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三人迷

這個時機一等便等了整整六天。

這天下午, 姬玄魚在得知姬海遙每天固定去醫院探望姬父的時間之後,故意比他晚來了一會兒,又第一次用積分兌換了商店中的物品。

“你要兌換什麽?”

“有可以讓我隐藏蹤跡的東西嗎?”

“當然有, 隐身丸,顧名思義, 食用這個便可以讓你隐身一小時,50積分一個。”

“好。”姬玄魚毫不猶豫的應下。

盛顏将隐身丸給了他之後,有些戲谑的在他身邊轉了個圈,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真有底氣。”

姬玄魚:“……”

“等了這麽久,想必姬海遙也憋不住了, 我現在要去醫院,你要随我一起去嗎?”

“當然。”

兩人也不拖拉,很快便來到了醫院門口,姬玄魚這段時間又派人盯着姬海遙,自然也知道姬父的病房號。

門外站着兩個結實有力、高大威武的保镖, 一左一右宛如兩座門神,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姬玄魚使用了隐身丸, 旁人自然看不見他,盛顏自有自的法子, 倒也能同他一樣不被別人看見。

兩人到門口的時候, 姬海遙剛進去不久,裏面傳來他模模糊糊的聲音:“爸, 我又來看你了, 你說你的身體也太不中用了,哥他随便氣氣你就倒了,既然這樣, 那你就一直躺着吧。”

房間裏又隐隐約約傳來“唔唔”的聲音。

除了姬父還能有誰?

他沒有昏迷不醒?

姬海遙雙手環胸,好整以遐的看着他滿臉怒容,掙紮着想要起身給自己教訓,卻無可奈何的狼狽模樣。

“你的公司、哦不,現在已經是我的公司了。”他嘴角挑起一抹惡劣的笑,眼裏閃爍着詭谲的光,平常的孝子模樣全都不複存在,“你這麽盯着我幹什麽,以前你不是最疼愛我了嗎?這麽嚴厲的模樣,那可只是面對姬玄魚才會有的啊……”

姬父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氧氣罩內布滿了霧氣,他的嘴唇不停的在顫抖,手指也顫顫巍巍的想要指向他。

姬海遙嘴角的弧度越發向上,又突然眼眸微眯,不慌不忙的拽住他的手腕:“爸,你怎麽還這麽看着我,是不是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了?作為你最疼愛的兒子,我理所應當滿足你所有的需求。”

說着就把自己的手向他的氧氣罩伸過去。

他瞳孔放大,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拼命搖頭,可姬海遙的動作卻沒有停頓半分,臉上的表情甚至是分外愉悅的,大掌毫不猶豫的将他面上的氧氣罩給摘了下來。

外面渾濁的空氣争先恐後的湧入姬父的呼吸道裏,讓他苦不堪言,他甚至連手腳都在掙紮,竭盡所能的想要将氧氣罩從姬海遙手裏搶過來。

嗓子裏還在不停的發出“嗬嗬嗬”的刺耳聲音。

眼見自己馬上就能拿到氧氣罩了,姬海遙卻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又将手擡高了一些,恰好是他夠不到的距離。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了,嗓子眼裏血腥翻轉,淡淡的血腥味兒彌漫在空氣之中,他甚至連面目都在扭曲:“給、給……”

“給你?”姬海遙分外閑适,漫不經心的将氧氣罩在手中反轉,挑眉問:“你說的這個嗎?”

姬父拼命的點頭,呼吸也漸漸薄弱了下來,就在他眼前泛黑,以為自己就要這麽死去之時,接着又重新落在了他面上。

“想要你就說啊,我的脾氣你知道的,爸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反抗。”姬海笑的一臉無辜。

差點把姬父氣得又是呼吸一滞,他迫不及待的捂着氧氣罩,拼命的汲取其中的氧氣,宛如重獲新生。

唯有失去了才知道曾經擁有是多麽美好。

他內心說不出對姬海遙是什麽樣的感覺,索性将頭一扭,可還未等他緩過氣來,便又聽見姬海遙說:“爸,你怎麽不看着我了?這可就讓我不高興了啊……”

說着就又要奪走他手中的氧氣罩。

姬父哪能讓他得逞,死死的扣着他的氧氣瓶,但以他此刻的力氣又哪能抵得過身強力壯的青年男子。

不過稍加力氣,姬海遙便輕易奪走了他賴以生存的氧氣罩。

然後言笑晏晏,笑容中摻雜冷意:“現在爸你終于能好好看我了。”

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氧氣罩再次被搶走,姬父又怎麽能甘心,不甘的掙紮想要起身拿回氧氣罩。

可姬海遙在他每當自己以為能拿到氧氣罩之時,又不緊不慢的将它放到更遠一些的地方,怡然自得的看他面目猙獰,眼睛充滿了猩紅,惡狠狠瞪着自己的模樣。

姬海遙眸子裏透着深寒:“想要嗎?求我啊。”

“給、給我,求……”氧氣罩在此刻就是姬父的生命,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它。

姬海遙似乎是看夠了他這幅狼狽的模樣,終于大發慈悲,在他逐漸趨于無力之時,又施施然的将氧氣罩放回去。

一連将氧氣罩奪走,在他奄奄一息之時又重新放回的動作做了好幾遍,姬父整個人宛如一條喪家之犬,哪怕剛剛有再大的怒氣和不甘,也都被這幾番折騰給折磨的無可奈何。

哪怕他恨不得殺了面前笑容滿面的姬海遙。

“絕望?不甘?抑或是想殺了我?哈哈哈……”姬海遙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當初你不就是這樣對我媽的嗎?一次次的給我媽希望,欺騙她、誘哄她,若不是我當年看到了姬玄魚,才終于了然靠你是沒用的,想要什麽就要自己争取,哪怕不擇手段,我只是用同樣的辦法來對待你而已,就這麽點兒,你就受不了了?你欠我和我媽的,我要你一件件還回來。”

“畜、畜生!我這些年難道…還待你不夠好嗎?”姬父胸口不停的起伏。

“待我好?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摸過良心嗎。”姬海遙嗤笑一聲,眼裏透着深寒:“所謂的待我好不過是我宛如犬類般讨好你,處處順着你的心意,若非如此,你又怎麽會待我好?怕不早就如姬玄魚那般被你趕出家門了!”

就在他準備再次将他的氧氣罩給奪過來之時,口袋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接通後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在挂斷後他說:“今天就先到這裏,以後我來看爸你的日子還多着呢。”

說完便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副平日近人的模樣,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便出去了。

盛顏和姬玄魚連忙走到拐角處。

“不對啊,我們不是隐身了嗎,還躲什麽。”盛顏先發覺了不對勁。

姬玄魚輕咳一聲,開始轉移話題:“先看看她要做什麽吧。”

“照顧好我爸。”姬海遙出來後對門外的兩個保镖吩咐。

“是。”

就在他準備走之時,突然有所感應的往盛顏和姬玄魚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發覺那邊空無一物之時,皺了皺眉,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太過勞累出現了幻覺,這才吐出一口濁氣終于走了。

這時姬玄魚說:“走吧。”

“就這麽走了,你不進去看看他?”盛顏問。

姬玄魚卻将目光落到了走廊處的監控上:“想來以姬海遙的疑心,監控處肯定也有他的人,況且我想放的東西,已經放好了,再多留也無用。”

“那走吧。”盛顏免費聽了一場戲,也不再多說什麽。

第二天便是她和司輕舟約好見面的時間,他所居住的是一件老宅,他到的時候管家告訴她司輕舟在後花園。

如今正是百花盛放、争奇鬥豔的季節,護花園裏種滿了鮮豔欲滴的玫瑰,還未至,一陣芬芳便撲鼻而來,清香卻不刺鼻,倒讓人身心愉悅。

管家分外恭敬的說:“先生他就在這裏,您往前一直走即可,我就先退下了。”

盛顏點了點頭,單手背後,一邊欣賞着沿途的風景,一邊怡然自得的向前走去,不知道的都還以為這是她家後花園。

走了一段路程後,盛顏始終沒有找到除玫瑰以外的鮮花,好在她終于找到了司輕舟。

“司……”就在她剛準備上前找他之時,卻突然發覺他身旁還站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她也見過,正是上次同學聚會時劉高的女朋友,郭晨晨。

此刻她正嘴角含笑,波瀾不驚的站在司輕舟身旁:“你倒是頗有雅興,居然在後花園中種滿了如此多的嬌豔玫瑰。”

她言語中帶着娴熟,仿若和司輕舟交情不淺。

“郭小姐謬贊了。”司輕舟笑容中摻雜疏離、舉止有度,但眸子深處卻是一片暗沉,令人一眼望不到底。

“看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強迫了你什麽,剛剛在房間裏你也沒多說幾句話,我知道你今天見我也是被伯父伯母給騙過來的,剛好我也是,不過……”

她話語頓了頓,卻未曾想司輕舟一直但笑不語,她只能接着說:“我有一個前男友,前段時間跟他分手了,但他卻一直纏着我不依不饒,不如這樣如何,你扮我男友一次,讓他知難而退,我便幫你解決了伯父伯母如何?”

她唇角的弧度中帶着自信,狀似不經意的湊近司輕舟幾步,小拇指要碰到他的那一刻,卻被他不着痕跡的躲開,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郭晨晨的笑容有些凝固,接着又聽見他說:“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旁人近身,還請郭小姐你離我遠一些。”

“抱歉。”郭晨晨進退有度,落落大方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仿佛真的是他多想了一般。

“郭小姐剛剛真是說笑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讓你去說這種事情,豈不是顯得我太沒有擔當了,況且你我今天也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還是……”司輕舟臉上的輕柔凝結在了眼底,笑得微妙:“郭小姐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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