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趕往黃泉

第二天一大早,跡部家的管家便盡職盡責的叫諸位少爺起床,觀月正坐在餐廳裏用餐,衆人也已經洗漱完畢下樓到餐廳來,只有慈郎一人搖搖晃晃着身子打着哈欠從二樓撲下來,直直的奔向觀月。

以慈郎那種橫沖直撞的速度,再看看即将發生「車禍」與慈郎「親密接觸」的鋪着桌布的餐桌…跡部摸着淚痣臉色一變。

「吶,kabaji!」不用打響指,桦地就知道行動,身體一偏移,堵住慈郎的開來路,害得那個卷發少年不由得身體後傾止不住的剎車,嘴裏還嚷嚷着。

「桦地快、快讓讓啊啊啊!要撞上了…好…痛!!」慈郎還是義無反顧毅然而然的…撞上了桦地堅實的胸膛,眼淚頓時就止不住的冒出來,捂着發紅的鼻頭在原地直跳腳。

忍足擡頭望天…嗯,跡部家的燈真好看啊…

而向日小貓看到慈郎這麽慘,捧着肚子就哈哈大笑起來,嘴裏還忍不住嘲笑,「笨蛋慈郎…活該被桦地擋着吧…居然直接從二樓沖下來…真的太蠢了!」

伴随着的還有小貓狷狂的笑意,這好嘛,簡直捅了馬蜂窩!

慈郎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紅鼻子也不管了,撸起袖子就要跳到向日身上和他「一決高下」。

紅發小孩的臉當時就綠了,別看慈郎看上去不胖,那重量可是他這個小身板負擔不起的,急火火往忍足背後一躲,只露出半個小腦袋對着慈郎笑嘻嘻的吐舌頭。

鵝黃色卷發的綿羊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卻被桦地從身後一把抓住領子提溜了起來。

「啊嗯…不鬧了?」慈郎掙紮了半晌,桦地就是不松手,只能累的伸舌頭挂在桦地手上當鐘擺。這時,跡部的聲音才響起來。

慈郎含着眼淚可憐兮兮的咬着衣角點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但跡部對此沒有絲毫的同情心——誰知道慈郎這家夥眼淚是怎麽擠出來的?估摸又是困了!

桦地在看到帝王點頭之後,慢慢把慈郎放了下來,聞到蛋糕香味的少年也不鬧騰了,飛快的在位置上坐好,眼巴巴的望着身邊女仆…托盤裏的奶油蛋糕。

別說早上吃蛋糕膩味的慌,對于慈郎這家夥那都不是事兒。

「切~」穴戶用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吃的歡快的綿羊,無奈的嗤鼻一聲。

日吉若也不開口,沉默着吃着早餐,誰知道此貨的內心現在是這樣的呢——不能說下克上不能說下克上,吃蛋糕不需要下克上,這樣的下克上好丢臉!

觀月咽下最後一口面包,從座位上起身,陽光從他身後射入,空氣中漂浮的塵埃散發着亮薄的光,少年潔白的襯衫更顯得透明,纖細的身影似乎快要融到陽光中消失不見,如同晨時未陽的露珠,在太陽出來後就毫不留戀的歸于天空,任憑枝葉如何挽留都悄然脫身。

跡部心中莫名一慌,刀叉碰到盤子發出清脆的聲響,衆正選疑惑的望過去,跡部平時最懂禮儀,怎麽剛剛…

看到衆人的模樣,跡部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把放在觀月身上的視線收回來,繼續沉默的吃着早餐。

忍足看了眼現在背對着好友的觀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不說什麽,只是想着這位大爺剛剛是不是又腦補到了什麽不好的場面?

「對了…」慈郎在寂靜中出聲,胡亂擦了擦嘴角,說道,「昨天晚上好像夢到觀觀了呢~」

「好神奇好神奇的樣子~小精靈從樹裏唰的出現~小小的好漂亮~」慈郎站起來,睜大蔚藍色的眼睛,兩只手不停的比劃着。

「嗯…差不多就是這麽高的樣子,很袖珍的樣子…」比劃了十幾厘米,「觀觀和小精靈在一起交談…可是慈郎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麽…」

說到最後,慈郎精致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眨着水潤潤的大眼睛哀怨的盯着觀月。

「嗯哼哼…」不自覺的擡手,蔥白的指尖戀上微涼的如同絲綢般順滑的鴉發,觀月微微垂下眸子掩飾情緒。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慈郎昨晚遇見的究竟是不是夢境…沒想到…昨晚居然被芥川看到了,大意了…明明知道這不是他家,一舉一動都要小心翼翼,可因為黃泉的事,他還是動用了能力…

不過…也不怪他沒有感知到慈郎…當初看到慈郎的第一眼,他就發現慈郎的體質問題,身體內蘊藏着巨大的能量,而肉體卻無法支撐,所以經常會進入自動保護模式,也就是外人常看到的慈郎的「睡覺」,而當慈郎睡覺時,自己如果不注意,也會漏掉他的氣息…簡言之,還是自己太不設防了。

這些年自己也有偷偷幫芥川慈郎這家夥調理身體,要疏通的地方太多,但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輸入的能量都是極小極小的一股,效果并不顯著。

「芥川自己不也是說了,這是個夢。」觀月暗自慶幸了一下,好在慈郎以為是夢,不然還真不容易解釋。

「哦…」慈郎撓了撓一頭金發,又有些糾結,「可是如果是夢的話…也太真了吧?」慈郎有點自說自話的意思,觀月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轉過身繼續思考。

「哈,慈郎你個笨蛋…怎麽會有小精靈嗎…那都是小時候看的童話書裏才會出現的東西…」向日老氣橫秋的壓着嗓音揮爪,說出來的話卻讓慈郎又躁動起來。

忍足喝着茶,輕輕看了看觀月瘦削的背影,慈郎的夢…應該不是夢吧…

擱在以前,他肯定不會相信這世上精靈、妖精等生物的存在,但發生了送神夏輪回那件事,忍足不得不承認,這世上他不了解的事還有很多。

如今什麽事情放在觀月身上,他都不會懷疑,所以慈郎說的小精靈和觀月對話,嗯,他不驚訝。

吃完飯,衆正選都待不住,自覺的換上運動服跑到跡部家的網球場練球。

觀月在二樓看着衆人打球,內心卻陷入沉思,明淨的玻璃上閃現出少年略顯蒼白的嘴唇。

忽然,觀月的臉色一變,抓起放在藤椅上的外套邁開腿直接跑了出去。

剛剛…那是黃泉腐朽的味道…居然從比良坂傳到這裏了嗎?還有…高天原那群家夥怎麽也下來了?平時不都是窩在家裏當萬年死宅的嗎?!

這件事情越來越嚴重,看來觀月家必須要管了,奔跑的少年內心如是想道。

「觀月怎麽了?」身邊一陣風,穴戶順了順自己的發,另一只手拿着網球拍,疑惑的看着他急匆匆的身影。

「景吾,我有事先走了,如果今晚沒回來不用管我…」觀月快速跑到跡部面前,噼裏啪啦說了一堆,然後跑開,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優雅。

「你等等,你要去哪裏本大爺派車把你送過去!」跡部面色不善看着觀月跑遠,真是的…怎麽突然就一副着着急急的樣子,太不華麗了。

沒有聽到觀月的回答,跡部氣悶的坐下,「真是不華麗的家夥啊!」可偏偏本大爺還喜歡上了他。

剛跑出跡部的別墅,觀月的外套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觀月對着那邊那人撇了撇嘴,「你的消息居然比我還慢,黃泉和高天原發生的事都影響到現世了,你居然沒在第一時間察覺嗎?」

那邊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哎呀哎呀,放輕松,不過是件小事啦,別這麽暴躁啊~青~少~年~」

「觀月軒你個老不修,這要是小事那就沒有大事了好嗎,不是家主所以直接撂挑兒了啊你!」黑發少年沖着自家老爸,實在忍不住發火,這家夥比龍馬他爹惡趣味多了,饒是優雅如自己,都忍不住對着他翻白眼。

「好了好了,生氣會直接導致容顏衰退,小初,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喲^3^」觀月軒繼續不怕死的撩撥,最後送了自家寶貝兒子一個「充滿愛意的麽麽噠」後,果斷在觀月發怒之前挂了電話。

沖着手機一陣呲牙咧嘴,觀月深吸一口氣,使了一個隐身術便飛速向黃泉趕去,耳邊風呼嘯而過,撩起少年垂下的鬓發,劉海下,屬于觀月家少主的威嚴雙眸隐隐擔憂着。

夜鬥,你究竟在幹什麽?居然還跟那個野良在一起,以前不是說過不想再接受父親的安排,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嗎?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此刻,正在黃泉中奮鬥的夜鬥心神一動,咬緊牙關,繼續揮動手中的劍。

另一邊,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俊美無俦的男人看着手裏的手機,無奈搖搖頭。

說到底,小初他心裏也是有不滿的吧…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和他聚少離多,讓小初他一個人在東京生活…

明明自己不是家主,卻把繼承人的重擔壓在他身上,又擅自而任性的剝奪掉他娶妻生子的權利…

觀月家的家主…是不能夠娶妻生子的…但是除了極少數人知道這件事,其他人都是不了解的…

觀月軒輕輕嘆了口氣,作為繼承人,初一邊享受着觀月家數之不盡的資源,一邊也必須承擔這樣悲哀的責任…

——作為觀月家五百年來最有天賦的人,這是他,必然的宿命!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所以娘家人只能把小女王嫁出去咯hhh沒有違背娶妻生子這一點啊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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