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心疼

“死的是誰?”

李錦鱗才邁過“如意居”的院門,便聽到屋內傳來的沈安歌的驚問之聲。

心裏一急,李錦鱗縱身自窗子躍進了屋內。

“夫人”

彈彈身上的淺灰,走向沈安歌的李錦鱗又是那個貌若潘安,身若玉樹,飄灑俊逸的瑞王爺。

自知闖了禍的綠眉,眼瞧着自家王爺從天而降,縮緊着兩肩,大氣也不敢出了。

沈安歌眼見着李錦鱗從窗子飄了進來,便猜到他定然是在院中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他并不想讓自己知道梨園裏死去的人是喜蘭!

沈安歌想不透其中的原因。

上一世的喜蘭是被他從瑞王府裏趕出去的。

也就是說,李錦鱗關于他與喜蘭之間的關系,并沒有說謊。

喜蘭确實不是他的女人。

以着李錦鱗沉于美酒,佳人的脾性。沒道理如此在意府裏一個尋常舞姬的生死。

沈安歌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自己面前的李錦鱗,與自己上一世見到的李錦鱗,有些不太一樣。

可若真的較起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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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自己,所能看到的也只是李錦鱗想讓世人看到的樣子。

私底下,他倒底是什麽樣的人,江若雲無從知曉,她自然也無從比較。

她只是出于本能的覺得,眼前的李錦鱗是個有秘密的人。

至于那秘密是什麽?

沈安歌并不想現去挖掘。

對于挖掘別人身上的秘密,她并非不感興趣。只是,自保本能,敬而遠之。

做為一個借身還魂的重生之人,她身上的秘密足夠葬送她這一世的性命。

在三皇子與江府的事情有個了結,塵埃落定之前,她得好好的活。

她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自己然不會冒着惹禍上身的危險去做一些沒有把握的事情。

什麽樣的事情,是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呢?

沈安歌看了眼被李錦鱗不尋常出現踐得面色發白,身抖如葉的綠眉,擺了擺手“出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了。”

自覺命懸一線的綠眉聽到沈安歌的聲音,如蒙大赦,卻是沒有立即退出去,小心的擡頭,望了眼李錦鱗。

沈安歌瞧見了綠眉的小動作,什麽也沒說,就當做沒看見。

李錦鱗的眸色卻是一沉。

上次因為自己為了與夫人獨處,随口支使了舒眉,把自己給坑進去之後。

他便特意吩附過如意居的下人們,有夫人在場時,一切以夫人為主。

剛剛明明自家夫人都開口了,這個蠢丫頭不走,看自己做什麽?

他覺得,自己得找機會與柳姨談談,除了梨園裏的事情。

梨園外面的丫鬟仆婦,她也應該管理起來。

當然那是後話,現在最要緊的,便是把那個沒有眼力見的丫鬟打發走。

不敢明着打發,怕沈安歌誤會,他沖着綠眉使了個眼色。

綠眉只是小丫鬟,平日裏見過自家王爺,斜眼,歪嘴的樣子。

當時便定在的原地,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哪還能擡得起步子。

沈安歌瞧着李錦鱗的小動作,有些意外。

便幹脆不知聲在邊上當成觀衆來。

眼瞧着李錦鱗的眉頭都打成死結了,綠眉還在那裏篩糠,沈安歌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同情誰了。

“清安,可是眼內進了東西?”

李錦鱗正在沖着綠眉運氣。聽了沈安歌的話,連忙道“好像是有小蟲進去了,夫人幫為看看?”

說句實話,自打被李錦鱗累趴之後,沈安歌對于李錦鱗一直都有些害怕。

若是有可能,她希望躲得越遠越好,最好永無肌膚之親。

可是瞧着綠眉那快要吓破膽的樣子,她又實在不忍心。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沈安歌沒有那麽高尚的道德情操。

她只是很務實的比較了一下。

自己的被李錦鱗折騰,與綠眉破膽而死。哪個更慘一些。

答案不言而喻,她只能認命的走到了李錦鱗的近前。

李錦鱗比她高了許多,兩人相對站立,她兩眼只能将将與他的肩膀平齊。

扯着李錦鱗的衣衫,讓他下身子,負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爺便開口,讓綠眉出去吧!”

李錦鱗瞄了綠眉一眼,擺了擺手,“出去吧!”

就像最神奇的魔法,呆立石花的綠眉,馬上有了生命,退到門邊便飛快的退了出去。

快就似有惡狼在後面追着她咬似的。

想到惡狼,沈安歌猛然想起,剛剛綠眉,提起過的,昨天夜裏,整個瑞王府的人都做了惡狼咬人的夢。

“清安可曾夢到惡狼?”

神情一僵,李錦鱗神情讪然說道“為夫昨夜并沒做夢。”

“哦,這樣啊。”沈安歌有些失望“我還以為真的如同綠眉所說,整個瑞王府的人都做了相同的夢了呢?”

李錦鱗瞧着沈安歌的反應心裏微妙“夫人也夢到惡狼了?”

李錦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在,沈安歌沉在自己的思緒裏,并沒有注意到。

“好像……”沈安歌的眼神變得迷蒙起來“好像夢着了吧。恍恍忽忽的,好像耳邊有誰喊什麽惡狼之類的來着,具體,也沒有什麽印像了。”

李錦來突然便放下心來。俯身直視着沈安歌提醒她着道“夫人是不是該幫為夫看看眼睛了?”

沈安歌歪頭,望着笑意盈盈的李錦鱗,伸出手提起他的眼皮,用力吹了兩口氣。

“好了”

就這樣?

李錦鱗覺得沈安歌也太能糊弄自己。便瞧着沈安歌擡起手,以手背擋在嘴前,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哈……”

想着夫人身體疲乏成這樣都是自己惹的禍,李錦鱗便有覺得愧疚,心疼。

“即然困了便睡吧!”

沈安歌用力的揉了揉鼻子,總算清醒了些。

“清安不是說今天有正事要做嗎?”她問。

夫人強撐着不處,只是因為自己對她說今天有正事去做。

李錦鱗的心裏漲漲的,擡手摸了摸沈安歌的發頂“有些變動,日子改到了這月十二。”

“六月十二?”

沈安歌本能的想到了喜蘭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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