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闵建作為異能者, 愈合能力也不錯, 兩個小時之後他就蘇醒了過來, 得知自己被林滿所救,對林滿連連道謝。

林滿趁機向他和陳華安打聽異能的信息,兩人告訴林滿的內容和她知道的那些大同小異, 但他們提到了一件事,自從喪屍退出歷史舞臺,異能者的異能也在逐漸減弱, 或者說, 使用異能之後, 能量恢複十分緩慢,具體原因人們搞不清楚,反正現在人們都會盡量不使用異能。

而異能得不到經常的練習, 自然就慢慢變弱了,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十多年前,我們兩個還是少年的時候,那時候可厲害了,我的火焰能夠沖天,阿健的光球能像導彈一樣摧毀一座大樓……我們在最後一場屍潮中建了大功。”

陳華安有些懷念地說,一面手心冒出了一團火。

管管頓時叫嚷起來:“靈氣, 好多的靈氣!林滿你靠近點,我覺得我能吸收這個!”

林滿不動聲色地靠近一點,很快傳來管管滿足驚喜的叫聲:“我真的能吸收啊!”

陳安華沒有察覺到什麽,他化出火焰, 本來就無時無刻不在消耗着能量,就算沒有管管吸收,這些能量,或者說這些靈氣,也會自己消散掉。

陳華安很快收起火團,管管失望地叫了一聲,林滿問:“你們大基地裏,異能者應該很多吧?”

“能夠活到現在的人,大多有着自己的本事,所以幸存者中異能者的比例還是比較高的,我們基地又是最強大的基地之一,像我們基地有一百多萬人,異能者就有好幾萬。”陳華安報了個比較模糊的數字,但這個數字依然驚到了林滿。

好幾萬異能者!

“異能者平時會打架……嗯,切磋嗎?”

“會有的,畢竟總不用異能也不好,首長定了規矩,每個異能者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比試。”闵建說道,因為感激林滿,他能透露的東西都願意說給她聽。

“管管!去他們的基地吧!”他們比試的時候,自己就偷偷在一邊吸吸吸。小肥雞崽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美翻了。

林滿也覺得挺美,但是這事得從長計議。

第二天接他們的直升機就來了,來了兩架,把下水道裏的人都接上了,有些人原本還不願意走,但昨天被喪屍鳥吓了一吓,就都願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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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滿,你不上去?”陳華安安置好了別人,回頭看林滿站在一旁沒有動彈的意思。

林滿其實挺想去看看他們的基地的,但這直升機只能帶她過去,不可能再送她回來,而她出來這麽久,不能在耽擱了。

林滿:“不了,我的同伴還在等我。”

兩架直升機以一個少了一只耳朵,表情嚴肅的中年人為首,中年人聞言多看了林滿一眼:“你還有同伴?在什麽地方?我們去可以去接。”

林滿面對這人,就比對陳、闵二人多了一份戒備心,她只說離這裏很遠,多的不肯再說。

中年人幾不可覺地皺了皺眉,看着林滿的目光就多了一點深意,給了林滿一個徽章:“這是我們東陽基地的準入徽章,以後如果再碰到我們基地的搜救隊伍,你拿出這個,他們就會帶你們走。”

闵建小聲說:“這個徽章可以進入基地內城,一般人拿不到的,劉叔應該是看你救過我才給你的。”

直升機慢慢升空離開,林滿看了看手裏的徽章,沒什麽特別的,就收入了空間。

直升機上,中年人眉心一蹙,手下驚疑道:“信號丢失了!”

中年人皺着眉說:“那小姑娘果然不簡單。”

一個毫不猶豫拒絕了去大基地的機會的人,很難不引起他的注意。

“劉隊,要不要我回去看看?”

“算了。”中年人松開眉頭,看了看機艙裏正在說話的陳、闵二人,微微搖頭,“不必興師動衆,就算她看出了什麽,也威脅不到什麽。”

他嘴唇幾乎像沒動,聲音微不可覺:“這批人帶回去後先別動,走正常程序安置在基地裏。”

“是。”

幾個小時之後,兩艘直升機在越過一座城市的上空的時候,城市裏有些人注意到了它們。

“是東陽基地的救援機。”一個身姿筆挺目光銳利的年輕人站在陽臺上,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進屋禀報,“兩艘都載滿了人。”

這是一個普通的套房,在十七樓,屋子裏家具經歷過十幾年時光浸染,比較陳舊了,但都沒有被損毀的痕跡,顯然末世之後這裏并沒有遭到入侵。

但屋子的主人離開的時候必定十分匆忙,卧室裏衣服撒了一地,椅子翻倒,廚房裏更是淩亂。

但除了發黴變質的東西被清理掉,灰塵之類被打掃一清,屋子裏各種東西依舊維持着那淩亂的樣子,仿佛時間還定格在十七年前,這間屋子的主人離開時的那刻。

一個熊腰虎背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輕輕摩挲着扶手,仿佛那是最重要的事,聞言微微撩了撩眸子:“按理說,東陽基地那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不會幹千裏迢迢送溫暖還救人的事,這次倒是積極。”

年輕人微微颔首:“我已經讓人盯着他們,再查查他們是從什麽地方救的人。”

中年人笑道:“他們都飛走了,你怎麽知道他們去過什麽地方?”

年輕人一板一眼地說:“他們六個半小時之前飛過去,現在飛回來,從時間和飛行的方向可以推算出大致區域。”

中年人嘆了口氣,他教出來的這些小子什麽都好,就是太嚴肅,也是自己從前壓得他們太狠了。

他的那個孩子長大了的話,不知道是什麽性格……不過,恐怕是沒有長大吧?

這麽多年,他其實心底已經接受了現實,但依舊不甘心,如果他曾盡過力,如果拼盡全力後依舊是這個結局,他無話可說,但他的小家的悲劇,是出于別人的私心和算計,是出于自己的大意和對某些人愚蠢的信任,他無法釋懷,無法原諒。

這些年,他總是生活在不甘、悔恨、遺憾和怨恨中,恨別人,也恨自己,只要想到他在妻兒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跑去了另一個地方,将妻兒丢在危險、絕望、無助的境地,他就深受煎熬。

他這一生,恐怕都無法從這種煎熬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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