了句：“喂，大白，咱這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識啊？”
本來樊冬對鹿昕的态度惡劣是源于他欺負自己妹妹，但通過現在總總跡象來看，這貨其實也挺好的。
生活不容易的，家裏負擔一肩扛，尤其這經濟負擔啊。樊冬剛看到老奶奶床頭那些藥...就知道這錢應該都花在這上了吧。
“希望如此。”
瑪德，什麽回答，真特麽高冷。樊冬翻了個白眼。
“哥哥，煮餃子吧！想吃了！”
餃子啊。樊冬好久沒吃了。家裏沒人會包餃子。都是吃的速凍餃子。
“大白啊，趕緊的去燒，我也想吃。”
鹿昕對于‘大白’這個綽號，還是花了一晚上才接受的。
他沒問樊冬為啥叫他大白，因為傻子都知道這邏輯。
喊鹿鳴小白，他是鹿鳴的哥哥，于是就成了大白。
鹿昕在廚房煮餃子，樊冬則和鹿鳴在客廳看小品。兩人的笑點都很神奇的低的可以，估計一整樓都能聽見這倆人的笑聲了。
“阿鳴.....大....樊冬來吃餃子了。”
鹿昕笑自己，竟然被鹿鳴給帶偏了，差點就要喊出‘大黑’了。
剛出鍋的餃子還冒着熱氣呢，樊冬用筷子交了一只餃子：“大白，這你自己包的啊？”
鹿昕對着一只餃子吹啊吹：“對啊，五分之四是哥哥包的，還有五分之一是我包的！”
樊冬不樂意了，丫的，敢情在場就他不會包餃子？
純肉餡兒的。味挺鮮兒的。
比速凍餃子好吃....勉強一百倍吧。
樊冬吃的不亦樂乎，一只又一只的。
吃一只喝一口葡萄酒。
嗨呀真他媽惬意！
不過，樊冬這下牙疼了。
剛撿了只大一點兒的餃子一口咬下去，就被一硬硬的東西彈了牙齒。
“我操，什麽鬼，差點把牙給磕掉了。”邊說邊把那硬硬的給吐出來。
竟然是一枚一塊錢的硬幣！不對，是一個游戲幣！
“哇哦，大黑哥哥你可真幸運！”鹿鳴鼓着掌大叫。
幸運尼瑪幣啊，他的牙簡直痛的沒知覺了。
“這是一枚幸運游戲幣！吃到它的人一整年都會有好運氣呢！”
樊冬指了指還剩半盤的餃子：“裏頭還有沒有這什麽幸運幣了？丫的吃個餃子我都怕把牙給磕了。”
“沒了，就一個。原本我是給鹿鳴準備的。沒想到....”
“啊？那我這不是把小白的運氣都給吃掉了？來來來，小白，大黑哥哥把這個幸運幣還給你。”
“不要，這是大黑哥哥的幸運幣！鹿鳴不能要。”
從他嘴裏吃出來的，他也不好意思硬塞給別人，拿了張餐巾紙擦幹淨了就放到了自己錢包裏。
鹿鳴繼續說：“而且，吃到幸運幣的，會得到一次許願的機會哦！以前我吃到了，哥哥總會答應我一個請求的。既然你這次吃到了，哥哥應該也會幫你完成你的心願哦！”
完成他的心願？操。這鹿昕可以啊。哄小孩一套一套的，還真當自己是阿拉丁神燈啊！
鹿昕補了句：“你的願望，要在我力所能及之內。”
“許願倒是不用了。我就沾點運氣就行了。”
樊冬的願望如果是買一輛大奔，這貨還真會買給他嗎？
這頓飯吃的真是飽。樊冬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尴尬和忐忑的心情了。拉着鹿鳴就去看春晚。
而鹿昕則在廚房處理後事——洗碗。
不知不覺就晚上十點半了。
鹿鳴看躺在那閉着眼兒的樊冬，連忙跑過去找鹿昕。
“哥哥哥哥，大黑哥哥睡着了。”
.......喝那麽多酒，能不暈乎乎的睡着嗎？
鹿昕洗完碗過去，樊冬還在睡。根本...叫不醒。
就像吃了蒙汗藥的豬一樣，睡的死沉死沉的。
“哥哥，怎麽辦啊？大黑哥哥醒不來了！”
“別亂說話，估計是喝多了。暈的。”
“哦。那....大黑哥哥是不是要住這兒了啊？”
住這？怎麽住。
鹿昕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他的手機。可是，手機竟然...沒電了？
鹿昕嘆了口氣：“鹿鳴，幫哥一把，把你這大黑哥哥擡到我床上去。再在這睡，估摸着要感冒的。”
“哦也哦也！大黑哥哥今天住我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