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于系統提出的三個選擇，司笑略微思考後便敲定了主意。
男主是極品靈根，原小說裏男主的靈根測試結果可謂是驚豔衆人，在靈根測試中羞辱男主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打臉，所以不行。
而在納新試煉中羞辱少不得要跟着男主去試煉之地，太累了，不劃算，司笑不想跑，所以也不行。
那就只剩下一個了，就是在納新面試中羞辱男主。
只要司笑和靈墟宗的真人提上幾句，依她在靈墟宗的地位，她就可以立刻代替真人去當那納新面試官，當了面試官還不難羞辱男主麽？簡單。
思考結束，司笑想起眼下還要幫姬子癡報名宗門納新，她倚在桌案，指尖敲了敲，“報名牌子給我。”
弟子哆哆嗦嗦摸出牌子遞給司笑。
“司笑師姐、您、您這是要幫誰報名啊？”
幫男主，不過司笑不能說，她不能ooc，她是惡毒的司笑大師姐。
于是當弟子問起時，司笑微眯眼，睨他，“管好你的嘴，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司笑已經演了三百年的惡毒女配，那氣場不管真真假假早已融入骨子裏，弟子被吓得眼黑，完了，他是不是惹司笑師姐生氣了？
還不待想出如何求饒，花香消散，等弟子回過神，面前已無司笑的身影。
報名冊子上也多了一個新名字，司笑寫的。
出于好奇，弟子拿起來看，見那人名“姬子癡”。
姬子癡是誰啊。
弟子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修仙界的新秀裏有叫姬子癡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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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司笑剛回來，就看到姬子癡在被炮灰欺負。
姬子癡抱着青鸾鼓沖向仙嫡門別府的大門，身後是追逐他的護衛。
少年眉眼精致，發絲翩然，白皙額頭露出，驚鴻一瞥當是如此。
不過司笑沒那個心思欣賞男主的美貌，姬子癡馬上就要沖出仙嫡門別府大門是不錯，但大門那裏是有陣法的！他這般沖上去，将會落得被轟飛的下場。
她動了動手指，正準備用靈力操控青鸾鼓時，感知到姬子癡周身溢出靈力，少年袖角揚動，玉白指節撞擊鼓面。
一聲鼓音清靈，破開護門陣法，姬子癡抱着青鸾鼓沖出去。
司笑訝異瞬間，男主居然已經學會運用青鸾鼓了麽？
青鸾鼓可是上品靈器中的上品，姬子癡根本不曾接觸過如何使用靈器的教導，竟然僅憑自己的琢磨就會用靈力使用青鸾鼓了。
而且，青鸾鼓比較邪門，稍有不慎就會被吸幹靈力，損壞經脈。目前看來，這青鸾鼓在姬子癡手中，雖然威力尚弱，但明顯與他契合得很好。
仙嫡門別府建在高聳岸崖之上，山勢陡峭，崎岖不平，姬子癡突破陣法後，簡單掃視瞬間，随即選了一個方向徑直跳下。
司笑瞥見這幕，心裏不由一跳。
不得不說，男主對自己是真的狠。
追他的人也傻眼了：
“這......他跳下去了？”
“那小子不過練氣初期，怕是要摔死了。”
“禀告幻琴小師姐麽？”
“廢話，快去找幻琴小師姐，這下我們根本處理不了。”
姬子癡不怕摔死，司笑怕他摔死，男主可不能死！她匆匆追上。
動用全身靈力進行護體，姬子癡從山體滾落，在靈力耗盡的瞬間，他咽喉中湧出一口血，重重跌在地上。
姬子癡望着頭頂天空，浮雲萦繞在高處仙嫡門別府，他本來是在院子中等器靈回來的，器靈說要幫他報名宗門納新，但沒想到來了一堆護衛圍住了他在的院子。
原來薛幻琴要離開仙嫡門別府，而弟子報告說姬子癡逃跑了好幾次，薛幻琴不放心姬子癡，所以就找了人軟禁他。
她本意是想先處理手頭的事，随後再帶着姬子癡到檀畫真人那裏問清到底要怎麽對待這個命盤中所說的少年，如果非留不可，就讓姬子癡留在仙嫡門別府，否則就讓他離開。
但宗門納新對姬子癡而言是多麽難得的機會，眼見時光流逝，器靈還未歸來，姬子癡不能等了，只能先想辦法離開仙嫡門別府。
從高處滾落，心髒跳得劇烈，姬子癡胸腔震動，連帶着雪白面頰都泛着病态的紅，他眼前發暈，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抱緊青鸾鼓費掉了他最後一滴力氣，微風拂面，似乎有若有若無的花香，姬子癡困意上湧，漸漸陷入沉睡。
女郎踩過靈草，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她蹲下，探了一下姬子癡的經脈。
還好只是耗盡了靈力睡過去了，司笑松口氣。
姬子癡聰明，滾下來時用靈力護體，未曾被石塊撞到，現在只要好好睡一覺，等靈力自動恢複就行了。
看了看姬子癡緊緊抱着的青鸾鼓，司笑掏出袖中的納新牌子，放在青鸾鼓上。
她正準備離開，那邊樹林中響起動靜來，似乎有人走近，朝姬子癡的方向來。
司笑皺眉，随即咬住隐身玉珠。
***
“什麽？死了？”
“我們親眼看着他跳下去的，那麽高，我們都不敢輕易跳。”
“一個練氣跳下去，肯定是摔死了.......”
“幻琴小師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薛幻琴手支着腦袋，搖了搖頭。
她嗓音柔弱，無力道，“死了就罷了。”
她身姿纖細，弱風扶柳，流露出些憂慮，讓人心疼。
幻琴小師姐為人和善溫柔，對仙嫡門弟子更是護短得緊。幻琴小師姐不過是拜托他們看好一個練氣修士，居然還沒看好，還讓那少年破了仙嫡門別府的陣法，實在是他們的過錯。
護衛們越想越愧疚，單膝跪下，“對不起，是我們沒看好他，幻琴小師姐，你就罰我們吧。”
“罷了，都起來。”薛幻琴心莫名揪痛，但痛過後卻又有些輕松。
她奇怪于自己的異樣，确實如哥哥所說，她對那少年應該沒什麽太深的情分，應該不至于這麽痛心，最多是惋惜一下罷了。
薛幻琴沒在護衛面前顯現疑惑，她道：“既然那少年已經不在，你們也不必待在別府了，随我一起去道子幻境。”
道子幻境是此次宗門納新的試煉之地。
師父的信從仙嫡門傳來，薛幻琴知道，她是負責納新試煉的。
***
“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少女嬌俏的聲音輕喚，有點惱人，姬子癡蹙了蹙眉尖，緩慢睜開桃花眼。
“陸呆子，快過來，他醒了。”
“唉唉唉，你別拽我，我來看看啊。”
從聲音聽起來，“陸呆子”是一個有些大大咧咧的少年。
姬子癡眯了眯眼，終于看清面前這二人。
穿着現在最流行最大衆的劍袍，除了樣貌略比常人出衆可以稱上清秀外，扔到人堆裏完全分不出區別那種。
兩個年輕人待人熱情，很是主動地向姬子癡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男的名陸觀石，女的名連袖玉，他們是在修仙界的一個小鎮裏長大的土著修士，現在為了宗門納新，一起結伴前去參加。
他們路上遇到了姬子癡，見少年昏迷，懷裏也有納新牌子，出于好心，救了他。
現在正于山洞中休息，打算明早再繼續趕路。
“你叫什麽？”連袖玉問道。
“姬子癡。”
“子癡哥哥，你在找什麽？”
聽到這個稱呼，姬子癡頓了一下，但礙于禮貌，他沒有出聲打斷。
“找一個鼓。”
“是這個麽？我見這個鼓很沉，你抱着會壓到就先收到錦囊中了。”陸觀石拿出青鸾鼓，在他手裏，看上去有點重。
“對了，還有你的納新牌子也在這裏。”
陸觀石把兩樣東西都遞給姬子癡，他眼中爽朗，也沒有什麽觊觎搶奪的心思。
“謝謝。”姬子癡彎起眼角，笑了一下。
姬子癡拿了納新牌子，抱着青鸾鼓坐在山洞角落。
“陸呆子，你怎麽了？”
“喂，你怎麽不說話，喊你呆子你還真變成呆子了？”
被連袖玉喊了幾下，陸觀石才回神，“我、我方才......”
“怎麽了？”
“我方才好像看呆了。”
“什麽？”連袖玉一愣。
陸觀石撓了撓頭，“子癡兄剛剛對我笑了，還挺好看。”
末了，他又補充，“反正比你好看。”
“陸呆子！你找死！”連袖玉拿了劍去砍他。
兩人不過是打鬧嬉戲，不會動真格，很快就又坐在一起烤火聊天。
陸觀石和連袖玉都小心翼翼地看向姬子癡，少年一個人坐在山洞角落，在暗光遮擋中，顯得有些孤寂。
“要不要去喊子癡哥哥？”
“可是......要是子癡兄不想理我們豈不是讨了沒趣。”
其實，見姬子癡沉默地坐在角落，心裏疑惑的還有一個人。
嗯？男主不多和那兩人說幾句話？司笑從烤火的篝火旁站起，走到姬子癡面前，仗着姬子癡看不到她，她湊到他面前打量姬子癡。
少年長長睫毛低垂，落在肌膚上搭下一層鴉色陰影，琥珀色的瞳孔暈深。
司笑左看看右看看，只覺得姬子癡身上散發着“不要理我”的孤僻少年氣場。
這可不行，司笑指尖聚集靈力，在青鸾鼓鼓面上落下幾個字：“你為何一個人待在這裏？”
青鸾鼓吸收靈力，落在鼓面上靈力消散得很快，但姬子癡很快捕捉到鼓面上的這點亮光。
“器靈，你回來了。”姬子癡壓低聲音，司笑習慣他的這句口頭禪了，每次青鸾鼓發出靈力，他都會說“器靈，你回來了。”仿佛姬子癡這裏才是器靈的家。
姬子癡又輕輕道：“我在等你。”
司笑手一頓，聽到少年說：“器靈，謝謝你幫我拿到納新牌子，你幫了我這麽多，我不知道要怎麽報答你。”
他聲音漸低，下意識抓緊手中的納新牌子，唯有加入宗門，才能獲得正确的修煉方法。
器靈一直在尋找宿主，要是他變強了，是不是就可以成為器靈的宿主？
姬子癡見鼓面上浮現一行字：“想要報答我的話，就先去和那兩個人說說話。”
“和他們說話？”
不說話的話，你的小弟和後宮都沒了。
陸觀石在原小說中會變成姬子癡的小弟，而連袖玉......很顯然，這位也會變成愛慕男主的後宮之一，不過姬子癡從來不理她們，導致連袖玉還一度自責，覺得是自己太過弱小，所以才配不上姬子癡。
“既然器靈這麽說，我就去。”
司笑覺得姬子癡這樣的說法有點別扭，但能讓姬子癡去加入小夥伴的談話總歸是好的。
“子癡哥哥，你來啦。”見姬子癡站起身走來，連袖玉高興地揮揮手。
“我們正在讨論會進入什麽宗門呢。”
陸觀石清了清嗓子，“這三大宗門啊，仙嫡門追求劍法與極致大道，靈墟宗主張融合天地與萬物守恒，清平府則是慈悲濟世......要我說，這清平府最好啊，可惜，我不能加入。”
“不要臉。”連袖玉打了他一下。
陸觀石這麽說的原因，是清平府只有女修士才能加入。
“我不過是開玩笑。”陸觀石躲開連袖玉，湊到姬子癡身邊，“子癡兄，不是我故意偷看啊，是你那納新牌子實在是太過惹眼了，你居然拿了三大宗門靈墟宗的納新牌子，佩服啊佩服。”
“靈墟宗？”姬子癡眨眨眼，緩慢道。
“對啊，你不知道嗎。”陸觀石一愣，“難道你拿錯納新牌子了？”
陸觀石沉思，“要不......我把我的納新牌子給你？”
他拿的是各大宗門統一到鎮子裏發放的納新牌子，沒有特屬的宗門，和姬子癡這種特定的納新牌子不同。
“陸呆子，你怎麽這麽說，你有那個實力加入靈虛宗麽？”
陸觀石不以為然，“反正失敗了就再等十年，還可以去見識見識三大宗門的人。”
而姬子癡，陸觀石看出這個少年和他們不一樣，是從凡間來的，宗門納新對他肯定很重要，三大宗門的納新面試很難，很容易失敗。
“沒關系。”姬子癡出聲，“我報名的就是靈墟宗。”
三大宗門中，清平府只收女弟子，姬子癡肯定不能加入，而仙嫡門......因為薛幻琴和薛萬桃的事情，姬子癡不是很想加入對仙嫡門，靈墟宗聽起來還不錯，而且是器靈幫他報名的，姬子癡想，他應該會喜歡。
“這個鼓很漂亮，我能碰一碰嗎？”連袖玉突然好奇問。
她看着姬子癡抱着的青鸾鼓，眼中發亮。青鸾鼓紋面漂亮，連袖玉這樣的女孩子會被吸引很正常。
姬子癡想到方才陸觀石差點把自己的納新牌子讓給他，他沉默片刻，接着說：“可以，不過最好不要亂碰。”
“子癡哥哥，你放心，這麽漂亮的鼓，我寶貝還來不及，怎麽會亂碰。”
連袖玉說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碰了一下。
指尖撫過青鸾鼓的紋路，連袖玉忽然怔住，像看到了什麽瞪大雙眸。
“連袖玉，你怎麽了？”陸觀石擔心喊她。
“我、我剛才好像、好像看到橫清仙祖了。”
“啊？”陸觀石擡高聲音。
連袖玉回過神，聲音都在顫，她看到一個男子，眼角旁有一顆淚痣，形容挺拔，容貌殊麗，腰間纏着紅鞭。
淚痣與紅鞭，這兩個标志，是橫清仙祖！
“橫清仙祖，和話本上一樣，不，比話本上還要帥！”
“你話本看多了吧，還是吃錯東西了，碰一下鼓，還能看到橫清仙祖？”
“我就是看到了......等等，你是不是在嘲笑我。”連袖玉打斷陸觀石的話。
“我什麽時候笑了？”
“就剛剛，在我耳邊，我聽到了，有個女子在笑。”
陸觀石不可置信，“你瘋了？我是女的嗎？都說你出現幻覺了，還不信。”
司笑擡着袖子，忍住笑，連袖玉看到得其實是橫清仙祖在青鸾鼓中留下的幻象，相當于一個小彩蛋，意義不大，沒想到連袖玉居然誤打誤撞看到了。
陸觀石和連袖玉吵了一會兒，話題重新繞回宗門納新上。
不過這次是連袖玉先起頭，“子癡哥哥，你覺得清平府如何呀？”
“清平府只有女子才能進。”陸觀石用剛才連袖玉打擊他的話，原樣奉還，打斷她。
連袖玉不服，“子癡哥哥長得這般俊俏，誰說不能進清平府了。”
“你快別亂說了，早點睡覺，明日還要趕路去參加宗門納新。”
陸觀石和連袖玉心思純潔，不會對青鸾鼓這樣的法器産生觊觎之心，也沒有欺負他，姬子癡緊繃的弦放松了些，看來，修仙界還是存在一些好人的，只是他之前倒黴從來沒有遇到過。
他馬上就能加入宗門了，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姬子癡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