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也準備了一副面具,戴上了走入場視察。

他進場晚,舞會進程已經過半,燈光幽暗,自助餐臺上的酒水甜點自取,不少客人喝了酒看對眼,當場熱吻起來,場面十分火爆。

霍長治覺得沒什麽問題,剛剛想走,被一只手拉住了。

他現在再回想,确是很冷,又很軟的一只手。

霍長治回頭看,是一個矮了他半個頭的青年,帶着遮了半長臉的眼罩,下巴很尖,嘴唇紅潤,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先生,跳舞嗎?”對方問。

或許是光線和暧昧的氛圍作祟,又或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能将霍長治迷惑到違背原則的東西,鬼使神差的,霍長治沒拒絕他。

演奏臺上換了一支布魯斯舞曲,悠長動人,霍長治只會跳男步,青年就跳起了女步,緊緊貼着霍長治,兩人呼吸都快挨在一起,霍長治低着頭,看見青年的嘴唇紅的可以滴水,他差三公分就可以吻住。

如果可以和他接吻,滋味應該還不錯,二十五歲的霍長治萬分冷靜地想。

跳完了一支舞,兩人都有些動情,青年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問他:“要不要去我的房間。”

霍長治沒有回答他,但跟着他走出了大廳,順着走廊上行,很快就到了青年的房間,是一套陽臺房。

一進房,燈也沒開,霍長治迫不及待地品嘗了青年口中的甜酒味,比他想象的更好。

霍長治第一次和男人做,對方也很不熟練,折騰了很久才進去,霍長治是爽了,青年卻疼的身上冒了一層薄汗。

為了方便進入,青年跪在床上,霍長治壓着他動作,只能看清月色下,他瑩白的脊背,和脖子後的那顆如血般鮮豔的紅痣。

一場愛做的酣暢淋漓,第二天霍長治起來,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游輪已經靠岸,客人大部分都下了船,助理找他找得都快瘋了。

霍長治只記得青年說自己姓名那兩個音節,以為青年姓徐,叫助理翻出了所有陽臺房客人的名單來,姓徐的裏連單名的人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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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年,助理年度總結找材料時翻到了“許初”的檔案,想到霍長治那次不尋常的表現,就将這個客人的那頁資料呈給霍長治看,霍長治早已過了興頭,加上工作繁忙,便扔在一邊未曾細看。

——居然是他。

許初不知情地擦着頭發,回頭叫霍長治:“霍哥哥,你怎麽話這麽少。”

11:30 p.m.

霍長治躺了一個鐘頭都睡不着。

多年前那一夜好像翻舊書一樣攤開在霍長治面前,他是對情欲十分不熱衷的人,工作就是他的另一半,在游輪上的一夜情能算他人生最荒淫的事情。

現在另一位主角正躺在他的身邊,許初睡得沉,毫不設防,霍長治伸手開了燈,許初背對着他,他又伸手撩起了許初的頭發,将他睡袍的領子拉低。

一顆小小的紅痣生在許初的頸上,也是霍長治曾經吻過的地方。

霍長治定了定神,抽回了手,關燈繼續閉目養神。

Day 3.

08:00 a.m.

好不容易睡着,霍長治斷續被亂七八糟的夢逼醒很多次,睡得極其糟糕,早間生物鐘都沒能把他喚醒。

睜開眼睛,許初又不在床上了,但也不在餐廳,他跑去了書房。

霍長治見許初沒做早飯,就從冰箱裏挖了幾個蘋果出來,削了幾刀,差點削到手,最後湊合着連皮切成塊堆到盤子裏。

他端着蘋果走近書房,就聽到許初在嘀嘀咕咕,進去才發現他在用語音輔助系統操作電腦,手還在鍵盤上敲打。

“你在幹什麽?”霍長治問他。

許初聽見霍長治的聲音在他不遠處響起,先是一驚,然後放松下來,停下敲擊鍵盤的手,道:“找點東西。”

“我切了蘋果,”霍長治把剛才切好的蘋果喂到許初嘴邊去:“要我幫忙嗎?”

許初感受到嘴唇上冰涼濕潤的觸感,伸出舌頭舔了舔,偏頭跟他說:“好甜啊,霍哥哥。”

霍長治現在被許初調戲時的心态跟之前完全不同了,手一抖,粗暴地把蘋果塞進了許初嘴裏。

許初顯然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吃掉了嘴裏的果塊,張嘴還想說什麽,霍長治迅速又塞進去一塊。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別塞了,”許初被連塞兩塊很難咬的形狀奇特的蘋果,連忙求饒,“你幫我看看,屏幕上文檔裏寫的是什麽。”

霍長治低頭看顯示屏:“代碼吧。”

“可以念一段給我聽嗎?”許初請求。

霍長治給他讀了一小段,程序代碼看起來簡單,但符號居多,霍長治讀了五分鐘,只讀了半頁,許初在他說完一個單詞時,叫他可以停下了。

“這個文檔有多大?”許初站起來,讓位子給霍長治坐,霍長治坐下來,幫他看了文檔的大小。

許初停了,也不說話,在桌子上摸來摸去。

霍長治問他幹什麽,他說拿蘋果吃。霍長治把果盤推到他手邊去,許初捏了一塊吃起來。

“霍久安是不是和家裏關系很差?”許初思維跳躍。

“我不清楚,”霍長治說,“他和我父親關系還可以。”

許初皺起了眉頭:“是嗎……”

霍長治想了想,還是告訴了許初他家中的情況,“我十歲的時候,父母離異了,霍久安跟着母親來了香島,我和父親在海市。所以他的情況,我了解的實在有限,這一次也是……機緣巧合,他才找了我來看你。”

許初點點頭:“幸好找了你,不然找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人格障礙,我都不知道怎麽應付。”

“……”霍長治不知是不是應該感謝許初把自己剔除出人格障礙的範疇。

“霍久安把我騙過來的時候,說要送我一個禮物,我以前當是他糊弄我的說辭,原來還真的是禮物,”許初口氣帶着些嘲弄,“這個設計,是霍久安從我這裏偷的。”

“偷?”霍長治放下了鼠标,看着許初。

“房間的細節圖有兩套,你知道為什麽嗎?”許初靠近霍長治,像講鬼故事似的,壓低了嗓音,娓娓道來,“因為霍久安的設計裏,本來就有兩套電路,一套在我們所在的房間地板下面,還有一套,裝在樓下的天花板上。”

許初聲音本就冷,內容也驚悚,誰聽他這麽說話,都要毛骨悚然。

“我大三那年霍久安入學,他正好和我租在同一個公寓裏,”許初坐回了椅子上,“我修兩個專業,一個應用數學,另一個和霍久安一樣,是計算機科學。霍久安這個人很善于僞裝自己……總之我那時候,是真的把他當成弟弟疼的。”

許初看不見,霍長治便能肆無忌憚地盯着他的臉看,許初回憶時是面無表情的,好像在說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一樣。

“他那時總給我一種急于求成的感覺,”許初想着事,慢慢皺起眉頭,“會因為自己拿的是半獎,就給同專業拿全獎的人使絆子。我們一起住了一年——不對,我說這幹什麽!”

霍長治聽得正入神,許初突然不追憶了,直接講起重點來:“我大四的時候無聊,設計了一個安保系統,是個很不成熟也不現實的構想,但我無聊嘛,所以做的完成度很高。我身邊的人裏,只有霍久安知道我做了這東西。簡單的說,就是——”

許初伸手,摸了幾下才摸到果盤,将它放在面前:“這些蘋果,是銀行裏的保險箱,這個果盤是保險庫。”

霍長治無語地看着盤子,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這個保險庫本身有一套包括發電機在內的獨立電路,單向反饋,只能向外傳導信息,不能接受信息,這就保證了盤子不能被替換,而且只要蘋果一動,盤子就會滴滴叫,還會有玻璃罩罩住它,”許初停了下來,問,“許老師說得還算清楚嗎?”

霍長治對許初這種時刻還要占別人便宜的性格感到費解,不過還是開口:“你繼續說。”

“我在保險庫的另一面的暗房裏,又放了一套備用線路,分八條線連接保險庫,只要庫內出現異常情況,系統立即切換備用線路,這個設計的用意是,即使打破了盤子的玻璃罩,砸壞了盤子,偷蘋果的人還要再打破一層罩子才能走,這就給蘋果的保護者争取了時間。”許初說完,拿一塊蘋果,又吃了起來。

吃完蘋果,許初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五指分開着晃一晃:“有沒有人給許老師擦擦手啊?”

霍長治抽了紙巾,十分盡責地将許初的手擦幹淨。

“我那時候真的很無聊,”許初再次強調,“就把圖和程序全做出來了,霍久安說他很有興趣,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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