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溫染局促的坐在沙發上

因為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房子,又坐在陌生的沙發上,所以她感覺到非常的不習慣。

也很緊張,就是那種面對陌生環境的習慣性的緊張。

但幸好這是謝雲禮自己的地方,所以對她來說還能承受的住。

此時此刻謝雲禮進卧室穿衣服去了,剛才他只穿了一條褲子就開門,讓溫染下意識的用包捂住自己的眼睛,還說了對不起……

謝雲禮當時的表情,她沒有看到,但是他說的話卻是清清楚楚的傳到她的耳朵裏了——“……

我現在沒在洗澡。”

謝雲禮十分淡定的說:“就算在洗澡,你看見了……

也沒什麽好道歉的。”

是啊,起碼也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關系,看了一眼身體……

有什麽好道歉的。

溫染于是不捂眼睛了,故作鎮定的放下擋住眼睛的包。

然而沒過一分鐘,她就滿臉通紅,不敢再看了。

所以,她是被謝雲禮拉着手領進來的,沙發也是他領着她坐下的。

坐下之後溫染就一動也不敢動了。

“周維送你來的嗎?”

謝雲禮穿了上衣出來,溫染總算不那麽緊張了,松了口氣說:“對,是他,送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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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見你……

所以,就來找你了,你……

沒有生氣吧?”

“沒有,我沒有生氣。”

生氣是沒有,但是周維這小子,是該教訓一下了。

總是這麽悄無聲息的把溫染送到他面前來,讓他每次都吓一跳不說,還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就像現在,他公寓裏什麽都沒有,到處都空蕩蕩的,好不容易找出一個軟墊,把溫染拉起來墊在了她的座位上。

他這裏的沙發太硬了,而溫染喜歡坐在柔軟的地方。

謝雲禮皺了皺眉。

他這裏,要比別墅的條件差太多了。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這所公寓條件竟然那麽差,令他十分不滿。

當然,他自己住是沒有什麽問題,但如果早知道溫染要來,他一定會做一些準備。

要知道曾經他把溫染接到別墅的時候,可是在別墅裏足足準備了将近半年多的時間,而且即便準備了半年,每次去也有不滿意的地方,去一次就改動一次,還無數次的往裏面添東西,也幸好樓上樓下的空間都足夠大。

直到溫染住進去之後,他才漸漸安心下來。

“我這裏只有水,你想喝什麽嗎?

給你買奶茶好不好?

或者果汁?”

溫染搖搖頭,“喝水,喝水就可以,不喝,別的。”

謝雲禮給她倒了杯溫水放在她手裏。

溫染卻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指着旁邊的位置說:“你可以,坐下嗎?”

從她進門開始,謝雲禮就一直在忙,從進房間換衣服,到給她找拖鞋,找坐墊,找杯子倒水,反倒是她一直坐在那裏看着他走來走去。

謝雲禮坐在了她指的位置上。

放眼看去,他這裏确實什麽都沒有,到處都空蕩蕩的,牆壁上連個挂飾或者鐘表也沒有,茶幾上只有一個咖啡杯,沒有電視,只有工作用的電腦,冰箱裏只有酒和礦泉水,而且,房間裏所有的色調只有灰黑白三個顏色。

單調又無趣,沒有一點生活氣息。

唯一最鮮豔的,也最溫暖的東西,在他卧室的床頭——就是那幅溫染畫的畫,那條滿是楓葉的路。

“怎麽突然來這裏了?”

謝雲禮輕輕握住她的手,“想我了?”

溫染點點頭,“嗯。”

她仔仔細細看着謝雲禮的臉。

她是真的很少這麽專注的看着他,謝雲禮一時間都覺得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了,剛要開口問,溫染忽然湊到了他面前。

謝雲禮怔了一下,頓時連呼吸都屏住了。

溫染就這麽湊到他面前,在他脖頸處停下……

幾乎是快貼在他身上的距離。

然後她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小聲喃喃道:“沒有……

酒氣啊……

香香的。”

……

謝雲禮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緊,說:“……

可能是因為,剛洗過澡。”

“就算有酒氣,我也,不嫌棄你啊。”

溫染嘟起嘴巴,像是有些不高興:“你都不想,快點,見到我嗎?”

原本已經沒有宿醉的感覺了。

但是此時此刻,謝雲禮又仿佛被酒精迷惑了大腦,他忍不住想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然而他還是克制住了,只是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是我嫌棄我自己。”

溫染點了點頭。

她想起來了,謝雲禮是有些潔癖的,他衣服從來不穿兩天,身上也從來只有幹淨的味道,如果在外面沾染了煙味或者其他東西,他可能會很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所以會選擇先換衣服。

溫染低下頭,下意識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還好,她也是香的。

不會被他嫌棄。

看着她的小動作,謝雲禮悶聲笑了出來。

溫染頓時覺得自己的行為确實有點傻,她連忙轉移換題:“醒酒湯,你去喝,祝阿姨給你的醒酒湯,快去快去。”

“好,我去喝。”

祝阿姨熬的醒酒湯在保溫壺裏,還是熱的,謝雲禮正喝着,看到了溫染來的時候懷裏抱着的包。

“包裏是什麽東西?

怎麽這麽鼓?”

溫染說:“不知道,祝阿姨,讓我拿的。”

她一路上光想着謝雲禮,也沒看,這會兒也好奇的走過去打開包看了一眼。

“都是我的……

東西?”

溫染看着自己的衣服、洗漱用品,浴巾……

正疑惑不解的時候,謝雲禮卻是一眼就看懂了。

“祝阿姨,大概以為……”

謝雲禮話說到一半,見溫染的臉頰忽然紅了起來。

看來不用說完她也明白了。

不得不說,祝阿姨還是貼心的。

簡直是太貼心了。

她覺得今天溫染很有可能會住在這裏不回去了,于是給她收拾了過夜的東西,不至于到時候不想回去還只能回去。

既然祝阿姨都那麽貼心的準備好了……

那住在這裏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溫染還沒覺得什麽,謝雲禮卻有些若有所思,他想的是怕委屈她,因為她認床,而且這裏的環境,确實比不上那邊。

床不夠軟,卧室不夠大,燈光不夠柔和,地板全是硬邦邦的,沒有鋪地毯,也沒有浴缸等等別墅裏她慣用的東西。

謝雲禮正想着要不要帶她回別墅的時候,忽然發現溫染在看着他,眼睛還亮晶晶的,似乎在期待什麽。

“可以……

住在,這裏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

謝雲禮四處看了下,說:“這裏什麽都沒有,也太小了,沒有你習慣用的東西,你可能會住的不舒服。”

“沒關系!

我,沒有那麽多,要求……”

溫染歪了歪頭,看着他的眼裏透出一絲笑意,“有你在,就好了呀。”

謝雲禮垂眸看着她,然後朝她伸出手。

溫染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往前兩步輕輕靠進了他懷裏。

像是把自己裝進一個安穩又溫暖的窩裏一樣,她甚至十分舒服的松了口氣。

簡直像極了卡卡把自己裝進自己柔軟的窩裏時的動作。

謝雲禮摸着她的頭發,唇角挂着笑:“你是覺得,有我在就開心嗎?”“嗯,是的。”

溫染在他懷裏點點頭,“你在就好了,其他,不重要。”

謝雲禮說:“還是挺重要的,畢竟你不舒服了,心疼的是我。”

所以,在臨睡覺前,謝雲禮到底還是收拾了一番,換了剛洗過曬過的床上用品,把床上又墊了一層被子,空調開到适合的溫度,又翻出了員工送的安神的香薰蠟燭,買了溫熱的牛奶……

眼看着謝雲禮忙來忙去的,溫染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好像,在加班,一樣。”

“是嗎?”

謝雲禮随口應了一聲。

照顧你,比加班可要重要的多了。

溫染看到謝雲禮的手機在震動,她看了一眼,看到了梁澤奇的名字,于是想也不想的開口說:“啊,那個大傻子,給你打電話。”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太不禮貌,連忙捂住嘴,“梁澤奇……

梁澤奇給你,打電話。”

謝雲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說:“确實是那個大傻子。”

大傻子梁澤奇一聽他接電話了,就嚷嚷道:“今天嫂子不要你?

我看到你的車在公寓底下,下來陪我打一杆。”

謝雲禮冷冷道:“我沒空,玩你自己去。”

“來嘛大哥,來打一杆嘛,反正嫂子她今天也——”梁澤奇以為謝雲禮是有什麽事今天沒去別墅那住,結果還沒撒嬌完,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溫染輕輕柔柔的聲音:“你去吧,他找你玩,你去吧,我一個人……

沒事的。”

梁澤奇當即噎住,小心翼翼的問:“嫂子……

嫂子也在?”

“嗯,今天我們都在公寓。”

謝雲禮嘲道:“所以。

你剛剛說,誰不要我?”

梁澤奇:“……”

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在謝雲禮心中,比起溫染,別人都算個屁,他可不敢把自己當回事兒。

梁澤奇結結巴巴道:“那,那嫂子,她想……

想出來玩不?

不想我就,不打擾她了?”

謝雲禮看向溫染。

溫染想起梁澤奇上次在電梯裏幫她的事情了。

于是十分鐘後,她跟着謝雲禮一起,來到了公寓樓下面的臺球俱樂部。

第74章 梁澤奇很是細心,直接讓經理清空了半個場地,包下了最大的一個包間,裏面除了臺球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玩樂設施,很适合無聊的時候過來打發時間。

謝雲禮帶着溫染過來的時候,一路上也沒剩下多少人了。

一見到溫染,梁澤奇就自動離着三米遠,十分彬彬有禮且低眉順眼的說:“嫂子您好,嫂子您請坐,這是為您準備的沙發、飲料、水果和小零食,空調如果冷的話可以随時幫您調解溫度,另外需要什麽可以随時跟我說,不需要的時候當我是空氣就好。”

謝雲禮:“……”

溫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謝雲禮。

謝雲禮只好解釋說:“他偶爾也有不傻的時候。”

溫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謝雲禮的衣袖。

謝雲禮挑了下眉,說:“謝謝你,梁澤奇。”

這話是替溫染說的。

梁澤奇笑的像朵花兒一樣,“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你去,陪他,玩兒吧。”

溫染小聲對謝雲禮說。

謝雲禮點點頭。

行,看着你的面子上,陪他玩一會兒。

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出入,溫染也就安安心心的坐在沙發上看他們玩兒。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的确還沒到她睡覺的點兒。

她依然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看到沒見過的東西就會忍不住好奇的一看在看,謝雲禮和梁澤奇這邊剛打了半局,就看到溫染去玩兒扔飛镖去了。

“所以,嫂子一直都不知道你暗戀她那麽久,是嗎?”

謝雲禮說:“嗯,不知道。”

“那你一直都不讓她知道嗎?”

梁澤奇問。

他是真的感到好奇,自從知道了謝雲禮是怎麽愛上溫染的故事之後,他就反反複複的想,越想越覺得感動,感覺這個世上的愛情沒有比他們兩個更讓他感動的了。

于是,梁澤奇忽然間就又開始相信愛情是真的存在的了。

至少是肯定存在在謝雲禮和溫染這兩個人身上的。

“她沒必要知道……”

謝雲禮頓了一下,說:“但總有一天她自然會知道的。”

“啊?

哪天?

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嘛?”

梁澤奇好奇道。

謝雲禮瞥了他一眼,“你關心的好像有點多,最近又閑了?”

他倒是也沒後悔跟梁澤奇說那些,因為梁澤奇這傻子也不會跟別人亂說。

而且那天的後來這大傻子還不知道怎麽想的,稀裏嘩啦的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溫染的媽媽真是個好媽媽,說溫染是個小天使,還說謝雲禮上輩子是積了多大的福氣這輩子才能娶到嫂子,說着說着就說自己是個大傻逼……

這家夥除了偶爾傻了點,心地倒是好的,不然就憑他當初亂說話,早就被謝雲禮給打殘廢了。

兩個人以往都是誰輸了誰喝酒,所以服務生也習慣性的把兩人存的酒拿過來了,但是鑒于溫染也在,兩個人都沒喝。

“難道嫂子不奇怪你當初為什麽厚着臉皮跟她求婚嗎?”

厚着臉皮?

雖說這話也沒說錯,以他當時陌生人的身份,冷不丁見了人家就單膝下跪求婚确實也是屬于厚臉皮了。

謝雲禮面無表情道:“她沒你那麽好奇。”

梁澤奇訝異道:“她對你的事情一點都不好奇嗎?”

謝雲禮說:“你是仗着她在,所以我今天沒辦法揍你是嗎?”

兩人對視幾秒,梁澤奇撒腿就往溫染的方向跑,“嫂子救命——”但他也不敢真的去打擾溫染,遠遠的在她附近繞了一圈又跑了回來。

謝雲禮已經走到溫染身邊了,“好玩嗎?”

溫染正眯着眼睛扔飛镖,但是每次都扔不中,正苦惱的時候,謝雲禮站在了她的身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我教你。”

手腕一用力,正中靶心。

溫染驚訝的話都不會說了,“你怎麽,什麽都……

這麽厲害?”

梁澤奇偷偷聽到這句話就趕緊插了句嘴:“他厲害的地方還多着呢……”

溫染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謝雲禮:“你去,陪他玩兒,別管我。”

接下來謝雲禮和梁澤奇又打了差不多将近一個小時的臺球,謝雲禮依然時不時的會擡頭看溫染,因此打的時候很心不在焉,不知不覺輸了好幾局。

而梁澤奇則不敢總是看她,因為看多了容易挨揍。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謝雲禮再次擡頭看溫染的時候,見她有些昏昏欲睡,于是放下手裏的杯子,想要抓緊結束帶她回去睡覺。

然而他放下杯子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不知不覺喝起了紅酒,而且連輸了幾局,就喝了幾杯。

他皺起眉,冷冷問:“……

誰把酒給我的?”

“大哥!

是你自己喝的。”

梁澤奇指了指酒杯旁邊的水杯:“你是想喝水喝錯了吧?

誰讓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偷看嫂子……”

偷看?

他用得着偷看?

謝雲禮說:“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偷看了?”

是的,他一直在心不在焉又光明正大的,看她。

謝雲禮也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把杆子一收,走到溫染面前。

她昏昏欲睡的支着下巴,看上去已經有些迷糊了。

公寓就在樓上,原本他是想直接把人背上樓,但是也許是因為在陌生的地方,所以他一靠近她就清醒過來,“嗯?

怎麽了?”

“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玩兒好了嗎?”

溫染轉頭看了一眼梁澤奇,梁澤奇像被人抛棄了一樣,耷拉着腦袋靠在球桌旁。

看上去還真像是沒玩夠不想回家的小朋友。

謝雲禮不動聲色的擋住她看梁澤奇的視線,“困了嗎?

我背你上去?”溫染一聽就趕緊站起身,“不用不用。”

梁澤奇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人走了,落寞的嘆了口氣,果然,有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好像……

看上去,很寂寞的樣子?”

謝雲禮說:“他朋友多的是,一點都不寂寞。”

溫染點點頭,擡頭看了看他。

謝雲禮注意到她的目光,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問:“怎麽了?”

溫染沒說話,直到回到公寓裏,關上門,她才湊到他面前聞了聞,說:“你,喝酒了?”

謝雲禮說:“……

是的,一不小心把酒當水喝了。”

溫染驚訝的看着他,“為什麽,會,這麽不小心?”

一方面是因為之前習慣了跟梁澤奇打球輸了就喝酒,所以當時喝到嘴裏也沒什麽不對,另一方面……

他一直心不在焉的盯着溫染看,腦子裏想的也是她。

哪怕人就在隔着不過幾米的距離,哪怕他走幾步就能走到她面前。

但他的腦子還是不受思想的想着她。

這種奇妙的難以言喻的想念,哪怕在兩人如此近的距離的時候,也依然在肆意的增長着。

“染染……”

“嗯?”

溫染擔憂的伸手去摸他的臉,“難受嗎?

會不會,不舒服?”有些燙,果然還是喝了酒的原因嗎?

她想要做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為他做什麽,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謝雲禮忽然抓住她的手,側過頭。

然後,他閉上眼睛,在她的手心裏……

輕輕吻了一下。

僅僅只是一個非常輕柔的吻。

那種仿佛觸電般驟然酥麻的感覺,就讓溫染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謝雲禮握着她的手,又松開。

又看了她一會兒,他說:“……

我去洗個澡。”

直到換好睡衣躺在床上的時候,溫染才意識到,他們今天又要睡在一個床上了。

因為這個公寓,只有一個卧室。

她心裏有些緊張,但是又好像不是那麽很緊張。

大概因為,這個地方讓她感覺是安全的,就連空氣裏都是幹淨而熟悉的氣息。

“謝雲禮……”

她喃喃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下一刻,就聽到了謝雲禮的回應,“嗯?

染染。”

溫染吓了一跳,因為她一直在想東想西,這才發現他已經從浴室裏出來了,而且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床邊。

溫染立刻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出位置。

謝雲禮頓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她會不習慣他睡在身邊,但很顯然她沒有排斥。

謝雲禮松了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些。

但他當然不能完全放松。

剛剛躺下,就聽到溫染忐忑的問:“你還好嗎?

會不會,不舒服?”

是有些不舒服,但當然不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

謝雲禮克制着呼吸,說:“沒有,我很好。”

房間裏只留下一個不太亮的小夜燈,所以溫染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又往他身邊湊了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可是……

你身上,好燙……”

就好像連呼吸都是滾燙的,她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源源不斷的溫度,比平時的他的體溫要高很多很多。

黑暗中,謝雲禮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他抓住溫染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嘆息般地說:“染染,你……”

溫染愣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他剛剛落在自己手心的那個吻。

而他當時的眼神深沉而又灼熱,眼底仿佛在極力壓抑着什麽,就連呼吸都是緩慢而低沉的。

她忽然明白了什麽。

明白了,他在想什麽。

或者說,明白了他想要什麽。

她的心跳忽然變得異常快,身上的溫度也漸漸身高,仿佛被他灼熱的體溫傳染了似的。

兩個人的心跳聲仿佛漸漸同步起來。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謝雲禮伸手撫住她的臉,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自然而然的,兩人的唇齒輕輕觸碰在了一起。

片刻後,謝雲禮離開她的唇。

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滾燙,那種壓抑的氣息也變得更加濃烈,她幾乎能感覺得到,他在極力克制着自己,就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都在隐隐用着力氣,仿佛害怕傷到她一樣。

“我……

可以的……”

她咬了咬嘴唇,小聲呢喃道:“如果……

你想的話……

我可以……”

謝雲禮的瞳孔頓時顫了一下。

她其實什麽都明白。

明白他的克制,也明白他一直在壓抑的情.欲。

“染染……”

她回應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他的呼吸裏。

當謝雲禮再一次吻上來的時候,溫染也終于明白,她一直感覺到的那種壓抑和克制,遠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烈。

她是明白的。

即便很多事情她的确不如正常人理解的要深刻,在很多事情上也無法做到輕松自如,但她畢竟一直以來都在不斷的學習,所以別人明白的事情她差不多都能明白,只是有的時候确實做不到而已。

但是沒有關系,即便她做不到,謝雲禮會教給她。

而且是在不會有任何逼迫她的條件下,一點一點的,極盡溫柔的,全部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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