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宗門納新季到了,事關新生代力量的大事,就連仙嫡門別府的弟子們也在忙着準備,司笑就是這個時候跟随姬子癡到仙嫡門別府的。

姬子癡那邊有醫修照顧,司笑沒有一直看他,她咬着隐身玉珠,選擇跟上薛幻琴。

因為她聽到仙嫡門的弟子通報說讓薛幻琴去拜見檀畫真人。

說起來,司笑和檀畫真人有些淵源,屬于童年玩伴那種關系。

至于為何她的童年玩伴已是仙嫡門真人,而她卻還是築基?別問,問就是學渣和學霸之間難以言喻的痛。

“此行如何?”披流紋道服的男子于上座淡漠出聲。

檀畫真人明明就坐在薛幻琴面前,但他的面容卻模模糊糊不可現,連聲音也如同從滄海四方傳來。

觀人不觀貌,說的便是檀畫真人。

薛幻琴心下敬畏,柔弱頸子壓低,“弟子已找到那少年,真人放心。”

薛幻琴正是在檀畫真人的課上用命盤算出她會在妖林遇到紅鸾星動的對象,本來她對命盤的結果有些存疑,但檀畫真人居然意外地在意,實在讓她惶恐,不得不上心。

檀畫真人道:“那少年的名字,你可知?”

真人突然這麽問,就像上課突然被提問。

“.....弟子忘記、忘記詢問了。”薛幻琴赧然。

看到自己紅鸾星動的對象是那樣一個重傷的病弱少年,甚至才剛剛練氣,仙嫡門中灑掃弟子都是練氣了......薛幻琴心思很亂,難免顧慮不周。

更何況少年只在意他抱着的那個鼓,對外人根本不回應,薛幻琴心氣高,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她還要面子呢。

她臉上略有躲閃,檀畫真人一下就看出了薛幻琴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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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畫真人聲音傳來:“身為仙嫡門親傳弟子,理應心懷大道,視萬物皆等,怎能學短淺之人,以貌取人。”

“真人教訓的是。”薛幻琴臉上有些燒。

“也罷,萬事皆為緣分所牽,強求反而屬于下乘。”

薛幻琴恭敬點頭,心裏卻有些納悶真人為何這般在意。

莫非那少年有什麽特殊之處麽?但偏偏真人又說不必強求,估計那少年也不是什麽必須不可的。

難道真人是在關心她的仙侶之事?這似乎可以說的通,畢竟她是仙嫡門全宗門的希望,真人關心宗門事務,自然會在意她的仙侶如何,是否能夠承擔得起大任。

紅鸾星動這種事可大也可小,薛幻琴心裏略帶歉意地想,自己可能會讓真人失望了,因為正如哥哥薛萬桃所說,比起讓那個少年成為她的仙侶,還是修煉更為重要。

薛幻琴恭敬低頭,檀畫真人并不知道到她居然想了那麽多。

檀畫真人還真沒那個閑心八卦弟子談戀愛,但主要是......姬子癡此人的命格過于特殊。

從命格上看,姬子癡分明是被修仙界排斥的,但讓人感到奇怪是,姬子癡竟與修仙界有着重大牽連,甚至事關修仙界的存亡。

然而更加具體一點的話,檀畫真人卻是算不真切,他的修為還不夠,只能看出個淺顯來,而且,姬子癡的命盤很亂,像是有很多種可能。

從命盤的結果看,姬子癡還與靈墟宗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想到這裏,檀畫真人眉梢輕抖,“你可知,靈墟宗司笑。”

“靈墟宗......司笑?”

“弟子愚鈍,不曾、不曾聽說。”

自從檀畫成了檀畫真人後,他說話總是雲裏霧裏的,司笑聽的發困,猛地聽到自己的名字,司笑眸色流轉,來精神了。

這是要在背後說她壞話呢?

“也對,她成日待在靈墟宗,你不知道很正常。”檀畫真人輕笑。

“她是我幼時一起修煉的玩伴。”

檀畫真人還記得司笑小時候的樣子,軟軟一團,裹着紅衣,嬌慣極了,像年畫。

真人修煉的玩伴,那一定是很厲害的存在吧,想必也是天才,薛幻琴肅然起敬。

像能看出薛幻琴所想,檀畫真人慢慢道:“她天賦确實很好。”

司笑的老爹是靈墟宗已經飛升的橫清仙祖,近千年來,整個修仙界只有一位人飛升,那便是橫清仙祖。

司笑不負衆望繼承了她老爹牛逼的天賦,十歲覺醒靈根,都不需要丹藥的輔助,随後,十日練氣,百日築基,可謂是修仙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只是為何只聽聞靈墟宗有三大真人,晚寒真人、緣汝真人、平水真人,不曾聽說有哪位真人的本名為司笑。”

“你覺得她現在會是真人?”檀畫真人表情有些古怪。

司笑覺得檀畫真人是在憋笑。

她是天才不錯,但她的天才生涯只體驗了一百一十天。她的修為到築基後就再也不會突破了,天地靈氣到她體內如同石沉大海,無法結丹。

所以司笑是三百年的築基。

說難聽點就是不能修煉的廢物。

原小說中,司笑就是受不了這樣傷仲永的打擊,才越來越扭曲,心理變态,變成了仗着宗門勢力作威作福的惡毒女配。

薛幻琴被檀畫真人這轉折的語氣弄得有些不解,秉承舉一反三的好學生精神,她大膽猜測:“真人談起司笑前輩,莫非是想說我會與司笑前輩有所瓜葛?”

“不錯。”

薛幻琴捏緊衣角流蘇,“難道,這位前輩會指引我突破?”

真人擅長命理計算,與她談起靈墟宗司笑,是提醒她在之後要注意這位司笑前輩麽。

“不,她只是會在宗門大賽的試煉中作為你的對手。”

薛幻琴愣了片刻。

“作為......我的對手?”

薛幻琴遲疑,“但我如何能打得過司笑前輩。”

“沒關系,她是築基。”檀畫真人莞爾一笑。

司笑:“......”

這個老古板果然是想說她壞話。

“啊?”薛幻琴懵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檀畫真人卻道:“宗門納新事宜,你準備的如何?”

似乎只是對司笑的事情随口一提,不願多談,直接把話題轉開了。

宗門大賽還有很久,薛幻琴雖然好奇,但也暫且壓下了,于禮而言,真人說的話她只需要聽,不需要追究過多。

目前,重要的是宗門納新。

薛幻琴的注意力很快被宗門納新的事吸引,這是她進入宗門後第一次參加招新事宜,展現她承擔大局能力的重要時刻,一定要好好準備。

薛幻琴離開後,檀畫真人若有所思朝角落瞥了一眼。

似乎有靈力波動,挺熟悉的,很像靈墟宗的那個人。

不過......應該錯覺罷。檀畫真人撫了撫拂塵。

且不說司笑現在性子越來越狠毒。

作為靈墟宗大師姐,司笑此時應該在準備宗門納新之事。

退一步講,就算司笑那人偷懶,也不可能跑到仙嫡門。

司笑一向讨厭仙嫡門的嚴苛古板,對她而言仙嫡門沒有什麽吸引她的事情。

“......”

見了檀畫真人後,薛幻琴去看望她的哥哥薛萬桃。薛萬桃被青鸾鼓震破肺腑,要在床榻上躺個幾天。

司笑對此沒什麽興趣,于是轉頭去找姬子癡。

她才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回去的時候發現關于薛幻琴救了姬子癡的消息已經在仙嫡門別府中傳開了。

不過不是什麽好消息。

還未至姬子癡療傷的住處,司笑就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幻琴小師姐為何要救他。”

“小師姐與他說話,他根本沒有反應,不會傻了吧。”

“他居然心安理得地住下了,一點表示都沒有,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是就是。”

越接近姬子癡的住處,這樣的閑言碎語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變本加厲,越發猖狂,甚至發展為拳腳相向。

姬子癡重傷未愈,就被人堵在牆角,剛換的幹淨衣裳布滿腳印。

實在是弱小無助。

不愧是拿了成長型劇本的小可憐男主。

“怎麽不說話,啞巴了?”欺負姬子癡的人用鼻孔看他。

姬子癡眸色冰冷,桃花眼尾勾出淡漠的弧度。

“瞪什麽瞪!”

“懷裏拿的是什麽法器,給我!”

說着,這些人就要去搶姬子癡懷裏的青鸾鼓,少年緊咬唇角,死死護着青鸾鼓,因為用力,寬袖下露出的白皙胳臂上青筋顯現顫動。

雖然不知道器靈去哪裏了,但他一定要護好這個鼓,否則器靈回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陌生人拿走,器靈肯定會害怕的。

“力氣怎麽這麽大。”弟子搶不過,覺得晦氣地啐了一口。

因姬子癡受傷的緣故,他們不能對這少年用靈力,用靈力容易留下痕跡,被醫修發現告到薛幻琴那裏就不好收拾了。

“哼,小爺心情好,乖乖磕頭喊幾聲仙長,小爺就放過你,怎麽樣?”

他怎麽可能朝這樣一個人磕頭。

姬子癡心裏恨意滋生,一雙眼眸寂靜沉默,靜的吓人。

少年肩胛瘦削,挺直的脊背如寒雪下的青竹,讓人覺得莫名刺眼。

“不說話?我這就讓你學會感謝幻琴小師姐救了你,把你帶到這裏。”

一個弟子從腰間抽出東西,朝姬子癡身上打。

司笑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鞭子。

她心頭頓時湧上怒火,這些炮灰不僅把人家男主的新衣服踩髒,對男主惡語相向搶她的青鸾鼓,現在還要拿鞭子抽男主。

你司笑姐姐拿鞭子抽人的時候,你連娘胎裏的細胞都不是!

司笑勾回青鸾鼓,狠狠砸到這群炮灰身上。

都給我爬!

少年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有些反應不過來。

懷裏的青鸾鼓突然像活了一樣沖出去,直接朝欺負他的人砸,目标準确,狠辣無比。

“靠!這什麽邪門的法器”弟子們哀嚎。

他們發現離姬子癡越近,挨打的次數越多,沒過多久,在青鸾鼓的淫.威下,通通慌不擇路跑了。

“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很快,少年面前的人都跑了,只留下在空中飄浮的青鸾鼓。

姬子癡眼睫微微顫抖,琥珀色瞳孔像上好的寶石,含着水光,他朝司笑的方向看去。

“器靈,是你麽?”少年聲音朦朦的。

青鸾鼓慢悠悠散發着柔和的靈力,在空中轉了幾圈。

仿佛是在說:對,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日更

——

謝謝小天使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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