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季後賽前兩日賽果分析
在這兩日的比賽中,莉莉娅僅上場一次且以失敗告終,NAD這邊不得不延緩了對莉莉娅的訓練計劃。
且從前兩場BO5的情況來看,卡牌俨然成為T0首選,BP率達百分百。
這讓NAD衆人都有些意外,他們對卡牌體系的掌握首屈一指,但并不常拿,往往作為一個出其不意的陣容。
但如今,卡牌根本就出不了ban位,也意味着他們失去最引以為傲的陣容,少了一張底牌。
教練倒跟其他人看法不同,接下來的對手中單對卡牌熟練度不高,而這是蕭君沉的招牌,也意味着NAD天然擁有一個Ban位的優勢,不論是在紅色方還是藍色方,對手都必須ban掉卡牌。
這樣的話,在第一輪選人中,能夠給其他人拿到襯手的英雄。
吳鶴還是堅持認為莉莉娅十分重要,但沒有卵用,蕭君沉這兩天苦練永恩和亞索兄弟倆,效果有,但不多,因此他沒有自信能夠配合莉莉娅登場。
“晚上跟HAL的訓練賽,再給你們練一局,如果還是沒什麽效果就放棄吧。”教練說。
蕭君沉看向吳鶴,點點頭。
訓練賽不可能在這種明顯不可能的陣容中浪費太多時間,蕭君沉只能繼續排位玩永恩。連着玩了兩天,他都快玩吐了,還好今天跟BOY對線,還能請教一下他。
晚飯時間,衆人來到食堂。
蕭君沉打了飯在座位上,拿筷子一下下戳着飯,腦海裏全是永恩。
破障之峰!凜神斬!錯玉切!切!狩人之道!AAAAAAA!破障之峰!回到原地!雙劍華斬!
EWQRE這套連招是永恩最适合開團的一套連招。
仿佛他已經進入了永恩的世界,正帶着惡魔面具手握雙劍狩獵所有惡魔!
“我AAQ!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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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都念了出來。
“你幹嘛呢?”肖雨坐在他身邊好好吃着飯,突然伸出一支手在空中劃着‘斬首’的姿勢,給他吓一跳。
蕭君沉被打斷連招一臉懵,“咋了?”
喻言把自己碗裏的雞腿夾到蕭君沉碗裏,“凹兒,吃個雞腿補補吧,不然我怕你撐不住。”
蕭君沉一笑,“我就知道還得是你最愛我。這個雞腿我受用了。”他夾起雞腿一口咬下一塊肉咀嚼着,“不過你放心,我撐得住,晚上再和boy切磋切磋。”
“我是怕你撐不住精神衛生中心的急救車!”這是上海有名的精神病醫院。
蕭君沉頓時覺得雞腿不香了,把剩下的部分又丢到喻言碗裏,“呵,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懂什麽,我這是在意念中訓練。等我神功告成,我必殺盡你們這些無名小卒。”
喻言嫌棄地把雞腿又丢給肖雨,“還無名小卒,你現在就是無名小卒。吃吧你就。”
吳鶴看蕭君沉氣得不行,伸出手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迅速把僅剩半盤的蝦都掃到蕭君沉碗裏,“哥你吃。”
“我又無所謂,我海鮮過敏。”喻言不以為然。
其他兩人,“......”你不會把肥腸掃了啊?!
肖雨說:“你是得多吃蝦,補補腦子。看來鶴鶴也看不下去了。”
蕭君沉怒視吳鶴!
吳鶴:“......”我沒這個意思。
這個蝦是一點也不香了!
蕭君沉怒起身,“我不吃了!你們吃!”端着盤子就要走被拉住,“幹什麽?”
肖雨把他拉下來,“你吃吧,你再不吃,你得瘦成一根竹竿了,到時候BO5沒打完你就先散了,梁哥得把我們打死。”
“你讓我吃我就吃,我多沒面子!”嘴上這樣說,蕭君沉手還是很主動的把飯往嘴裏掃。
衆人:“......”
“要不別練了,我拿其他打野照樣可以玩。”吳鶴看他這樣,有些不忍,這幾天晚上睡覺時都能聽見蕭君沉做夢也在念着永恩。
蕭君沉頭也沒擡,“我得練,你好不容易提出點要求,我再不練,我真成混子了。”
吳樂樂盯着他們,吃完最後一口米飯,調侃道:“你還說教練慣着凹兒,你不也慣着他?”
吳鶴看他一眼,不知該說什麽,他剛開始來的時候,非常希望蕭君沉能夠回到最初的樣子,可是這麽久接觸下來,他明白蕭君沉自己也很想能夠C大家一把。嘴上說着自己不行,自嘲混子,可他心裏的堅持不比別人少。
這麽久以來,就沒見蕭君沉真正放松過,他無時無刻都被外界的言論影響着。一開始還以為是梁宇耽誤了蕭君沉,如今看來并不是,能影響他的自己只有他自己。
這也是吳鶴寧願自己多練一點,想讓他輕松一點的原因。
可這麽一來,他和梁宇又有什麽區別?時至今日,他總算明白梁宇當初為什麽要離開。
怕是也意識到這一層。
梁宇和蕭君沉的關系又注定梁宇狠不下心,所以只能離開。
想通後,吳鶴收回剛才的話,“你要是練不出來,就等着粉絲罵你吧。”
喂喂喂,你變得這麽快?蕭君沉當然也不會因為他剛才的話而動搖,“你的臉比春天還善變!”
“沒事,我們會盯着你練的,今天跟HAL打訓練賽的時候,你争取單殺一次BOY。”
“單殺他?!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不被他單殺就不錯了。”
“行,那就争取不被單殺。”
蕭君沉:“......”這頓飯是徹底吃不下了!
晚飯後,幾人在樓下散步消食,談天說地,從峽谷英雄聊到八卦。
說是NPG官博放出了一段賽後錄像,Ares也不知怎麽回事,百年難得一見的跟教練起争執。
不過他們跟Ares并不熟,只知道他是LCK有名的中單,今年加入LPL為NPG效力,之前都好好的,春季賽決賽輸給HAL也沒什麽異樣。突然間這樣确實耐人尋味。
蕭君沉又想起常規賽最後一場和Ares的交手,估計就是因為他非要壓自己線導致被吳鶴抓死好幾波從而輸掉比賽的原因。
但這也并不是Ares的風格,一個穩中穩的中單,突然變得激進,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
不過這一切的緣由,他無從得知。
而HAL那邊幾人也說到了這個事情。
飯後,他們一起在茶水室喝茶,黎宇宙突然提到的,整個隊裏就屬他沖浪沖得最多,以往很多職業選手出問題時,他都是跑在第一線,吃瓜也吃得最完整。
用大號沖浪八卦其他選手被爆出來的事情,也算是聯盟裏獨特的一道風景線。
BOY說:“他确實很穩啊,春季賽決賽那樣被我換英雄教育,都沒見他有什麽心态崩。”
柳時羽職業生涯八年是世界賽的常客,和LCK那邊的選手也挺熟的,這個Ares他更熟了,正是S8世界賽時,HAL八強賽擊敗的那支隊伍的中單。
“我認識他這麽久以來,好像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麽失态,他在LCK是以穩重出名的,和‘凸兒’以前有點像。”
乍一聽這個‘凸兒’,梁宇端茶杯的手一抖,灑出來幾滴,拿過抹布擦着,“到底是誰起的外號?”
“哈哈哈哈,有才的網友們。”黎宇宙笑得不行,一口茶水愣是沒喝下去,“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覺得真的太合适了。凹兒喜歡玩輔助型中單,他也喜歡。輸出條凹進去,他也是。”
“哈哈哈哈哈,更絕的是,今年凹兒變風格了,他也跟着變,我真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失散多年的的兄弟。”
梁宇:“......”他只有一個弟弟叫富貴。
“Ares為什麽獨獨對上凹兒失态了呢?不過我更傾向為他瞧不起凹兒,想給凹兒點顏色看看,結果被king抓得心态崩了。”
柳時羽覺得BOY說的不無道理,選手之間關系和諧是不錯,但比賽時總會出現上層的選手看不上比自己低好幾個檔次的選手,随便選英雄打。
可是蕭君沉雖說不是什麽頂尖的選手,但也不是末流的,這個賽季來,更是有出衆的表現。
“恐怕不止這點原因吧。”
梁宇也覺得不對勁,要說Ares看不上下面的選手,也該打其他墊底戰隊時也這樣,不該只打NAD時這樣,最有可能的還是單獨針對蕭君沉這個人而已。
或許是他們倆有過節。
黎宇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只是蕭君沉跟人有過節,比蕭君沉狂C帶隊闖進世界賽還令人驚訝。
“凹兒應該不會跟人有矛盾吧?他那個性子這麽軟,我就沒聽說過哪個選手不喜歡他。”黎宇宙說。
衆人同意。
“這不是現成就有一個麽,Ares。”拿了茶葉的Hades走進來剛好聽到這些,他走到茶桌主位上把茶葉包裝拆開放進茶壺。
“你知道內幕呗?”黎宇宙滿眼星星地看着他。
Hades說:“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早說了。你這個八卦精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黎宇宙無語,“切~”
“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說這兩天的比賽吧。卡牌成為T0,這個倒是正常,版本變動加上卡牌增強的一個小補丁,減少大招CD,以及掠食者這個天賦的加強,讓他能更快游走。就是莉莉娅這個英雄不能小看。”柳時羽說完喝了口茶,茶香沁鼻,“好茶!”
Hades得意地說:“當然了,我泉州的茶全國聞名。”
梁宇也喝了一口,“是,這兩天比賽中拿的那一把莉莉娅中單沒有配AD輸出所以效果很差,再者,他們打野莉莉娅這個英雄熟練度不高。”
“永恩可以配。我們訓練賽時的效果也不錯。”柳時羽說。
BOY把茶杯放下,“當然!我的永恩!”手憑空握着兩把劍往前砍,“雙劍華斬!哈嘿~亞索來了都得說一句‘哈撒給’。”
“我看目前沒什麽戰隊注意到這兩個英雄,跟我們打訓練賽的其他戰隊選手也沒幾個人在練習,只有凹兒和King,我看他們排位有玩。”柳時羽說。
是了,梁宇想起之前排位遇到吳鶴也在玩莉莉娅,不過看他戰績時,總共也只玩了搶自己的那三把,還以為只是故意針對自己,現在看來,他肯定也意識到了這個英雄。
加上之前的千珏,吳鶴完全不像剛登場的打野,而是吃透了這個游戲的老選手,對野核英雄的掌握更是高,就像是為野核而生的一樣。
今年來僅有的三次交手,吳鶴都給自己帶來不小的壓力。
凹兒有這樣的打野,會有這麽大的改變,也說得通。
想來凹兒下的苦功也不少,吳鶴給他的壓力肯定也多,是一件好事。
梁宇神色有些黯然,他那些年在NAD玩的野核也不少......
柳時羽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一起出去走走。
“你們喝着,我跟虞姬出去抽根煙。”
兩人從茶水室出來,走到走廊最盡頭的陽臺。
柳時羽把煙遞給他,說:“你也別想太多。你就是太疼君君了,什麽都自己擔着。”
梁宇接過煙點着。
“這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柳時羽吸口煙吐出去,“嘶——能為團隊做這麽大犧牲的打野,真的很難得,你的野核雖不如節奏型打野,但也不差。你也別老以為君君是被你慣的。他其實心裏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能玩野核,他也想讓你更受人關注更亮眼,所以他甘願一直玩功能型英雄來成全你。你想讓他輕松點才玩野核,他以為你喜歡玩野核,所以就一直玩功能型英雄。這點你有想過麽?”
梁宇點頭,“我也是在去年輸掉那場BO5後才意識到的。”
他想起那天他和李經理吵完架,回到寝室,蕭君沉已經睡着了,他獨自坐在沙發上猶豫離不離開。
突然,他借着月光看向那排放着手辦的架子,他已經有很久都沒注意過那些手辦。
卡特琳娜不知什麽時候悄悄站到了後面,卡牌則在前面。
剛到NAD時,那些手辦還是他們一起擺放的,卡特琳娜一直站在最前排。
這讓他想起很多事,從網吧聯賽打到城市争霸賽再到LPL,卡特琳娜一直是蕭君沉的驕傲。可就在LPL蕭君沉第一次拿卡特琳娜浪輸的那天,是他告訴蕭君沉,他喜歡玩野核不需要蕭君沉有多Carry也能贏。
他收回視線走到陽臺上,吹了一夜的冷風抽完一整包煙,決定離開NAD。
“能夠現在意識到,也不算晚,至少你們的競技狀态都還在線,如果再過幾年可能就不行了。”柳時羽說。
“嗯。”梁宇又想起黎宇宙的事情,問:“他退賽為什麽?”
“亞運會開賽那幾天他有事要辦。”
那估計也是很要緊的事情,梁宇沒再追問。
“行了,你也別想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分寸的。走吧,得準備訓練賽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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