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水幽藍憤怒地看着眼前三人,冷漠兇狠的眼神令風戀感到窒息。

他的雪,他看到了被綁在牢門上的雪,衣服四分五裂,身上随處可見紅色的鞭痕,臉上紅腫,絕望的淚水流淌在她眼角。

他好恨,他好恨他自己為什麽不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那樣就不會發生剛才那一幕了。

他像發瘋了一樣,迅速地扯掉她身上的繩子,幻雪像個木偶倒在他懷裏。

雪,他的雪,他一直用心守護的希望,此刻卻遍體鱗傷,全身沒有一處沒有傷痕,他抱着她,卻感受不到她的體溫,冰冷的寒意觸灼着他的肌膚。

“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水幽藍的目光尖銳如同刀子,一字一句割在風戀的心裏,她“哇”的一聲她跑開了,她的三個奴婢随後跑了出去。

雪蒼白的臉,發紫的唇映在他瞳孔裏,他脫下自己的長衫覆蓋着她裸露的肌膚上。

他抱着她瘋狂地跑出了監獄。

雪,你一定會沒有事的,一定啊!

他瘋狂地掠過曲折蜿蜒的走廊,為什麽、為什麽這裏離尚醫府那麽遠,雪的身體好輕啊。輕的連呼吸都沒有了,雪,你一定不能死,一定啊!他加快了速度,恨不得馬上就飛到那裏。

“禦醫,禦醫快出來啊!”他大聲叫喊着,他的雪快不行了。

他握着她的手,冰涼的令他快要窒息了,“禦醫,你快滾出來啊!”

耳朵被吼得快要聾了的禦醫,急忙上前幫他把幻雪抱了進去。

雪,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不準你死,不準!

水幽藍緊緊地握着她的手,禦醫正在幫幻雪查看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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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統領,這位姑娘現在需要包紮傷口,你先回避一下吧!”

“要多久?”他舍不得離開雪。

“等好了,小的就叫水統領過來!”

“好,你盡快!”水幽藍趕緊走出門外。

那禦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總算放了下來,剛才水幽藍進來的樣子像要殺人似的,他小心翼翼地幫着幻雪包紮傷口。

雪,你一定要沒事!

水幽藍走在外面心急如焚,等待的每一秒都在煎熬着他的神經。

半個時辰過後,禦醫終于開門了,道:“包紮好了,水統領請進吧!”

水幽藍快速奔進房裏,守在幻雪床邊:“她怎麽樣?傷有多嚴重?”

禦醫可憐道:“她身上幾百道鞭痕,如果在來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啊!”

“怎麽說?”水幽藍聽出他語氣裏的沉重。

“這位姑娘因過度勞累而導致體質虛弱,她根本挨不了鞭子的!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恢複健康,千萬別讓她再受傷害了!”

水幽藍握着幻雪的手,刺骨的寒意侵襲着他的掌心,“我知道了!”看着雪蒼白色面孔,他的心一片片被撕碎。

“那小的先下去開藥了,等這位姑娘醒過來時,別忘了煮藥給她吃!”禦醫默默地退了出去。

水幽藍點了點頭。

“雪,知道嗎?如果沒有你,那我的生命還有什麽意義?第一次見到你,我的生命裏開始有了目标,守護你一輩子成了我心目中最大的目标,可是現在卻因為我一時的疏忽造成你現在受了這麽大的傷害,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一滴淚緩緩滑過臉龐,他握着幻雪的手,低頭在手上輕吻着。

床上的幻雪像個殘缺不全的娃娃,全身包紮着大大小小的傷口,臉上毫無血色,發青的臉腫腫的,擰着眉,好像很痛苦似的。

他心疼地撫過她的臉,心痛又一次蔓延開來。

他恨他自己為什麽不把她帶在自己身邊呢?他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替她承擔一切!

那可是赤煉鞭啊,不是普通的鞭子,打在身上有多疼,他能感受到雪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可是卻無法代替她承擔痛苦,他咬着嘴唇。血一下子從嘴裏流了下來,一字一句道:“紫月風戀,今天雪所承受的一切我會加倍奉還給你!”

就這樣,他帶着對雪的憐惜以及對風戀的憎恨慢慢沉入夢鄉。

清晨,第一道陽光照進水幽藍的眼睛時,他猛地睜開眼睛,着急地看了幻雪一眼,見他沒有醒來,轉身看到桌子上的藥,猶豫着要不要去幫她煮藥,可是她沒有醒來他就不能離開她啊。

剛好,沐雪王妃駕到。

沐雪王妃早上去監獄裏看不到幻雪,聽到幻雪被打傷,如風如火,馬上就趕了過來。

“水幽藍參見王妃!”

“趕緊請起,小雪呢她怎麽樣了?”沐雪王妃急匆匆地跑到床邊,眼前的情況令她大吃一驚。

水幽藍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怎麽會那麽肯定雪是真正的二公主?

沐雪王妃站在床邊,床上的幻雪,全身包紮着大大小小的傷口,臉色蒼白,發青的臉腫腫的,手臂上血跡斑斑。

“怎麽會這樣?”沐雪王妃難以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道。

水幽藍的眼神閃過一絲寒意,道:“是大公主打的!”眼裏的殺意遍布全身,提起紫月風戀他就想殺了她,竟然對自己的妹妹這樣!

“戀兒也太過分了!竟然這樣對待小雪!”沐雪王妃怒道。

水幽藍低着頭,拿着藥默默走出了這裏,眼底的憂傷流溢,他的雪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的,對嗎?

在他離開後,幻雪眼皮動了動,沐雪王妃的身影映入她眼裏。

有一點失落,昏迷中她明明聽到藍的聲音,可是為什麽看不見他啊,難道只是幻覺?

身上的痛遍布全身,幹澀的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悲哀的淚水再次滑落。

她在沐雪王妃手上寫着,要她幫她找到靈犀石。

很快,她命令下人去尋找,結論卻是沒有。

沒有了靈犀石,她只是個啞巴,只是個啞巴啊!

一句話也不能說,一個聲音也發不出,她從頭到尾跟一個啞巴沒有什麽兩樣啊!

是啊,心很疼,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小雪,你怎麽了,說說話啊!”

沉默,再次沉默,沐雪王妃終于知道她再也不能發出聲音了,難怪她剛才用手寫字,她以為她臉腫了,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這樣,當年去雪霧山不是治好了嗎,怎麽可能發不出聲音!”沐雪王妃的淚水洶湧澎湃。

幻雪哀傷地看着她,麻木得沒有表情,眼淚停留在臉上,沉睡的痛苦一下子又蘇醒了過來。

“雪,藥來了!”水幽藍拿着藥高興地跑了進來,他的雪沒有事了。

幻雪只是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看着雪白的床單。

“你怎麽了?”水幽藍把藥放在桌子上,奔到床邊來。

幻雪淚眼朦胧地看着他。

是誰說只要心裏有希望就永遠不會絕望?她心裏一直有希望,可是為什麽每次都這麽絕望!等待了十年的暗夜花,只能看着卻不能服用,就算她服用了,她又要承受另外一種痛苦,她唯一能依靠的東西只有靈犀石,可是為什麽現在連它也沒了,為什麽?

“你…”水幽藍着急了,他看着她的眼淚卻無能為力,他驚慌失措地看着他流淚。

“小雪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她…”沐雪王妃悲痛欲絕。

“怎麽會呢?你昨天還好好的,怎麽會?”

幻雪在他手心上寫上所有的事情。

“雪,別哭,我一定幫你找到靈犀石!”

可是當水幽藍從監獄裏跑來時,他的眼裏只有絕望。

幻雪看着他空蕩蕩的手發呆,啞巴,她從此之後真的是個啞巴了,全身都疼,可是為什麽心也那麽疼?

二十八章 阿福亞神(1)

天空灰蒙蒙的的一片,黑色的雨早已停下,天空飄着細細的雨絲。

風羽鈴蹲在地上,把頭埋在手臂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壓抑着自己的哭聲。

剛才,就在剛才,幾萬條人命瞬間埋入地下,那黑衣女子的詛咒有多惡毒!

她離開後,地上迸裂開來,幾千座房屋瞬間倒塌,人們拼命地掙紮着,可是地下有強大的吸力,人們一個個被吸進地下,幾萬個人民從此被埋。

風羽鈴記得很清楚,一個小孩前一刻還在她身邊開懷大笑,下一刻竟然沉入地下,她的手只差一點點就能夠着他了,只差一點點啊。

旁邊的天祈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當了命運之神後,見過凡間的生老病死,哀傷離別,神經早已經麻木了,可是剛才那一切,卻震撼着他心靈的最深處,原來生命如此渺小,一個詛咒就能讓幾萬條生命就此喪命,真是悲啊!

遠處,索亞的幾個手下因為照顧風翼而沒有參戰的蛇人正在搬運着屍體去埋葬,風翼擦着眼淚看着這一切。

剛才他還看到亞非叔叔拿着他愛吃的雞腿給他吃呢,可是他現在竟然死了,他越哭越傷心,最後幹脆趴在屍體上面大哭了起來。

索亞坐在他父親和哥哥的墓碑前,手拿着靈鞭,神情悲涼,腦海裏不斷浮現他們三人在一起記憶,只是半天的時間,他失去僅有的親人,失去了長久依賴的族人!

“黑衣女子,索亞對天發誓,一定要殺了你,為我家人和族人報仇!爹,父親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索亞順利找到星月神劍!”索亞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遠處的天祈嘴裏猛地吐出了血,俊美的臉蒼白如紙,手在顫抖着,手因積血太多,看上去整只手都血肉模糊。

“混蛋,你沒有事吧?”風羽鈴關切地問道,雙手用力地幫他拍了拍。

“你…”天祈真是想吐血:“再被你拍一下,我可能要到底下陪這裏的族人了!”沒看到他中傷了嗎?還那麽用力,他猛的咳了幾聲。

“對不起,我是擔心你。”風羽鈴發窘地低着頭,臉紅地像紅番茄似的。

天祈看到她似番茄的臉,湊到她耳邊道:“就只有對不起嗎?”

“不然你想要怎麽樣?”他的呼吸吹燙着耳朵,她的耳根燙得要命,她羞得恨不得鑽進地下。

“噓!閉上眼睛!”天祈捉弄道。

風羽鈴乖乖地閉上眼睛,心咚咚地跳着,雙手緊緊地抓在一起,他是不是…

她一臉期待的表情,而天祈只是拿着花插在她頭上,等風羽鈴睜開眼睛時,他一臉笑意看着她。

窘,真是窘死了,她還以為他要吻她,她失落地低着頭。

“那朵花不漂亮嗎?”這女人真是奇怪,前一刻還期待着獲得什麽禮物時,這一顆卻沮喪得好像什麽東西被奪走似的。

風羽鈴取下頭上的花,毛茸茸的花瓣彙聚成一朵花的形狀,中間零星的花芯點綴在上面,“謝謝!”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希望她吻他呢,她懊惱地跑開了。

“喂!”不是吧,一朵花也能激動成那樣,天祈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哇!你有沒有搞錯啊!”那風婆子怎麽搞的,整只手被她包得活似一個粽子!真是哭死,想他一個命運之神,簡直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竟然有這雙包紮得這麽難看的手!天啊!

“喂,你什麽意思啊,我好心幫你弄傷口,你還嫌東嫌西啊!”風羽鈴怒道,手裏的藥砸在他手上。

“哇,好疼啊!”天祈痛得閉上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是吧,風羽鈴着急了,“混蛋,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風羽鈴哭了,他怕天祈像剛才那些人随時消失。

她難過地拍打着他的臉,帶着哭腔道:“混蛋,你快醒醒啊!”

“噗”的一聲,天祈哈哈大笑,“逗你的,我怎麽會那麽容易死呢!”

“你…”風羽鈴還想打他。

天祈連忙阻擋道:“你再打下去,我真的就死了!”

“哼!”風羽鈴轉頭不理他。

這時,索亞向他們走了過來。

“使者,風姑娘,明天我們就要起程去尋找星月神劍,臨走前去跟阿福亞神禱告一下吧!”

“好,風婆子,我們走吧!”

三人走到一個小山丘裏,索亞用手撥開一些草,一塊平整的大理石顯露了出來。

天祈和風羽鈴奇怪地看了他一下,他用手輕輕地叩了三下,地下突然裂開了一道門,“走吧!精靈族每個部落的神殿都不一樣,所以建造的地方也不一樣,但是對神的崇仰是一樣的。”

天祈和風羽鈴點點頭,跟了進去。

三人走過曲折蜿蜒的暗道,索亞拿着火把走在前方,空氣中潮濕的氣味濃重撲鼻,幾滴水從上面掉了下來,風羽鈴吓了一跳,趕緊閃過,天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走到盡頭,路過石門,光線突然亮堂起來了,空間也開闊起來,金黃色的地面閃閃發光,整個神殿上空雕刻着精靈族的四大靈獸,神殿的正中央擺着一尊女神像。

索亞最先跪了下來,天祈和風羽鈴跟着跪在地上。

索亞默默禱告着,天祈和風羽鈴敬禮後直接站了起來。

天祈卻一步步走向那尊雕像,風羽鈴則好奇地打量着那尊女神像。

那神像的女子清逸脫俗,溫婉倩約,披着一件白色輕衫,修長的手指交叉放在胸前,眼睛半睜着,神情自若,飄逸的長發散在肩頭。

“真美啊!她跟小雪很像啊!”風羽鈴自言自語道。

天祈看着眼前的神像,道:“她就是阿福亞神。”眼裏難掩激動之色,手輕輕地撫過她的發絲。

“阿福亞神?我還以為是個英武雄壯的神呢!不過她怎麽跟小雪那麽像呢?”風羽鈴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過。

天祈緊緊地抓着她的手:“你說誰和她很像?”他神色激動,眼神突然灼熱了起來。

“小雪啊,她的全名叫紫月幻雪!”風羽鈴不解地看着他,他怎麽這麽激動!

“她現在在哪?她是不是還有個姐姐?”天祈抓着風羽鈴,難掩興奮之色,他的翼,他終于找到他的翼了!”

“我不知道,你抓疼我了!”風羽鈴掙脫出他的手,真是莫名其妙!

索亞不解地看着他們,好像眼前的兩人突然陌生了起來。

天祈放開了她的手:“對不起,我只是好奇,所以請你告訴我——幻雪是誰?”

“小雪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是老怪物的徒弟帶她到雪霧山的,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好姐妹,她現在應該在紫月王宮了吧!”

天祈平順了一下心态,如果她真的在那邊的話,那麽他們很快就會相見了!

希翼,他的翼,傳說中的希翼女神,終于快見面了!

傳說浩瀚如詩篇,而他的翼卻是這詩篇上最輝煌的傳說,是整個精靈族最景仰崇拜的神!

“知道阿福亞神的傳說嗎?”天祈的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

風羽鈴搖搖頭,阿福亞神對她來說,從頭到尾只是個謎。

索亞也搖搖頭,索亞只在小時候聽他父親說過一次,好奇心驅使他想再聽一次。

他開始陳述着阿福亞神的傳說,也是希翼女神的傳說。

二十九章 阿福亞神(2)

天祈深遠的聲音将三人帶入一個傳說中的神奇世界。

兩百年前,精靈族四大部落——翼龍族,羽鳳族,蟒蛇族,深魚族等各族人們在精靈族的地界中心召開會議,推選新一任精靈族首領,四大部落的人争先推薦自己族的族長,最後翼龍族族長禹龍得票最多,因此精靈族的人們都奉他為精靈族首領。

禹龍德高望重、英明睿智,他的族人對他信仰有加,連羽鳳族人也對他景仰不已,因此羽鳳族人更是支持他當首領了,但是蟒蛇族的族長鈞芒卻不服禹龍當首領。

鈞芒看着整個精靈族的人們都在這裏,提議四大族長拿出各自信仰的靈獸比試,如果誰是最強的,那誰就是精靈族的首領。

精靈族的人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歡欣鼓舞,有的默默無聲,有的屏息期待,一半以上的人都贊成這個決議,最後,禹龍不得不和其他三個部落的族長比試。

第一場,禹龍和羽鳳族的族長落風比試。

禹龍用他的剔龍骨召喚出翼龍族的靈獸——翔龍,陽光變得白而刺眼,天空中一條青色的龍奔騰在雲朵之上,他急速如流星,兩只龍角發出耀眼的金光,長長的幾條龍須被風吹得散到兩邊,青綠色的龍紋遍布全身,紅色的眼睛像燃燒的火焰般熾熱。

精靈族的人們仰着頭看着高高在上的翔龍,眼裏只有驚嘆和崇敬,這是他們精靈族至高無上的神。

落風用他手中的冰羽召喚出羽鳳族的靈獸——鳳凰鳥,天邊的雲彩突然像燃燒了一樣,滿天紅霞流動,那雲彩上金光閃閃,一只沐浴在火光之中的大鳥沖出雲霄,它有雞的腦袋、燕子的下巴、蛇的頸、魚的尾、全身有五色紋。它朝天鳴叫,整個大地都映在它火紅的眼睛裏。

精靈族的人們仰着頭看着飛騰而來的鳳凰鳥,眼裏有着灼熱的光,這是他們精靈族僅次于翔龍的靈獸。

兩只靈獸各自飛到精靈族的上空,翔龍滑動着長長的身體,鳳凰鳥撲動着金黃色的羽翼。

禹龍把剔龍骨扔到空中,雙手護在胸前。

落風的冰羽也飛到空中,與剔龍骨糾結着,兩手的食指圍成一個三角形。

“吼”的一聲,翔龍朝鳳凰鳥襲去,鳳凰鳥仰天悲鳴,展開羽翼飛旋到翔龍的旁邊。

翔龍口中吐出閃電,一次次擊向鳳凰鳥,鳳凰鳥撲動着雙翼,熊熊大火綿綿不絕地撲向翔龍。

閃電的光與綿綿不絕的火相互撞擊着,光越盛,火越旺,人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眼前的景象瑰麗多姿,都舍不得閉上眼睛。

霸道的翔龍與溫馴的鳳凰鳥在空中盤旋着,閃電擊中鳳凰鳥的那一剎那,火撲向翔龍的一瞬間,兩只靈獸同時擊中對方,雙方各自退開一段距離。

糾結在一起的冰羽與剔龍骨突然分開,冰羽上面裂開一小縫,落風因此宣布自己落敗,他不想讓冰羽因此而毀滅,所以這場比試——禹龍勝。

接下來是禹龍的翔龍與深魚族的魚魄比試。

這場戰争禹龍很快占了上風,魚魄是精靈族四大靈獸力量最弱小的靈獸,它的魚槍根本奈何不了在天奔騰的翔龍,所以這一場還是禹龍獲勝。

精靈族的大部分人都為禹龍歡呼,因為只剩打敗蟒蛇族的靈蛇,而靈蛇是次于鳳凰鳥的靈獸。

鈞芒對人們的歡呼視若無睹,他拿着靈鞭冷眼看着禹龍,他召喚出了靈蛇,靈蛇與翔龍的區別就是它的頭上沒有角,全身沒有那麽好看的鱗片,可是它的眼神卻可以迷惑敵人。

禹龍照樣把剔龍骨扔到空中,雙手護在胸前,而鈞芒把靈鞭甩了出去,單手放在肩頭。

空中,翔龍與靈蛇打鬥着,同樣曲折蜿蜒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靈蛇突然變大了起來,翔龍口中疾射出閃電,直直撲到靈蛇身上,靈蛇墨綠色的雙眼卻突然亮了起來,迷惑着翔龍,翔龍拼命掙紮着,不想被它的眼神所束縛,兩只龍角朝靈蛇刺去,靈蛇的身體突然變小,轉身就逃,翔龍在後面追。

鈞芒的靈鞭也被剔龍骨甩了出去,他接着靈鞭仍是不服,而靈蛇卻不願再戰,其他精靈族的人看到靈蛇逃走,都笑話蟒蛇族的人。

鈞芒看着其他人都在笑話靈蛇,一時激憤,放自己的血滴在靈鞭上,靈蛇突然又強大起來,只是氣息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變得陰森森的,在場的各族人驚恐地看着眼前的變化。

烏雲布滿天空,狂風四起,靈蛇吐着長長的紅舌,銳利的牙齒露得森白森白的,整個身體盤旋在翔龍的四周。翔龍只有它的一半大,它不安地甩動着身體,龍角卻閃閃發光。

“哧”的一聲,靈蛇伸着長舌,猛地向翔龍撲去,翔龍身陷在它的包圍之中,竟無處可逃,口裏的閃電連連疾射,卻全部被靈蛇吞到肚子裏,翔龍只能用龍角抵擋靈蛇傾勢而來的身體。

禹龍連忙收起翔龍,手中的剔龍骨卻出現了裂痕。

地下的人們驚恐地看着眼前的靈蛇,才一瞬間就壓倒了翔龍的氣勢,剛才的嘲弄早就飛到雲霄去了。

鈞芒正得意地看着他們,天上的靈蛇卻突然攻擊起精靈族的人們。

精靈族的人們四處逃竄,秩序一片混亂,落風責怪鈞芒不應該用血祭喚起靈蛇的噬性,鈞芒卻拒理力争,最後禹龍出來調整,提議其他族長用三大神獸制服靈蛇。

于是翼龍族的翔龍,羽鳳族的鳳凰鳥,深魚族的魚魄全部被召喚了出來,三大靈獸彙聚在天空阻擋靈蛇對人們的進攻。

翔龍的閃電、鳳凰鳥的火焰、魚魄的魚槍一起撲向靈蛇,衆人以為聯合三個靈獸的力量就可以制服靈蛇,可事實上他們想錯了,當靈蛇把其他靈獸發過來的攻擊吞進肚子裏時,它的身體又變大了,天空看起來更暗了,就在人們以為自己即将命喪于此時,她出現了。

她帶着衆人所有的希望出現了,飄逸的長發揉動着天上的雲彩,眉間閃爍着月的光華,清逸脫俗的臉蛋賽過天上星辰的光華,她一揮身上的長飄帶,靈蛇馬上停止了殺戮。

她凝眉微笑地看着地上的人們,白色的輕衫随風擺動。

人們癡癡地看着空中那個比天上星辰還要亮眼的女神,半刻後全部都跪了下來。

“謝謝女神拯救了精靈族,女神萬歲!”人群中爆發着這樣的聲音。

四大族長更是跪在衆人前頭,道:“今天的靈獸之戰多謝女神伸手援助,四大族長感激不盡,敢問女神尊姓大名?”

那女神微笑地看着他們,眼裏劃過一絲光亮,道:“我是阿福亞神,是保護着你們精靈族的神!”

精靈族的人們更是高呼女神萬歲,從此精靈族便多了這樣的一個神,她的溫柔如流水細細潺潺地流過,她的容顏賽過天上星辰的光華。

她還推舉了禹龍族為精靈族的首領,鈞芒礙于用血祭使靈蛇傷害大家而愧疚,不敢再說什麽了,羽鳳族的落風和深魚族的雷咒支持禹龍當精靈族的首領,所以從此之後,翼龍族的族長就等于是精靈族的首領。

阿福亞神還為精靈族祈求上天,讓精靈族世世昌榮繁盛,代代安居樂業,因此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精靈族的人們過的安逸幸福。

天祈講到這裏,突然停止了。

他記得,那一次他和她來到精靈族上空看雲彩,精靈族的四大靈獸正在空中追趕着,弑殺着,善良的她出現在衆人面前,解救了三大靈獸,也解救了精靈族的人們,還謊稱自己是阿福亞神,而他只在雲端上看着她。

那個溫柔善良的希翼,那個善解人意的希翼,很多有關的記憶潮水般湧來。

他記得,他跟她回去希望之颠後,月神對她的責難,她難過地流淚卻不為自己辯解,他氣憤地為他解說,最後才說服了月神免去了一場責罰。

他怕見到她的淚水,怕她傷心難過,怕她哭泣流淚,他只要讓她快樂。

他記得,她說過,她好羨慕她姐姐希望女神,因為她母神愛她勝過于愛自己,她說,她好希望自己是姐姐啊,真的好希望啊!

他看着她小臉上的淚水,着急的像個孩子,他沒有辦法幫她變成她姐姐啊!他雖然是命運之神,但是他主宰的是人類和低級的神的命運,而她不是低級的神,她是月神的女兒啊!

可是現在她轉世為人,真的當上了姐姐,而她姐姐卻變成了妹妹幻雪,命運真是捉弄人啊!其實轉世為人的她依舊是妹妹的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在他打開命運之門時跟她姐姐掉包,是什麽樣的契機能夠交換兩人的靈魂呢?

後來他嘗試将兩人的靈魂歸位,卻又被一塊藍色石頭所阻擋,他只能讓一切自然而然發展下去了,如果她真的喜歡當姐姐,那這樣的錯誤就當它不存在好了,天祈在心裏想着。

三十章 靈鞭裏的秘密

神殿裏的火光仍在跳躍着,天祈俊美的臉上有些落寞,神色憂傷。

與希望女神交換靈魂的希翼女神現在還好嗎?如果再次見面他要怎麽面對,長着希望女神的模樣內心卻是希翼女神的靈魂,他要怎麽抉擇?

風羽鈴用手在他面前擺了擺:“混蛋,你不是昏了吧?”瞧他那副哀傷憂愁的樣子,活像被人家偷走什麽東西似的。

“是啊,使者,你還好吧?”索亞問道。

天祈看着他們,道:“我怎麽會有事,我可是阿福亞神的使者啊!”剛才的哀愁早已不見,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使者?我看你是騙子還差不多!”風羽鈴不滿道。

“怎麽說?”天祈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風羽鈴眼睛銳利地盯着他:“如果四大靈獸都需要各族長的召喚才能出現,那為什麽黑衣女子可以抓走靈蛇?”她早就從索亞口中得知靈蛇之前是被黑衣女子抓走的,後來又送到索拉的手上。

天祈眼睛一亮,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蟒蛇族的族長,也就是索亞的父親把靈蛇送到黑衣女子手上。一種是有超靈力的人,從封印空間裏抓走靈蛇。”眼前的風婆子并不蠢嘛,他小看她了。

“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把靈蛇送到黑衣女子手上!他失蹤時靈鞭不在身邊,怎麽召喚靈蛇!”索亞反駁道。

“那就是說是有超靈力的人,從封印空間裏抓走靈蛇!”風羽鈴驚訝道。

“什麽叫超靈力的人?”索亞忙問道。

“超靈力的人,是有着能穿越時間、空間的異能人,能夠穿越時空返回到前一段歷史的時間裏,也能穿過被封印的空間裏去找尋自己要的東西!”天祈解釋道。

“那超靈力的人會比神厲害嗎?”風羽鈴忙問。

天祈思索了片刻道:“那要看那個超靈力的人有多厲害,要依據實際情況而定!”

索亞道:“這麽說抓走靈蛇的人就是超靈力的人!”

“那太可怕了,他能夠穿越時空返回到前一段歷史的時間裏,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我們身邊某一個我們不知道的角落呢!”風羽鈴全身的毛細孔都豎了起來。

“不會,如果他在我們身邊的話,我會感應的到的!”天祈嚴肅道。

“說不定鳳凰鳥也是被超靈力的人抓走的!”風羽鈴強調道。

索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馬上別過頭看着天祈。

“那請問使者,我要怎麽樣才能駕禦靈蛇,把它真正的力量發揮出來呢?”

天祈伸手道:“把靈鞭給我看看!”

索亞從兜裏拿出靈鞭交到天祈手上。

天祈仔細打量着手裏的靈鞭,光滑細膩,猶如一條小蛇握在手上,整條鞭子上布滿蛇紋,在尾巴處卻有一處突起,他疑惑地觸摸着那塊突起的地方,仔細觀看,好像一顆小珠子子藏在裏面。

“這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天祈指着那突起的地方道,風羽鈴和索亞都湊了過來。

“使者,打開看看!”索亞催促道。

天祈點點頭,順着蛇紋突起的地方小心地尋找切入口,憑着手的觸覺終于慢慢地探入到靈鞭的內部去了,一顆墨綠色的珠子被拿了出來。

整個殿裏突然亮了起來,空中上的四大靈獸圖竟然動了起來,阿福亞神的雕像竟然慢慢地旋轉了起來,一盞燈緩緩地降落。

“使者,這是怎麽回事?”索亞驚詫不已,那顆綠色的小珠子竟然可以移動這些東西,那裏面到底有什麽秘密!

“先看看,呆會就知道了!”天祈答道。

只見空中的四只靈獸竟然慢慢地重疊在一起,口吐閃電的翔龍、嘴噴火焰的鳳凰鳥、蜿蜒盤旋的靈蛇、口噴魚槍的魚魄慢慢地合并成一副圖象。阿福亞神的雕像的眼睛裏竟然發出一道光芒直射在那圖象上,一只似龍非龍、似鳳非鳳的四不像的怪物産生了。

光線只是閃了一下,很快圖象就沒有了。

“太奇怪了,鳳凰鳥竟然和他們合并成一只怪物!”風羽鈴驚訝道。

“那應該不是怪物!”天祈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邊看過那副圖象上的靈獸,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邊看到的。

“那是什麽?”索亞追問道。

“四大靈獸合成一體,應該也是靈獸,但是準确點說應該是聖獸,因為它的能力比之前的四大靈獸的能力還強!”天祈道。

“那為什麽四大靈獸要合體呢?”這也太奇怪了。

天祈臉上閃過一抹邪笑,道:“那你們精靈族的人為什麽要成親,繁衍後代!”

“你…”什麽跟什麽,風羽鈴的臉部下三條黑線,這跟成親,繁衍後代有什麽關系!

“難不成四大靈獸也成親!”索亞思索了很久,終于定下了這個驚人的結論。

天祈像看到怪物似地看着他,用手摸摸他的額頭,又抓起他的手,探探脈搏,最後長嘆一聲,道:“沒發燒啊!”

“哦,你在騙我們!”風羽鈴拳頭立即揮了過去,索亞也不例外。

“救命啊!”天祈趕緊跑,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四大靈獸會合成一體,看到他們認真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捉弄他們一下。

風羽鈴和索亞在後面追着,索亞更是急道:“使者,等等啊,前面有……”

“啊!”天祈一聲哀嚎,整個人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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