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文文文文文大寶:快些道歉吧,祝你和男票幸福//@名目秋子:聽說大寶寶@文文文文文大寶轉行做樹洞了,求翻牌!求翻牌!大寶寶,我男票最近不理我了怎麽辦,都怪我之前把話說太重了QAQ,我我我我現在很後悔

……

除了這些以外,楊以文還收到了小學妹王慧琳發來的私信。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噗。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情感樹洞大寶寶,專門撫慰你戀愛中的小心靈~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怎麽樣前輩!這個新的簡介是不是超!級!棒!

文文文文文大寶:手動再見[拜拜]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前輩!!!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前輩!!!人家有戀愛煩惱了嘤嘤嘤,求安慰~

文文文文文大寶:[呵呵]

文文文文文大寶:你?戀愛煩惱?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喂喂喂前輩即使是隔着屏幕也能看到你的嫌棄臉哦。

文文文文文大寶:是嗎真厲害。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嘤嘤嘤人家不活啦,前輩你對你的粉絲都辣麽溫油,只對我這麽冷淡!

文文文文文大寶:再不好好說話就拉黑。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咳。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我錯了。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不過怎麽想起來做樹洞的啊前輩

文文文文文大寶:真的不是做樹洞啊……就是看到粉絲這樣,忍不住就回複了。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噗。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前輩好溫油~

文文文文文大寶:……

文文文文文大寶:稍微和自己的粉絲多聊兩句,有什麽嗎?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沒什麽啊~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只是大神很少這麽做,大家覺得很新奇啊。

文文文文文大寶:我又不是大神啊。

依舊是單身狗啊咚咚锵:啊呀,別害羞啊,前輩。

文文文文文大寶:額

楊以文正想和自己這個小學妹好好聊一聊的時候,突然又收到了一個關注人的艾特提醒。

楊以文點開一看,差點直接吓尿。

@一切随風V:@文文文文文大寶最近有個比較在意的人,怎麽辦?急,在線等。

主編你要鬧哪樣!楊以文真想把手機摔了。

楊以文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動了動手指,轉發了那條微博。

@文文文文文大寶:不知道。

“叮咚”,轉發微博不到一秒,消息又來了。

@一切随風V:你不是樹洞嗎?//@文文文文文大寶:不知道。

這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文文文文文大寶:不是。//@一切随風V:你不是樹洞嗎?//@文文文文文大寶:不知道。

@一切随風V:哦,那我就求個安慰吧[可愛]//@文文文文文大寶:不是。//@一切随風V:你不是樹洞嗎?//@文文文文文大寶:不知道。

楊以文頓時滿臉黑線。

你說好的高冷主編的形象呢!

楊以文關上微博,頓感網上都是騙人的。

當然這之後,這條微博下面的作者們炸的漫天飛舞的事情,楊以文全部選擇性地無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加更,謝謝科技館的地雷!我愛你(づ ̄3 ̄)づ╭?~

今晚8點還會有更新的,說好的加更就加更,本寶寶從來不食言!

mua~

☆、07

楊以文今天排的是晚班。

吃完晚飯,楊以文散着步走到了超市,王叔正在清點貨款,看到了楊以文,馬上擡頭打招呼道:“呦,小楊啊,來的那麽早?”

楊以文點頭,笑着回應道:“王……王叔好。”

“我等會就下班了。”王叔笑眯眯地說,“晚上9點以後會有值班的,客人很少,你可以慢慢做,下班的時候記得把鑰匙給辦公室值班的就行。”

楊以文趕緊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啊。”王叔拎起包,“我兒子今天回來,急着回去吃飯呢。”

楊以文笑着表示理解,結巴着說了聲“再見”,然後穿上黃馬甲,去倉庫推了一小車貨。

晚上的超市人很少,其他值班的人大概也是去後面偷懶了,只有一個收銀員坐在收銀臺前無所事事地玩手機。楊以文看着沒有人氣的超市,卻也感到了安心,一邊對照着貨單一邊上貨,心情好起來還哼起了歌。

“不好意思。”

楊以文一驚,不禁打了個戰,慌忙擡起頭,對上了男人詢問的目光。

男人高高大大的,身着一身藍色的運動服,臉上挂着客氣的微笑。

一想到自己剛才哼歌怕是被聽見了,楊以文覺得有些尴尬地移開了目光,隐約覺得這場景有些面熟。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注意到楊以文的反應,男人頗感有趣地笑了笑。

總覺得這個對話特別熟悉,楊以文在腦海中仔細回想着。

“我就想問一問有沒有那種運動水壺賣。”男人問道,“想要大一點兒的。”

啊,是上次在“老丈菜館”被王慧琳和胡秋腦補成gay的那個男人嗎!

意識到這一點而楊以文額頭上冒起了汗珠:上次王慧琳和胡秋說話聲音不算小,會不會被這個人聽見了?

男人看楊以文在發愣:“沒有嗎?”

“有……有的……”楊以文點點頭,趕緊帶着男人去了擺放着水壺的貨架,剛準備轉身走,就被那個男人叫住了。

“就這些嗎?”

楊以文低着頭看着地板,生怕男人認出自己是那天和兩個姑娘一起冒犯他的人:“就……就這些的。”

男人笑了笑,看着楊以文:“那這些牌子哪種比較好?”

楊以文愣住了,他并不是超市的導購員,這些是不清楚的,便硬着頭皮,随手拿了一個最貴的給他:“這……這種。”

男人接過來,仔仔細細地看着,楊以文舒了一口氣,趁着這當口兒轉身又想溜,但馬上又被這個男人喊住。

“有沒有包裝好的?”男人客客氣氣地問。

楊以文二話不說就蹲下來,在下面的貨架給男人找包裝好的水壺。

男人盯着楊以文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楊以文手一抖,手上的一個盒子“啪”地一聲摔了下來砸到地上,沒什麽人的超市裏這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男人也一驚,蹲下來幫着楊以文撿拾:“啊呀,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沒……沒事……”楊以文紅着臉搖搖頭,繼續幫着男人找水壺。

男人就在一旁蹲着,一雙眼睛始終盯着楊以文的側臉,笑着道:“我就住在附近,這個超市我也常來,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楊以文低着頭,心說你這人怎麽這麽閑,超市裏的員工都要臉熟才行嗎?

“額……我……我……才來。”楊以文笑的有些促狹,盡可能放滿了說話的語速,使自己的口吻聽起來沒那麽奇怪,“兼……兼職,不……不住附近。”

男人點了點頭,随意地問道:“大學生?”

楊以文點頭。

“今年大幾?”

“大……大四。”

男人笑了起來:“你顯得小,不說我還以為你是大一的。”

楊以文也不好接話,只好陪着笑,将找出來的水壺遞給他。

男人道了謝,接過水壺,複又回頭看了楊以文一眼:“年輕人,要少熬夜啦。”

“啊?”楊以文疑惑地眨了眨眼,男人卻已經帶着笑快步走了出去。

這……這是什麽意思?

是說自己晚班太晚了嗎?

還好吧,現在不過晚上八點快九點的時候,哪裏就是熬夜?

楊以文整個人有點懵圈,但心裏又在暗自慶幸男人沒想起來自己就是那天在飯店裏見到過的人。

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自己的小學妹,讓她少腦補些有的沒的,害得自己出門都不敢見人了。

經過這一個小小的插曲,楊以文也不再敢哼歌,專心地工作起來,一直到半夜自己才下了班,慢慢地往家走去。

回到家楊以文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地躺回床上拿起手機,打開企鵝,看見自己的小學妹居然還在線,于是便想拿上次的事情敲敲她。

說來也巧,楊以文這邊消息還沒發出去,馬上就有個消息來了,楊以文正覺奇怪,打開一看,居然是自己的編輯一切随風的。

一切随風:是不是還沒睡呢?

楊以文一驚,以為是有什麽要緊事,也不敢耽誤,趕緊就回複了過去。

文文文文文嗑藥:嗯。

文文文文文嗑藥:有什麽事嗎?

一切随風:沒。

一切随風:就是問問。

就是問問?楊以文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雖說關于這個編輯的傳言他沒少聽,可是這些日子和他相處下來,楊以文卻依然摸不透他的脾氣秉性。

一切随風:上次在微博為什麽沒回答我?

啊?楊以文都快忘掉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沒想到這厮居然今日提起來。

文文文文文嗑藥:……

文文文文文嗑藥:真的假的?你是真的想來問我的?

壞了,沒想到是真的。楊以文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也真是的,怎麽就先入為主地誤以為別人只是覺得好玩了呢?說到底自己對讀者都能那麽有耐心,為很麽偏偏對自己的這位責任編輯脾氣那麽差呢?

楊以文想着開始啪啪打字,編輯了一大段“不好意思啊我上次以為你是逗我玩的真的不好意思可是這方面我也沒有什麽經驗啊不知道你在意的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如果有機會可以試着接近看看……”一類的廢話,然而這段字還沒打完,對方馬上就給了回複。

一切随風:當然不,只是逗你玩。

楊以文差點當場摔了手機,他咬牙切齒地把自己碼好的一大段安慰删除,氣沖沖地回複了兩個字。

文文文文文嗑藥:再見!

一切随風:要睡了?

一切随風:早睡早起。

一切随風:明天別忘更新。

媽的這催命的!楊以文點開自己小學妹的頭像剛準備惡狠狠吐槽一下以緩解一把惡氣,小學妹卻先一步私信過來了。

咚咚锵:前輩前輩你睡了嗎?

咚咚锵:你肯定沒睡對不對?

文文文文文嗑藥:沒睡,你怎麽也沒睡?

咚咚锵:(〒︿〒)前輩~~~~

咚咚锵:(〒︿〒)你不造你走了以後實驗室的人欺負我~~~~

文文文文文嗑藥:……

文文文文文嗑藥:是不是老王又給你布置什麽課題了?

楊以文和王慧琳加的這個實驗室是學校裏少有的願意帶本科生的實驗室,然而實驗室的老師,俗稱“老王”,卻是個十足十的懶漢,經常将一些雜七雜八的瑣碎事情交給這些本科生去做,雖然被壓榨的厲害,但是為了那點學分,還是有不少學生打破了頭往裏進。

咚咚锵:三篇一萬字論文啊!三篇啊!!!

咚咚锵:讓我死了吧!!!

咚咚锵:還非要後天就要。

咚咚锵:前輩,你看看我,看看我,卧蠶熬成了熊貓眼,白嫩的鴨蛋臉熬成了黃臉婆啊!

文文文文文嗑藥:……卧蠶是什麽?

咚咚锵:卧槽前輩在我這個生死攸關的關頭你還有閑心去想這些嗎?

咚咚锵:嘤嘤嘤人家不活啦,人家這就去自絕經脈【狂奔走ヽ(Д`)

文文文文文嗑藥:自絕經脈?

咚咚锵:就是基三裏的招式啦,诶前輩說真你哪天一起來渣基三啊,你身為一個男生居然不打網游你說你還像話嗎?

文文文文文嗑藥:……看來你也不是多忙嗎

咚咚锵:忙!!!你看我已經抽筋的手指!

咚咚锵:現在連我最喜歡的點錢都做不來了!

文文文文文嗑藥:噗。

文文文文文嗑藥:行了。

文文文文文嗑藥:資料包發給我,我給你解決兩篇。

咚咚锵:前輩QAQ

文文文文文嗑藥:少跟我裝,來找我不就是來求幫助的嗎。

咚咚锵:前輩……

咚咚锵:你這樣說我有點良心難安啊……

文文文文文嗑藥:少來。

文文文文文嗑藥:要不要我幫?

文文文文文嗑藥:不要就算了啊。

咚咚锵:要要要

王慧琳馬上傳了兩個壓縮包過來。

咚咚锵:謝謝前輩QAQ小的做牛做馬無以為報,以後一定帶你渣基三,為你充點卡,給你買外觀,陪你下副本。

文文文文文嗑藥:……都是些啥?

咚咚锵:嘿嘿,是說我請你吃飯,吃大餐!老丈菜館的醬肘子!

文文文文文嗑藥:……少貧嘴,明天幾節課?

咚咚锵:滿課QAQ

文文文文文嗑藥:那還在這裏熬!收拾收拾,睡覺去!

咚咚锵:遵命!

王慧琳的頭像馬上就灰了。

楊以文坐起來,打開電腦,伸了個懶腰,開始幫自己的小學妹碼論文。

一篇一萬字,真坑。

楊以文好脾氣地想着,手上一刻也不敢停。

碼碼字,摸摸魚,楊以文又熬了一夜,反正他今天的班在下午,想着等會睡一覺,楊以文把寫好的論文給王慧琳傳了過去,打了個哈欠剛準備睡一會兒,誰知道編輯又發來了消息。

一切随風:剛醒?

一切随風:還是沒睡?

楊以文打着哈欠,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然而卻又不好意思就這樣無視自己的責編,只好忍着困回複道。

文文文文文嗑藥:沒睡。

文文文文文嗑藥:什麽事?

一切随風:還沒睡?

一切随風:今天不出門嗎?

文文文文文嗑藥:下午再出門。

文文文文文嗑藥:什麽事?

一切随風:哦。

一切随風:快睡覺吧。

我去,所以你到底什麽事!

楊以文只覺得吐槽無力,然而卻又實在是困倦着,也沒有心情去想這個人是怎麽知道自己要出門的事情,就這樣倒在床上,和周公約會去了。

☆、08

楊以文這幾天沒睡好,碼字,代寫論文,外加上排班時間總是不定點的兼職,他的休息時間不穩定并且越來越少,這幾天一直都沒什麽精神。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這些天越發顯得蒼白,眼角下還出現了很深的黑眼圈。

今天星期日,不用去超市排班,楊以文想好好地補一覺,卻接到了班長的電話讓他回學校一趟,說是學校統一要求學生全部重辦校園卡,楊以文有點不樂意,和班長磨了半天無果,只好咬牙切齒地爬起來。

習慣性地打開□□,正好看到王慧琳的消息。

咚咚锵:前輩前輩!今天學校要求重辦校園卡你知道嗎?

楊以文打了個哈欠,一邊刷牙一邊用手機打字。

文文文文文嗑藥:剛才班長通知過了。

文文文文文嗑藥:真坑。

咚咚锵:大四的好像是安排在中午辦理?

文文文文文嗑藥:嗯。

咚咚锵:那前輩,你一會兒回學校嗎?

文文文文文嗑藥:嗯,回去一趟。

咚咚锵:那前輩,你等會兒辦完校園卡別急着走啊。

咚咚锵:咱倆一起出去吃個飯啊!

文文文文文嗑藥:不用,我吃食堂。

咚咚锵:吃什麽食堂,四年還沒吃夠啊?

文文文文文嗑藥:還好。

咚咚锵:……前輩別鬧,上次論文的事情我答應請你的呢。

楊以文想了想,那次論文的事情害他一晚上沒睡,坑自己這個小學妹一頓飯也無可厚非,便爽快地答應了。

文文文文文嗑藥:哦,那也行,你請吧。

咚咚锵:好啊好啊,正好我要在實驗室,中午才能出來。

咚咚锵:你辦完卡了來實驗樓找我呗,咱倆去學校門口新開的那家火鍋店吧!

文文文文文嗑藥:嗯,好。

楊以文将手機放回口袋,用雙手掬了一把涼水打在臉上,感覺稍微精神了點,他照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黑眼圈,又摸了摸自己因為營養不良而日益凸起的顴骨,不禁嘆了一口氣。想着這日子不能這樣饑一頓飽一頓的混下去。

幸好這個月快要過去了,等到下個月,網站的收入就來了。

楊以文換上衣服,拿了些零錢坐公交車回到學校,不聲不響地夾在人群中排了一上午隊辦好了卡片,然後慢慢地向實驗樓晃去。

還沒走到實驗樓,王慧琳一個電話打來:“前輩!前輩!你現在在實驗樓嗎?在哪呢?”

楊以文腦子還迷迷糊糊地,顯然還是沒睡醒的狀态,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往……往你那兒……走……走呢……”

“前輩,我剛才看到那個人了……”

楊以文腦子“嗡”的一聲,馬上清醒過來,他呆愣在原地有些緊張地捏着手機,結巴着只能說出一個字:“我……我……我……”

“你別急前輩,我剛才看他走了。”王慧琳馬上安撫他,“不能那麽巧就遇上到的。”

說得對,當然不能那麽巧就遇上。

而且遇上了,又能怎麽樣?

楊以文都懂,可是他還是着急起來,一個轉彎,也不去實驗樓了,轉身就往校門口跑。

“我……我……”楊以文結巴着道,“先……先……先走。”

“別啊,前輩!”王慧琳着急起來,也跟着在電話那頭高聲叫起來,“你別那麽着急啊,哪那麽容易遇上啊對不對?诶诶诶,你好不容易回學校一次我還有事找你呢,前輩!”

楊以文哪聽得見王慧琳說話,把電話一挂,馬上匆匆地跑出了校門,跟落難逃命一樣跳了公交車。

被楊以文挂了電話的王慧琳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了,想着想着又坐不住了,覺得這會子說不定出去還能攔住前輩,于是也拎起包跳起來,跑出了實驗樓。踩着新買的小高跟急匆匆地跑出去,猛地撞上了一個男生,王慧琳摸了摸被撞疼的鼻頭,連忙鞠躬:“對不起,不好意思!”

男生擺擺手,溫和道:“沒事兒。”

二人四目相對,都愣了一下。

男生大概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帥氣的臉上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鏡,一身黑色的風衣襯得他雙腿修長,腳上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左手上還拎着的公文,一副精英打扮的模樣。

王慧琳吓了一跳:好死不死偏偏撞上這個人!

不過總比讓前輩撞上他要好得多。

王慧琳暗暗在心裏啐了一口水,暗罵這死四眼兒還沒出校園就打扮的這麽騷包。一對比自己那個天天一身襯衫牛仔褲還空蕩蕩的前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甩了甩頭發就想跑,但沒走出兩步,反而卻被對方叫住了。

男生挑了挑眉,看着王慧琳,淡淡道:“你是XX實驗室的?”

王慧琳點點頭,她實在不想和這個人多說廢話,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男生盯着王慧琳,張了張口,想問些什麽,但馬上就有別的學妹跑過來,黏黏膩膩地纏上男生:“天昊,來接我了?”

男生馬上溫和地笑道:“嗯,等急了?”

學妹挽着男生的胳膊,笑得一臉幸福,她看着王慧琳,小聲地問道:“天昊,她是誰啊?”

王慧琳回頭一看,看見那學妹溫柔似水的眸子裏對她隐隐地含着威脅。

哎呦呵,這難道是把自己當做借着偶遇的戲碼來接近男神的心機婊了嗎?

開什麽玩笑啊,自己有必要對這個渣男用這種招數嗎?

他不配!

王慧琳毫不輸人地瞪了回去,扭頭就走。

身後她還聽見那個男生在細聲細語地給學妹解釋:“有點像XX實驗室的人,你知道的,我有朋友在那裏。”

你他媽還有朋友在那裏!你他媽還把那人當做朋友!

王慧琳氣得真恨不得轉過身去給那個渣男兩個打耳光然後狠狠地來一個撕逼。

“唔……可是人家又不認識你,你幹嘛要去搭讪嘛……”學妹嗲嗲的嗓音響起,把王慧琳吓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天昊,走嘛,人家餓了嘛……”

王慧琳斜睨了那兩人親密地離開實驗樓的模樣一眼,趕緊低着頭走了。

她在圖書館一些前輩常去的地方轉了轉,沒看到前輩人,知道前輩大概是走了,想了想,還是撥通了手機:“前輩,你躲啥呢?人家是來接女朋友的,又不是來找你的。”

電話那邊沉默着,王慧琳只聽見了嘈雜的人聲。

她不由得心疼起自己這位前輩。

“前輩,你躲他幹啥啊?你又沒欠他的,要我是你我就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告訴他你現在過的有多滋潤!”一說到這裏王慧琳就恨的牙癢癢,“人家現在有女朋友,有工作風光着呢!你再看看你……”

電話那邊還是沒說話。

王慧琳嘆了口氣,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算了,前輩出來吃飯吧。”

電話那邊終于傳來了聲音:“我……我……我還……還有稿。”

“前輩!”王慧琳心疼自己的前輩,“沒事的,我們不去學校門口的那家了……我們去老丈菜館怎麽樣?不會遇到他的。”

“唔……不……不用……”

王慧琳知道自己勸不動他了:“嗯,那行吧,你記得吃飯。”

“好……”

電話挂斷,王慧琳在想耽美小說裏那麽多好攻,怎麽偏偏自己的這位前輩就遇不到。

唉,小說裏都是騙人的。

那邊的楊以文不知道王慧琳在心想給自己找“好攻”的事情,逃也似的奔回了家,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終于感覺到了安心。

他窩在卧室的床上,打開電腦,深呼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開了一首歌。

“Who am I to argue

I can't change the color of my eyes

Do you really need this

Oh, please just let me go

I wish that you'd understand

I'm not what you're looking for

I want to feel

But my heart, I gave away

……”

舒緩的節奏伴着女聲緩緩響起,楊以文終于感覺到舒服多了,随手将正在聽的歌曲分享到微博,他裹緊了棉被,像個孩子一般蜷縮在床上,把自己與整個世界隔絕。

然而即使棉被裹的再緊,楊以文還是抑制不住全身發抖,他在棉被裏瑟縮着,想要驅趕周遭的寒氣,但是寒氣卻越來越重,直逼的他牙齒開始打架。

奇怪,明明都是春天了。

楊以文的眼皮漸漸的沉了,他慢慢閉上眼睛,就這樣睡了過去。

電腦上,一切随風的頭像一閃一閃,提示音不斷地響着。

一切随風:在嗎?

一切随風:在做什麽?

一切随風:今天怎麽沒更新?

一切随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一切随風: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一切随風:回個話好嗎?

一切随風:沒出事吧?

一切随風:???

楊以文只覺得頭腦昏沉,耳朵裏都是音樂的聲音,電腦屏幕慢慢地黑了下去,楊以文也覺得世界就這樣黑了下去。

真好,可以睡了。

他這樣想着,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09

這一覺,不知不覺,居然就睡了一整天,楊以文睜眼的時候,天居然已經是蒙蒙亮了。

楊以文一下驚坐而起,眼睛突然一黑,鋪天蓋地而來的暈眩感讓他直不起身,連忙彎下身子直喘粗氣,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平靜下來,然而耳朵深處還是嗡嗡作響,暈眩感遲遲不退,讓人難受的很。

大概是這兩天沒休息好,又加上沒怎麽好好吃飯的問題吧。

楊以文撐着身子爬起來,看了一眼鬧鐘,正好這個點能趕上超市的早班。他趕緊爬起來刷牙洗臉,用涼水澆了澆自己滾燙的臉頰,稍微感覺舒服了一點,這才硬撐着去了超市。

“來了?”王叔笑眯眯地站在倉庫裏。

楊以文笑着問好。

“今天挺忙的。”王叔遞給了楊以文一本小冊子,“新進了一批貨,然後有些東西又必須下架了,辛苦你了。”

楊以文點點頭,彎下身子去抱箱子,然而渾身無力,一個趔趄,手裏的箱子差點摔在地上,幸好王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別勉強啊。”王叔幫楊以文把箱子抱上手推車,沒有多想,“這個挺重的,你抱不動,叫倉庫裏的其他人幫你。”

楊以文點着頭,不敢怠慢,趕緊過去擺貨。

腦袋還是嗡嗡地作響,頭重腳輕的感覺渾身使不上力氣,楊以文抿着嘴唇,強忍着不适低着頭抓緊幹活。

然而剛蹲下去,不适感卻愈發嚴重,兩眼開始冒金星,楊以文就連賬簿上的字都感覺辨認困難,他一邊深呼吸,一邊逼着自己專心工作。

“不好意思?”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楊以文有點遲鈍地擡起頭,正對上了男人的臉。

男人看見是他,馬上溫和地笑起來:“啊呀,今天是早上的排班啊?”

楊以文笑了笑,點了點頭。

男人盯着楊以文看了一會兒:“你的臉怎麽那麽紅啊?”

楊以文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唔……大……大概……有……有點……熱。”

“熱嗎?還好啊。”

楊以文“嘿嘿”地陪着笑,手上的活也不敢耽誤。

“你天天都什麽時候排班啊?”男人站在那裏,居然悠閑地開始聊起天來。

楊以文也真是無語,上次晚上遇到他他找人聊天可以算作無聊,只是這工作日的早上他還聊天?

大哥,你是不是沒工作啊?

楊以文頭也不擡:“唔……每……每天……都……都不一樣。”

男人笑起來:“诶,我知道每天都不一樣啊,要不然我問你幹嘛。”

诶,我不想回答你啊,要不然我這麽說幹嘛?

楊以文“嘿嘿”地傻笑。

“你明天什麽時候排班?”男人問。

楊以文馬上警惕起來:“做……做什麽?”

“好奇啊。”男人抱着雙肩,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活累嗎?待遇怎麽樣?”

“還……還好。”楊以文低頭。

“一個月能賺多少啊?”

楊以文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起來:“我沒別的意思,唉,你別多想,我就是想問問。”

楊以文這才慢慢地說道:“八……八百。”

男人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剛想問些什麽,然而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楊以文起身,想讓男人稍微讓一讓,然而話沒說出口,楊以文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意識一瞬間被盡數抽出,就這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暈了多久,楊以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雪白,他動了動手臂,發現手臂上正挂着吊水,強撐着讓自己坐起來,疲憊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圍的床上幾個同樣在挂着吊水的人,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麽地方。

“好的,我明白了,等我上班後再說吧。”正好此時男人打着電話進來,看見楊以文醒來馬上挂了電話走過來,“你醒了?身體還好吧?”

楊以文眨着眼睛看着他,無聲地詢問他為什麽也會在這裏。

“你突然暈倒了,在超市裏,我給你送到醫院來。”男人大大方方地在楊以文身邊坐下,“唉,你也真行,發着燒呢還跑去幹活。對了,醫生還說你低血糖以及輕度營養不良,咋弄的啊?”

楊以文眨眨眼,慢慢回血的大腦終于回憶起前因後果,一想到超市裏那麽忙自己還這樣脫線立時白了臉,趕緊翻兜找手機。

“喂?王……王叔。”

“呦,小楊,身體沒事了吧?”

王叔那邊口氣溫和地詢問了楊以文的身體情況,雖然并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是總讓楊以文頗感過意不起,一直在結巴地說着“對不起”和“謝謝。”

男人坐在一邊撐着腦袋看楊以文打完電話,輕笑出聲:“你說你,生個病又不能怪你,幹嘛那麽客氣。”

楊以文面紅耳赤地挂上電話,馬上對把自己送來的男人表示道謝:“謝……謝謝,那……那個……醫……醫……醫藥費……我……我……”

男人大手一揮:“沒事兒,我給你刷的醫保卡。”

楊以文趕緊道:“我……我……還……”

“你先把病養好,這些錢……”

“我……我……我還……”

雖然結巴,可是楊以文也堅定的很,他可不願意随意欠別人人情。

男人看着楊以文這堅定的模樣,勾了勾嘴角:“那也行,把手機給我。”

雖然不知道男人要做什麽,但楊以文還是乖乖地把手機遞了出去。

男人接過楊以文手機,輸了個號碼進去:“我電話。”

楊以文接過來一看,聯系人姓名:明風。

真是個好名字。

楊以文心裏默默地想。

明風看着楊以文握着手機發呆,不禁催促道:“诶,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

“楊……楊……楊以文。”楊以文看着明風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打出了自己的名字。

咦?自己也沒說是哪幾個字啊,他怎麽就知道的?

只可惜楊以文腦袋昏昏沉沉的也沒細想,就光惦念着怎麽還他這個人情了。

“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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