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骨灰
得到肖家睿他們當天回國的消息，肖以慕早早的就起床站在門口等，他希望能第一時間看見肖嶼墨，為了不讓肖嶼墨笑話他，他還特意刮了胡子理了發，還換了新衣服，結果迎來的卻是肖家睿打着一把黑傘，頭上還纏着白布，臉上的傷口也沒有好完全，楚秀雲哭喪着臉，懷裏還抱着一個壇子，肖以慕看到這一幕沒有開口，只是愣住。
“慕慕，你爸和你哥在回來的路上出車禍了，你哥哥他……”楚秀雲沒有說下去，只是将頭埋進了肖家睿懷裏。
肖以慕聽到這句話，所有的堅強在那一刻瞬間崩塌，然後是暈了過去。
肖以慕醒過來後開始瘋了一樣的滿家亂竄，嘴裏還不停的喊着“肖嶼墨肖嶼墨，你出來啊肖嶼墨，我知道你們是故意逗我的對不對？你出來啊”肖以慕用嘶啞的聲音喊着，然後跪倒在地，眼淚決堤。
肖嶼墨就這樣沒了？他就這樣輕易的從世界上消失了？怎麽可能呢？明明說過要保護自己一輩子的啊，肖以慕想着，心抽痛得讓他無法呼吸，好幾次都覺得頭暈目眩得要昏過去，而楚秀雲也在肖家睿懷裏泣不成聲。
肖以慕從左邊口袋裏拿出了那個貝殼，裏面還是那張紙條，肖以慕一瞬間仿佛能看見肖嶼墨寫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一筆一劃，認認真真，。
“除非我死，否則沒有什麽能讓我們分開。”肖以慕突然想起肖嶼墨的這句話，“除非我死……”肖以慕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然後走進廚房拿起一把水果刀，“不，就算是死，也不能将我們分開”肖以慕笑着，眼淚落下，在刀割下去的一瞬間卻突然被扯住，來人是肖家睿，肖家睿又是給了肖以慕一個耳光，“你要幹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肖以慕吼到，歇斯底裏。
肖家睿的手突然僵在空中，眼裏終于也是流露出悲傷。
“小慕，你哥哥走之前跟我說，讓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把他的份一起，你一定不能辜負他”肖家睿的語氣軟了下來，手撫在肖以慕的背上，肖以慕手上的刀也落到地上，然後是崩潰之後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最後，沒有給肖嶼墨辦葬禮，只是楚秀雲肖家睿還有肖以慕和昭華幾人帶着骨灰壇子去墓地，本也是不帶昭華的，只是當昭華知道後也是哭得天昏地暗，然後強烈要求要一起去送肖嶼墨最後一程，然後楚秀雲看到昭華這樣子也沒好意思拒絕。
到了園林，下車後是肖以慕抱着壇子，肖家睿打着傘，楚秀雲和昭華拿着花，肖以慕的表情呆滞，原來一個人可以難過到沒有表情，沒有言語，他不哭也不鬧，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你卻能感覺到那個人很悲傷，悲傷到極致。
肖以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下來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家，他只是覺得仿佛過了很久很久，有一個世紀那麽久，而他每一刻都心如刀絞。那天回來後，昭華決定要回老家，臨走前楚秀雲塞給了她兩萬塊錢，但是她沒有接受，只是向他們要了張肖嶼墨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中是肖嶼墨9歲那年榮獲全省期末考試第一名領獎時拍的紀念照，照片中肖嶼墨笑得很燦爛，最後，昭華帶着沒有向肖嶼墨告白的遺憾，踏上了人生新的旅程。
那天以後，肖以慕再沒有笑過。
那個口口聲聲說要照顧自己一輩子的人回不來了。
那個對別人冷漠，只寵溺自己的人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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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因為吃醋，偷偷拿自己游戲帳號去和他結婚的人回不來了。
那個每次自己闖禍，都為自己擔下一切的人回不來了。
那個從小到大照顧他衣食起居，不厭其煩的人回不來了。
“真的……就這樣走了嗎？”肖以慕明明沒有表情，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下來。
生活還在繼續，肖以慕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學會了抽煙，還酗酒，肖家睿去了美國後，楚秀雲更是管不住肖以慕，肖以慕開始結交了一下地痞流氓，然後經常和那些人一起出去鬼混，早出晚歸，甚至有時還徹夜不歸，肖以慕不和楚秀雲說話，即使是在家裏，楚秀雲和他說話，他也從來不會回複。
開學了，肖以慕倒是也很配合的去學校報道，而且意外的是在學校的肖以慕雖然也是寡言少語，但是卻是成績不錯，竟然沒有人看出來他不是肖嶼墨，他用着肖嶼墨的名字，終究是活成了肖嶼墨的樣子。
只是，在學校裏的他和出了學校的他真的是天差地別，學校裏他是那個成績優越的好學生，而學校外他和地痞流氓稱兄道弟，還一起打過架，肖家睿只要囚禁他，他就會絕食，最後還是楚秀雲妥協，然後放任他，可是楚秀雲發現肖以慕做的事情越來越讓她害怕，她開始忍着，直至她無意間發現肖以慕吸毒，那一瞬間，她的世界再次崩塌。
楚秀雲顫抖着給肖家睿打去電話，“喂，我在開會，有事晚上說”肖家睿聲音響起。
“開會重要還是兒子重要！”楚秀雲吼了一聲。
“又怎麽了？”肖家睿有些不耐煩。
“肖家睿，你看看你出的什麽馊主意，你看把兒子都害成什麽樣了，你知道嗎？慕慕他吸毒了！”楚秀雲說着哭了出來。
肖家睿聽到這話，手也有些顫抖起來，“這個孽障，快阻止他”
“阻止？怎麽阻止？把他交給警察嗎？”
“不管怎麽樣，我肖家睿的兒子不能給我丢臉！”肖家睿咬着牙說到。
“丢臉？肖家睿，我問你，你的臉面重要還是兒子重要？如果你覺得是臉面重要，那麽咱們離婚吧！財産歸你，兒子歸我，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這樣就不會丢你的臉了，我撐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去把一切都告訴兒子，我什麽都不管了，被全世界唾棄我也不管了，肖家睿，你好自為之吧”楚秀雲語氣冰冷。
“你……”肖家睿剛剛開口，還沒有說出話楚秀雲就挂了電話，然後沒有再接肖家睿的電話，只是來到了肖以慕的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後打開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