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連死都沒資格
沈愛讷讷的回：“我不是天才，我是畫家。”
她聽到席慕城嗤之以鼻的聲音，瞪了瞪眼睛，“你別瞧不起，我畫的畫可好了……”
男人挑眉，仿佛在思考她的話，然後還未等到他開口，沈母就跑了過來抱住她。
她被沈母摟在懷裏，很溫暖，可真正讓她心跳加速的，是那個渾身濕噠噠的背影。
眼睛，越來越酸。
眼淚也似是沸騰的開水，滾燙的落進發梢。
席慕城，席慕城……
她呢喃着，好像這樣叫着他的名字，再多的傷害和疼痛都能治愈了。
門外，管家灰白的眉毛下，眼神閃過擔憂，“少爺，我看沈小姐情況不太好，真的不需要喊醫生嗎？”
“不用了，她那條賤命沒那麽容易死。”
“可是……”
男人打斷管家的話，揮手讓他離開，“好了，別再多言。”
管家只好閉嘴，目送席慕城離開。
半夜，席慕城聽到淡淡的痛苦呻吟聲，猛的驚醒。
他皺着眉，暴躁的沖進沈愛房間。
“沈愛！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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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拍拍她的臉，卻猛的一愣，女人整張臉燒得通紅，手指覆上她的手背，像是摸到火球上，燙得吓人。
席慕城立即打了電話給席家的家庭醫生何林，“十分鐘內出現在莊園。”
何林急匆匆的出現，看見沈愛後，也被吓了一跳，等量好體溫，看見上面的41.5，眼神詭異的落在席慕城身上。
“你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麽？”
“少廢話，趕緊救人。”席慕城不悅的怒視。
何林手腳麻利的給沈愛挂上吊瓶，然後拉着席慕城出去，低聲道：“慕城，我知道你不喜歡沈愛，但逝者已逝，你非要弄出人命才甘心嗎？”
作為席慕城的好友，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席慕城變得失去理智。
席慕城嫌棄的看他，“少羅嗦了，在這看着，好了就給我滾。”
男人放下話，冷傲的回房繼續睡覺。
何林守到差不多天亮，看着沈愛的燒差不多退下去了，才留下藥，打着哈欠離開。
沈愛迷糊睜眼，覺得天花板旋轉了起來。
但是她好口渴，也好餓。
她艱難的起來，搖晃着身子腳步虛浮進了浴室想要洗把臉，但一低頭，她便是整個人滑進了旁邊還盛滿水的浴缸裏。
霎時，她的下半身傳來冷意。
水放了一晚，早已變得寒冷，她現在身體虛弱，一泡，立即渾身發顫，牙齒也禁不住咯咯的響。
沈愛趴着浴缸邊緣，想要爬出來，卻發現自己疲倦得連手都擡不起來……
“席慕城，席慕城……”她大喊，但聲音卻虛弱得不像話。
漸漸的暈眩再次襲來，沈愛疲倦的閉上眼，身子便軟軟的滑落進水裏……
咕嚕咕嚕！
空氣被掠奪，窒息如野獸兇猛撲咬而來。
沈愛掙紮幾下，手指卻只摸到了光滑的瓷壁，一瞬間，沈愛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她好累啊，如果就這樣睡着，不再醒來，不再愛席慕城，不再背負母親的性命，就好了。
霎時，沈愛停止了掙紮，任由身子沉入更深的底部……
“呼啦！”忽然的，一只大手伸進來，抓着她的肩膀扯起來，伴随着水花，耳邊也傳來男人的怒吼：“沈愛！你想死？”
沈愛臉色發白，滿臉是水怔怔的望着他，又聽他道：“你想死？沒那麽容易！我要你活得長長久久的，日日夜夜都在煎熬和忏悔中度過。”
“在你贖完罪之前，你連死，都沒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