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眨眼到周末, 雲秋這周小放假,學校規定單周小歇,兩周一大歇, 一天半時間回未南折騰, 于是給家裏打電話說不回了。
雲初開車到學校,距離學校一公裏就開始堵車, 足足堵了二十分鐘, 從側門進入校園, 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 只有寝室三三兩兩有人進出,雲初把車停下,給雲秋打電話。
整個宿舍就只有雲秋沒走, 小姑娘等的有些心急,換做父母開接,可能早就打電話發牢騷, 雲初畢竟是叔叔家的姐姐,她知道分寸, 一句怨言沒有。
背着黑色小背包出來,雲初接過去,放到後車座, 對她抱歉笑笑:“這次來晚了, 不知道這邊周末會堵車,下次我提前半個小時過來。”
雲秋說話很乖巧,“沒關系,看你的時間,只要不超五點就沒事。”
兩人一左一右上車,雲初拉安全帶, “五點封校?”
雲秋對她點頭。
這是雲秋來南港後,第一次跟着雲初過周末。雲秋有些拘謹,雲初也沒多輕松。
雲初是家裏獨女,沒有照顧姐妹的經驗,昨晚一想接下來一天半要帶雲秋,就有些睡不着,大半夜爬起來做攻略,,想着怎樣合理安排,才能把一天半時間利用起來,好好帶着雲秋吃一吃,玩一玩,逛一逛。
有時候對一個城市太了解,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朋友多關系多,人氣往來多有照拂,壞處就是……熟悉到沒有特別感覺,實在想不起哪裏好玩。
盡管如此,雲初還是做了功課,握着方向盤看她一眼:“等下我們去吃東西,晚上帶你看電影,明天一早我們去爬山,高中生腦力勞動大,體力就得跟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你想吃什麽?”
“德智體美全面發展”這論調成功把雲秋逗笑,她抿着嘴羞澀笑了幾聲才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想吃的。
雲初問她:“挑食麽?”
她答:“不挑食。”
雲初側頭看過來,“這麽好啊,那吃飯的地方就我定?”
雲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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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結束,車子到路口,雲初拿起手機浏覽電影票,“晚上電影想看什麽……”
最近上映不少愛情片,雲初看她一眼,小姑娘不适合看
。
戰争片?太血腥,小姑娘也不适合。
反應現實,抨擊制/度的?世界的人情冷暖還是緩幾年再了解,更不适合小姑娘看。
篩選一大堆,雲初都沒找出合适作品。
雲秋忍了忍,對她說:“姐姐,你別那麽緊張,我雖然是只有十六,其實什麽都懂。”
雲初頓了一下,擡起頭打量,“你懂什麽啊?”
雲秋被問害羞,含糊道:“……反正什麽都懂……”
這個什麽都懂就很有內涵了,或許雲秋并沒她想的那麽單純,不過眼下的小女生小男生,生活在信息爆炸的年代,獲取不良信息的渠道太多,簡直防不勝防。內心年齡超越實際年齡,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
雲初沒深究,只是打消了帶她去電影院看動畫片的念頭,征求意見後,選了一個保守的,主題鮮明的愛國片。
帶她到經常購物的商廈下面,去吃炸醬面。吃炸醬面聽起來有些寒酸,實體店卻不如此,打的是“老北京”的牌子,比上次雲初去北京出差,在北京吃的“老北京炸醬面”要好吃不少。
下午六點,正是吃飯光景,店內客人爆滿,人聲鼎沸,雲初在門口拿着等號牌等號,小姑娘要請她喝奶茶,旋轉樓梯旁邊的奶茶店去買。
李修岳打來電話,皺了皺眉:“你那邊怎麽那麽亂?”
雲初說:“跟我妹妹吃飯,人多,還沒排到位置。”
“妹妹?”
“二伯家的。”
李修岳“唔”了聲,望一眼淺灰純色窗布,輕輕嘆口氣。
雲初意識到他今天反常,笑了起來:“你這個氣嘆的很有故事,要不要說出你的故事?”
他在電話裏問:“今天周幾?”
雲初想了一下,“周六。”
“嗯”,他垂眼琢磨,“明天是周末,我這周找不到理由出差。”
她聽的雲裏霧裏,不知李修岳在講什麽。店裏服務員這時候叫到她的號碼,雲初手裏拿着東西騰不出,手機放耳邊,用臉頰和肩膀夾着,聽筒距離嘴邊很近,呼吸聲在雜亂無章的喧鬧之中卻很清晰。
李修岳慢條斯理端起茶呷了一口,走到窗簾旁邊的躺椅上躺下,日光打在膝蓋上,暖洋洋的,他靜靜聽着熟悉的呼吸聲,不急不躁。
服
務員手腳伶俐的拿走碗筷,清理食物殘渣,拿濕抹布把桌子擦一遍,又拿幹抹布把桌子擦一遍,擦幹淨,示意雲初入座。
雲初放下東西,手裏空出來,才顧上跟李修岳繼續講話:“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這句話問到李修岳心坎裏,不過他還是否認:“沒什麽心事。”
雲初語氣輕快的“嗯”一聲,看一眼外面,雲秋還沒來,這才說:“你既然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畢竟男性思維跟女性思維不一樣,女人遇到麻煩會用傾訴的方式去排遣,而男人更喜歡一個人靜靜不被追問……我就當你‘洞穴期’來了?”
李修岳本來還有些心煩,聽她說完這麽有見地的話,忽地笑了,“這麽了解男人,我是遇到個寶藏女孩?”
雲初看一眼外面,瞧見雲秋端着兩杯奶茶進門,丢下一句“妹妹來了”,電話匆匆被挂斷。
李修岳這廂頓頓,拿起看一眼,瞧了瞧通話記錄界面,手機輕輕推到桌子上。
雙手枕着手臂,眯上眼閉目養神。
不多久微信“叮咚”一聲,他打開,一張圖片,內容是一碗無湯素面,托盤上擺了四五個味碟,分量充足的肉沫醬,細碎的小蔥,切成段的胡蘿蔔,還有切絲的嫩黃瓜,姜,蒜,辣椒面各一撮。
單單從色澤上看,就讓人垂涎。
剛看完,又一條消息過來,【叫姐姐,帶你來吃。】
李修岳眉心都擰起來,要笑不笑把這行字看兩遍,只回她:【叫姐姐不是不行,就怕你折壽。】
肖琴在環南路開了一家蛋糕店,新店開業搞特惠,客流量不少,這幾天異常忙碌,趙水安過去幫忙。
趙水安曾經也有一個夢想,就是在城市不繁華也不冷清的地方開個茶樓,還遇到一個跟她規劃過未來的男人,只不過男人騙女孩子慣用的套路,就是跟她一起幻想未來。
這幾天肖琴新店開業,新員工還沒到崗,趙水安在做糕點上,又會一些,就忍不住建議她:“要不你在我店裏上班算了,會所的工作辭掉。”
趙水安系着圍裙,聽好友這麽說,就笑了:“在這打工多久才能買車買房?”
肖琴說:“你心氣不要那麽高啊。”
趙水安沒說話,端着
剛出爐的泡芙,扭身後後廚出去,一顆一顆,耐心細致的擺上。
來錢快的工作做慣了,她一星期的收入都比在這朝九晚五一月的收入高,趙水安也想安定,但不是現在。
一盤泡芙剛擺好,兜裏手機忽然響了。
晚上客人不多,店裏很安靜,趙水安占着手,不想摘一次性手套,喊肖琴:“幫我接一下。”
肖琴靠着門框,聽到使喚她,緊走兩步過來,趙水安側過去身,她把手機拿走。
“喂?”
那邊說了句什麽,肖琴看一眼趙水安。
最近被一個纨绔子弟糾纏,趙水安玩失蹤,下意識想到是他,低着頭擦餐盤,“就說我不在。”
肖琴捂住聽筒,“他說自己姓李。”
趙水安愣了一下,兩秒後慢慢擡頭,難以置信的看肖琴,肖琴依舊拿着手機,放開外音,想讓趙水安聽對方說話。
那邊猜到趙水安就在旁邊,故意說:“她真不在,那算了。”
這句話剛出口,趙水安就有些慌張,三兩下把一次性手套脫了,奪過手機往外走:“我在……”
李修岳說:“在忙?你忙的話我有時間再打。”
趙水安在李修岳面前哪有什麽架子,搖搖頭,低聲說:“我沒有忙,”她低眉順目的解釋,“最近有男人糾纏,我以為是他,就讓我朋友接的……”
“有人糾纏你,吳峰不出面幫你解決?他一向很護犢子。”
“吳經理近來對我很不滿……”大概是嫌我沒用,取悅不到你。
她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出了門,穿着單薄的高領內襯走出一段路,手指被凍僵才意識到冷,捏着電話又往回走。
肖琴把趙水安沒擦幹淨的盤子擦了,趙水安還沒回來,她覺得奇怪,摘下圍裙,透過落地窗玻璃張望。
看見趙水安還在講電話,站在路燈下面,抱着膀子取暖,幾分鐘後蹲下,有些抖。
肖琴還從來沒見趙水安這麽緊張過誰,憑直覺,電話裏的男人不一般,按照趙水安那麽高的心氣,讓她緊張的人,一定非富即貴。
她托着臉,看的微微出神。
不多久趙水安挂斷電話,卻沒回來,走到路邊馬路牙子小坐了會兒,朝店裏走來,拉開門進來,肖琴注意到她的鼻頭微紅。
她在門口站了站,對肖琴展開笑顏:“外面好冷啊。”
肖琴打了一個呵欠,“誰找你啊?外面那麽冷還講這麽半天,你也真是的。”
趙水安想說,忽然想到什麽,搖搖頭,對好友隐瞞:“你不認識,是一個朋友。”
肖琴就笑了:“你在南港的朋友?你在南港的朋友我都認識啊。”
趙水安說:“來南港之前的朋友。”
肖琴“哦”一聲,看出她不想多說,就沒繼續問。
作者有話要說:二非:大家收藏一下我的下一篇文啊。
《她有毒》(暫定)
聯姻三年,顧柯與妻子相敬如賓,某天妻子往顧柯身邊送了一位女秘書,叫馮庭。
不喜言談的顧柯對妻子皺眉:“我從不用女秘書。”
半年後顧柯淪陷,妻子分走巨額財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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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庭遠走國外避風頭,某天清晨收到簡訊: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
職業女騙子&純情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