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跟在迎賓身後的兩位姑娘,一個穿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生得瓊姿花貌,百般難描;一個着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芳菲妩媚,明豔妖嬈。兩人一個懷抱古琴,一個手挽絲帛,一個大大方方,一個款擺腰肢,步入房中。
見了寶璋和昭華,兩個姑娘蹲身行了禮,嬌聲呖呖,齊齊道:“含笑(鳳仙)見過二位爺。”迎賓關了門離開了,寶璋招招手讓含笑在自個兒身邊坐了,鳳仙自然就往沈昭華那兒去,然昭華明了自個兒心之所在,自然不肯叫旁人碰上一碰了,側身一讓,道:“我這兒用不着你。”
鳳仙見多識廣,往兩人身上一掃,頓時明白過來,于是一笑,朝含笑打了個眼色,正正經經地在寶璋手邊兒坐了下來,笑道:“二位爺頭一次來,可要好生玩一玩呀!”含笑亦是聰明人,也道:“二位爺可有什麽喜好?鳳仙姐姐長于博戲,雙陸、樗蒲、藏鈎、握槊,也會馬吊、天九、五木、投瓊和彩戰等,若是二位爺都不喜歡,含笑會琴,姐姐會舞,不若來上一曲,也是好的。“
寶璋伸手攬過鳳仙,手指在她下颌輕輕一刮,又一撓,俯身對着她的眼眸笑道:“嗳呀,爺可想不到鳳仙兒這般有才情,不過爺這會兒只圖個樂呵,來,跳上一曲給爺瞧瞧。”
鳳仙俏臉一紅,垂下頭去:“是,爺。”
含笑待鳳仙走到空處,擺了個姿勢,便開始撥弄琴弦,奏的是《綠腰》曲,初時不過輕抹慢攏,鳳仙的舞姿,便好似翠鳥、游龍一般,輕盈多變,而那雙袖,時展時收,如雪萦風,低回搖擺,襯得她宛若仙人。樂聲漸漸激烈,一聲聲斬釘截鐵,鳳仙的舞姿,便如乘風歸去一樣,随着最後一聲,她猛然下腰後折,長袖漫揮,綻出一個妩媚動人的微笑。
寶璋打着拍子,一壁看,一壁喝着酒,這時擲了酒杯,大笑道:“好!好!果然令人驚豔啊!”說罷,吟道:“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淩亂雪萦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鳳仙已起了身,聽了這詩,雙頰緋紅,眼眸中光芒浮動,嬌怯怯道:“爺真是大才!鳳仙兒多謝爺誇贊。”含笑亦是抱琴依偎過來,拈了一枚葡萄,剝了皮,送到寶璋唇邊,道:“含笑平生所見,最富才華的男子,就是爺了。”
“這小嘴兒,可真夠甜哪。”寶璋張口吃了,笑着搖了搖頭,去拉沈昭華,嗔道,“到了這兒,還端這個架子幹嘛?還不過來,來,喝一杯!”此後,四個人一壁喝酒,一壁行酒令,又玩了一會子天九,除開沈昭華,另三人都是長于此道的,到最後,沈昭華只給寶璋倒酒,抱着他不叫他倒在地上,只看着三人大呼小叫、狂笑拍桌,鬧了許久。眼看着天色已晚,将要宵禁了,沈昭華只好付了錢,帶着個醉眼朦胧的沈寶璋,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沈昭華吩咐下人煮了醒酒湯,抱着寶璋到了床上,為他脫了鞋襪,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低聲道:“醒醒,來,先把醒酒湯喝了,不然,明日必然會頭痛的。”
寶璋扭了一下,頗不情願的樣子,沈昭華趕緊将醒酒湯送到他嘴邊,哄勸道:“寶璋,別睡,喝一口,嗯?就喝一口。“寶璋不耐煩地把碗推到一邊,自鼻腔中發出輕輕地呢哝聲,情态異常可愛,令沈昭華心底發癢。他想了一想,飲了一口醒酒湯,附上寶璋的口唇,将湯水渡了過去,這湯水很是難喝,寶璋自然想吐出來,沈昭華啓開他上唇,兩舌絞纏,津液自唇邊流下,又被沈昭華舔了去,那醒酒湯早被放到一邊,沈昭華一壁接吻,一壁去解兩人的衣裳,當真是忙的不行。
寶璋迷迷糊糊之際,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兒來,不住地扭動身子來躲他,伸手推他,奈何醉了酒,手腳都無力,只得攀着他任由他吻。兩人的衣裳很是難解,沈昭華有些不耐煩,幹脆一把将它們扯開扔了去,而後撲上去在寶璋如玉般的肌膚上落下無數親吻。寶璋擰起秀眉,發出幼貓般的哼叫聲,嗯嗯唔唔的好不可憐,卻只是讓沈昭華愈發放肆,脖頸、胸膛、手臂、兩腿,都烙上青青紫紫的斑駁吻痕,看上去甚是凄慘。待吻到兩腿之間時,沈昭華只停了一瞬,便埋下頭去,将那秀氣可愛的小東西含入口中,溫熱的口腔和靈活的舌頭很快便讓那小東西有了精神,顫巍巍挺立起來,滲出些許露水,沈昭華蹙一蹙眉,将手伸到身後。
他雖從不曾涉足情愛之事,但畢竟領軍多年,又是皇室中人。軍中常有男子相交宛若夫婦,而南風也是達官貴人所好,他不免知曉一二,因此雖未經歷,卻也知道該如何做。寶璋這般柔弱,骨子裏卻是倔強凜然,若是雌伏,不免傷身,且必定心下不喜,故而沈昭華只是略一思索,便打算自個兒做那雌伏之人了。
粗粝的指節在後、穴草草擴張了一下,沈昭華咬一咬牙,慢慢沉坐下去,先時還好,愈是到後面,便愈是疼痛,狠一狠心,一氣兒坐到底,鮮血迸濺,劇痛之餘,竟生出極大的滿足來,一想到寶璋就在自個兒身體裏,他的一部分,被自己占有,這種歡喜,仿佛填滿了心底長久存在的某種空虛一般。
寶璋朦朦胧胧之中似是感覺到了什麽,勉強睜開眼來,空茫的眼神望着沈昭華,勾起一個柔軟可愛的微笑。
沈昭華喘息了一口氣,似是被一支箭射中了心靈,燥熱感流遍了全身,他就着鮮血的潤滑,上下起伏着,讓那物事在後、穴中進進出出,他學着那些人說過的話,刻意收縮着後、穴,讓寶璋感到快活。寶璋無力的手搭在昭華腰腹上,睜開的眼眸中浮動着淺淺的水光,微微張着唇,低低呻、吟着。
這呻、吟聲令沈昭華心情興奮到不可自已,想到寶璋是因為自己才有這種表情這種聲音,強烈的成就感和滿足感甚至超過了身體上的疼痛,讓他産生了難以抑制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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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當寶璋在他身體內發洩出來時,他凝視着寶璋那混雜着愉悅、迷茫、慵懶的神情,亦喘息着射了出來。
沈昭華下了床,喚小厮打了熱水,換了被褥,自個兒為寶璋和自己打理了身子,而後抱着寶璋沉沉入睡,睡着前,他勾起唇,想到:“寶璋,咱們倆,可總算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