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恨鐘志耀

剛才的憋悶一掃而空, 簡承宣十分得意,情緒一下子就起來了,聲音裏帶着笑意說道::“錢家的幾個老爺子非常不滿意,鐘靈靈, 你也算是錢家人?你呢, 支不支持你弟進入中潛呢?”

別說中潛, 就算是進入高潛跟她也沒關系,能不能別再給我找事拉仇恨了?

鐘靈靈都想撬開簡承宣的腦袋, 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男人都是這麽賤的嗎?跪舔的時候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潇灑走開的時候卻一個勁地想留住你。

鐘靈靈确定,簡承宣肯定不是喜歡自己。

畢竟她都追三年了,一直沒産生感情,甚至簡承宣對她都沒下半身的欲望, 這只能說明自己真不是對方的菜。

沒想到霸道總裁竟然也有這樣的虛榮心, 享受被人崇拜深愛和細心照顧的感覺, 渴望這種崇拜到臉都不要了的程度。

鐘靈靈敢打賭,但凡自己松口,流露出丁點想要回到簡承宣身邊的意思, 賤男一定會很快就對自己失去興趣, 再一次把自己遺忘在不知那個犄角旮旯裏的。

“簡承宣, 你不要太過分!”鐘靈靈眼神陡然變得犀利,她一個甩肩抖掉了阮星河搭過來的手,像小時候一樣,擋在阮星河面前,站的筆直,“這是鐘家的事,他是我的弟弟, 這是我們的家事。”警告意味滿滿。

簡承宣猛不丁吃了個軟釘子,食道都劃出血了,眼睜睜看着鐘靈靈視線冷冷地掃過他,毫無留戀地轉身走了。

而阮星河,則緊跟上去,一把摟住鐘靈靈的肩膀。

阮星河比鐘靈靈高一個頭,雖然身板有些單薄,但鐘靈靈骨架小又瘦,窩在他懷裏依舊小鳥依人。

單從背後看,竟然有一種意外的和諧感。

就連蘇荷也感慨道:“鐘小姐和她的弟弟關系真好,一般這麽大的姐弟都不會這麽勾肩搭背了呢。”

心裏那點別扭和膈應更加明顯,簡承宣眯着眼睛瞪了蘇荷一眼:“你怎麽過來了?”

蘇荷一哽,盈盈一笑道:“我有些擔心逸晨,過來也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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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病房呀,跟着我做什麽?”簡承宣心裏的煩的很,正好陳奇打電話,車子已經在醫院門口了,簡承宣轉頭就走,一句話都沒有。

蘇荷楞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陳奇一看見她,也愣了,下意識就想問先去哪兒?公司?還是蘇小姐的家?

誰知簡承宣直接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對着手剛放在車門上的蘇荷說道:“別跟着我,你看完逸晨就回去吧。”

說罷他直接往椅背上一糖,閉目養神。

陳奇也不敢說話,跟蘇荷點頭示意之後,一腳油門踩下,把蘇小姐徹底抛在身後。

很遠都能看到後視鏡裏,蘇小姐茫然又無措地站在原地,還保持着目送他們的姿勢。

“你先松手!”走出去很遠了,但阮星河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僅沒松開,甚至越摟越緊,鐘靈靈挺煩他的,胳膊肘怼了好幾下他的胸口。

阮星河面色陰翳:“鐘靈靈,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才是要問你想做什麽!”鐘靈靈忍耐到極致,已經忍耐不住了,狠狠皺眉道,“阮星河,你到底要讓我怎樣才能相信我真的不會再回去鐘家?改姓嗎?”她摸了摸下巴,倒是真考慮起來。

名字對于她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別說姓名,她現在甚至想換一個身份,只可惜系統說沒有權限。

錢玲玲不行,畢竟錢家好像也不怎麽喜歡她,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随便一個都可以。

阮星河眼底閃過一抹錯愕:“你要改姓?”

鐘靈靈無所謂聳肩:“你不就是不相信嗎我嗎?如果你堅持的話,我都行。”

“你就這麽想和鐘家脫離關系?”阮星河忍着怒氣,瞪着她。

鐘靈靈簡直被氣笑了:“我想?剛開始是我願意想的嗎?不是你們一家三口擠兌我,千方百計想把我趕出鐘家又不想背負小三上位迫害原配女兒、鸠占鵲巢的罵名嗎?阮星河,你扪心自問,這麽多年我對你媽,對你怎樣?可是你們母子倆呢?”

她唾棄地看了一眼阮星河,冷笑道:“自己心髒,看誰都不幹淨。”

“至于鐘志耀。”鐘靈靈面上閃過一絲恨意,咬牙切齒道,“我恨他,作為一個父親,沒有盡到教養的責任,作為一個父親,幫着外人欺辱诋毀親生女兒,一系列騷操作簡直惡心死我,呵呵,我勸你讓你媽小心着點,鐘志耀這種把XX栓到褲腰帶上看見哪個漂亮女的都要怼一怼的男人,最好随時随地準備脫衣服上床,否則滿足不了他可是要被出軌的,哼!”

“鐘靈靈,你在說什麽!”阮星河瞳孔驀地收縮,他真的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了,先前嬌軟柔弱的姐姐好像是個幻象,面前這個牙尖嘴利,滿嘴髒話的人到底是誰?

“我在說什麽?”鐘靈靈好笑地反問道,“在你們一家三口眼中,我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恬不知恥,死不要臉,幾乎跟風月場所的女人沒區別。”

她眼角輕挑,眼神輕蔑,明明個子矮,但卻依舊可以從上而下地俯視阮星河:“回去問問你媽,在各個場所是怎麽介紹我的。”

“虛僞地以一臉痛惜的表情跟所有人宣傳我‘蕩.婦’的事跡,還是逢人便哭訴我如何苛待小心眼你們母子倆?”

阮星河瞳孔震蕩。

鐘靈靈還沒說完呢,她立刻将矛頭對準了阮星河:“還有你!”

“忘恩負義,你就是農夫救的蛇,東郭救的狼,我鐘靈靈前二十年做的最錯的幾件事就是把鐘家當家,把你當親弟弟!”鐘靈靈這一番發洩沒有委屈,全是怒火,這也說明她對鐘家,對自己,根本沒有殘留的希冀和感情了。

阮星河看着眼前這個吃了槍藥一般的鐘靈靈,甚至已經無法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一直以來忍氣吞聲,為了維持面上虛僞和諧,從不争搶,打碎了牙永遠往肚子裏咽的軟包子了。

他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口。

手就像是被燙到似的,猛不丁收了回來,阮星河深深看着她:“你一直記在心裏?”

“怎麽?阮星河,你一個修羅閻王,還想讓我真的是聖母瑪利亞?我為什麽不能記在心裏,我怎麽就不能記在心裏?”鐘靈靈失笑出聲,她突然嚴肅了表情,緊緊盯着阮星河,“我有一個本,每當你傷害我一次,我就劃一筆,我想積攢到多少正的時候我就徹底放棄讨好你,但是我每當觸及我心理底線的時候,我都為了你将底線壓得更低了些,可是你呢,仗着我對你一忍再忍,一讓再讓,你對我百無禁忌,肆無忌憚,直到最後——我發現,本沒了。”

“阮星河,本沒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鐘靈靈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眸直直看向他的眼底,“那一筆一筆分明是劃在我心上的傷痕,我的一顆心早已遍體鱗傷,你的傷害已經對我造不成影響了,阮星河,我徹底放下你們了。”

“我都明白了,你們根本不是需要我的認可,而是你們自成一體,然後一直排斥我的融入,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能自立門戶,過完全屬于我自己的生活,我有錢有顏又任性,世界那麽大,好人那麽多,我為什麽要因為幾個爛人跟自己過不去。”

“阮星河。”鐘靈靈忽然湊近,她眸子動了動,緊盯着阮星河的眼睛,“我上次就已經把這些話說的很清楚了,你究竟,是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來找我呢?你會良心發現?鬼才信!或者你要利用我?”

她冷笑,溫熱的呼吸和阮星河粗粝的喘息交織在一起,一字一句說道:“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我都不會配合的。”

“我跟你直說了吧,在你真正得到鐘家之前,你的身世我絕對不會再跟其他任何人提起,因為我恨鐘志耀,我要讓他嘗嘗什麽叫自食惡果,你說……”

鐘靈靈輕挑起着眼眉,右邊唇角微微勾起:“鐘志耀失去一切的時候,我再告訴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捧在手心裏疼愛着的,甚至為了他不惜将女兒趕出家門的兒子是別人的種,他會怎麽樣?突發腦溢血,還是中風偏癱?不管是哪一種結局,我都喜聞樂見。”

說罷,她冷冷勾起一抹嘲笑,鄙夷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身段妖嬈,身姿搖曳,大紅色的衣衫好像一團火,灼燒着阮星河的眼睛。

阮星河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等等!”

“放開我!”這怎麽好賴話不聽?

鐘靈靈猛地甩開他的手,眼底滿是憎惡和嫌棄,像是沾到了細菌和病毒,一如小時候的他甩開鐘靈靈的手。

“你一直這麽想我?這麽恨……爸、爸爸?”阮星河聲音梗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嗓子眼裏逼出來的,眼眸漆黑深邃,猶如看不到底的黑洞,稍不留神把人吸附進入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君悅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君悅兮 50瓶;木槿 1瓶;

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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