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望
沈安歌慶幸自己改口快,卻聽得李錦鱗道“夫人說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也該道安歇了”
兩人離的原本就近,說話時李錦鱗的頭傾向沈安歌的方向,一口灼熱的氣息悉數撲打在她的面上。
喜堂拜過了,合卺酒也喝了。事到如今,自己這瑞王妃的身份以是鐵板釘釘,躲也躲不掉了。
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沈安歌心裏再不甘,也還是心一橫,将手摸向了自己頸邊的盤扣。
新娘的禮服厚重繁冗,沈安歌消磨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也不過是除下了最面的大紅喜服。
早以先行一步靠坐到床頭的李錦鱗瞧着沈安歌的略覺纖瘦的身形從厚重的喜服中解脫出來,眸色漸暗。
“夫人,用不用為夫幫忙?”
微啞的聲音裏帶了笑,驚得沈安歌的手一哆索,聲音都有些不穩起來。
“馬上就好了。”
不想被別人當成獵物來剝皮,沈安歌三下五除二除下身上的禮服,拔下頭上的釵钿,拿過桌上的杯子喝口冷掉的茶水穩了穩心神,轉身走向李錦鱗。
李錦鱗斜靠在床頭,眼見着沈安歌靠近,伸出手,一把将她帶到了床上。
沈安歌心一沉,眼一閉,想中的親熱舉動沒有,身上突然多了床被子,腰上多了雙手。
“夫人,睡覺了”
李錦鱗懷裏抱着裹得嚴嚴實實的沈安歌,下巴頂在她的發頂,似笑非笑的嘟嚷一聲,眼便阖了起來。
京城自古繁華。
天際剛剛破曉,空氣之中的氤氲濕意尚示未散淨,街道兩邊的早餐鋪子裏便冒起了蒸騰的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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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歌挑着車簾,望着車外幾十年如一日的景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缺覺的腦子有些遲鈍。她琢磨了半晌,也沒想明白昨夜的狀況,倒底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李錦鱗突然轉性成了柳下惠?
大蒼活的最風流肆意的瑞王一夜之間有了柳下惠的節操,說出去,不說別人不會相信,就是沈安歌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了。
再說,柳下惠坐懷不亂,是面對弱質女流的龍公主。自己可是他李錦鱗主動求娶進門的妻子……。
沈安歌頂着兩個淡淡青眼圈,苦思不解。
車廂裏,李錦鱗靠坐在沈安歌的身側,瞧着自家娘子以手支着下巴,望着車外發呆,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打算,心有不甘,正欲開口,突然她轉過頭來,飛快的瞥了自己一眼。
整日裏同女人打交道,李錦鱗一眼便瞧出了沈安歌的眼內不僅有懷疑,更有同情憐憫意。
只是微愣,他很快的便品出了她那抹憐憫間所蘊的含意。
自家夫人竟然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氣血方剛的瑞王爺只覺得冤惱,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
“夫人想什麽呢?”
李錦鱗那張俊臉攸然靠近,驚得沈安歌身體本能的後昴,還是李錦鱗出手迅速的攬住了她的腰才避免了她跌下座位。
兩人相貼的親密使得沈安歌心跳如擂。
車廂靜谧,“砰,砰”的心跳聲,使得沈安歌渾身發窘,面紅耳赤的低頭避開李錦鱗迫人的目光,口裏道着謝,心裏尋思着脫身的辦法。
“你我夫妻這麽客氣做什麽!”
李錦鱗語氣中明顯有些不滿,沈安歌不敢惹惱他,低着頭,應了一聲“哦”
李錦鱗也不計較沈安歌的應付,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耳根,突然手臂收緊,将她的腰按向了自己。
“夫人可是對為夫失望了?”
自己為什麽要失望?沈安歌大腦混沌沌的,只覺得李錦鱗說的莫名奇妙,還沒有想明白話裏的意思呢,便又聽得他道“夫人要不要自己摸摸看?”
摸……摸什麽摸?
沈安歌只覺得李錦鱗說話莫名其妙,忍不住望向他,卻在與他眼眸對上的一瞬,突然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羞臊之下,一張臉騰的燒紅,嘴裏忍不住嘟囔了聲“下流”
李錦鱗聞言不僅沒惱,反而挑眉望着她,笑的一臉無辜。
“夫人若是心裏沒有想法,又怎知,為夫下流?”
沈安歌被李錦鱗的話弄得心下又羞,又惱,又窘,忍不住提醒他道“這裏是馬車上”
“夫人放心,即使車內翻了天,車外的人也是聽不到,看不到的。”
李錦鱗的話越說越暧昧,沈安歌受不得,擡眸斜他一眼,譏嘲道“想來,夫君是沒少在這是車裏辦事啊!”
夫人主動稱自己為夫君本應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李錦鱗心裏卻生出一股不安,想也沒想的,他連忙解釋道“夫人誤會了,為夫不好這一口。”
剛剛嗆那一句話,不過是因為羞惱使然,話出口沈安歌便有些後悔,更沒有想到李錦鱗竟然會同自己解釋。
一絲異樣從心底升起,沈安歌心裏發慌,掙了下上身想讓李錦鱗放開自己,卻猛的被個硬物硬掉,驚得她僵在當場,動也不敢動。
瞧着沈安歌像被雷劈到一樣呆若木雞的盯着某處的樣子,李錦鱗的心裏突然起了促狹的心思,突然将臉湊到沈安歌的臉側,盯着她卷翹的眼睫好奇的問道“夫人瞧什麽呢,臉紅成這樣?”
李錦鱗的明知故問令沈安歌惱的直想把他推到一邊,咬了咬牙才道“沒瞧什麽,只是有些困了。清安,可不可以放開我。”
知道沈安歌一夜不曾安眠,李錦鱗也沒有為難她,動了動身體,以手臂攬住她的肩頭,迫令她的上半身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即然困了,便靠着為夫睡吧。”說完,他也閑目仰起神來。
靠在李錦鱗懷裏的沈安歌見他沒了動靜,悄悄的擡眼瞧了瞧,發現李錦鱗合着眼養神,便道是他也被婚禮給累壞了,心一松頭依着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竟真的睡沉了。
李錦鱗睜開了眼,低頭望了眼懷裏睡得毫無戒備的人,對着車外吩咐了聲“速度放慢些。”
瑞王深得皇帝寵愛,為了方便他進出皇宮,這瑞王府的位置距皇宮并沒有多遠,饒是車夫放下了鞭子,勒緊了缰繩,瑞王府的馬還是走到了皇宮的正門前。
“王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