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

好恨自己為什麽要那麽清楚。更清楚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我該怎麽辦。”

“我當什麽事情呢。”聽了唐思離着一股腦的抱怨,汪子規竟突然笑起來。“坐下我告訴你該怎麽辦。”

也許經歷了剛剛的生死一霎雙腿發軟,竟真的聽話的坐了下來。

“你該找人交換秘密。”汪子規道。唐思離驚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要說就快,不然我改注意了。”看唐思離不語,汪子規先說到。“那我先說好了,其實我是個私生子。我娘未婚先孕,我沒見過我爹,我從小就跟我娘四海為家。一直到我四歲的時候遇到了我師父。我說了一半該你了。”

“要從哪裏說起呢?因該是我爹的死吧。我爹是在我四歲的時候過世的,娘也是那時開始發瘋的。”唐思離也開始敘述。苦笑,垂下頭不去看汪子規那吃驚的表情。“爺爺他們擔心我,更擔心我娘的病,就聯合起來騙我,甚至找回來了和爹是雙胞胎的逝伯來僞裝爹還活着。但他們又怎麽知道那時我早就有了記憶,關于爹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爹是怎麽死的。我記得茜敏說過他是暴病。”這樣的質問在常人看上去是那麽的不妥,是揭人傷疤。但是汪子規清楚,有時将傷疤藏起來傷疤是永遠也好不了的,甚至會發炎化膿。

“那是爺爺他們編出來的,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是不是傳說中的狐仙?”汪子規想起了在鎮上聽來的事情。

“不,是我娘。”唐思離淡淡的說道,露出苦笑。“我記得很清楚,那日娘将刀插入爹的心口。當時爹并沒有馬上過世,他撐了半年,交待了後事。一直到那個晚上,狐仙出現的那個晚上,爹才安心的走了。自那以後娘她很多個夜晚都在跟我說是狐仙害死了爹,可是我卻是那麽清楚的知道她瘋了,害死了爹的人是她。”

“面對她我一直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恨,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愛,她又是害死了爹的人。我真的是愛不是,恨不是。”

“真看不出來,你小時候這麽。”汪子規一時間想不到适合的詞來形容。

“那你呢?還有一半是什麽?”唐思離再看向汪子規,他也想不到将傷口暴露出來原來一點也不會痛,反而輕松了很多。

“我啊!剩下一半也算不上什麽秘密了。在江南附近我和娘遇到了師父,我師父就收留了我們,把我娘安排到了韓家,帶我到山上修行。還給我取了子規這個名字。我師父懂的東西可多了,可是我就是學不會。”汪子規道。

“你比我幸運很多。”唐思離輕笑。

“對了我有一個秘密,我誰也沒告訴過,我娘都不知道,告訴你好不好。”汪子規也覺得自己說出的話,和唐思離告訴他比起來太過不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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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秘密?”

“說是秘密其實更像是願望,我從小到大都沒吃過糖葫蘆。”話剛出口就看唐思離忍不住竊笑起來。“你笑什麽笑,我師父讨厭唐……糖,甜的東西都很少讓我吃。”

“你真得很有趣。”唐思離輕笑。

“你真的打算和司空成親嗎?你要知道他心裏。”

“他心裏有別人,我知道,他來唐門前我就知道。司空這次來唐門本就不是為了婚約而是為了他。我知道的,第一次見面時,為了他的清白,甘心挨上一劍還不願他知道,一般朋友做不到這地步。”唐思離說道。“就是那時,他的膽氣,眼神。我就這麽陷進去了。”

“說實話,你真不比陸小鳳差,你堂堂的唐二少,怎麽可能比不過那個來路不明的鳳凰。再說你也很愛司空吧。”汪子規道。

“愛?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以為我愛,可昨日我讓司空去找陸小風,當我看到司空和陸小鳳在一起時,看着他們之間的那種感覺我……真的不知道。”唐思離搖搖頭。

汪子規突然覺得唐思離現在一定好累,自己的娘害死了爹,愛的人卻愛着別人,他娘又為難他愛的人,還要他也恨。

親情?愛情?是愛?是恨?無論怎樣則選擇都不能說算是正确。有時知道太多真的是一種負擔。

“你跟我來。”汪子規站起來,也将唐思離拉起來。唐思離沒有說話,只是跟着他。只是因為相信他。

另一邊的樹林裏。露宿荒野的兩個人。陸小鳳伸伸懶腰。看看時辰已經過了辰時。自己是越來越能睡了,再看看司空摘星正坐在一邊用手撐着頭看着自己。

“看什麽呢?”

“你真的夢到我跟你說那種話?”

“……”用手揉揉眼睛,點頭。

“飛蛾捕火,是不是雀兒跟你說的。”

陸小鳳點點頭。‘那小麻雀算是沒騙我。’

“那琉璃牆的話題是花滿樓跟你說的了。”

“不是,是卓仲龍。你怎麽想到花滿樓的。”陸小鳳疑惑。

“我就說嗎,你小子什麽時候那麽有自知之明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什麽意思?”陸小鳳也跟着站起來。

“意思就是說,我司空摘星又不是你這陸小雞哪裏會說那些廢話。”

“但你确實逼問我問題。還把我趕了出去。”陸小鳳又想到那晚的遭遇。

“我也是被逼的,好不好。”

“還有人能逼得了你。”

“那你是希望我問你,還是我師父他問你。”司空問道,心想這個陸小鳳現在究竟病糊塗到什麽的地步了,前日竟沒發現宋茨一直都在外偷聽,在他哪裏自認為深情的時候險些就被宋茨的飛針給穿腦。

“你問。”想到宋茨,陸小鳳忍不住打個哆嗦。“說來你師父為什麽會對我那麽感興趣?”

“我想是因為他最恨的人也姓陸。”司空摘星猜測道。

“大路的路。”

“陸小鳳的陸。”

陸小鳳皺起眉頭。

當兩人回到唐門已經時近黃昏,不過不等他們好好用晚膳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便直接投入到等人的隊伍裏。在午後聽話去叫自己哥哥起床的唐茜敏,卻發現唐思離根本沒有回房。而自己派去跟人的汪子規也不見了蹤影,這不由得讓人擔心。而此時害得衆人擔心的人。

☆、愛恨不是

鎮上,今天是鬼親,張燈結彩。

“來鎮上做什麽?”唐思離不解。

“今天,不管身份,不管家人,不管世事,咱們就是普通人好好玩一天。”汪子規笑道。看到唐思離驚奇的表情補充一句。“我陪你。”

“好。”唐思離應道。

就這樣兩個大男孩在街上開始逛起來。看看這,逛逛那。看着雜耍盡情的鼓掌,參與不同的游戲,看着戲曲,聽者評書。因為今天只是旁觀者,那些平日長聽的故事也變得不太一樣了。不知不覺間竟到了深夜。

唐思離看到一抹紅擦肩而過。突然又折了回去,片刻之後汪子規就看到他拿着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走了回來。

“怎麽你喜歡吃這個。”汪子規驚奇。

“是給你的。”把手中的糖葫蘆遞給汪子規。

“給我?”小心的接過。

“你不是說你從來沒有吃過糖葫蘆麽?嘗嘗看。”笑。

“謝謝。”說這将一個果子吃進嘴裏。嚼一嚼,不等咽下去再吃一個。将嘴裏塞的滿滿當當。

“好吃嗎?”

“好吃。”全部咽下去。“甜甜的,又帶點酸,真好吃。你也來一個。”

唐思離咬下一個果子。

“怎麽樣?”竟有些緊張的看着唐思離。

“真的很甜。”

“他們在幹什麽呢?”汪子規突然看到一群人紛紛聚集在一處牌樓舞臺,也跟上前去。汪子規這一上去,剛擠到人群中間。就有一個東西扔了過來。他随手一伸,便将那東西握在了手中。其他人看他得的那麽輕松有幾分嫉妒又有幾分羨慕。有些人掃興的散了開去,有些則留了下來的等第二輪。

“我做了什麽嗎?”汪子規不解的看着唐思離,還以為自己觸犯了當地的什麽忌諱。

“沒什麽,你運氣不錯搶到了今年的第一個平安如意結。它會保佑你平安的。”唐思離笑道。

“奇怪怎麽有兩個。”汪子規再看看手裏的東西,是兩個扣在一起的結。

“當然是兩個了,一個平安一個如意。”

“那這個是什麽?”拿起一個。

“這個是平安。”

“那這個給你。”把另一個結遞給他。

“給我?”

“你那麽多不如意的事情,希望這個可以讓你事事如意,算是紀念。”汪子規笑道,不由分說的将如意結系在了唐思離腰上。

“不好把。兩個結分開。”唐思離欲言又止,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不願說出口。‘那是兩個人的定情之意。’

“我沒關系,我現在又沒有什麽不如意的事,如意給你我要平安就夠了。”

“你最近很不平安嗎?”

“也不是了就是昨天剛得罪了一個我打不過的人。以防萬一。”汪子規幹笑,他又不是故意用那麽粗的根子打人腦袋的。但若不是他把人打昏,他師父說不定會把人打死。只希望不要被發現的好。

“謝謝。”輕笑。看汪子規突然在那裏聞着什麽。“怎麽了?”

“我聞到一個很臭的,但很香的味道。”汪子規說着揉揉鼻子。

“真的,好像是。”

“臭豆腐。”兩個人同時叫道。然後相視一笑。

“真想不到你也喜歡吃臭豆腐。爺爺他還好,其他人一聞到這味就受不了。我也只好作罷了。”

“我師父愛吃,我也就跟着喜歡上了。”汪子規道。

“我也是因為爹愛吃,才開始吃的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不要看着臭豆腐又醜又臭吃起來。”再來一大口,一臉享受。“一流。”

“我爹他總是喜歡一邊吃一邊說,‘人不可光看,臭豆腐不可光聞。’”也咬一口。

“對,我師父也老這樣說。”汪子規連連認同道。

“真沒想到咱們兩個也挺投緣的。”

“那裏是投緣,根本就是臭味相投。”

小橋上兩個人一邊笑着,一邊吃着美味。天上也不知何時放起了煙花。這一天可能是唐思離過得最輕松的一天,輕松到讓他忘記一切。同樣的事情做過不知道多少次,可是也從未像現在這樣輕松。

第六日清晨

唐門大堂,一群人聚在其中。唐老門主坐在正位上看着一夜沒睡的孩子們。除了唐天儀,唐敷因為要忙着招呼賓客所以并不在這裏。其他人全部都在此處。

唐茜敏在門口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念念叨叨。時不時的給司空摘星投去幾個眼刀。

司空摘星正用手撐着頭,昨天跟陸小鳳在野外席天幕地的睡了一晚,有點着涼,昨夜又一夜沒睡,此時頭正發昏。

一樣想睡覺的陸小鳳也在用手揉着頭。向左偏,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可以靠到司空的肩上小小的眯一下。

而每當這時候都會被對面的宋茨地咳嗽聲驚擾。要不是念在,沒有武功的唐逝已經靠着自己睡着了,恐怕宋茨早就用飛針招呼了。

大堂裏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但是每個人都懷着不同的心思。

‘二哥,他該不會是受不了刺激,還有子規他,不會的,不會的。司空摘星要是我哥和子規有事我讓你陪葬。’現場唯一在擔心的人。

‘不見就不見,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這樣興師動衆吧,好想睡。’完全忘記對方是自己未婚‘夫’的人。

‘臭小子,你登鼻子上臉了,在我面前就幹對我徒弟不軌。’完全忘記肩膀上還靠着一個更登鼻子上臉的人。

‘有沒有搞錯,只準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完全放棄指望宋茨對自己有好感的人,又不可能讓他改□□。

而就在一屋子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害大家一夜未睡的兩個元兇,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子規。”唐茜敏一下子撲到汪子規的懷裏。然後又埋怨的望向唐思離。“二哥你們一晚上去哪裏了。”

“對不起,我跟子規出去逛了逛回來晚了,害大家擔心。”唐思離一看這麽大的聲勢自然知道自己一夜為歸讓人擔憂。連忙道歉。

“思離回來了,那得我和小宋先回去睡了。”唐逝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拉起宋茨就跑。

“去吧。”唐老門主揮揮手算是準許,又望向唐思離。“思離,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一聲不響得就跑不見。”

“對不起爺爺,我沒事就是心情不太好。去逛了逛。”看了一眼正被自己妹妹逼供的人,忍不住勾起嘴角,昨天真的好開心。

“你這孩子,還是去看看玉階把,免得她擔心。”唐老門主也頗有些無奈道。

“我知道了。”唐思離剛剛還在笑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個表情沒有逃過還在場的大部分人的眼睛。

但只有汪子規清楚,他還是沒辦反面對。他真的很難想象,唐思離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必須去面對那害死了自己父親的人,但又不能不去面對,那畢竟是他的娘親。汪子規剛想說什麽卻被唐茜敏拖走了。

唐思離看着兩人打打鬧鬧的離開,心裏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滿腦子都是昨夜跟汪子規談天說地的場景。自己似乎有一點點嫉妒自己的妹妹。沒錯是嫉妒。

通往唐門的路上,匆匆趕來的兩人。

“七童你在笑?”西門吹雪看着花滿樓,花滿樓時常笑可是像剛剛那種幸災樂禍的笑容他是第一次見。

“有嗎?”花滿樓反問。

“那封信。”西門吹雪想到了讓花滿樓笑的原因。“寫了什麽?”

“沒什麽,一位生意上的朋友家中有喜,希望我去參加婚禮罷了。剛好他家正在蜀地。”

“很熟。”西門吹雪問道。

“不算太熟,只是在生意上有些來往,但是他信中所提的另一人卻是老友。”

“這人我也認識。”

“不但認識,還很熟。”

“那定要去恭喜了。”

“還是不要恭喜的好。”

“為何?”

“因為另一個老友會跟你拼命的。而你不會想跟他拼命。”

“這人我也認識。”

“不但認識,而且更熟。”

這一次西門吹雪也笑了。同樣笑的幸災樂禍。

“西門,看情形到時還是幫他一把的好。”花滿樓道。

“為何要幫?”

“這個麻煩很大,不是咱們倆人能幫的。”

“怎麽大。”

“連南平郡王都不得不找人幫忙,又怎能不大。”花滿樓道。就算南平郡王的耳目遍布天下,又怎麽比的過天下有錢的地方多。

“他沒有問題吧。”西門想到上次見到的那只病雞,不由的有些擔憂。

“應該已經無礙了。”

“怎麽知道。”

“若是毫無起色的話,另一人早就走了。”

這一次兩人都笑了,而後很有默契的加快了馬鞭。

西門吹雪是很想看看那個神采奕奕的鳳凰是怎麽吃蔫的。但他不知道自己也很快會遇到跟那只鳳凰一樣的問題了。

畢竟這朵花也不是普通的花,就算不是什麽仙草花神,那也是朵天山雪蓮,不比晨星差。想要的人也不少。

唐門的花園

“茜敏,你到底怎麽了,你在氣什麽?”汪子規在唐茜敏的身後,很不解自己又有哪裏得罪了這小姑奶奶。

“你跟我說真的。”唐茜敏正色道。

“說什麽。”

“你昨天跟我哥去那裏了。怎麽一夜不回來。”

“不是你讓我跟這唐二少嗎?”

“我讓你跟着他,可是你也不能跟着跟着就不會來了。我提醒你了那麽多次,咱們晚上一起去鬼親慶上玩,你都不記得了。”用手輕輕敲打他的肩頭。

說實話他真的不記得了,昨天看唐思離那樣他只想讓他開心,光記得有個廟會。卻忘記了唐茜敏交代的事。

“今年的東西又沒有搶。”唐茜敏依舊打着汪子規後者也不還手。突然注意到汪子規腰間挂着的東西。“這個是。”

汪子規看唐茜敏從他得腰間扯下平安結。剛想說什麽,卻看到唐茜敏盯着自己,比先前更加生氣。

“你去了鬼親。我以為你忘了,可是你竟然跟別人一起去。”拿着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的東西,可唐茜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茜敏你不要誤會了,我是跟你二哥一起去的。”汪子規連忙解釋。

“你跟二哥一起去的。”

“昨天你讓我跟着他,我看他心情不好就跟他一起去了。我不是故意要忘記的。”

“是二哥讓你陪他的。”

“是我自己帶他去的。”

“那平安如意結呢?是誰搶到的。”

“是我。”

“那如意呢?”唐茜敏的臉色一下變的很差。

“如意我給你二哥了。”感覺唐茜敏把平安結塞回到自己的手裏,別過頭去。“茜敏。”

“子規,我有點累了先去睡一會。”唐茜敏說罷便匆匆離開。‘我錯了。’

☆、愛恨不是

另一邊

唐思離并沒有聽從唐老門主的話去看望自己的娘親,而是到了一處比較僻靜的角落。

“怎麽了悶悶不樂的?”司空摘星找到唐思離。

“司空。”唐思離回過身,摟住他。“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司空疑惑,并沒有掙脫。

“對不起,我說了慌。”放開手,擡眼看着司空摘星那一服吃驚的表情。“就是關于我大哥他。”

“你大哥把不得被唐老門主趕出唐門。”這回輪到司空看到唐思離一臉驚訝的表情,繼續笑道。“而你爺爺,也不像你說的那樣會逼着你們兩個非有一個跟我成親。”

“你都知道了。”唐思離咽下口水。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麽早就招供了。”

“你是怎麽知道?”唐思離問道。

“唐天儀,比你早一步。”司空笑着為唐思離解釋道。“在你約我之前,你大哥先約過我了。”

“我大哥什麽時候約的你?”唐思離不解。

“就在來唐門第一天的飯桌上,他用道上暗號約的我。”司空笑道,那晚司空跟他師父敘完舊,并沒有馬上回房而是又去見了唐天儀。唐天儀會用道上的暗號讓他很吃驚,但唐天儀接下來說的事情更讓他吃驚。也正是後來被唐思離說了慌的事情。

‘你怎麽會我們這一道上的暗語的。’

‘我爹喜歡上了一個賊,我就從小被他逼着學了。’

‘你到底想找我說什麽?’

‘想跟你談婚約的事。’

‘婚約?’

‘你不知道嗎?柳老先生十八年前把你賣給我們唐門當媳婦了。你要是不入我唐家的門就要廢了你的武功。’看司空摘星不說話繼續道。‘而若誰與你拜堂成親,爺爺很可能會讓他繼承唐門的位置。’

‘是嗎?’司空面帶笑容的看着他,手底下則準備動刀子。

‘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唐天儀稍稍退後一步笑,示意司空摘星冷靜。‘我現在不說,過兩日爺爺大壽忙起來,就沒時間說了。我不希望你倒時被逼急了,因為我長得有點像陸小鳳就。’

司空摘星不笨,這話那還能讓他說完,說話的人左眼一痛。捂上,這下肯定是青了。看看罪魁禍首在那裏甩甩手。

‘放心好了,我打人沒輕重,回去用雞蛋敷一下,明天一早就好了。’幽載的說道。‘那你對唐門的位置沒興趣?’

‘沒有,比起武林我更喜歡商海,簡單很多。’看司空摘星露出疑惑的表情又道。‘武林有太多的,愛恨情仇,功名利欲。商海裏就只有利益和信譽。你說是不是簡單很多。’

‘那麽說你死都不會想當那個人了。’要司空摘星說出‘娶我’是不太可能的。

‘因該說我爹死都不會讓我做那個人的。’唐天儀更正道。

‘跟你爹有什麽關系?’司空更不解了。

‘要是我與你成親,你師父和我爹就成了親家,我爹還怎麽去追你師父啊。’揉揉自己的眼眶,再看司空摘星要掉下巴的模樣。總算是扳回了一成。‘你難道沒看出來今天飯桌上的那個落地開花是我爹代你師父請陸小鳳吃的。’

聽到這裏司空摘星大笑起來。竟讓他知道這麽有趣的事。

‘雖然我不會是哪個人,但我弟弟他,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你。他現在一定在苦惱要不要去找你,怎麽樣可以幫你卻不讓你讨厭,但又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唐天儀笑道。

‘所以呢?’

‘給他一個機會好嗎?你不用擔心以他的個性到最後絕對會放手的。……也免得我爹他擔心我會喜歡你。’唐天儀笑道。

‘那你直接跟你爹說你喜歡只女人不就行了。’

‘可問題是我确實喜歡上一個男人。只不過不是你這樣子的罷了。’

‘那你喜歡什麽樣子的?’

‘溫文爾雅,滿身花香,一絲不茍,偏偏公子。貌若蓮,行若蘭,氣若菊,志若梅,瑕不掩瑜,更顯玉優。’

‘怎麽聽得那麽像花滿樓的。’司空摘星雙手環肩,看到唐天儀笑得很是得意。‘你喜歡的真的是。’

‘我爹與花家在生意上有來往。我知道你們是朋友,所以我今天下午就已經把思離的喜帖寄給他了。他過幾天就會到了。’

‘你也把我的名字寫上去了。’

‘爺爺過壽他可能不會來。但是你這個好朋友成親他一定會來。’

‘你就那麽肯定我會陪着你們胡鬧。’

‘我在賭。賭你司空摘星是不是真的根江湖上說的一樣看西門吹雪不順眼。’

‘你賭贏了。’司空摘星笑起來,輕拍一下唐天儀的肩。‘我等你的好戲。’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知道了肯定會高興,若我們兄弟兩個都拒絕的話,爺爺他打算……’

和唐思離分開之後,司空正準備回房間,可是才推開門就有一盆東西從他的頭上澆下來。閃開,可還是有些濺到了衣服上。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狗血!’捂上鼻子。突然看到一個人影。直覺告訴司空摘星這個人一定就是那個,又給他床上扔毒蛇,又推他下水的人。此時更想讓他狗血淋頭,不由多想就追了上去。或許真是司空摘星被狗血的味道沖昏了頭吧。

司空摘星什麽肉都會做,但就是不會做狗肉,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害怕狗血的那種味道,那種他也說不上來的味道,害怕到只要一聞到那味道就讓他渾身發冷,這事讓陸小鳳知道後笑了他半天還說他不愧是猴子精竟然會害怕狗血。更奇怪當年趙二麻子的狗肉店怎麽沒見他害怕。

‘就是因為他狗肉做得太好吃了,那狗肉的香味完全把狗血的味道給掩蓋了。就算再怎麽害怕那麽熱乎乎的狗肉吃進嘴裏也不怕了。’那也是他長這麽大唯一一次吃狗肉。

對了兩人還說好了等那天順路了再去吃趙二麻子的狗肉。

司空摘星一直追到了後院的一個庭院,竟不見了那人的蹤影。倒看到不遠處一位婦人站在回廊邊的書桌前。看到他露出很慈愛的笑容,司空也跟那婦人笑一笑。

司空摘星突然覺得這個婦人的眉宇間很像一人,對了她笑起來很像唐思離。像她便是思離的母親了。既然是伯母就該上去打聲招呼,而且聽唐思離說他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晚上夜涼在外面畢竟不太好。決定作做回好人送唐夫人回去,正好唐夫人正在向他招手。

“唐夫人好。”司空走過去,唐夫人只笑不語。給司空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唐夫人真是好雅興。”看着桌上的四寶還有那完成的詩文。“李白的玉階怨?”

奇怪一下,再看看唐夫人,年紀比他師父還要小好幾歲。怎麽看都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人。而且氣質中有一種仙氣,若是換作陸小鳳現在肯定已經和唐夫人喝上了。

“玉階心中有怨,自然是玉階怨。”唐夫人說着拿起桌上的酒壺,揚手擡頭将那酒倒入嘴中。

看唐夫人如此,想她年輕時也一定是個爽朗女子。再回過神,便見那酒壺已經遞到了他面前。

他偷王之王自沒有理由怕一個女子。而且那酒确實是好酒。上回好不容易從唐逝就那裏弄來的佳釀全給陸小雞做蛇羹,他自己就只喝了幾口。陸小鳳是酒鬼,還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他司空摘星雖然不是酒鬼但他肚子裏的酒蟲不比陸小鳳的少。

拿過酒壺仰首,真的是好酒。還加了雄黃。

“你真的變了很多!你以前可是從來都不喝酒的。”唐夫人突然道。

司空摘星奇怪的看向唐夫人。

“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啊,連眼睛的顏色也變了。”說罷突然伸手拉住司空的手腕。“你的法力變得更高了嗎?”

“唐夫人你在說什麽?”想掙脫卻發現這個唐夫人的手力簡直比他師父的還大,握的他手腕生痛。

“可是你還是很怕水是不是,你們狐貍都是害怕水的。”說着将他的手翻擰過來,看司空的掙紮沒有用,滿意的笑了。“沒想到雄黃對狐貍也有用,還是說要維持這個樣子很費你的妖力。”

還不等司空理解她的話,自己的頭就被按入到水中,甚至來不及閉氣。

“這次一定要讓思離他看看你的原型,看你以後還勾引人,讓你魂飛魄滅。”唐夫人一邊将司空的頭狠狠的壓在水中,一邊念叨着。

司空摘星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只有唐夫人詭異的笑聲。‘做好人就是要倒黴。’

滿懷心事的汪子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可是他卻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在心煩什麽,是唐茜敏突然不理他了還是唐思離的事情,他真不知道。就在他快要被自己逼瘋的時候,入夜後便一直未被點燃的蠟燭竟自己亮了。

汪子規猛地起身便看到一個帶着面具一頭白發,穿這一身黑衣的人站在他的床尾。要是換作任何人突然看到有這麽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一定會吓呆了,然後大叫有鬼。

汪子規是吓呆了,但是他最後叫的并不是‘有鬼’。

“師,師父。你老人家事辦完了。”汪子規戰戰兢兢道。

‘不要睡了,起來救人。’鬼不說話而是給汪子規做了幾個手勢。

“救人?師父您老人家該不會又被誰看到,然後把人家打了個半死吧。”想起前兩日陸小鳳竟能捕捉到他這如鬼魅般師父的身影,若非自己及時出手把人打昏,恐怕早就被他師父打死了。被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一瞪閉嘴。

‘你現在去找人到西邊的玉怨院去。’繼續命令道。

“玉怨院?那是什麽地方?”疑惑,他在唐門這麽多天了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唐家二老爺和他夫人的別範。’

“師父你是怎麽知道的?”

‘把前天你打昏的那小子也叫上,他應當能鎮得住那瘋女人。還有唐家的小子他認識路。’不打算回答問題。

“瘋女人?難道是思離他娘出什麽事了。”不由得緊張起來。

‘那個女人不會有事,但是她會不會對別人做什麽事就不一定了。’

“別人?”不等汪子規再細問,落下最後一個手勢人,便已經消失無蹤。汪子規也不敢多耽擱,立即爬起身聽從吩咐去找唐思離和陸小鳳。

與此同時的唐思離同樣輾轉難眠,決定還是提醒司空小心一點的好。

唐思離來到司空的房前,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大攤血跡,而且已經幹涸,甚至有血塊凝結。這說明并非是從人的身體噴濺出來的而是被收集潑灑,這讓唐思離稍稍松了口氣。但一想到昨天早上的事,心裏大叫不好。

剛轉身便看到汪子規沖着他跑過來。汪子規先去自己隔壁的房間找了陸小鳳,但是陸小鳳并不在,想是他會不會在司空這邊,便先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滿地的血。

“唐二少你找司空,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往玉怨院去了。”汪子規随意扯了個謊。

“果然是娘。”唐思離正準備去救人,卻被汪子規拉住。

“叫上陸大俠一起吧。”汪子規道。

“也好,陸大俠現在正在陪爺爺下棋。”唐思離也認同。

☆、愛恨不是

“咳!咳!”司空摘星再清醒過來只有一個感覺難受。嗓子被水嗆的難受,火光在眼前晃的難受。頭發全部濕漉漉的粘在臉上更難受。最難受的就是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狗血的味道。想捂上鼻子卻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繩子被狗血侵染過。身上也被貼滿用狗血寫成的符紙。

“你的法力真的高很多了。”唐夫人抓着司空的一縷發絲看着其中的幾根銀發。“都這樣子了還沒讓你全部現出原形。”

司空摘星再看唐夫人那還有最初的仙氣了,而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瘋婦。‘這個女人是瘋子!怎麽沒人告訴我。’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這個狐貍精。”擡手便是一巴掌扇過來。

司空摘星被她打得頭昏。‘這個女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我是沒有大哥的本事可以把你打出原型,但是我有辦法治你。”唐夫人笑道。

“唐夫人,你認錯人。”保持笑容試圖和這瘋子講講道理,可話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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