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狠狠的盯着夏滿,眼睛裏充滿了殺氣,吓得夏滿往後靠了靠。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傷,好在,血已經止住了,又看了看夏滿,淡淡問道:“你也受傷了”

夏滿自顧的看了看,果然,腳踝,腿上都有劃痕,想來應該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先前受的傷,卻也整理下衣服,說:“反正也沒流血,想是沒什麽問題的。”

男子伸手,按在夏滿手臂的傷口上,突如其來的按壓,讓夏滿倒吸一口涼氣,吃痛道:“你幹嘛!”

“看來還是有問題的,趕緊用些草藥敷敷。”男子将身邊的草藥撿出兩棵,遞給夏滿,“要是傷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夏滿将草藥嚼碎敷在傷口上,不由得有些感動道:“你這個人還是不錯嘛。”

“怕你死了,沒人照顧我的傷。”男子淡淡飄出一句話。

“大不了一起死,誰怕誰啊。”夏滿恨的牙癢癢,第一次覺得活着也不是那麽美好。

話才出口,夏滿就慫了,自己還是很惜命的,于是忙将腦袋埋在膝蓋裏,裝作一只受傷的鴕鳥,來減輕面前這人将要發作的怒氣。

等了半天,男子都沒動靜,夏滿将頭擡起,才聽到對面的人吐出兩個字,“蕭漠。”

“什麽”男子的話牛頭不對馬嘴,讓夏滿着實摸不着頭腦。

“我的名字。”

“蕭墨,舞文弄墨的墨”夏滿作勢拿着毛筆的樣子,手舞足蹈。

蕭漠白了人一眼,“荒漠的漠。”

“哦。”夏滿再次将目光投向蕭漠,此人周身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讓人不由得心中一冷。

“我是立夏到小滿那段時間出生的,所以叫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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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小雪到大雪那段時間出生,豈不是要叫大小。”蕭漠臉上隐隐出現一絲笑意。

“可以叫雙寒啊,什麽大小,俗不可耐。”顯然,夏滿不同意蕭漠對自己名字的解讀。

蕭漠微微點了下頭,便望向了天空,

夏滿不解蕭漠是何意,便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此時的太陽剛剛下了山,而殘留的餘晖則交織在一起,成了美麗的晚霞,偶爾有一兩只小鳥飛過,竟成了美麗的剪影,而美麗的晚霞又正好給鳥羽添了顏色。雖不如‘落霞與孤鹜齊飛’的壯麗,但也有‘晚霞染鳳翎’的別致。

夏滿重新将目光移到蕭漠身上,問道:“那個,你家人不來找你嗎”

“或許會。”蕭漠淡淡的開口,沒有一絲情緒。

夏滿悻悻的将頭轉向一邊心裏盤算着如何逃離危險,便開口試探道:“若你的家人來接你了,你會給我解藥嗎”

蕭漠玩味的看着夏滿:“你覺得呢”

夏滿打了個寒顫,一臉讨好的說:“公子仁義無雙,必不會為難小女子。”

“我可是暴虐成性,殺人如麻。”配合着蕭漠猙獰的表情,真是将暴虐的氛圍渲染的極其濃烈。

夏滿悄悄抹去額頭的汗水,心裏早就将蕭漠踢了好幾個來回,可依舊賠笑道:“公子妄言了。”

“要不試試。”蕭漠突然拿起寶劍,食指擦拭着劍鋒,仿佛有森森寒氣迸出,直向夏滿而去,吓得她連連乞求,“不不不,我只想要解藥而已。”

蕭漠收回寶劍,眼中無半分波瀾,只是微眯了一下眼,說道:“給你解藥也不是不可能,除非……”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眼神相觸那一刻,夏滿心裏忐忑不安,有些許的害怕,但更多的是希望,“除非什麽。”

“我要你腰間的青玉佩。”從開始之初,蕭漠就注意到了女子身上的玉佩,這樣的材質,仿佛不常見,依稀記得,北國秦氏一族有人佩戴過。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夏滿低頭看着玉佩,一個用力就扯下來了,擡手便遞給了蕭漠,“給你。”

蕭漠并未接下玉佩,只是眼中多了些複雜的神色,緩緩道:“這個青玉佩可價值不菲,單看上面雕刻的仙鶴,便非同凡響,你就這樣給我了,不後悔嗎”

夏滿見他未接過玉佩,又說出這樣一番話,實在是不能理解他的意圖,便将眼光移到玉佩上,細細看着。雖然她不懂玉,可卻怎麽也看不出來這塊玉有多不菲,頂多雕工不錯,竟将這仙鶴雕刻的栩栩如生,不過,為何是仙鶴跟她有什麽關系嗎蕭漠又為何會問她要這塊玉夏滿一頭霧水,卻也搖搖頭,自顧說道:“為什麽後悔,世間事,除了生死,其他都是身外事,何況是個玉佩。”

蕭漠接過她的玉佩,把玩着,他不知道他的判斷是否出了問題,也想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下一秒便将玉佩還給了夏滿,“這玉佩還是你自己收着吧。”

夏滿還未緩過神來,玉佩就又回到了她手中,下一秒便忿忿地說,“你耍我呢!”

蕭漠并未理會夏滿,只是陷入沉思。

夏滿氣的想踹他幾腳,奈何實力懸殊,只能想想,便重新将玉佩系到腰上,別開臉,生着悶氣。

兩人就這麽相互想着自己的事,誰也不開口,安靜的可怕。

夏滿身心疲憊的靠在石壁上,絕望的目光幾乎要将蕭漠穿透,果然,蕭漠收到信號,只淡淡的說了聲,“放心好了,你命還長着呢。”

“真的。”夏滿眼中又燃起希望。

“嗯。”細微的聲音傳到夏滿的耳朵裏,卻是堅實的力量,愉悅的閉上眼,準備做個甜甜的美夢。

夏滿愉悅的神色落在蕭漠眼中,是不可思議的,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心大的人。

追殺

入夜,清風吹走天空最後一絲色彩,墨色浸染整個大地,蔥蔥茏茏的樹木将月光遮擋,只在稀疏處留下斑駁的光影。

夏滿望着遠方,心中悵然失落,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而未來的路又注定坎坷,望着身旁的蕭漠,思緒複雜萬分,不免悄然嘆息。她這一聲輕嘆驚動了蕭漠,而他只是冷冷的說:“給我換藥。”

命在他手上,還要指望他帶自己出去,夏滿思量着,便動手給他換了藥。換好藥後,兩人靠着石壁端坐着,各懷心思。

彼時石洞裏極其安靜,甚至連蟲鳥的叫聲也沒有,靜的讓人發慌,夏滿不自覺的抱緊雙臂。這樣的寂靜,讓她想起了那場大火,勾起了心底的恐懼,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蕭漠。

就在這個時候,蕭漠也看向了她,眼睛裏都是戒備,夏滿滿心疑惑,還沒等開口,蕭漠就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接着用眼神暗示夏滿,夏滿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遠處似有晃動的身影。

微微蹙眉,心中慌亂不堪,來人不知是敵是友,蕭漠重傷,自己又是女流之輩,熟人還好,若是仇敵,怕是在劫難逃。夏滿滿是擔憂,同樣用眼神詢問蕭漠該怎麽辦。

蕭漠倒是鎮定,用手指了指身後,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石壁斜下方有個裂縫,只是被茂密的水草遮住,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夏滿扶着蕭漠慢慢的向裂縫移去,而遠處的身影則越來越近,好在蕭漠會武功,雖然傷重但身體卻靈活,在身影到來之前,成功的躲進了裂縫。而蕭漠則不動聲色的将剛才的水草重新撥好,看起來和先前并無半點異樣。

這個由流水沖刷的石縫極其巧妙,入口狹窄,裏面卻十分寬敞,夏滿和蕭漠兩人也能相視而坐。正當她準備詢問蕭漠時,外面傳來了對話。

“他傷的那麽重,就算不死也跑不遠,怎麽找了這麽久,半分人影都沒有。”

“主上說了,用盡手段必取其命,不然我們全都要以死謝罪,我們尋着血跡搜尋,到這裏血跡中斷,必是躲在某處,把兄弟們全部叫來找。”

只聽“嘭”的一聲,伴随着一道光向天空炸開。敵人的信號已經發了出去,只怕更多的人正向這邊趕來。

夏滿不安的看向蕭漠,這樣的陣仗,她從來沒有經歷過。

蕭漠倒是鎮靜自若,對夏滿做了個安歇的口型便閉目修養了。只是在這樣危險的時候,她怎麽睡得着,她想跟蕭漠商量對策,但又怕驚動了外面的人,心裏又急又怕,雙手緊握,指甲幾乎陷入皮肉。

這一晚,蕭漠似乎睡得很好,夏滿卻時刻都在警覺着,她不敢睡,甚至連呼吸都刻意的壓低,她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又或是這個石縫還能隐藏多久。

天已經蒙蒙亮,能聽見風拂過樹葉的聲音,而自山間落下的水滴砸在石頭上,“滴答——滴答”似遠方的儀式。

一夜無眠,夏滿焦急的看着對面的蕭漠,心裏也在疑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在這樣的時刻還能保持過分的冷靜。

或是知道夏滿在看自己,蕭漠悠悠醒來,看着夏滿急切的眼光,他只是在地上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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