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

”看陸小鳳也要擠上床。

“當然是睡覺!唐老門主下了半宿的棋累快要死了。”陸小鳳說着,忍不住幹嘔兩下。輸了幾局他就喝下幾杯又苦又澀的酒。

“這是我房間。你要睡,回你房去。”很不滿的扭動身子,把他擠下去。

“你知道我認床的,你這張床就不錯。我突然想到一個可以讓你擺脫唐思離的方法。”看他好奇的看着自己。“那就是明天咱們一起去見他,告訴他咱們兩個的關系。”

“咱們什麽關系?”

“你說呢。”俯下身将他半壓在身下。

“你精神很好嗎?”司空摘星用手臂将陸小鳳撐開。“沒事幹就把房間收拾收拾。我要睡覺。”

看着他一個人把被子全都裹完了。整個人背對着自己。再看看房間确實被唐茜敏弄的很亂。但陸小鳳沒有去收拾而是坐在床邊靠在哪裏。

“陸小鳳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讓我看到病怏怏的陸小雞看我不一刀宰了你。”

“放心吧,你知道我最讨厭做傻事的。”陸小鳳知道司空摘星在擔心什麽。

“你做的傻事還少啊。”

“嗯。”迷迷糊糊地答應着。

☆、良方對策

唐門的第二天。

司空摘星起床的時候,看到陸小鳳還靠在床邊睡的酣甜。悄悄的起身,翻下床将陸小鳳放平,蓋好被子。看看自己身上還僅僅穿着昨晚從唐茜敏哪裏偷來的外衣。這樣子去見人可不怎麽妥當。

司空摘星在棋閣裏找到了很多衣服,但都是和昨日他被迫換上的一樣,白色長衫。雖然衣服還不是自己喜歡的,但至少先把發型換了回來。來到床邊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人,手指輕觸,陸小鳳有些幹裂發紫的劍唇。收回手搭在自己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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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按照約定來到山門時,看到唐思離牽着兩匹馬等着他。

“你第一次來唐門,我知道一處景色很別致。那裏很少有人去。”遞給他一條缰繩。

接過缰繩翻上馬。唐思離在前面帶路,行了一段山路後,很快兩人就到了唐思離所說的地方。那是一處小山溝,溝底滿是翠竹,還有一潭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出現不同尋常的異色。

“我很喜歡這裏的水。”唐思離道,看一眼司空,他的眼睛就像這水能讓人沉迷其中。

“确實很美。”

“司空,你來唐門就是為了要解除婚約吧。”下定決心的唐思離開門見山道。

“是的,你放心。若要是你害怕你爺爺怪罪的話,就由我來說。”司空摘星道。

“這可萬萬不可。”唐思離突然激動的拉住他。

司空摘星驚訝的看着唐思離。

“我是說,你前往不能去跟爺爺說你要解除婚約的事。”放手,找回平靜。

“為什麽?”

“因為按照婚約,要是你先拒絕的話,就要廢了你的武功。”唐思離道,看司空摘星先是驚訝再是不解。“我爺爺他對你師祖是怎麽樣的感情,你不會看不出來的。你冒然拒絕,就算被廢掉武功,這婚約也不見得能解除。你有武功在逼你,尚且還能逃,若你沒有武功的話。”

“那我就是,砧板上的肉,刀子下的魚。”司空摘星看看唐思離。“那要是你們唐門不……要我呢?”

“我不知道。”唐思離搖搖頭。“那要看爺爺他是怎麽打算的了。再說還有天儀大哥在。”

“那就是說要是你不願意,他要是逼着你,你也會完成婚約。你寧死不要的話唐天儀也可能為了讨唐老門主歡心。”司空摘星一只手抓着下巴,另一只手環在胸前。

唐思離點點頭。

“那你呢?”司空突然問道。

“我?”

“你自己本身願不願意同一個男人。”司空摘星笑道。

“若是你,我願意。”唐思離如實答道,竟然看到司空摘星臉紅。“司空,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別開玩笑了,你一定有什麽讓咱們都能脫身的好對策,趕快說好了。”轉過頭去避開目光,當沒有聽到。‘人家本命年犯太歲,怎麽到我就犯桃花了,但至少給個女人啊。’

“我是認真的,這也就是我的對策。爺爺希望咱們兩個成親,那咱們兩個就将計就計裝作,同意婚事。婚事準備好還需一個月。你全當給我一個機會。倒時你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話。”唐思離說道。“我會幫助你逃走。那時我再跟爺爺解釋,爺爺就算想為難你也為難不了。”

唐思離等着司空摘星的回答,但司空并沒說什麽而是直接走過去牽馬。

“司空?”

“若要長住的話,下午陪我到鎮上買幾件衣服。”看唐思離還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補充道。“這個月,我可不想都穿成這個樣子。”

“那你是答應了。”笑的開心。

“但我還有個條件。”

“你但說無妨。”

“先約好了,就算最後這件事不成,咱們還可以做兄弟。”司空說着舉起手掌。

“自然,一言為定。”覆上自己的手掌。

“那我比你大,你可要叫我大哥。”

唐思離輕笑,點點頭表示同意。“對了,今天下午去鎮上,晚上恐怕趕不回來,明天一早如何。”

“也好,反正時間多的是。”

兩人牽着馬離開。若是他們多留片刻。将會看到一個人,不也許是一個鬼。一個鬼影從竹林中飄出,踏着一片片竹葉漫步到水心。水面上的倒影,是一黑衣人。同樣黑色的面具掩去了大半張面容,淡藍色的眼睛,銀色的長發。

‘往事如夢,判若昨日。景色依舊,人……’

唐門詩軒正午

有人今日起了一個大早,有人卻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混蛋,好痛。”宋茨扶着自己的腰從床上坐起來。恰好看到某人用自己慣用的飛針定在床頭的紙條。

“我當時怎麽就瞎了眼了。攤上這麽一個隔三差五就精蟲上腦的混蛋。”一邊揉揉自己的腰一邊抱怨着。“要是我徒弟被姓陸的占便宜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你。”

“師父你還是先保證你自己不被人占便宜的好。”司空摘星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窗戶邊。

“你小子,過來。”宋茨和司空招招手,他現在真是一點也不想動。

司空先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再走到床邊遞給宋茨。“我說師父,你和小師公加起來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麽能折騰!”

“今天早上跟思離出去談的怎麽樣。”接過茶杯。

“師父你怎麽知道我們出去了?”司空疑惑的看着宋茨。

“昨晚上全看到了。”宋茨道,一想起昨晚的事就覺得氣。‘這個唐思離真跟他爹一個德行,那麽好的機會不知道表現。白讓那個陸小鳳撿了便宜。’

“所以是師父你幫唐姑娘給我設套,還在外面看着自己徒弟被人欺負。”司空無奈道。

“茜敏是個女孩子,要吃虧也是她。”宋茨道,将話切回正題。“到底怎麽樣。你們不是去談婚約去了。”

“師父,這種事情你怎麽也不說清楚。”司空摘星不滿的看着宋茨。

“那我該怎麽說。”

“你該明明白白的說,你要去唐門和男人成親,要是你去了又不同意就要被廢武功。”

“你這不都知道了。你們到底談得怎麽樣。”

司空摘星沉默。一臉的不甘心,不情願。

“星兒,你該不會是把思離給砍了把。”看他這樣宋茨不免覺得有些不安,猜測道。

司空摘星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桌旁,也給自己倒一杯茶來喝。

“我說你小子什麽跟那小子一樣不好,怎麽連這也一樣,有話好好說,動手砍人幹什麽。思離也真是的跟他爹一樣也不知道躲。”一邊起身穿衣服,一遍念叨。“你小子把思離扔那了。你小子動起手來才不知道輕重。”

“我同意和他成親了。”司空摘星不理會他師父的念叨,坐下幽載地說道。

“你,你小子再說一遍。”

手撐着頭看看他師父。‘你老人家耳朵這麽快就不好使了。我要告訴小師公。’

“你師父我耳朵靈着呢。”拍一下司空的背。

“那還要我再說一遍。”不滿的看着他師父。

“那思離人呢?”

“當然是陪着唐老門主去開宴了。”司空摘星道,他剛剛回去自己的客房,房間已經被重新收拾幹淨,陸小鳳也睡醒不在了。‘那個混蛋陸小鳳又去喝酒了。’

“對啊,唐老頭今天大壽。”宋茨才反應過來。“我就說那小子昨天怎麽睡得那麽早,害我擔心。”

見自己師父露出舒心的笑容,司空摘星也輕笑。他記得以前唐逝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他們這兩個一大一小的病號,沒少讓宋茨費心。一有什麽寒暑突變,房子裏滿是藥味。最近幾年倒都還好些了。

“星兒,你沒事吧。”宋茨突然用手撫上自己徒弟的額頭。

“我有什麽事?”奇怪。

“你小子以前不是最喜歡笑師父。說什麽‘你不是最讨厭逝叔動手動腳嗎?他沒精神豈不是更好’。”宋茨模仿司空的那滿是不屑的語氣。“怎麽今天這麽安靜,是不是水土不服。”

“沒有,只是最近開始有些明白師父你的心情了。”司空摘星笑道。

宋茨看着司空摘星露出這樣的笑容,心裏真感到自己這徒弟是長大了,但也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妙。自己以前想到某個人的時候也有過這種笑容。其結果,他真的不想多回憶。

‘星兒,你真的把自己看進去了。師父也不想你拉出來,但是你要知道若不早些出來等真的到那一天的時候,會受多大的傷。師父不能看着你像師父那樣摔的遍體鱗傷,更不能看你像他一樣。’宋茨看着自己手上那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消去的印記。‘要是你的話,因定會把咱們之間的這個秘密告訴你的孩子吧。’

“星兒還記得咱們師徒要打賭嗎?”宋茨道。

“當然記得,想到要賭什麽了?”司空摘星道。“我什麽都可以随時奉陪。”

“賭什麽等會再說,你老實跟師父說。前兩年你回來看師父,你手心上的那個字,真是你自己寫着玩的?”

“怎麽就不能是我自己寫的了?”司空摘星反問,其實宋茨突然提起,他還真沒反應過來。

“你小子就算有一百種筆跡,只要出自你的手我就能認出來。”宋茨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陸小鳳寫的?”

他自己都記不太清的事沒想到他師父竟還記得。細細回想一下,就是陸小鳳許諾要把頭留給他偷得那一天。之前他和陸小鳳兩人喝酒打賭,誰輸了,就可以再對方身上亂花,除非等到下雨否則不許自己洗掉。自己把陸小鳳畫成了個大花臉,而陸小鳳每贏一局卻都只是在他手上寫下一小筆。最後就寫成一個‘悟’。

也就在留着這字的同時,陸小鳳還對司空說,‘我的心你絕對偷不走。’

可能是做賊做得太久了。什麽東西要是偷不到手上就覺得不安心。甚至是心煩意亂,沒心情做生意的司空趁有空去了宋茨哪裏休息幾日。哪知道宋茨一看到他手心上的那個字就拽着他問是誰寫的。但看他師父那恨不得要殺人的樣子,他只好說借口是自己寫的玩的。那時候宋茨也是說自己還不認得司空的筆跡,硬是要逼問清楚,還差點将他趕出師門。

“那個陸小鳳寫的時候,他還說了什麽沒有?”看着他徒弟不說話宋茨繼續道。

“他那時候都喝醉了,能說些什麽啊。”司空道。“就算真的說了那個陸小雞廢話那麽多我怎麽可能每句都記住。”

“他說的是不是‘我的心你絕對偷不走。’”宋茨卻道。

“師父你到底想要賭什麽?”司空徹底搞不明白自己師父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說上次陸小鳳是喝醉了,你也不記得了。那你就再讓陸小鳳給你手心寫一次。”宋茨顯得有些激動道。“而師父就和你賭陸小鳳他會說會寫這一個字一句話。要是師父猜對了,你就別怪師父到時候把陸小鳳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掏出來。”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小宋。”

“小子開門去。”推一推自己還在發愣的徒弟,繼續穿好衣服,光顧者和他徒弟聊天了。

“唐前輩。”司空摘星打開門,外面站着唐敷。唐敷手中端着一個湯盅,和一壺酒。

“你師父?”見到是司空開門感到有些驚訝。

“唐大哥進來吧。有什麽事嗎?”宋茨見到來人喚道。

“知道你不喜歡熱鬧,已經過了午時幫你拿了些吃食。”司空摘星很有眼色的将東西接下來。

“謝,唐大哥還有什麽事嗎?”宋茨道。

“我。”看看司空摘星還在一旁欲言又止。

“老爺子過大壽一定很忙。唐大哥去忙好了,我和星兒都不是外人,不會客氣的。”笑着道,實則是在下逐客令。

“那你不要忘記用膳。”有些遺憾道,叮囑完就離開了。出門不忘記帶上門。

“都這麽多年了,還是看不開。”宋茨沒有動吃食而是直接拿起酒。司空摘星則對那盅裏面的東西比較感興趣。吃一口,一邊咀嚼,一邊若有所思。“徒弟想什麽呢?”

“我現在知道是誰請小鳳吃的‘落地開花’了。”再來一口。反正他師父也不會吃熱東西,不要浪費。

“是誰?”宋茨道。

“一個很關心你,想讓你開心的人。”再來一口,繼續分析道。“昨天晚上坐上無酒,就是害怕你老人家光喝酒不吃飯了。酒拿上來後又借着敬酒的機會。用掌風将凳子給整壞了,小鳳一屁股坐上去。”

“接着說。”他也想到這個人是誰了。

“不過還真沒想到除了小師公竟還有人看得上師父你。”

“小子怎麽說話的。你師父我魅力大着呢,一點也不輸你師祖。想當年三個人任讓我挑,哪個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差點還可以給你找個師母呢。”

“那你挑來挑去,就挑了個什麽也不會幹,什麽也不會做的小師公。”用手撐着頭,接着吃。看上去一點也不相信他師父說的。

“怎麽不相信師父我。”

“信,怎麽不信。不過師父這種事用不着這麽自豪地拿出來現吧。”真佩服他師父,身為男人,被男人喜歡他還是接受不了。就算自己也喜歡陸小鳳,他光是想到自己現在和陸小鳳的關系就會臉紅,更不要說像他師父這般當面說出口了。

“你小子也好不到那去,上回聽師公說卓家的那個小子也被你給偷了。”看着他徒弟那幹什麽提這個的表情。“我說你,卓家那小子有什麽不好。你怎麽就為了那個桃花纏身的姓陸的連個機會也不給人家。”

“我也想不通。”

“怎麽現在看清楚那個姓陸的不是好東西了。也不晚。”

“我就想不通,咱們師徒倆長得不差。為什麽就沒有個女人看上咱們呢?”

師徒兩個人對視了一會,都笑了。

“師父,涼得差不多了。還是吃兩口吧。”把盅和調羹給宋茨。

“再涼一會。還有想好了沒要不要和師父賭。”宋茨道,差點讓司空把事情糊弄過去。

“賭。為什麽不賭。不過今晚不行。”

“為什麽?”

“因為陸小雞今天肯定會喝很多酒。”司空輕笑道,他也想知道陸小鳳會不會還覺得自己偷不到。

☆、良方對策

入夜

前堂的宴席還在繼續,陸小鳳是很喜歡喜事和熱鬧的人。一般遇到這樣的宴席他都會豪飲,不醉不休。

所以當司空摘星推開房門看到,陸小鳳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很吃驚。

‘這小子難道這麽快就被灌醉了。’這是司空摘星的第一個想法,但是走近兩步,看清陸小鳳頭枕着一條手臂,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那兩條小胡子,這說明他并沒有喝的爛醉如泥,再細想一下要是陸小鳳真的喝醉了,又怎麽會被擡進自己的客房。在陸小鳳的胸口放着一只空碗,就在床腳擺放着一小壇酒,只要陸小鳳垂下手就能拿到,可是他偏偏懶得動這一下。

司空摘星先在桌上拿了一個茶杯。在床邊坐下,拿起地上的酒壺先給自己倒一杯。随後又給陸小鳳胸前的碗裏續滿酒。

陸小鳳沒有動手,他甚至沒有睜眼,碗中的酒便都進了他的肚子裏。

陸小鳳舔舔嘴唇,張開眼看着身邊翹着腿的人。司空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上勾着酒壺,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放在嘴邊,手肘頂着腿。

“怎麽樣?”司空摘星先打破兩人的沉默。

“這酒可真甜。”陸小鳳道。和陸小鳳平日愛喝的烈酒比起來,這酒淡的更像是茶。

“難道你不想問我,和唐思離談的如何?”

“那你想不想知道唐老門主今天在宴席上宣布了什麽?”陸小鳳反問。

“這麽說你已經知道了,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不想。我還知道這喜酒肯定是喝不上了,要多喝幾杯壽酒才是。”陸小鳳道。

“那麽自信?”司空說着再給陸小鳳填滿酒。

“這唐二少看上去既不瘋又不傻,我有什麽不自信的理由?”陸小鳳沖着司空笑笑,将酒喝幹。

“可他也遠沒有你這陸小雞聰明。至少他肯蠢的把心給我偷。”司空卻突然道。

“你想偷?”陸小鳳反問,臉上的笑容稍稍一僵。‘這個猴精石頭腦袋終于開竅了?’

“我是賊啊,當然是能偷到手的東西更實際一些不是。”司空道。

“把手給我。”陸小鳳撐起身子,臉上的笑意竟更濃了。

司空将酒杯換到另一只手,伸出手掌攤平在陸小鳳面前。下一瞬就感到指尖劃過掌心,一筆一劃最後成了一個字。還是那個字,想要掙脫出來,卻被陸小鳳握的更緊,直到落下最後一筆。“你是不是又想說,我絕對偷不到你的心。”

“給你也偷不了。”陸小鳳肯定道,拉着司空寫過字的手掌貼在自己的心口上。“早就輸掉的東西。”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幾杯酒的關系,司空的臉泛起了紅。

“怎麽樣?”這一次輪到陸小鳳提問了。

“沒見過比你這陸小雞更蠢。”司空摘星真的被陸小鳳弄的哭笑不得,聽到這答案讓他開心,但轉念一想到自己已經輸了賭局,又有些苦惱。

而陸小鳳并沒有注意到司空的表情變化,兩人已經近到鼻尖相觸。只要再有毫厘只差他便能覆上那薄唇。但就在下一瞬間,司空摘星突然揪住陸小鳳的衣服,一個側身讓自己坐在陸小鳳的腿上。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什麽便宜都被你占了去。”司空摘星突然揚聲質問道。

“偷兒?”看到司空這一反常态的樣子,陸小鳳反而慌了。

“這一年,你見過我師公,見過我師父。可你我。”司空摘星還沒有說完陸小鳳用一只手攬過他的頭,額頭碰額頭。

“這沒發燒。”陸小鳳奇怪道,司空的額頭還是那麽冰涼的。

司空摘星掙脫出來。

“偷兒,你又不知道我是孤兒。我還想見見我父母呢?”看着司空摘星生氣的表情,陸小鳳笑道。

“那誰把你這陸小雞給喂大的?又是誰教你的武功?”司空摘星繼續問道。“你可別跟我說你陸小鳳天賦異秉,無師自通。”

要是不這麽說陸小鳳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前一霎那他還以為司空摘星終于開竅也知道要他講好話,怎麽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要說起這個。“你怎麽突然想起問我這個了?”

“你不告訴我?”

“我。”陸小鳳真得很為難。他是可以說很多瞎話糊弄司空摘星。可他偏偏又知道司空最讨厭被人糊弄。

“我明白了。”見陸小鳳連謊話都不願說,司空摘星又突然從陸小鳳身上起來。

“死猴子,你去哪?”看司空摘星起身之後便往外走,揪住他的衣擺。“這是你房間。”

“我趕你,你會走嗎?”

“你去那裏?”肯定舍不得走。

“去思離哪裏,我們現在有婚約我自然要多陪陪他才是,反正明早我還要和他一起去鎮上。”司空道。

陸小鳳下床将司空按下在床上坐好。“你早點休息,我回硯齋睡。”

‘你這個陸三蛋,難道就不會胡扯兩句,讓我給師父交個差嗎?’看着陸小鳳出去司空摘星整個人躺在床上,從衣袖上取下一根銀針。‘這個老頭子還說我不會好好說話,自己還不是一樣,喜歡直接動手。那個白癡竟一點也沒察覺到嗎?’

陸小鳳找到本為他安排的客房,倒頭便睡。

偷兒?

‘小鳳,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

我想,但我發過誓。

‘這一年,你知道了我那麽多事,可我對你呢?除了知道你叫陸小鳳,今年二十六。其餘的我根本就一無所知。對了如果不是那天你給師公報生辰我怕連你今年多大也不知道。小鳳我真的懷疑我是不是認識你。’

我自己也不認識自己。

‘你還是不願說?’

我不能。

‘師父說得不錯,我真的是很傻。’

你怎麽會傻?

‘我要是不傻的話,為什麽非要撞到頭破血流,才肯承認自己也不過是妄想進入到琉璃牆裏面的笨蛋。’

不是。

‘陸小鳳,你永遠的留着你的琉璃牆吧。’

陸小鳳想要追過去,可是他被什麽東西攔住了。正是他自己所建造的那堵看不到的牆。

第三日

“嗯。”陸小鳳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睛。他做夢了,夢見司空摘星跟自己說了很多話。這個夢讓陸小鳳很不安。他不是不想告訴司空,只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他還發誓了。

頭痛。出去透透氣。

“你小子在這裏幹什麽?”想不到一開門就看到汪子規。

“陸大俠,你幫幫我。”汪子規頗為焦急道。

“怎麽後悔娶唐姑娘了。”

“不是,我想送茜敏東西可是不知道送她是麽好。司空說你總是可以讨女孩子歡心,你幫幫我。”汪子規道。

‘我幫你,誰幫我啊。’陸小鳳苦笑,又突然有了主意。

“走小子,咱們到鎮上給你娘子買兩件東西。”攬過汪子規的肩膀。

“這?”

“你小子,怕不是來找我幫忙的吧。”陸小鳳看着汪子規,豎起兩根手指。

“陸大俠,我招供,是茜敏她讓我來拖着你的。”

“拖住我什麽?”

“唐二少,他跟司空去鎮上逛了,茜敏說怕你們去攪局。她負責拖住她大哥,讓我拖住你。”汪子規全盤托出。“陸大俠,你可不要跟茜敏說是我說的。”

‘我跟這丫頭有仇啊。’陸小鳳想到。對着汪子規笑。“我不說。你跟我一起去鎮上。”

汪子規搖搖頭。

“我早知道他們要去鎮上,你要不跟我一起去,我就去跟唐姑娘說是你告訴我的。”陸小鳳威脅道。

鎮上

一路上看夠了司空摘星和唐思離兩個人的有說有笑。

陸小鳳坐在酒樓裏喝着酒。汪子規則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真鬧不明白,這個死猴子跟誰逛街都那麽開心,就是跟我逛不了街。”陸小鳳抱怨道。

“陸大俠,你是不是喜歡司空。不是一般兄弟的那種喜歡。”汪子規看陸小鳳那像是喝了十壇醋的表情。

陸小鳳一幅‘你小子才看出來’的表情,盯着汪子規。

“陸大俠,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只是……”汪子規慌張道。

“覺得不可理解,鬧不明白,甚至覺得可笑是嗎?”陸小鳳說道。

汪子規點點頭。

“你要知道世上有這麽一種人,他們有一種神奇的魅力,可以讓你不在乎他的一切,會忘記他的性別,哪怕明明知道他是男人,還是還想要和他在一起。”陸小鳳說着拍拍汪子規的肩頭。“你會覺得不可理解是因為你還沒有碰到那個人。”

“陸大俠?”

“這是我小時候,一個老前輩說給我聽的。我當時也不明白,不理解,更覺得可笑。”

“那現在呢?”

“你說呢。”陸小鳳笑了,兩個深深的酒窩陷下去。

汪子規和那時的陸小鳳一樣,但他記下了。讓他想不到的是,在不到七天的時間裏他深深地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而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汪子規煩惱的是剛剛在街上看到的一個身影。明明看着要沖着自己過來了。可是下一瞬間卻又不見了。

“小子發什麽愣呢。”陸小鳳在他耳邊打上一個響指。

“沒,沒什麽。”汪子規笑道。‘我想我一定是眼花了,竟然以為看到師父他老人家。’

就在此時一個中年人慌慌忙忙得跑上樓。另幾個早就坐在那裏的人向他招手。

“你們都聽說了,昨天有人在山上看到妖怪了。”那人一坐下就問,另幾人向他使使眼色。

“你們說着好端端的怎麽就出妖怪了。”壓低聲音。

“難道是狐仙回來了?”

“這都二十多年了,不可能吧。再說咱們跟他又沒仇。”

“這可難保,你說他連二少爺都害死了,保不準會不會害其他人。”

“不過想來也是,這世上那有人漂亮成那樣,皮膚那麽白,還有那眼睛的顏色。”

“你還記得狐仙長的什麽模樣?”

“那麽漂亮的人,你忘的了。”

“你們別說了,我看到狐仙了。”來得最晚的人突然放大聲音。讓陸小鳳不想聽到都不行。

“你說什麽?你在那裏見到的。”看他滿頭的汗,不只是天熱更是被吓的虛汗。

“剛剛唐二少帶了一個人到我店裏來買衣服。”那人道。

“你确定沒有看錯。”

“怎麽會錯,只是那人身形更小些,臉型也更柔和。但五官容貌一點也沒有改變。看到他們兩個就讓我想起二十年前的事。”

“難道真的是狐仙回來了。”

聽他們那麽說。陸小鳳忍不住想笑。‘那哪裏是什麽狐仙啊,要是也是個猴子精。’

“陸大俠。他們是在說。”汪子規也聽出來他們談論的真是他們先前還在跟蹤的人。

陸小鳳沒有說話而是站了起來,留下一些碎銀就離開了。汪子規跟上去。才一出門,汪子規就看到陸小鳳放聲大笑起來。一邊走一邊大笑,完全不管四周人的詭異眼光。

一直到出了鎮子陸小鳳才總算是停下來,不再笑的那麽誇張。

“子規你倒是說說那只老猴子,司空摘星到底哪一點像神仙了。那點漂亮了?”看着汪子規一臉詭異的表情,陸小鳳笑道。

汪子規徹底無語。他剛剛聽到那些人說的話,他還想問問陸小鳳。司空真的是神仙?誰想到陸小鳳反倒問起了他。“我覺得司空他身上确實帶着一股仙氣。”

“以前一個臭小子也說過什麽,猴子的名字有仙氣,上回在京城還有人跟我講猴子長得漂亮。可我怎麽就不覺得他那裏有什麽仙氣,看不出來那個死猴子那裏漂亮呢?要說漂亮的話……”陸小鳳不禁想到。淩智,他那真算得上傾國傾城的容貌,不由苦笑。“還是花滿樓好看的跟朵花一樣。那個死猴子那裏比得上。真不知道你小子當時怎麽想的。”

“我當時只覺得這兩人真好看,算得上前三了。”汪子規道。

“那第一,第二是誰。”陸小鳳起了興趣。

“第一當然是我娘了。第二是我當護院的那家韓少爺。”汪子規道。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陸大俠,你說為什麽有的人明明失去了很多,可是卻活的比得到的時候還要開心。現在明明可以得到過去失去的。卻又放棄是為了什麽?”

“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上回去京城,就是為了去看韓少爺的。他因為一場意外毀了容貌。還委身于一個又醜又駝背眼睛小的跟沒有一樣的賭徒。雖然這個賭徒的名號很大了。就是從那個時候鬧不懂為什麽男人同男人間,可以那麽自然。可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韓少爺笑得那麽高興過。”

‘韓少爺、毀容、京城、賭徒、駝背、小眼睛、三六九、成親’

一連串的詞如跑馬燈在陸小鳳腦子裏穿過。最後一個名字浮現在出來。

“韓棠。”

“陸大俠你認識韓少爺。”聽到熟悉的名字從陸小鳳嘴裏出來,汪子規驚奇。

“我認識你說的那個賭徒。”陸小鳳又笑了,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既然這麽小。

汪子規奇怪的看着陸小鳳。

“至于韓公子的事情嗎?你自己好好領悟吧。”接着大笑。

☆、良方對策

韓棠毀容?才怪。

那天自三六九家離開後。陸小鳳對韓棠這麽一個妙人竟毀了容而惋惜不已。司空摘星卻說他陸小鳳眼睛壞了。

為什麽?因為韓棠根本就沒有一點事,他臉上手上的傷根本就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并沒有看上去嚴重,上點藥再細心調養一下傷疤就會褪去。而且韓棠的刀法并不在司空摘星之下。司空摘星很少誇誰比他強,若是他誇出了口,那這人就是真的有本事。

當時陸小鳳也在奇怪韓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後來又因為發生了很多事也就忘記了。而過年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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