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雲禮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領養手續也都辦好了
在祝阿姨說出了卡卡的事情之後，當天謝雲禮就來了救助站，跟林源談好了相關事宜,定下了今天過來接卡卡。
在溫染看到領養證明上謝雲禮簽下的名字的時候,溫染擡頭看了他一眼。
謝雲禮一直站在她身邊，但又與她保持着一步距離——讓她不感覺到緊張的距離。
見她看向自己，謝雲禮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溫染很快就低下頭,在謝雲禮的名字後面,慢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從今天開始，她和謝雲禮就正式成為了卡卡的領養人。
溫染開心地情緒溢于言表,她一直抱着卡卡,哪怕祝阿姨想幫她抱一會都不讓。
卡卡應該是金毛和田園犬生的，雖然不過七八個月大的樣子，但因為是中型犬，所以就算是很瘦，也是有點重量的。
溫染抱着它一點都不感覺到累，只感到安心。
她真的好高興，從知道卡卡的那一天起,她每天都盼望着卡卡能很快好起來，把它接到身邊照顧它。
卡卡顯然也是喜歡她的，一直乖乖的在她懷裏趴着。
小智也開心的一直拍手，因為他知道溫染一直都想領養卡卡,最近還一直很為她着急，就怕卡卡被別人領養走。
“太好了，溫染,卡卡要跟你回家啦。”
小智開心的說。
溫染點點頭，“謝謝小智,我一定會，把它照顧好的。”
謝雲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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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小智的交流似乎更自在一些。
“溫染，我們回家吧。”
謝雲禮喊了她一聲。
溫染點點頭，低頭對卡卡說：“我們回家啦，卡卡，帶你回我們的家哦。”
他們走出救助站，溫染看了看那幾十只在院子裏曬太陽的流浪狗，眉眼間又流露出難過的神情。
林源過來送他們，忽然湊到溫染身邊對她說：“昨天謝先生帶了很多寵物用品和吃的過來，還以你們夫妻兩人的名義捐了一筆錢。”
溫染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這件事情。”
“你一直資助流浪的事情不也沒告訴他嗎？”
林源笑着說：“他也沒讓我告訴你。
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這些流浪孩的，也希望未來它們的領養人都跟你們一樣，是真心心疼這些小崽子們。”
溫染又看了看那些小貓小狗們，心裏想着，她一定要多努力畫畫，多賺錢，讓更多的流浪小動物能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也能填飽肚子。
他們剛準備上車，忽然聽到有人叫溫染的名字。
回頭一看，一個陌生女孩兒一臉驚喜的跑了過來，“溫染，真沒想到再來一次又遇見你啦，你要把卡卡領走了嗎？”
是上次祝阿姨和溫染來的時候，遇見的大學生志願者薇薇。
她跑到溫染面前，驚訝的看着站在溫染身邊的謝雲禮，“這是……
你哥哥嗎？”
謝雲禮的氣勢太過出衆，他站在溫染的身邊，很難讓人不聯想兩人的關系。
溫染結結巴巴道：“不是的，不是哥哥，他是我……
是我……”
謝雲禮看着她想要解釋又解釋不出來的樣子，接過她的話說：“我是溫染的丈夫。”
薇薇難以置信道：“什麽？
丈夫？
你結婚了？”
溫染低着頭，沒說話，抱着卡卡的手卻緊了緊。
她能感覺得出來，薇薇的語氣很明顯就是不敢相信的，一個自閉症女孩兒竟然跟一個看上去明顯是一個商業精英模樣的男人結了婚，這怎麽想都是很不可能的事情。
患有自閉症的人，又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找到共度一生的人呢？
想到這裏，溫染抿了抿唇，又聽到薇薇說：“天呢，我真沒想到……
你們結婚多久了啊？
我還以為……
我還以為溫染是單身呢……”
很明顯，她的後半句原本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意思，按正常的思路想，她原本想說的，應該是類似于——她還以為患有自閉症的溫染是不可能結婚的。
但幸好，溫染是不會理解語言背後的複雜含義的。
謝雲禮沒回答她的話，“不好意思，我們要走了。”
“啊，這麽快要走了嗎？”
薇薇依依不舍的看着溫染，“我還想跟你聊聊天呢。”
謝雲禮拉開車門，對溫染說：“上車吧，小心一點。”
他一手護住溫染的頭部，看着她上了車，而後把車門輕輕關上了。
也許是他對溫染的姿态太過體貼，跟他冷淡的外表看上去不太相符，薇薇又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祝阿姨對薇薇說：“上次謝謝你啊姑娘，我們回去了。”
薇薇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謝雲禮，“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別的意思，那個……
我可以要一個溫染的聯系方式嗎？
我覺得我們兩個挺投緣的，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謝雲禮看了一眼車窗裏面的溫染，她低着頭，垂下的長發遮住了眉眼，看不見神色。
他淡淡道：“如果下次有緣再見的話，再說吧。”
說完這句話謝雲禮就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這次，他坐在了溫染旁邊的座位。
回去的路上，溫染一直垂着頭，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卡卡的身體，卡卡也很溫順的趴在她的身上，昏昏欲睡的閉着眼睛。
它太脆弱了，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被救回來的時候瘦骨嶙峋不說，身體上還帶着幾乎要了它小命的貫穿傷口。
為了治療它身上有大半的毛都被剃掉了，雖然傷口已經好了很多，但是還是一直隐隐的發着抖。
很多流浪過的小狗對人的氣息更加敏感，也許它也能感覺得到，溫染是心疼它，想保護它的。
她又想起了曾經的卡卡，只是那只卡卡，是受過訓練之後才被送到她身邊的，所以她沒能見過它的小時候。
謝雲禮忽然道：“累嗎？
要不要我幫你抱一下它？”
溫染搖搖頭：“不要，我要自己，我要自己抱着它。”
謝雲禮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卡卡的腦袋，但溫染一看到他的手就下意識的也擡起手。
剎那間兩個人的手碰在了一起，溫染觸電般的把手收了回去，整個人都不安的動了動。
從一開始，她的坐姿就是緊緊靠着車門，從頭到尾都沒有偏向他的方向。
兩個人的位置雖然緊靠着，但卻仿佛又隔着一層看不見的距離。
片刻後，謝雲禮說：“我想摸一摸它……
可以嗎？”
溫染遲疑了一會，說：“那你……
要小心一點，它可能會，害怕你。”謝雲禮伸出手，在即将要碰到卡卡的時候，卡卡敏感的往溫染懷裏縮了縮，身體開始發起抖來。
謝雲禮頓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它确實怕我。”
“算了，不急于一時。”
溫染輕輕松了口氣，摸了摸卡卡毛茸茸的腦袋。
祝阿姨轉過頭對他們笑着說：“是啊，不急于一時，謝先生以後多來家裏看看卡卡，熟悉了以後就好了，小狗就是這樣，一開始肯定是害怕生人的。”
“是嗎？”
謝雲禮看了看卡卡，這只小狗因為受過虐待，心理問題不比身體問題要少，昨天他來的時候，卡卡一看到他靠近就把自己縮在了角落裏瑟瑟發抖。
但是對溫染倒是沒有任何的懼怕和抵觸的情緒。
是因為溫染身上的氣息過于柔和嗎？
或許是因為有卡卡的陪伴，回去的路上溫染不再是那麽難受了，她也希望快點回家，所以即便他們想中途停下車讓她下去走走，她也拒絕了。
到了家溫染才知道，謝雲禮不光辦好了一切領養手續，還買了很多東西。
都是給卡卡準備的生活用具，而且已經放在院子裏了。
看到院子裏擺放的狗狗用的窩、狗糧、廁所、玩具等等東西，溫染有些驚訝的看了謝雲禮一眼。
當然，她看的是謝雲禮的肩膀，因為她還是無法适應面對面跟他交流。
“這些……
都是給卡卡的嗎？”
祝阿姨笑着說：“是啊，這些都是謝先生給卡卡準備的，不然咱家哪裏還有別的小動物能用到這些啊。”
周維下了車，跟祝阿姨一起收拾那些東西，他們帶來了兩個狗窩，一個是放在院子裏的木質小房子，一個是放在房間裏的柔軟的墊子。
溫染也想幫他們收拾東西，但卡卡對陌生環境有些敏感，溫染一把它放在地上它就發抖，溫染又把它抱起來走進屋裏放到了沙發上，它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喉嚨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是不想讓她離開。
“我不走，卡卡，這裏是，我們的家，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她聽到謝雲禮的腳步聲，微微擡起頭，看到了他穿着拖鞋走了進來。
緊接着，他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遞給她一樣東西。
是一只粉色的毛絨玩具。
溫染伸手去接，“是……
給卡卡的嗎？
這個玩具？”
“如果你喜歡，也可以自己留着。”
謝雲禮說：“外面還有很多玩具，你可以挑。”
溫染搖搖頭，“我……
我不會跟卡卡，搶玩具的，都給它。”
“那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謝雲禮頓了一下，說：“我可以另外帶給你。”
溫染愣了一下，搖搖頭。
祝阿姨和周維還在院子裏收拾東西，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和卡卡。
溫染忽然鼓起勇氣，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看慣了她低垂着眉眼，眼神飄忽又茫然的樣子，謝雲禮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擡起頭看自己。
兩人的目光在瞬間相遇。
也就是那麽兩三秒的時間，溫染又移開了視線，她看着旁邊的電視機，胸口起伏了幾下，說：“……
謝謝你，幫助了卡卡，還有……
還有……”“還有什麽？”
還有……
還有什麽？
她想說什麽？
被謝雲禮突然這麽一問，溫染似乎突然間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又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她茫然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謝雲禮意識到自己不該打斷她的話，因為語言對她來說本來就是很難的東西。
所以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趴在她身邊的卡卡開始慢吞吞的往溫染腿上爬，它似乎很貪戀她身上的溫暖。
溫染被卡卡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低頭摸了摸它，在摸到它傷口的地方的時候，她的手微微發起抖來。
她的思緒顯然已經不在剛才的對話裏了，而是被拉到了別的地方。
正看着卡卡發着呆，忽然一道身影緩緩朝她籠罩過來，溫染驚了一下，慌忙的擡起頭。
是謝雲禮彎下身，半跪在她面前，在看她懷裏的卡卡。
“它之前受了很多苦，以後不會了。”
他低低的說道：“它會在這裏生活的很好，不會挨餓，不會冷，不會有人欺負它，也不會有人把它趕走。”
“它會在這個家裏好好長大的。”
聽到他最後這句話，溫染的眼睛頓時紅了。
第24章 它會在這個家裏好好長大,不會遭受風雨，不會遭受傷害，它會在這個溫暖的家裏,受到所有家人的疼愛。
她的喉嚨裏發出小聲的嗚咽,像是想說一些很難過的事情，卻又說不出來，所以只能被這種越來越難過的情緒牽扯着,無法宣洩于口,無法遺忘，也無法減弱半分。
一滴一滴的眼淚接連不斷的從她的臉龐落下,被堵在喉嚨裏的嗚咽聲也越來越大,無法抑制的情緒像是潮水一般，就這麽不受控制的跑了出來。
“我想……
對不起，我想卡卡了，我想……
想以前的卡卡……
它跟這個卡卡一樣，很疼，很疼，我救不了它,它流了好多血，它一直在跟我求救，它說它好疼……”
謝雲禮聽着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哽咽着，輕輕嘆了口氣。
曾經的那只卡卡在眼前因車禍而死亡這件事情對溫染的傷害太大了,如果是正常養到老，她也許就沒那麽難過。
因為那只卡卡原本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陪伴她，而它痛苦死亡的那一天,剛好發生在她的眼前。
這個遺憾和痛苦一直在她的心中從未減弱半分，而以後,還會伴随她一生。
這對溫染來說才是最殘忍的事。
而眼前這只小狗，溫染卻可以一直好好照顧它到老，可以看着它一天天快樂的長大，可以彌補它曾經受過的虐待和痛苦，哪怕有一天它也會變老，也會離開，但在溫染的心裏面，它的一生都是她陪伴和照顧的，她會盡自己一切的力量，讓它享受一生的快樂。
對普通人來說，難過了可以放聲哭泣，可以大聲哭喊，可以找人傾訴，可以用無數種方法去宣洩情緒，可是對眼前這個女孩兒來說，她甚至不知道怎麽去表達自己的難過。
收養這只卡卡，對她而言是此生一定要去做的事情，而他要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滿足她一切無法訴之于口的願望。
院子裏的周維和祝阿姨都聽到了溫染的哭聲。
其實這兩年溫染已經很少這樣哭了，大多數時候她的哭泣都是隐忍着的，因為她不想給祝阿姨找麻煩，所以一旦想起了難過的事，她第一時間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讓祝阿姨靠近自己。
哪怕是唯一能跟她親近的祝阿姨，有的時候也是無法接近她的。
周維說：“祝阿姨，你不進去看看嗎？”
他聽着裏面的哭聲都于心不忍了，因為溫染的聲音聽上去仿佛跟一個被抛棄的小女孩兒一樣，太觸動人心了。
哪怕是在她平時說話的時候，也讓人想要對她多一點耐心，而此時此刻聽到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着那些破碎的語言，讓人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沒事的。”
祝阿姨看着窗戶裏透出的倒影，她能看得到謝雲禮在安撫她。
雖然不知道謝雲禮是否真的有耐心安撫溫染的情緒，又是否真的能安撫的了，但是……
總要讓他看見，溫染真實的模樣。
哪怕他們見到的溫染大多數時候是沉默寡言的，把自己屏蔽在世界之外的，但是她也有情緒崩潰的時候，有讓人無所适從的時候，有很多很多正常人難以理解和難以接受的行為，這是她真實的一面，也是成為她的家人必須知道的一面。
想要真正的照顧她，理解她，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是很多家庭裏那些自閉症孩童的親生父母，在照顧這些孩子的時候都很可能會有不耐煩的時候，有情緒崩潰和無可奈何的時候，甚至有想要放棄的時候。
然而，如果真的願意理解她，拿去耐心來用心去陪伴她，也能發現她其實是那麽善良的一個好孩子。
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對這個世界沒有去刻意的排斥，她只是因為天生的缺陷，不知道該如何适應這個世界。
祝阿姨看到謝雲禮在給溫染擦眼淚，能看得出來，他并沒有感到不耐煩。
甚至是透着些許溫柔的。
祝阿姨忽然問周維：“周維，阿姨想偷偷問你一句話，你覺得你們老板……
是很有耐心的那種人嗎？”
周維思索了一會兒，說：“不好說。”
是真的不好說，因為謝雲禮看上去也并不是那麽不好接近，只是氣場有些冷而已。
他畢竟經營着一家公司，并且也是白手起家，曾經獨自一個人扛起整個公司業務需要的人，以前公司剛起步沒有能力招聘那麽多人才的時候，謝雲禮也像每一個剛創業起步的年輕人一樣去打拼，什麽苦都吃過了，什麽罪都受過了。
但凡跟他合作過的人，不能說百分百都認可他，但大多數都會誇他一句，他的确是一個有能力又有魄力的年輕企業家。
一點耐心都沒有人的人，怎麽在這個一線城市的商業場裏殺出自己的一片天呢？
但你要說他沒耐心，也是有的，畢竟作為周維自己來說，他從來不敢在謝雲禮面前碎碎念，主要還是因為謝雲禮太忙了，沒有那個閑工夫應付對他沒用的人和事兒。
“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謝總對溫染小姐是最有耐心的。”
周維嚴肅的說：“我從來沒有見過謝總對誰這麽溫柔過，哪怕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都沒有。”
“是嗎？”
祝阿姨狐疑的看着他，“真的沒有別人？”
也不怪她亂想，主要是謝雲禮這麽年輕，長相氣質又絕對是年輕企業家中的佼佼者，放哪兒不一堆人盯着啊？
“我拿我自己的飯碗發誓，真真的。”
周維誠懇的舉起手，“我可是最愛我的工作了，所以您就相信我吧。”
祝阿姨點點頭，“只要他願意陪伴溫染，我當然是高興的。”
溫染已經不哭了，但還是有些抽噎，卡卡似乎也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一直甩着尾巴，哼哼唧唧的往她懷裏蹭。
謝雲禮見她好了一些，也松了口氣，他忽然想起什麽，說：“對了，我還給卡卡準備了一個禮物，不過這個禮物，得你來替它使用和保管。”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遞到她眼前給她看。
溫染愣了愣，“……
禮物？”
是一個淡紫色的新款手機。
“對。”
謝雲禮打開手機，對着卡卡的小腦袋拍了個照，拍完給她看了看，“就用它來記錄卡卡的成長吧。”
記錄卡卡的成長。
小時候溫染擁有過的那只卡卡，是沒有任何記錄的，因為她的媽媽也很少拍照，而她的父親也沒時間沒心情做這種事情。
所以至今為止，她都沒能留下幾張那只卡卡的照片，所以為了彌補這一點，她畫了很多卡卡的畫，各種姿态的，只要是她記憶中的，她都會嘗試畫下來。
但是的确，照片是比畫更能記錄真實的東西。
溫染從來沒有擁有過自己的手機，因為她很不适應手機忽然響起來的聲音，哪怕是一丁點的噪音都會讓她感到難受，祝阿姨的手機在家裏也一向是靜音狀态。
謝雲禮看着她接過手機，好奇的看着手機上卡卡的照片，他笑了一下，說：“喜歡嗎？”
“喜歡嗎？”
溫染跟着他的話重複道：“喜歡嗎？
這個禮物，卡卡會喜歡嗎？”
“肯定會的。”
謝雲禮對她說：“你帶給它的所有東西，它都會喜歡的。”
卡卡這只小狗當然不知道什麽是手機，它還是對那只毛絨玩偶比較感興趣，已經開始用爪子扒拉和用嘴咬了。
這是它第一次收到禮物，也是它第一次受到來自人類的善待。
而這種善待，會持續很久很久，它實在是太喜歡溫染身上的氣息了，在溫染身邊一刻也不離開。
“如果你想跟我說話，也可以用這個手機，上面已經存好了我的聯系方式。”
溫染有些糾結的拿着手機，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因為謝雲禮給她的實在太多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感謝，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但謝雲禮說這是給卡卡的。
卡卡肯定是不會用手機的，所以還是她來使用。
沒等她想明白，謝雲禮就起身走出了客廳。
等溫染擡起頭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他出門時的背影，溫染把手機遞到卡卡面前，卡卡拿爪子扒拉了一下，溫染怕它的爪子把屏幕弄壞，連忙把手機拿了起來。
“卡卡會弄壞，它不能用。”
她喃喃道：“還是……
還是得我來用，我不能弄壞。”
謝雲禮走到院子裏，看了看給卡卡安裝好的房子，說：“周維，去開車吧。”
“好嘞老板。”
周維已經幫祝阿姨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原本祝阿姨還想留他們在家吃飯，但是溫染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他們都不想再驚擾她。
謝雲禮說：“今天剩下的時間，就讓她跟卡卡在家裏好好休息吧。”
祝阿姨看到了謝雲禮送給溫染的手機，而且讓她驚奇的是溫染竟然接受了。
“你不知道，以前她爸媽都曾經想讓她用手機，可她就是碰也不碰，因為她很害怕那些會突然發出聲音的東西，而且，以前她媽媽去世的消息，也是通過電話告訴她的，所以這件事也是讓她恐懼的原因……
不過最近她倒是好了一些，不是那麽害怕了……”
謝雲禮沉默了一下，說：“我已經把聲音都關閉了，但如果她還是不适應用的話，就把手機收回來吧。”
祝阿姨點點頭，笑着說：“謝先生，你知道嗎？
溫染最近偶爾會主動拿着我的手機，你知道她做什麽嗎？”
謝雲禮怔了一下，說：“我想不到……
她用手機做什麽？”
以他對溫染的了解，她是從來不用手機的，也沒什麽人可聯系。
祝阿姨笑而不語。
她啊，會傻傻的看着手機上謝先生你的照片，學着跟你說晚安，說謝謝。
這個答案祝阿姨沒有說。
倒不是故意留什麽懸念，而是這是屬于溫染的秘密，她雖然很想告訴他關于溫染的這種變化，但是她也知道這個秘密不能由她來說，因為那是溫染自己的秘密。
但她還是提示了一下謝雲禮，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能發現了。
謝雲禮走後，祝阿姨回到客廳看到溫染呆呆的看着手裏的手機，卡卡的腦袋擱在她的大腿上，已經趴在她腿邊睡着了。
這一大一小，看上去都是那麽讓人心疼啊。
“染染？”
祝阿姨怕吓到她，也怕驚到卡卡，所以出聲的時候很輕，“餓了嗎？
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
溫染的思緒不知道還停留在哪裏，遲鈍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祝阿姨坐在她身邊，看了看已經安心睡着的小狗，又看了看她，輕聲問：“今天開心嗎？”
溫染點點頭。
祝阿姨笑了笑，“那就好，染染開心就好。”
這個女孩兒是不會撒謊的，所以她承認了自己開心，那就是真的開心。
開心就好，對于溫染來說，哪怕是一丁點開心的情緒，也是非常，非常難得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