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雲初是在李修岳吃過周妙帶的早餐, 離開半個小時後才醒的,上班差點遲到。

早餐已經被李修岳吃了, 雲初來不及去買,只能餓肚子,她睡眼惺忪的站在水池子邊刷牙,周妙拿了把椅子坐下,托着腮對她說:“雖然不是說我,不過他這話吧,确實有些過分……”

雲初停下動作, 看她一眼。

周妙怕雲初傷心,“不過你也不能要求太多,看在錢的份兒上,有什麽不能忍的,那些錢買多少早餐不行啊。”

“……”

雲初沉默了會兒,把早晨安旭一直打電話被李修岳看見的事, 一五一十的告訴周妙。”

上班路上雲初一邊開車,腦子裏盡是安旭打電話被抓包的事。

雖然說拿捏男人要像放風筝,時不時松一松線, 時不時緊一緊線, 但今早的事,風筝怕是要斷。

仔細想了想,雲初覺得自己現在真是夠沒心沒肺的,本來她說那句“我困了, 我要睡覺”, 只是想逃避難以控制的局面,後來由于李修岳沒有在預想中,板着她的肩膀質問咆哮“你為什麽要這樣”, 自己還就趴着趴着真睡着了。

起來的時候臉部被枕頭花紋印了幾個印子,她擡手一抹,還有半臉口水。

在這件事情上雲初理虧,的确應該道歉,不過男人與女人想法不同處理問題的方式也不同,所以道歉也要分時候,不如先把李修岳放一邊,讓他自己冷靜冷靜。

于是雲初沒事人一樣到公司,游刃有餘的處理起上司交代的工作,上午十一點多,她感覺到餓,叫上張一瑩到員工餐廳吃飯,吃過飯時間尚早,雲初提議到咖啡館喝咖啡,付賬的時候有人拿的現金買單,服務員找零。

雲初低頭看見錢。

說起錢……

條件反射般,她瞬間想起李修岳。

男人需要冷靜,冷靜多久還要看脾氣看原因,具體案例具體分析。所以冷靜的時候需要把握火候,既不能時間太短,太短聯系相等于主動往槍口上撞,但也不能太長,有時候男女關系就好比一道熱菜,擱着擱着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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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趕忙掏出手機給李修岳打電話。

雲初撥過去耐心等着。

“嘟——

剛想一聲,直接被挂斷。熟悉的機械女聲在聽筒內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不方便接聽blablabla……”

雲初看看手機,對這樣的結果沒有多驚訝。她平淡的把手機放進兜裏,繼續喝咖啡。

張一瑩有些好奇,看一眼她的手機,“怎麽了?”

雲初說:“沒事,就上次接咱們那男的生氣了,給他打電話不接。”

張一瑩問:“你們吵架了?”

雲初皺眉想了想,“可以說吵架了,也可以說沒吵架,大家心照不宣,所以也吵不起來。不過男人有時候的占有欲,實在令人發指……

她說着說着忽然想到那天馬路邊,李修岳跟一個女的抱在一起,心中不忿,不滿的冷哼指責:“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種男人最差勁!”

說到這忽然又想到自己是被包養的,沒有“點燈”的資格,立刻理虧起來,為了良心上的安穩,維護他一句:“不過這次确實是我大意了。”

張一瑩聽的沒頭沒尾,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到底受過恩惠,盡管是看在雲初面子上的恩惠,張一瑩也心存感激,正想勸一句,雲初的手機響了。

張一瑩松口氣,“快接,肯定是他回過來了。”

雲初也以為是李修岳回的電話,低頭一看不是李修岳,安旭又打來電話。

雲初有些心煩,所以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不管在男女之情還是工作生活,不要有太高期待,有太高期待就會有落差,有落差就會牽動情緒。

她現在不想接安旭的電話,不過有時候還是說清楚的好,跟張一瑩示意了下,拿上手機出去,一邊走,一邊劃開屏幕直接接聽——

“喂?”

“怎麽打電話一直不接?”

“一直不接就一直打?”她語氣有些不好。

安旭聽出來什麽,開始對她道歉,說昨晚自己喝醉了,所以發了那些做作矯情的話,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沒辦法撤回了,害怕對雲初造成什麽困擾,所以想打電話當面解釋一下。

雲初心想,你的小作文沒帶來什麽困擾,但你奪命連環扣,确實困擾到我了。

“你太粘人了,你現在的行為真的已經影響到我的心情,我的工作,讓我沒有任何私人

空間……”雲初說完這些話,自己先愣了愣,多麽的似曾相識啊,她愣了好久才繼續說,“你再一個勁兒的打電話,我就拉黑你。”

安旭沉默許久,說:“抱歉,我以前從不這樣,遇到你不知怎麽回事,我看不透你,越看不透越覺得對你有安耐不下的沖動……”

雲初一笑,大概是有所感悟,所以跟他講起道理,講道理的同時也把自己在別人那裏的不滿發洩到他身上,“什麽沖動不沖動的,以前你當然不這樣,因為你以前遇到的女孩子都是粘着你,沒有挑戰性,勾不起你的征服欲。你也別怪我對你狠,現在讓你體會一下你對別人狠的時候,別人當時什麽感受……你這個男人啊,可真有意思,一顆真心給你,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你不珍惜,偏偏喜歡不把你當回事的,你抖M啊?”

說完這些安旭果然冷靜下來,聲音低啞着道歉,然後挂斷。

他瞧着手機出神兒,剛才還饑腸辘辘,此刻只覺得餐盤上的飯菜讓人沒胃口。

雲初這邊微微動容,在外面的小坐了會兒,張一瑩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兩人面對面靜靜坐着,雲初問她:“你說先有的渣男還是先有的渣女?”

這種“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大概很有哲理性,張一瑩想了半天都沒想出頭緒,雲初笑盈盈說:“女孩子被渣了,變成渣女去渣男生,男生被渣了,變成渣男去渣女生,這就像個傳染性的病毒,最後演變成一個玩家對玩家,比比誰更渣的游戲。”

四周本就沒人,安靜的很,她擡起頭,看見張一瑩的眼眶,慢慢慢慢的紅透,從濕潤到眼淚流下,緊緊用了幾秒鐘時間。

雲初只是貧貧嘴,沒想到張一瑩會哭,頓時手忙腳亂,擡手去幫她擦眼淚,湊到臉上才意識到自己手裏還拿着手機,放下手機,“唰唰唰”連抽三張面巾紙。

低聲哄她:“怎麽了怎麽了?你對我哪句話不贊同你可以杠我嘛,你哭什麽啊……別哭了……”

張一瑩好像受到莫大委屈,隐忍的啜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雲初手足無措的看着她,有些事隐隐約約能覺察到,但人家不張口挑明了說,雲初也不好直接安慰,又怕自己想多,她不是因為

那些事難過,自己反而自作多情把事情搞太尴尬。

張一瑩哭夠,情緒釋放後得到短暫平靜,拿起紙擤鼻涕,紅着鼻頭看向她。

猶豫再三:“我懷疑他出軌了,不知道出軌還是出小差,我只在他兜裏發現過一枚耳釘,除此之外,最近我一直偷偷查我們車子的行車記錄儀,每隔三天我都會查一次,只在半個月前,發現他跟一個女人通話,時間只有一分鐘,不知道是誰給誰打的。那幾天天熱,他叮囑那個女人記得吃飯,還問她身邊有沒有水,天熱多喝水,那個女人對他說話态度我吃不準……”

雲初擡起眼,“什麽叫吃不準?”

張一瑩說:“正常來說,如果是暧/昧關系,應該是撒嬌口吻才對,他出軌也是近兩個月的事,滿打滿算兩個月的話,應該還在甜蜜期,那個女人說話不應該那麽平淡……不過那個女人說話帶一些東北口音,不知道是不是性格豪爽的原因……”(劇情需要,沒有地域黑)

雲初聽完并沒有繼續發表意見,張一瑩畢竟已婚有家庭有孩子,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建議,很可能會左右一個家庭的走向,一個孩子的一生。

作為外人,在張一瑩自己沒做決定之前,雲初覺得自己只能安慰。

“如果是真的,你自己想好,自己做決定……”

“我偷偷告訴我媽了,她也是這樣說的。我最近在收集證據,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防備他了……”

氣氛有些沉重,張一瑩眼眶又紅了,淚水在眼裏打轉轉兒,雲初有些慌,想了想,也只能用不正經方式安慰她:“想開點兒北鼻,單身生活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麽糟糕,一周換一個小哥哥,它不香嗎?”

張一瑩忽然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哪有你那麽漂亮,那麽多小哥哥追……我現在要是有個優質的小哥哥,我還記得他章明信是誰?我早就跟小哥哥雙宿雙飛,主要是沒有啊……”

雲初抱抱她:“什麽漂亮不漂亮,關了燈都一樣。”

雲初自己雖然也不是什麽戀愛高手,不過最近還是有些感悟的,“我告訴你,愛一個不能愛的太滿,一段感情中,愛對方百分之三十就夠了,剩下的百分之七十要留着愛自己……”

“其實小哥哥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雲初抽了兩張紙,親自幫她擦起眼淚,聲音柔柔的,越說越離譜,“小哥哥多了其實也很累,平常工作那麽忙,也沒什麽精力,一般養三個就夠了,微信一個,QQ一個,手機號碼上一個,再多了,容易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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