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張曉潔怎麽說也是重量級的女配，她的個人素質當然是不會差的。

一首《蘭花草》被她演繹的絲絲入扣, 少女清澈的嗓音無疑讓這首歌的魅力凸顯的更加出色, 加上她前面的對手幾乎全部都唱的情歌, 稍微好一點的唱點民謠或者RAP，實在有些審美疲勞了。

在張曉潔出現之後，評委們總算覺得有一個能打的出來了，甚至出現了目前第一個全部評委都通過的票數，讓張曉潔在前期的剪輯中都能多得一兩個鏡頭。

“謝謝，謝謝各位評委老師。”張曉潔知道這個結果之後差點沒直接哭出來, 不過考慮到她現在的年紀，評委們也只會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可愛而已。

為了不讓選手們互相幹擾, 選手們表演之後是從另一個入口出去的。

張曉潔出去之後，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等衛心寶。

她……她故意選擇了和衛心寶一樣的歌曲，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可是仔細想一想，就算重新回到過去，張曉潔還是會做一模一樣的選擇。

這是衛心寶欠她的不是麽？

衛心寶就算沒有了這首歌, 頂多受到一點影響而已，她的容貌，她的話題度，她的家世都能保證她一定入選。可是對于張曉潔來說, 這卻是能不能幫助自己家讀過難關的必備要素。

如果現在張曉潔再成熟一點兒, 只要她事先求一求衛心寶, 衛心寶一旦聖母病發作絕對會将這首歌讓給張曉潔, 又或者事後再哭一哭，照樣能夠達到目的。但可惜，現在的張曉潔也不過是個高中生，心計還不夠深沉，做了壞事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去彌補，而是去逃避。

女配嘛，自然不像主角一樣有彌補自己的機會。

很快，衛心寶也跟着工作人員進到了房間裏。

評委們自然是認識衛心寶的。

畢竟這一次的關系戶多了去了，衛心寶是無論如何也要通過海選的。再者，前期能夠上熱搜的選手就她一個，哪怕沖着她的臉也是不能淘汰掉她的。沒有了她，後期的話題度怎麽辦？

這麽想着，幾個評委們的心思就陸續有了底。

“不知道200號選手想要給我們表演什麽呢？你有三分鐘的時間，請自行把握。”

“我帶來的是一首歌曲，《蘭花草》。”衛心寶信心滿滿的說道，“請評委老師們多多指教。”

說完之後，衛心寶就開始唱了起來。

之前哥哥們就反複強調，不許她說多餘的話，直接開始演唱就好了，怕的就是衛心寶到時候又口出狂言得罪人，還不如直接唱歌表現自己的實力。

為此，幾個老師們天天抓着衛心寶在家裏練習這首歌，效果可以說是十分不錯的了。如果沒有張曉潔，衛心寶勢必會成為今天最出彩的選手。

可是，有了張曉潔演唱在前，就算衛心寶的聲線比張曉潔再好，也不能産生碾壓的效應，反而會讓評委覺得有投機取巧的嫌疑。

人家唱《蘭花草》，你也唱《蘭花草》，這就不太對勁了。

衛心寶自然是看不懂評委們臉上微妙的表情的。

“不錯，可以通過。”

“我也覺得可以，水平很高。”

幾個評委像模像樣的誇了幾句，又做做樣子挑了根刺，同樣也給衛心寶全票通過，只是表現的并不如原來劇情裏那樣贊嘆有加而已。

當然，這點區別衛心寶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衛心寶拿着象征着通過的號碼牌高高興興的出去了，她想要去和張曉潔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

然而等到她出去以後，自然是完全找不到張曉潔的蹤跡。

和衛心寶這邊不同，衛家的幾個兄弟，包括衛家的父母都是觀看這一次海選的同步直播。

張曉潔的演唱自然也落入了他們的眼裏。

“這……這個人怎麽和小寶唱的一樣啊？而且就在小寶前面？”衛媽媽完全不知道張曉潔就是衛心寶的好友。

“什麽啊？”三胞胎之一跳了出來，“這個人是小妹的朋友，可惡，一定是小妹告訴她的。”

“肯定是她欺騙了小妹的感情。”

“對對，等會小妹出來了一定要好好問問她。”

三胞胎早就看張曉潔不順眼了，自從她出現以後，他們和衛心寶相處的時間都少了很多。畢竟很多時候，哥哥這種生物還是不能完全代替好友的，更加不用說張曉潔的性別就是一個絕佳的優勢。

衛心寶為了不讓自己的“裝扮”露餡，肯定也不會在學校裏和三胞胎有太多接觸。

“好在小妹還是全票通過了。”衛廣在娛樂圈裏混的久，自然能夠分辨出評委們臉上微妙的表情是什麽意思。顯然，在評委們看來，衛心寶這一首《蘭花草》完全是仿照前一位的，畢竟張曉潔是第一個全票通過的。

畢竟，評委們也不會想到衛心寶會蠢得将自己的優勢大大咧咧的說出來。

“等小妹出來，還是先恭喜她，再找機會和她說說張曉潔的事情吧。”

“對，就這樣。”

衛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将事情給商量好了。

等到衛心寶出來，看見的便是家人們微笑的表情。

為期七天的海選結束，最後能夠成功獲得全票通過的人不過二十個人而已。這二十個人裏，幾乎大半都是後面有公司或者工作室運作的，偶爾幾個高質量的素人混了進去，張曉潔自然就是這幾個素人之人。

在海選到正式比賽的過程裏，差不多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給選手們準備時間，同樣也會拍攝一個小小的視頻用來宣傳。前期鏡頭更多的自然是這二十個全票通過的美少女們了。

不管怎麽說，起碼這二十個美少女的顏值和專業能力都比一般的素人強一大截，觀衆哪怕知道這些都是由公司簽約的也沒有話講，畢竟實力擺在那裏。那些稍微有潛力的素人，也會在這個星期內被各色公司約談。有了公司做靠山，自然比單打獨鬥要好得多。

張曉潔作為少數幾個全票通過的素人之一，自然也受到了好幾家公司的邀請。

等到張曉潔回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父母喜笑顏開的樣子，一瞬間，她心裏的那些愧疚感盡數消失。

衛心寶知道張曉潔和她唱的一樣的歌曲之後，并沒有覺得生氣，她覺得只是巧合，而且這證明是她們心有靈犀。見她這麽不長心，衛照也懶得繼續說，反正比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衛心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簽了約，只能保證我進前十麽？”張曉潔和父母一同見了這個娛樂公司的代表，聽見對方的保證，有些不高興，“不能更高一點的名次麽？”

“小姑娘，如果你不簽約，除非你的人氣逆天，不然你絕對會在決賽之前就淘汰。”負責人也是簽過不少素人的，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想法，“你以為你現在全票通過就能進決賽？不，後期的比賽，只有三分是看你的實力，七分都是人氣。人氣從哪裏來？幾乎都是靠的營銷。沒有營銷，沒有曝光度，觀衆怎麽會記住你？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比其他選手都好看？”

張曉潔咬咬唇，沒有說話。

倒是她爸爸經驗多一些，也知道這麽一個大節目，能夠拿到前十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只是你們這裏一簽就是二十年，這違約金也……”張曉潔的媽媽還是有些遲疑，這簽約的時間也太長了。

“簽約以後，不管你有沒有工作，我們都會給你一萬塊一個月的保底費，分成也是按照C級合約來的。一般的新人，哪怕是從正兒八經的影視專業畢業，也只能簽一個D級的合約。我們公司找人花錢給你營銷，少說也要花幾百萬，這些都是投資，等你紅了能報答公司還不知道要多久？如果不是看在你和衛心寶是同班同學，後期可以炒作姐妹情深，這個合約還得再降一等。”負責人直言不諱，“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幾個素人我們公司也全部都去接觸了，她們都已經簽了。如果你不簽也沒有關系，大可以去其他公司看看。”

公司給與這些新人的福利豈止是明面上的花費？私下裏走的人情根本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可是即使如此，那些藝人一旦紅了就想要走人，不将時間簽長一些，違約金弄高一些，他們豈不是在做慈善？

“你們是看在衛心寶的面子簽我的？”張曉潔拿着合約，有些顫抖，“我比不上她？”

“她自帶話題度，她兩個哥哥的粉絲加起來有幾千萬，這些人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人願意為她艹熱度，也是幾百萬的粉絲。這麽龐大的粉絲量是難以估量的價值，別說她本人的容貌在這次比賽裏也是上等，就算是中等，她也勢必會進入前三。”負責人毫不客氣的說道，“小妹妹，世界就是這麽殘酷的。”

張曉潔在一旁沒有動。

“你們兩個人都是唱的《蘭花草》吧。”負責人微笑道，“其實誰才是最先唱這歌的，我們行內人稍稍打聽一下就知道。小姑娘你自己已經占了便宜，應該明白衛心寶的背後有多少人在為她出謀劃策了。你看，《蘭花草》不就是一個相當好的點麽？”

張曉潔臉色一白，還是簽下了合約。

“看來女配要提前黑化了。”衛照就坐在她們的後面，将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哎，先為妹妹默哀一秒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