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軟又涼的手
鹿茗轉過頭來看着季侑青, 臉上是很驚詫的表情，顯然她并沒有料到季阿姨會這樣對自己說，又或者她自己壓根就從不敢這樣想象, 想象她會開口留自己。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樣子，季侑青忍不住笑了, 嘴角輕輕上揚一個弧度, 既好看又溫柔。
“不過你若是執意想回宿舍, 我也不強留你。”
“我……我……”鹿茗紅着臉轉向一邊，不敢與她對視，“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
季侑青嘴角上揚的弧度增大一分, 直接對她說：“快進來吧, 我恰好還有東西給你。”
又有東西給她？會是什麽啊，鹿茗心裏又驚又喜。
季侑青轉身進了主卧室，鹿茗跟在後面正要擡腳，頓了下還是決定就在門外等着, 過了沒一會, 季侑青拿着東西出來, 呈在鹿茗面前。
“這個是祛疤膏, 等你拆線以後就能使用, 可以有效防止增生和長疤痕。”
鹿茗伸手接過, 是一個藍色的小盒子, 上面全寫着英文, 沒有一個中文字。
緊接着, 季侑青又給她一樣東西：“這是給你新買的睡衣, 晚上洗完澡穿這個吧。”
鹿茗驚訝極了, 沒想到還有衣服，忙驚喜地伸手接過, 是純白色的睡衣，布料光滑柔軟，觸摸起來極其舒服，心裏感動不已，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季侑青看她低着頭一言不發，好奇問：“怎麽了……是不喜歡嗎？”
鹿茗搖搖頭。
随後才說：“總是這樣讓季阿姨破費，我真沒用。”
季侑青被她給逗笑，趕緊安慰說：“這沒什麽的，你別想太多了，我今天還要感謝你，又幫我打掃了房子，還給我做了幾頓飯。”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不求回報，心甘情願的。”鹿茗雙手微微捏着拳很堅定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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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當作我給你買這些，也是心甘情願的，行嗎？”季侑青說完挑眉看向她的眼睛。
鹿茗一下子臉就紅了，兩邊的耳朵像是瞬間傳出火車嗚嗚的聲音，季阿姨也……太會撩了。
這孩子怎麽臉突然這麽紅。
季侑青下一秒擡手覆在了鹿茗的額頭上，喃喃自語道：“是發燒了嗎？”
被她這樣突然的觸摸，鹿茗覺得自己心跳都快要停止了，眼前的人手軟軟的，涼涼的，就這樣覆蓋在她的額頭上，過了會，季侑青又擡起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額頭來對比體溫。
“貌似是有點燙。”
可這個時候的鹿茗全然沒有心思關心任何，她只知道這樣被季阿姨摸着好舒服好幸福。
這時，季侑青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嚴肅對她說：“你先回房去，我過會來找你。”
鹿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聽話照做，還是她上次留宿的客房，床上是她先前整齊疊好的被子。
鹿茗将祛疤膏放在了床頭櫃，忍不住拿起手上的睡衣比劃着看，真好看的衣服，季阿姨挑衣服的眼光真的很好，只是這麽好的料子，價格一定不便宜吧。
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鹿茗趕緊把睡衣疊好放在一旁，恭恭敬敬坐在床邊等候。
季侑青一只手上拿着水銀溫度計，另一只手上拿着額溫槍，沒辦法她家裏這些醫療用品太過于齊全，幾乎沒有她沒有的。
先是用額溫槍測了下鹿茗的體溫，季侑青看了眼上面的數字，随後又把水銀溫度計遞給她說：“在腋窩放一會。”
鹿茗當然知道這是在做什麽，仰着頭對她說：“季阿姨我沒有發燒。”
季侑青給她看了額溫槍上的數字，高達三十八度多，幾乎是命令式的口吻說：“聽話，放在腋窩。”
鹿茗只好照做，一只胳膊夾緊，另一只手用力抱着胳膊不讓它有滑落的可能。
“你昨天晚上睡覺忘關空調了？”季侑青問。
“沒有吹空調昨天……”鹿茗喃喃，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洗了冷水澡的原因……”
“為什麽洗冷水澡。”季侑青聽後很明顯有些生氣的模樣。
“覺得有點熱所以……”
“以後不許這樣了。”季侑青強調。
幾分鐘後，取出了水銀溫度計，季侑青看了看，稍稍比剛剛的數字低了零點幾，但發燒是沒跑了，于是對她說：“你先等會。”
鹿茗看着季阿姨離開，不知道她要去幹嘛。
她真的發燒了嘛？鹿茗擡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好像是有點燙，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今天幹活熱得。
大概過了一會，季阿姨又回來了，這次幾乎是把醫藥箱都給搬了回來，從中拿出了幾個退燒貼。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貼上這個。”
“好！”鹿茗點頭。
接着季侑青又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将溫度調了下，接着設定了關機時間。
“這裏還有一顆退燒藥，睡前吃一顆。”
“我知道了。”
一切都交代完，季侑青這才離開幫她帶上房門，鹿茗低頭看着這一切，甚至季阿姨連水都給她端來了一杯，這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她倍感溫暖，本該是她照顧她的，現在倒反過來了。
不過怎麽會發燒的呢，其實鹿茗倒沒有什麽特別難受的感覺。
聽話的先去洗了個澡，換上了季阿姨給她買的新睡衣，回到床上來，先吃下一顆退燒藥，接着撕開退燒貼的包裝紙，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躺下來，拉過空調被蓋在身上，在床上肆意伸展着胳膊和腿，絲滑的睡衣摩擦着肌膚，真是舒服極了，鹿茗很快進入了夢鄉。
主卧裏的季侑青也洗完澡回到床邊坐下，恍惚間她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女孩蹲在她的膝下，幫她揉捏着腿部，那一幅幅畫面深深地刻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在這個世上，除了父母，除了姐姐，幾乎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可她終究只是個孩子，有着天真單純的想法，她可能壓根沒有考慮那麽多，沒有考慮到選擇和她這種人在一起會即将面對什麽，所以啊，還是把一切交給時間好了。
季侑青也不再想那麽多，爬上床躺下去擡手關上了燈。
第二天，不記得自己睡了有多久，因為睡得太過于舒服以至于忘卻了時間，鹿茗猛地驚醒坐起身來，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
糟糕，來不及給季阿姨做早飯了。
想到這鹿茗飛快下床穿鞋出去洗漱時聽到了門鈴聲，這才發現原來季阿姨已經訂了早餐，剛剛有人給送過來。
“收拾好過來吃東西。”季侑青站在洗手間門口說。”
鹿茗滿嘴泡沫點了點頭：“嗯！”
吃早飯時，季侑青接了一通電話，是孟小斐打來的。
鹿茗一邊吃着一邊偷偷擡頭看，心裏好奇是誰的電話。
“今天沒什麽事的話，來我家裏玩吧，我一個人都快無聊死了。”孟小斐說。
“行，我等會過去。”季侑青說完有意無意看了一眼鹿茗，吓得鹿茗趕緊低下頭去大口大口吃起來，偷看被發現了…好尴尬。
“那我在家等你哦。”
“嗯，拜拜。”
挂掉電話，季侑青擡眼看向鹿茗說：“吃完早飯我要去孟小斐家，你要一起嗎？”
“嗯？”鹿茗擡頭驚訝極了，兩腮還是鼓鼓的。
看到她一副呆萌無比的模樣，季侑青又笑着說：“我就是随口一問而已，等會我送你回學校？”
鹿茗一聽這可不得了，趕緊努力咽下嘴裏的食物，迫不及待說：“我想去，想和季阿姨一起去孟阿姨家。”
“那行。”季侑青笑笑站起身來：“你先吃着，我回房換身衣服。”
鹿茗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心裏偷着樂，雖然覺得自己像個跟屁蟲一樣，到處粘着季阿姨，但是那又怎樣，她願意當她的小跟屁蟲。
季侑青稍稍打扮了下，抹上了口紅以及淡淡的腮紅，整個人看起來明豔動人，彎彎黛眉雙眸剪水。
鹿茗看得挪不開眼，她真的好好看，霎那間還有點像某個女明星的影子。
“走吧，可以出發了。”
鹿茗反應慢了半拍，後知後覺趕緊跟上去。
打開門，初秋的風灌進來，可能因為陽光依然熾熱，并不覺得冷清，反倒是很涼爽，季侑青紗織的長裙随風起舞，美麗的如同一位仙子，跟在她身後的鹿茗又情不自禁紅了臉。
坐上車裏，正在系安全帶的季侑青無意中瞥見了鹿茗紅透的臉，不免疑惑起來：“怎麽還沒有退燒嗎？”
鹿茗剛想解釋，只見話音剛落季侑青的手又再一次伸了過來，簡直是解暑神器，鹿茗一下子不覺得熱了。
摸摸她的頭，又摸摸自己的，确認沒事以後，季侑青的心才落定下來。
“沒事了，系安全帶吧，準備出發了。”
“好。”鹿茗回答。
車子開始啓程，季侑青熟練開着車，認真專注的樣子也好好看啊，鹿茗偷偷打量着她，心裏又害怕這樣會被對方給發現。
“路程還有點遠，無聊的話可以放點音樂聽。”季侑青說。
可是鹿茗不知道該怎麽打開音樂，看着這麽多的操作鍵，她怕自己手笨出錯反而添亂。
季侑青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她的躊躇，索性又問：“有什麽喜歡聽的歌嗎？或者比較喜歡的歌手？”
被這樣一問，鹿茗腦子裏瞬間跳出了一個名字。
“王菲。”
季侑青怔了下，忙對着車內的顯示屏說：“播放王菲的歌。”
話音落下，音樂的旋律已經起來，季侑青又忍不住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還喜歡聽王菲的歌。”
鹿茗不好意思笑笑解釋說：“其實是我媽媽喜歡聽，她在我小的時候也經常唱她的歌給我聽。”
車內放着悠揚的樂曲，已經不知不覺開上了高架，孟小斐家住在東郊，開車要兩個小時。
那套房子是她結婚時她丈夫買的，以前她不住在那，後來因為距離市區太遠，工作也不方便，孟小斐便辭去了工作在家裏做全職太太，每天過着悠哉游哉的生活，還順便出國學習了服裝設計辦年，雖然回來以後，好像也沒再聽她提起相關的事情，可能又是三分鐘熱度了吧。
鹿茗沒想到孟阿姨家會住這麽遠，上次說順路去接她，鹿茗就真的以為自己的學校和她家沒多遠，不過也确實算是勉強順路，因為剛剛季阿姨開車時鹿茗看到途徑了她的學校。
早上如果不是孟阿姨的電話，鹿茗這個時候已經回到學校了，又哪裏見得到季阿姨化了妝穿裙子的模樣。
實話實說，季阿姨打扮過後的模樣與先前素顏确實有着天與地的差別，倒不是說季阿姨素顏醜，而是素顏的樣子蒼白如紙我見猶憐，妝後更顯精神明豔動人。
不管怎麽樣，兩種樣子鹿茗都喜歡。
就這樣靜靜聽着歌，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季侑青開車下了高架，又一段路後來到孟小斐家在的別墅區，和業主取得聯系後門口的保安給她的車放了行。
孟小斐抓緊時間補了下妝出門迎接，本以為是季侑青一個人來，沒想到跟着下車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鹿茗？你也來啦。”
“孟阿姨好。”鹿茗恭恭敬敬站在那裏沖她打招呼，俨然就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和孟小斐第一次見她大相徑庭。
季侑青也來到車後打開後備箱，從中取出了一個禮品盒，作為伴手禮送給孟小斐。
鹿茗見了一陣心虛，小聲呢喃：“糟糕，我空着手來的。”
這時季侑青恰好走到她旁邊小聲說：“你就當和我一起的。”
“沒事沒事。”孟小斐笑着擺擺手：“來我這不用買東西，怎麽舒服怎麽來，快進去吧。”
鹿茗跟着她們走進院子大門，一只長得十分魁梧兇悍的狗狗出現，吓了她一驚默默擡手捂住胸口。
“不用怕，小黑它不咬人的。”
其實鹿茗倒也不是怕，只是這只狗狗面相有點兇，後來相處以後才發現，就是個紙老虎，本性軟萌黏人。
鹿茗蹲下身摸摸狗狗的腦袋，它竟然熱情地舔起它的手心來，癢癢的。
“真沒想到小黑居然和鹿茗這麽合得來。”孟小斐不可思議道，說完對季侑青吐槽：“要知道它可是見了我老公就拼命叫的，我老公都郁悶死了。”
季侑青被逗笑，盈盈淺笑。
“快進去吧，外面曬。”孟小斐招呼着她們進去：“鹿茗，快，別玩了，進來喝茶。”
三個女人進了屋子，孟小斐随手關上了紗門，小黑在門口轉悠了兩圈，頗為郁悶的坐下來，一臉哀怨，滿臉寫着幹嘛不要我進去。
鹿茗忍不住疑惑道：“小黑它好像也想進來。”
孟小斐只好無奈解釋：“我老公不喜歡它，也不喜歡它進到房子裏來，要是他下班回來聞到屋子裏有氣味，我就不好解釋了。”
其實季侑青不太喜歡孟小斐這樣事事都以他老公為中心，丢失了屬于自己的那部分靈魂，但她畢竟是個外人，不好插手，日子過得怎麽樣，他們冷暖自知，季侑青唯一希望的是，在這段婚姻裏，小斐不要受傷就好，她的姐姐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傷痕累累，她不希望孟小斐也步這樣的後塵。
稍稍坐了一會，孟小斐給她們端來了涼茶，特意補充解釋說：“這是為你今天來特地做的，金銀花茶，快嘗嘗。”
季侑青點頭，端起茶杯在鼻前輕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金銀花的香味。
看着她倆喝着自己泡的茶，孟小斐雙手合掌看了眼時間說：“快十一點了，中午想吃什麽，我來下廚吧。”
“你确定？”季侑青毫不客氣懷疑她。
“總得給我嘗試嘗試的機會嘛。”孟小斐不好意思笑着說。
看她這個樣子，季侑青忽然笑了起來，鹿茗從未見過季阿姨笑得這麽開心的模樣，好奇是什麽事。
“你笑什麽啊季侑青！”孟小斐抱着胳膊問。
季侑青好一會才緩過來，眼角彎彎說：“我想到有一回夏意說得話，她說與其吃你做得飯，還不如點外賣。”
孟小斐努努嘴：“那你們今天來我家做客，我總不能點外賣招待你們吧。”
這時，鹿茗興沖沖舉起自己的手：“就讓我來做飯吧！”
“你？”孟小斐一臉懷疑，“你會做飯？”
季侑青及時補充說：“你可以試試，她做的。”
孟小斐聽到就更加好奇加懷疑了。
“讓我做飯吧孟阿姨。”在鹿茗的強烈要求下，終于獲得了這項艱巨的任務。
“你跟我過來，我先帶你轉轉廚房。”孟小斐領着鹿茗走。
孟阿姨家的廚房也很大，各種設備齊全，應有盡有，孟小斐也向她展示了冰箱豐富的菜品，對她說想用什麽直接取就好，還交代了各個工具怎麽用，放在哪，鹿茗一一記下點頭。
“行了，那你忙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鹿茗回頭一笑。
孟小斐欣慰一笑，離開了廚房，剛走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往裏瞄了眼，只見鹿茗已經開始熟練地切菜起來，難道這孩子真的會做飯？
悻悻地走開，孟小斐回到了客廳季侑青跟前，小聲說：“鹿茗她真的會做飯啊？”
“嗯。”季侑青點頭。
“那還真不錯。”孟小斐豎起了大拇指，“現在這年頭會做飯的女孩真不多了。”
在開始做飯前，鹿茗先在腦子裏勾勒出了幾道菜的畫面，有季阿姨專用的，也有孟阿姨可以吃的，那最少要準備六道菜，盡量6-8道菜吧。
确定好做什麽菜後，鹿茗開始有條不紊備菜起來，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家中或者伯伯家辦喜事，她都會在竈旁幫忙打下手，久而久之也就耳濡目染學會了些，能夠用得上簡直太好了。
季侑青和孟小斐兩個加起來六十多歲的人正坐在客廳裏喝茶聊天，季侑青忍不住說：“我們在這坐着，讓她一個人忙是不是不太好？”
“哎呀不會啦，今天就讓她好好展示展示，我們兩個不會做飯的跟着去也是搗亂，恰好可以幫忙考驗考驗她。”
季侑青聽聞冷不丁放下茶杯來，詢問她：“考驗誰？幫誰考驗。”
孟小斐尴尬一笑，趕緊岔開了話題：“今年冬天我們去北海道滑雪吧？”
季侑青無奈一笑附和說：“你的意思是，讓我陪你去，你在那邊滑，我在一邊看着吧。”
“哎呀都差不多，怎麽樣，就要趁着年輕多出去走走啊，将來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就來不及了。”孟小斐嘟哝着嘴說：“而且等我以後有了寶寶，出門也不是那麽方便了。”
“你真要和那個男人生孩子？”季侑青靈魂發問，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孟小斐驚了下，不可思議瞅着她：“他是我老公，我和他生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呀，不然還讓我去和別的男人生啊，哈哈哈哈哈。”
“沒，沒什麽。”季侑青喝了口茶，“只不過，生了孩子意味着婚姻又多了層枷鎖，如果将來有什麽變故，就不好脫身了。”
“哎呀放心放心啦，盡管放一百個心，我老公的錢都在我這，他不會在外面養女人的。”孟小斐自信滿滿篤定說。
“你們幸福就好。”季侑青微微一笑。
孟小斐也咧起嘴角來：“不光我，你也要幸福呀。”
此時廚房裏傳來了炒菜的聲音，陣陣菜香也随之飄散而來。
“嗯~好香，我都要流口水了！”孟小斐忍不住說。
季侑青盈盈笑着沒有說話，不過心裏有點小小的自豪。
“唉，老季，你這以後有口福了。”孟小斐又說。
怎麽這句話聽着，有點怪怪的，季侑青覺得。
“我家老公要是有鹿茗的一半好，我們現在早就生了一個足球隊了。”
“這話說着有點誇張。”季侑青嫌棄的瞟了她一眼。
就在大家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大門外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對方戴着遮陽帽和太陽鏡，很自然地推開大門，在院子裏狗屋前趴着乘涼的小黑瞬間擡起頭來，沖着來人一番大叫。
“死狗，叫什麽叫。”來人低罵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