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趁着緣汝真人去救姬子癡，司笑搶先回到姬子癡的洞府。
她對少年的洞府熟悉的不得了，很快扒拉出藏在櫃子後的青鸾鼓。
此前司笑用器靈的身份告訴姬子癡，說器靈不喜歡待在錦囊中，因此，姬子癡從不會把青鸾鼓放入錦囊。
這不過是司笑瞎扯的，為的就是這種時候，這種姬子癡無暇顧及器靈，她可以讓器靈跑路的時候。
姬子癡不願讓器靈知道他無法突破築基，所以此次采摘寒骨花并沒有帶着青鸾鼓。
拿了一張紙，司笑留下告別的小字條，無非就是器靈已經找到宿主，今後有緣再見。
把青鸾鼓收入自己的錦囊，司笑再次檢查一遍字條，查看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視線接觸到最後一行字時，司笑微微抿唇，今後再見？
不可能了。
器靈這個身份自此終結。
接下來她要把姬子癡扔到蛇窟裏，姬子癡不恨死她才怪。
原小說中姬子癡殺死惡毒女配也是把她扔到蛇窟裏，一模一樣的折磨手段，足以說明他對這件事的怨念和恨意。
辭別的字條留在桌上，司笑頭也不回離開姬子癡的洞府。
惡毒女配的蛇窟閑置了許久。
她要快點把蛇窟打掃幹淨，好讓姬子癡在裏面住幾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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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昏迷的少年從湖底撈出後，緣汝真人就近抓了一個醫修，那醫修正在種植藥草，忽然被人抓着衣領騰空而起，吓得差點叫出來。
聞到那股上等靈藥釀成的酒氣，醫修硬生生捂住自己的嘴壓下尖叫。是緣汝真人。
緣汝真人這又是在犯什麽病。醫修心裏想，面上不顯，尊敬問：“真人，有人受傷了？”
緣汝真人把醫修扔到姬子癡面前，眉頭緊蹙，道：“把他弄醒，我有話問他。”
醫修下意識看過去，見一少年渾身濕透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夾帶霜雪的水順着藏青色衣袍滴下，加重深色。他肌膚蒼白，好看的眉眼痛苦緊閉。
這，弄醒？
怎麽弄醒？醫修心裏轉了七八個彎，雖然不知道這個外門弟子是怎麽變成這樣，又怎麽與緣汝真人扯上關系，但作為一個醫修，咱好歹是有最基礎的醫者仁心是不？
無需特地查探，都能感受到此少年靈力混亂薄弱，半只腳踏入鬼門關。現在弄醒他，豈不是要害死人？
這三大真人中，緣汝真人與司笑的關系最好。
而司笑師姐是什麽人那就不必說了。
同類相聚，緣汝真人這性子其實也不太好惹，只是橫清仙祖飛升後緣汝真人變得特別佛系，平時不管事，但這不代表緣汝真人是個寬厚的人。
這個醫修幾乎是懷着冒死谏言的決心，低着頭細聲細語：“回禀真人，現在把他弄醒，恕弟子無法做到。”
“哦？”緣汝真人給了他一個眼神。
醫修咽了咽，“他筋脈受損，靈力混亂，神識也處于破碎狀态，應該好好靜養。”
“至于問話，現在弄醒這個外門弟子，他神志不清，估計也回答不了什麽，還不如等他休養好意識清醒了。”他慢吞吞加了一句。
“是麽。”緣汝真人哼笑，問：“你既然這麽清楚他的情況，那你說說，你從他的靈力上有沒有感知到不同尋常的地方。”
聞言，醫修小心翼翼去探查，随着探查他眉毛越皺越深。
“回禀真人，此人靈力微弱，寒意侵體，靈根受損，應當速速救治。”
緣汝真人卻道：“沒了？”
聽緣汝真人的語氣，似乎他還要再診治出點什麽。
醫修回道：“真沒了。”
再有點什麽，這個外門弟子小命不保。
緣汝真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醫修，“這可是你說的，沒有異常。”
醫修怕怕的，但他真的沒看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還不待醫修問真人到底要查探什麽異常，就聽到緣汝真人自暴自棄的一句：“罷了，我管這些作甚。”
緣汝真人收斂了神色，又變成一副不管事的豁達樣，“把他救了，然後送回洞府休養就行了。”
“真人放心，弟子一定救好他。”醫修朝緣汝真人離去的背影的行禮。
他蹲下身，開始用法術悉心治療這個昏迷少年。
中途，他有些不舒服地摸了摸心髒。
怎麽如此心悸。
是被緣汝真人吓得嗎。
***
姬子癡夢到了很多，在夢中，他一層層撕碎自己的僞裝，舍棄舅舅的教誨，雙手染滿鮮血，他變得強大至極，在修仙界，強大伴随的是無邊權勢。
他聽到人們稱他為尊者，一聲聲的拜伏，尊敬恐懼。
但是，姬子癡發現，他變得強大後，他仍然是孤獨的。
昔日的相識與他拔劍相向。
無人理解他。
姬子癡還看到，一位女郎被他的屬下捉到自己面前，屬下向他邀功，說捉到了靈墟宗叛逃的弟子，女郎向來高傲，此時卻一身狼狽，渾身發抖楚楚可憐。
是司笑。
姬子癡疑惑，她為什麽叛逃？
靈墟宗不是待她很好麽。
哦，對了，他想起來了，司笑叛逃，好像是因為勾結魔修......似乎，還是在他離開靈墟宗前就叛逃的，所以與他無關。
只是姬子癡卻覺得，夢中的這個司笑與他所認識的司笑有些許不同，眼神？性格？難以言說。
至于最後，司笑是他的仇人，所以他當然是殺了她。
“......”
榻上少年猛然劇烈咳嗽，他的神識被魔氣影響，正陷入痛苦與混亂中。
少年白皙指尖攥緊被角，意識一點點掙紮，舅舅說過，除非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否則必韬光養晦，隐藏棱角。
心裏卻有另一道聲音折磨他，讓他現在就去報仇。
這不是他現在的想法，魯莽至極并非他的行事風格。
在意識朦胧時，姬子癡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信息，現在定是有東西影響了他的心神！
姬子癡用力掙紮，砰然聲響後，少年竟摔落在地。
他喘着氣睜開眼，下意識向錦囊中探尋，探了個空後，姬子癡後怕地從腰間摘下一塊玉牌。
又是這塊靈山之齋的玉牌在作祟。
來到靈墟宗後，姬子癡不是沒有想知道這玉牌的來歷，但是他作為一個外門弟子，實在接觸不了什麽。
因為這塊玉牌很久沒有動靜，所以姬子癡不知不覺放松了警惕，只想着日後修為晉級成為內門弟子再查探。
看來，這塊玉牌會勾起心中的陰暗面。
姬子癡摩挲着玉牌，眸色深暗。
他心底的陰暗與戾氣，并不是什麽好東西。
雖然知道這玉牌留着可能是禍害，但姬子癡并沒有扔，反而是若無其事收入了錦囊。
畢竟，扔了玉牌很容易被其他修士撿到，這樣對他人不好，不是麽？
姬子癡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角，少年臉頰雪白，慢悠悠勾起一抹溫良的笑，溫潤可愛。
“器靈，你在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他是本質病态的人。_(:τ」∠)_
不要被他騙了。
姬子癡和司笑的關系會一直轉變，目前都不是最終人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