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登基與登床

蕭陸川對沈玖的懷疑, 從沈玖提出在他登上皇位之前不行床事開始……

明明對自己有感覺,兩人相處時,也時常會發生些意外“摩擦”, 可是每每到了烽火燎原的關鍵時刻,沈玖便搬出了當初的條件當擋箭牌, 拒絕脫衣,拒絕親熱,硬生生給蕭陸川潑下一盆冰水降熱。

幾次下來,就算是再正人君子, 也扛不住這小妖精的只撩不滅。

蕭陸川仔細而認真地思索過,登不登皇位與上不上床到底有何種關系,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兩人都是男子, 就算真的擦槍走火, 滾上了床去,似乎也沒誰失了便宜。更何況,若是沈玖堅持在上面,由他來承受,那就更說不通了。

撩火不滅, 沈玖自己難道就不憋得慌嗎?

除非……沈小九壓根不是個男人?

最初,蕭陸川覺得自己這想法太過荒謬, 一時間無法接受。

那些高門府邸王侯将相家的名門閨秀,哪個能像沈玖這般,像只閑不下來的小猴子,天南海北四處闖蕩, 竟然還能闖得威震四海,名震朝堂的?

可是,兩人在一起膩歪久了, 難免不讓他生出更多的疑惑。

沈玖的皮膚細嫩絲滑,五官生得嬌俏精致,個頭也不似沈家的大老爺們兒們那般雄壯威武,身上還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但若是将她幻想為一名女子,一切卻就顯得十分自然。

而讓蕭陸川最終證實自己想法的是,那天在天牢裏,沈玖因為肩頭受傷而暈了過去,他一時緊張沈玖的傷勢,便直接扯開了對方的衣領。

結果,映入眼簾的除了那白皙的肌膚,還有緊緊纏繞着胸部的繃帶。

為何要纏繞繃帶?難道沈九胸口也受過什麽傷?

蕭陸川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本想摸摸有沒有斷骨,卻不想摸了一手柔軟……

蕭陸川吓得瑟縮了一下,急忙扯下自己的狐裘把沈玖裹了個嚴實。

抱着沈玖一路,他的心也亂跳了一路,暈暈乎乎,差點迷了路。

所以,他的小九……根本不是什麽須眉男兒!

虧他都做好了當個斷袖的準備,甚至願意為了這家夥屈于人下,可到頭來,她卻是個不帶把兒的!

不帶把她動不動把他壓身下做什麽!?

他堂堂青王,竟然被一個女子調戲了多年……

蕭陸川的世界觀遭到了徹底颠覆——上下的颠覆。

他想到了欽天監當年給沈家判的那道天卦,很快就明白沈玖到底為何要一直女扮男裝。

雖然有些氣惱沈玖的隐瞞,可是他并不打算拆穿沈玖。

在大局未穩之前,沈玖這秘密确實不能洩露半分。

而且,若是讓人知道沈家九少其實是個嬌滴滴的美嬌娘,只怕他會有更多情敵。

另外,他還是希望,這件事沈玖能親口和他解釋……

宗廟裏,一張被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條無力地攤在桌案上。

“篤篤篤”的木魚聲,顯得有幾分急促而焦躁。

“砰!”阮嫔終是無法靜下心來,繼續念誦佛經。她猛地将那木魚狠狠地砸在地上,滾到了牆角。

“沈家,青王竟敢……可惡至極!”阮嫔死死咬着紅唇,滿目血絲,面色猙獰。

“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一直陪伴在左右的老嬷嬷急忙勸道。

“他們辱我阮氏如斯,我又怎能坐以待斃!”阮嫔咬着手指,硬生生将那指尖咬破,滲出了血來。

“娘娘!”老嬷嬷驚呼,想要上前為自家主子包紮,卻被阮嫔一甩袖子,掀翻在地。

“我定要讓青王和沈家,死無葬身之地!”阮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地從案頭扯出一絲白帛,以指尖鮮血為墨,飛速寫下一道催命咒。

那模樣,近乎癡狂,宛如鬼魅,哪裏還有當年那溫婉賢淑的貴妃娘娘模樣!

沈玖尚不知阮嫔娘娘又在背地紮了她小人多少次,她這次無辜受累,還在大牢裏受了點皮肉傷,倒是讓皇上和沈二叔心生愧疚。

本只想教訓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子,卻不想還真把人給傷了……若讓身在南疆的沈老大知曉,也不知會不會回來找皇上哭倒城牆。

于是皇上懷着一絲內疚,給沈玖放了一個長長的假期,還賞了不少補品下來,統統送進了沈府。

沈母和老太太兩人心疼得要命,幹脆把沈玖關在了家裏,好生照料着,倒是把沈玖的小腰給喂粗了一圈兒。

沈玖閑來無事,每日也只能從幾個哥哥口中知道些有關朝堂的消息。

蕭陸川與傅君恒入駐戶部,這給滿朝文武一個無比明顯的信號——皇上開始考究青王之才了。

選擇戶部,對蕭陸川而言,是幸事,又是難事。

戶部理財,掌管天下田地、稅務、貨幣,以及國庫。這是一個富得冒油的肥差!而且,誰人不知青王麾下有號稱南疆財神的沈九少,這天下還有沈九少爺理不了的財嗎?

說是難事,原因倒是有二。其一就如皇上所言,阮家盤踞戶部數十年,根深蒂固,錯節盤根,想要在短時間內就把戶部清理幹淨,可絕非易事。

不過好在,青王麾下還有個傅君恒,運籌帷幄,識人善用,手段倒也不少……有他在,沈玖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蕭陸川會吃虧。

可是掌管戶部的第二件難事嘛……

“這戶部掌管着國庫,可是經過阮家這麽多年的盤剝,國庫可不算充盈。再加上皇上剛剛修葺過宗廟……”沈瀛起坐在沈玖床邊,給她帶來了今日的新消息。

沈七則一邊聽着,一邊默默削着蘋果,時不時把切好的蘋果送到了沈玖的嘴邊,伺候得相當順手。

沈玖啃着蘋果,一邊對沈瀛起所說的朝政指指點點,一會兒罵罵已經落馬的阮尚書無能,一會兒在心底暗搓搓地笑話皇上不會理財。

兄弟三人,倒也談得風生水起,兄友弟恭,其樂融融,絲毫不見別家豪門大宅裏的嫡庶嫌隙。

只是中途,忽然來了一名小厮,看這模樣是沈七身邊的,進來後給幾位少爺請了安,便在沈七耳旁輕聲咕哝了幾句。

就看沈七的臉色頓時一緊,眼神有那麽一會兒飄忽不定。

“二、二哥,九哥兒,我有些事去打理,回頭再來。”沈七急忙起身給兄弟們賠了個禮,接着便匆匆出了門,還險些沒被沈玖這屋子的門檻給絆倒。

“有情況啊……”沈瀛起摸着自己那一把漂亮的長冉黑須,眼睛微微一眯。

“嘿,那不如我們……”沈玖倒也起了幾分八卦之心,沖二哥挑了挑眉,豎起大拇指,朝着門外的方向比了比。

兩人蹑手蹑腳地跟在沈七身後,只見他繞過了正堂,轉而繞去了沈府的偏門。

什麽樣的客人不走正門,卻走偏門呢?

等見到門外站立着的那道白色身影後,沈玖這疑惑才算是解開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拿她七哥當備胎的那位——謝二小姐!

這未出閣的姑娘竟然私自登門造訪,着實有些不合規矩。

哪怕是葉晚茶這些日子想來探望卧病在床的沈玖,也得費上一番周折,老老實實地在沈家長輩們面前報備,然後由沈母出面,借着邀請林母或王如柳的機會,将葉晚茶帶進府來。

所以,謝二小姐私底下來找沈家七少爺,又哪裏敢走正門呢?

沈玖與沈二對視一眼,眼中都滿是對謝二小姐此明顯不妥之舉的困惑。

“謝二小姐,”沈七迎上前去,還未見到姑娘的面,耳根便已經紅如火燒,平日明明有着頗為流利的口才,也在這一刻變成了結巴,“你,你怎麽,怎麽來了?”

“沈七公子!”謝二小姐微微一拜,耳垂上挂着的明珠輕輕搖晃,折射着淡淡的光芒。

只見她眉兒修得細長,嘴唇塗得紅潤,臉色白裏透紅,看起來宛若天仙下凡。

“虛僞!”(九)

“裝相!”(二)

沈玖和沈二不約而同地暗地吐槽,吐完兩人又驚訝于對方的感覺竟然與自己相同。

可為什麽沈老七卻如此稀裏糊塗,執迷不悟?

還是不是老沈家的崽?

“謝二小姐,不如……裏面坐坐?”沈七摸着後腦勺,此時倒是和多年前的沈三一般模樣,如同一個陷入戀愛陷阱的愣頭青,沒了往日的機警。

“沈七公子,若瑜近來十分苦惱……”謝若瑜假惺惺地摸了摸眼角,倒也真憋紅了,“但這件事,怕是除了沈七公子你之外,已是無人可以幫我。”

“所為何事?怎會讓謝二小姐這般苦惱?若沈七能做到,定盡力而為之,為謝二小姐分憂排難。”沈七目光真誠,認真地道。

“若瑜也知此事本不該來麻煩沈七公子,但……但……”謝二小姐的眼淚,驀然就從那漂亮的眼眶裏落了出來,就和她耳垂上挂下的珠子似的,一顆一顆掉落。

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了沈七的懷中,嬌聲嬌氣地啜泣着:“沈七公子,求你,求你救救阮公子吧!他真是無辜的!”

沈玖:……

沈二:……

真是好一朵盛世白蓮花呀!

沈玖正擔心沈七要如何應對,卻聽沈七長長嘆了一口氣,道:“謝二小姐,此事,恐怕在下也束手無策。”

“沈七公子,求求你。”謝二小姐用眼淚染濕了沈七的胸襟,“求你,求你向九公子求個情,請九公子在聖上面前為阮公子美言幾句。聖上向來寵信九公子,想來也會聽進去幾句……更何況,阮公子也是阮嫔之侄,聖上必定不會那麽心狠……”

“抱歉……”沈七垂着腦袋,微微咬着下唇,狠下心來拒絕。

“沈七,你怎能這般心狠!”謝二小姐猛地推開了他,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怒道,“你可知,阮公子此次在獄中遭受了多大的罪?他不過是血氣方剛,一時沖動,想和沈九公子較出勝負,才會魯莽行事,得罪了沈九公子。可聖上卻判了他流放!這長途跋涉,流亡至西北荒漠,得經歷多少苦難與折磨,你們沈家人怎能這麽狠心,這麽殘忍?”

謝二小姐用小拳頭輕輕捶打着沈七,看似嬌弱無力,卻拳拳都讓沈七感受到了撕心劇痛。

沈七一言不發,臉色微微發白。這時候,轉角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吸引走了謝二小姐的目光。

“謝二小姐,”沈玖抱着雙臂從角落裏走了出來,臉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陷着兩個深深的酒窩,“你是登門來求人了?”

謝二小姐這是第二次見到沈玖,只覺對方雖然看起來甚是可愛,可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射出的淩厲目光,似是能把人給剖光了,讓人不寒而栗!

“那為何……不親自來求我呀?”

作者有話要說:  小钏兒:我真是最慘的男主,沒有之二,做好了當受的準備,卻告訴我小九她麽得工具……

小九兒:我雖然麽得工具,但是我有黃瓜啊!要來一根不?(咔嚓咬了一口)

小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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