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是心生厭惡,“賢妃何出此言,上有皇後,皇後未言,妃妾怎能輕易開口。”
此話一出,柳蕪蕪一臉煞白,不敢再有言語,皇後卻是笑了笑,舉杯向着蕭漠說了些祝禱的話,才對着下面的衆妃道:“萬壽慶典,為表南朝昌盛,新皇仁德,大家無需拘禮,随意即可。”
蕭漠笑着點頭,賞了些瓜果,才令歌舞出場。
夏滿倒是對歌舞沒什麽興趣,只自顧的吃着自己案前的瓜果,卻聽到身旁的聲音,“幾日不見,你倒是成了他的妃子。”
“怎麽我不能當他妃子啊”夏滿并未擡頭,便知是千影。
千影掩面咳了咳,又道:“能,太能了。”
夏滿白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卻聽千影又說道:“下面那個青衣公子當是你兄長秦思涯吧。”
“你又想算計他什麽東西啊。”夏滿一見千影的神情,還有那雙拿着算盤蠢蠢欲動的手,便知他的打算。
“聽說你家有一顆血玉珠,月光下能引來無數毒蟲,可是真的”
“不知道,你直接去問他吧。”夏滿搖搖頭,對于秦家,實在知之甚少。
千影癟癟嘴,端了酒,徑自向秦思涯的方向而去。
蕭漠坐在上首,将下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千影,真是個財迷。
秦思涯原本品嘗着瓜果,乍一擡眼,才瞥見千影,有些詫異道:“千影公子”
“你倒是認識我”千影将手上的酒杯放下,又拿起案幾上的酒壺,給秦思涯斟滿了酒。
“聽小妹說起過幾回。”秦思涯舉杯,以示回敬。
千影唇邊一笑,杯酒下肚,才道:“今日結識秦兄,實乃大幸,慶典過後,可否賞臉一敘”
秦思涯思慮片刻後,道:“尚可。”
千影得到答複,徑自滿飲一杯後,才回到自己的案前。
歌舞盡退,慶典結束,對于各方的處置也在這天了結。
前皇後柳衿貶為庶人,移居秋明殿,廢太子蕭洌幽禁于忟院,景王蕭淮貶為尚水侯前往封地,不得擅出,輔國公一門全族流放,程太妃加封太聖太妃。
衆人退去後,秦思涯得到蕭漠首肯,單獨與夏滿見了一面。
“小妹可還安好”
“多謝大哥挂念,我一切安好。”
秦思涯從懷中掏出一枚白玉環,遞給夏滿道:“這是夏夫人留下的,如今你已為人婦,便交予你。”
夏滿接過,竟覺得接觸之間,玉環有了溫度,不禁把玩起來。
半響,秦思涯嘆了口氣,道:“你雖為皇妃,享天家富貴,可終是不能白首一心人,可有後悔”
夏滿聽得此話,愣住了,這個問題她想過很多遍,可最終還是抵禦不了心中的情感,才選擇如此,現下被一問,心底倒是緊了一下,“雖然向往,但也無可奈何,他是皇帝,自有他的責任,我亦不能勉強。”
“小妹通透,大哥便不再多言了,若是受了委屈,記得執着玉佩前往各府,秦家便是你的保障。”
“我記住了。”
自內宮離去後,秦思涯在宮門口遇到了千影,随後便被迎到了幻境閣。
“沒想到幻境閣從外看來竟如此普通。”秦思涯四處打量着。
千影将他帶到自己內室,倒了茶,才道:“寒舍簡陋,自然不比秦府。”
秦思涯笑了笑,徑自抿了口茶水,道:“千影公子将在下請來,可有要事”
“自然,秦兄可否借血玉珠一用”
“此珠不詳,祖訓不可輕出,不知千影公子要來何用”秦思涯放下茶盞,用探尋的目光看向千影。
“救人。”短短兩字,千影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既是救人,借你一用何妨。”秦思涯頓了頓,又有些猶豫,“只是秦氏家規有雲,非本族人,不可一見。”
千影眉間緊蹙,這些世家子弟總有些迂腐的規矩,如今救人要緊,只得另辟蹊徑了,“秦兄之意便是本族人就可一借”
秦思涯點點頭,“正是。”
“那好辦。”千影拆下束發的紅繩,一頭系在自己手腕,另一頭轉手就拴在了秦思涯的手腕上,“依幻境閣之禮,如此,你我便是不分彼此的親兄弟了。”
秦思涯詫異于千影的動作,還未有所言語,千影又道:“現在你我是兄弟,算是同族,血玉珠可否借我了”
“呃……”秦思涯詫然,只得解下手腕上的紅繩,“幻境閣之禮,在下不敢茍同。”
“夏滿嫁了師兄,這樣算來,也是一家啊,你就借我一用吧。”千影看着秦思涯,一臉無害的樣子,帶着祈求的味道。
秦思涯思慮一轉,便道:“不日我回北朝,便讓人給你送來,只是你不得用作害人之用。”
“放心,放心,救人絕不害人。”千影正襟危坐,又道:“我随你一道回去,也省的你麻煩不是。”
“随你吧。”秦思涯知曉千影與蕭漠的關系,只此一事,就當幫夏滿記了一個人情。
萬壽節後,秦思涯給夏滿置辦了好些嫁妝後才回了北朝,千影也跟随一道而去。
晚間,夏滿沐浴完後,正準備歇息,卻聽見腳步聲,便披上毛毯,探出頭查看,見來人不由得詫異,“今日你不是應該在未央宮嗎”
“和皇後說了些話,便過來了。”蕭漠褪下外衣,鑽到夏滿榻上,擁着夏滿,才道:“秦家送嫁妝都給你放在偏殿了。”
“嫁妝”夏滿将冰冷的手放在蕭漠胸膛,才有了些溫暖,“非嫁非娶的,也難為大哥了。”
“嗯”蕭漠顯然不滿夏滿的話語,一個翻身便将她壓在了身下,威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這是在怨我”
夏滿連忙搖搖頭,笑了笑,“不敢,不敢。”
蕭漠淺淺的吻着夏滿的頸脖,細語道:“你我雖未行過大典,進過宗廟,但……”蕭漠突然支起身子,側坐在夏滿身旁,拔下頭上的發簪,伸出左手食指,用力一刺,便有血珠冒出,還不等夏滿有所反應,便将食指伸入她的口中,道:“幻境閣有禮,食之吾血,便與我一體。”
夏滿口中頓時充斥着血腥味,還沒等下咽,蕭漠便吻了上來,半響,才放開夏滿,“我知曉你心中所想,患得患失之下,可否信我。”
夏滿笑了笑,并未言語,只是起身,将蕭漠推倒在榻上,捏着他的臉,便惡狠狠的咬起來,蕭漠吃痛,一個翻身,兩人便易了位置,嬉笑間,再多的話語都不及彼此給予的溫暖。
玉鈎公主
蕭漠登基已月餘,慕寒川知大局已定,便以北朝的名義送來了數多珍寶和美人,其曰:恭賀新皇登基。
北朝如此,天狼部也緊追其後,送來了大批皮毛衣物及本部的玉鈎公主。
是日,蕭漠在宣臨殿來回踱步,十分不快。
“如今八方美人來朝,你怎是這副模樣。”夏滿一進殿便打趣着。
蕭漠見來人一幅嬉笑的樣子,有些氣惱,賭氣道:“我是嫌美人不夠多,正想着如何搜羅天下美人呢。”
夏滿掩面一笑,不再理會蕭漠,自顧坐在案幾前,提筆在宣紙上随意畫着。
蕭漠見狀更是生出悶氣,直直走到夏滿身旁,一屁股坐下,将夏滿擠開,道:“你就不醋一醋”
夏滿整理好衣衫,挪到蕭漠身後,給他捏着肩,故作拈酸道:“醋啊,怎麽不醋,你有佳麗三千,而我日日獨守空房,實在是酸。”
聽得此話,蕭漠是哭笑不得,除了宗法規定的日子,其餘多半都宿在延涼宮,怎麽就讓她日日獨守空房了,一個側身,便将夏滿拉坐在懷中,捏着她着實有些厚的臉皮,咬牙切齒地問道:“誰日日獨守空房了”
“我錯了。”夏滿深知他的脾性,若是再不順順毛,只怕遭殃的是自己,便轉了口風,“北朝的美女倒是可以分賜給各個世家公子,只是這玉鈎公主,是耶達的嫡公主,若是不好好安置,怕是會起風波。”
“正是如此。”蕭漠換了個姿勢抱着夏滿,頭抵在她的肩頭,聲音有些慵懶,“我最不喜天狼女子,若是給了封賜,那才真是眼見為煩。”
夏滿提起筆,在剛才畫的幾個圓圈裏寫上了幾個名字,蕭漠越過她的肩頭看去,道:“在寫什麽”
吹了吹紙上的字,待墨有些幹了,夏滿才指着兩個圓圈相交的地方,解釋着:“要解決玉鈎公主的事,還得靠他。”
“巴克”蕭漠在腦海中思索着這個名字,依稀是天狼部的一個将軍。
“聽說巴克力大無窮,在天狼部屢建奇功,但至今也只是領閑職,你可知為何”夏滿見蕭漠一臉疑惑的樣子,便接着道:“我聽千影說,巴克苦戀玉鈎公主,卻被耶達責斥打壓,十分憋屈。”
蕭漠若有所思,行軍多年,耶達屢次偷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