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孩把戲

“也不是。”白衣秀士态度極為認真的解釋道“在下以為,和安候府的和淑真小姐便不是好的四皇子妃人選。”

四皇子心底煩悶之氣突然間消散不少,好奇的問道“為什麽?據本宮所知,和淑真的容貌之美更甚于江若雲。”

“娶妻娶德!”

言短意赅,白衣秀士丢下四個字,并沒有說細解的打算。

四皇子忍不住眉開眼笑“若林兄有心了。”

“在下份內之事。”

白衣秀士态度恭敬,神情正經,與剛剛那個持材傲物的吳雙木簡直是判若兩人。

四皇子忍不住嘟嚷道“依若林兄的意思,本宮收和淑真為側妃,侍妾便沒問題了吧?”

“難。”

吳雙木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四皇子只覺得牙根隐隐泛疼。

壓着手勁,轉着杯子,四皇子本着不恥下問的精神,壓着心頭的火氣,試探着說道“和淑真也不過是有個喜歡專營又沒甚大材,大智慧的侯爺爹。本宮若是開口,和安侯做夢都會笑醒,保準會屁顫顫的把女兒送過來。怎麽到了若林兄這裏,就難了?”

盯着四皇子那張傲嬌的英俊臉瞧了半晌,吳雙木沒頭沒腦的來了句“瑞王娶妻了。”

所以,若讓和安侯在四皇子側妃,侍妾與瑞王側妃,侍妾之間做選擇的話……

選擇的答案不言而喻。

四皇子想着吳雙木話說一半的樣子,沒由來的生氣。

“你也覺得五皇叔比本宮要強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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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吳雙木覺得四皇子問這種蠢問題出來真是讓人牙有些疼。

他再怎麽恃材傲物,再喜歡挑戰別人的底線,卻還是深谙保命護身之道的。

若讓自己在瑞王李錦鱗與四皇子李鈎之間做個選擇。

此時,此景,他很沒原則的放棄了實事求事的原則。

“在下與瑞王不熟,無從比較!”

雖說給了答案,也比沒給答案強不到哪裏去。

明知道吳雙木又在耍着小聰明的應付自己,四皇子還是覺得有些高興。

吳雙木說,他與瑞王不熟,不就是變相承認,他跟自己很熟嗎?

胸口裏的悶氣來得快,去得更快。

四皇子瞄了眼案子上的酒壇,有些讨好的問道“若林兄還要不要再來一杯雪泡梅子酒?”

吳雙木擺了擺手,道“殿下好意,在下心領了。”

“這年歲大了,比不得殿下精足血旺。”

“在下是不敢太過貪涼了。”

剛剛還要酒不要命呢,這會兒子又惺惺性作态起來。

四皇子腹诽着,瞧着吳雙木一本正經,風姿儒雅的樣子,忍不住橫他一眼,道“若林兄年方幾何,便妄自言老?”

每當被問起年歲,吳雙木便陷入沉默,這次也不例外。

四皇子每每瞧着身為門客的吳雙木為了一些莫名其妙,并不甚重要的問題,把自己曬在一邊,心裏便氣,忍不住譏嘲道“你老人家又怎知,本宮精足血旺?”

“回殿下,自打殿下離宮建府,至今三年,府中已有三位側妃,四位侍妾。”

吳雙木聲音清朗,神色自然,态度更是不卑不亢。

四皇子有些心虛,心裏更加的郁悶了。

望着吳雙木那張清秀到清冷的臉,不住的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皇子怎麽當的這麽憋屈啊?

身邊人武功高的,頭腦簡單。

頭腦不簡單的,仗着自己惜材不會殺他,整日裏同自己對着幹,連哄自己兩句都難。

算了,不想了!

“夫人想什麽呢?”

夜闌人靜,燭光搖曳,李錦鱗低沉的聲音伴着缭繞的青煙,搖動人心。

沈安歌拿着根銅箸,有一搭沒一搭的拔着爐中香,連燭下與李錦鱗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我在想,清安想吹草葉笛,可是因為那位因意外死去的舞姬?”

“不全是。”

沒有必要騙人,李錦鱗的回答很誠實。

沈安歌聽得出來,李錦鱗并沒有哄弄自己。

“那位舞姬,也曾是清安的身邊人嗎?”

鼓起勇氣,沈安歌終于擡頭望向李錦鱗。

縱使背着燭火,她的眼眸在煙氣依然異常的明亮。

李錦鱗迎着沈安歌的注視,為着她帶着試探的語氣而心生澀意。

“不是”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慶幸死去的是胡婉兒。

沈安歌沒有想到會得到如此幹脆的答案,微微有些意外。

李錦鱗迎着沈安歌的注視笑了“黑夜不說鬼,日間不說人。”

“夫人若是好奇,改天有機會了為夫定将事情的原委講與夫人。”

李錦鱗的笑容溫暧而真誠,沈安歌似受了蠱惑,點頭說好。

“就這樣說定了,清安可不許反悔。”

“不悔。”

李錦鱗望着燭光有些傻傻的沈安歌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手指。

“要不要蓋個手印?”

小孩子的玩意。

沈安歌心裏想,蓋手印與豐神俊朗的李錦鱗好不搭啊,右手的小手指便直直的勾了上去。

李錦鱗沒想到這麽順利,眼睛亮亮的盯着沈安歌,晃動的兩人的手指,嘴裏認真的念着兒歌“拉鈎上調,一百年不許變。”

随着最後一聲變音出現,李錦鱗的大拇指堅了起來,夠向沈安歌的大拇指。

變音最後消息,李錦鱗的大拇指當當正正的印在了沈安歌的大拇指上。

“一百年不許變哦”

被蠱惑着,沈安歌點了點頭。然後臉騰了變紅,亂的縮回自己的手指。

李錦鱗并沒有強行捉住沈安歌的手指。

他只是深深的凝着她,提醒她。

“夫人,咱們可是蓋了章的,一百年,不許變!”

李錦鱗的認真令沈安歌的心裏陡生不安。

那位橫死的舞姬倒底與李錦鱗有什麽樣的關系,為什麽,他如此的鄭重其事?

“夫人,明天還在事情要做,今便早些安歇吧!”李錦鱗嘴裏說着安歇,手便扶住了沈安歌的手臂。

沈安歌只覺得自己汗毛都要堅起來,強忍着倒地裝死的沖動,讪然道“清安可不可以先松開手?”

為什麽?

李錦鱗并沒有把心裏的話問出口。但,他眼內的神情将他心裏想法,完整的呈現在了沈安歌的面前。

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沈安歌一咬牙直接豁出去了。

“我怕我會起不來床,誤了正事!”

她說的視死如歸,李錦鱗一愣,繼而盯着她豔若紅布的臉,眸色深深。

良久之後,直到,沈安歌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突然笑了。

笑的雲光初霁,瑞彩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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