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蘭道爾當主帥的第一天。
早晨，玩游戲。
下午，玩游戲。
浴室裏還能“玩游戲”。
大家各成小集體讨論，歐文已經帶着維克多，抓着小弟哈格和阿梅奧比，利物浦系的赫斯基、傑拉德、卡大嗓以及克勞奇一起打牌。
一邊玩一邊還得回答利物浦系寶寶們提問的各種關于蘭道爾的八卦。
維克多話很少，歐文玩牌的時候話卻多，而且總愛逗他，維克多不置可否，繼續給他喂牌，很快就輸光了“零花錢”。
歐文贏錢心裏高興，刷又給了他一打。
這份豪爽讓傑拉德很擔心歐文的寶貝兒子長大之後，歐文也這麽塞給他零花錢，然後教他賭錢。
維克多不出反進，就聽他們已經八卦到了蘭道爾的性生活。
他不滿的看了一眼口無遮掩的卡大嗓，歐文就瞥了昔日隊友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太陽報》來的！”
“好奇嘛。”卡拉格小聲說。
歐文也像是陷入了思考，突然看向維克多，“夏天你們給他提供方便，讓他把妹泡吧，結果他去工作了？”
這是說的美洲杯的時候。
維克多點點頭，“我在爵士家住了一周才回去。”
“真乖。”歐文随口誇他一句，就繼續沉思，過了會問他，“盧卡（魔笛）都要和女友同居了？”
“說是舍不得，房子買了還沒打算搬。”
“托雷斯呢？”
“房子買了，但是他女友在西班牙，認為單身生活還不如和我們一起住，也沒搬。”
“克羅斯和艾登、小格子呢？”
維克多察覺了，看着他不說話。
歐文摸摸鼻子，掩飾道：“我不是覺得你們耽誤他的私生活，但這家夥在美國的時候好像也是無欲無求……算了，他自己都樂在其中。”
主帥自己都不在意被媒體滿天下說他是“無性戀”，他們在意什麽？
他自己都不在意家裏變成了紐卡斯爾托兒所，他管這麽多做什麽？
他伸手揉了揉維克多的短毛說：“什麽時候去我家住幾天吧，我家小公主最愛你了。”
維克多想起傑瑪也笑了一下，“她很可愛。”
“我家小公主也很可愛！”傑拉德炫女之心絲毫不亞于好基友，立刻拿出手機翻到相冊開始炫耀。
明明說好的打牌八卦，立刻變成了炫娃狂魔的主場！
歐文從傑拉德房間鑽出來，準備帶着和他一間房的維克多去睡的時候，正好聽到電梯開門聲。
他們轉身看去，就看到蘭道爾和其他教練一起過來，他們像是在工作中愉快的喝了點酒，蘭道爾顯然酒量不俗，看到他們還對他們招招手，步履如常的到了自己獨住的套房前。
歐文雙手環抱于胸前，就那麽和小弟們一起看着他們的主帥摸了半天的房卡。
還在摸房卡。
摸……
歐文翻了個白眼，很是看不下去的提醒他，“別摸了！你忘記你換了一身衣服？”
蘭道爾想起這事還沒來得及尴尬，就被教練組嘲笑，齊達內還不忘補刀，“看來你只能自己返回了，記得早點回來。”
“管理員應該已經睡了。”這是善良的老羅布森，他問蘭道爾，“你要跟我一起住嗎？”
唯有的兩個單人房間，屬于老羅布森和蘭道爾。
蘭道爾毫不猶豫道：“粑粑我愛你！”
哄笑與口哨聲頓時齊飛。
維克多跟着一起吹着口哨，一邊迎接蘭道爾殺人的目光，還不忘裝無辜——是你讓我跟着歐文混好融入群體的。
蘭道爾第二天上午安排了一場半小時的隊內對抗賽，這是正事兒，也是為了對陣以色列練兵。
就這麽幾天時間，他也沒想着改什麽陣型，反正全世界都知道英格蘭要踢442，至于首發，随便猜去吧。
蘭道爾這副姿态讓老羅布森微妙的看了他好一會兒，蘭道爾毫無所察，老紳士忍了又忍，沒忍住抓着教練團隊中唯一的英格蘭教練托尼·斯塔德維克吐槽。
“這小子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他好像要放飛自我？”
托尼·斯塔德維克很無辜臉看向他。
老紳士看着這個年輕的運動科學博士，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托尼看着他的模樣，于心不忍，小心安慰，“能贏球不就好嗎？”
老紳士只能勉為其難的點點頭，能贏球，也好……吧？
下午的時候又進行了一次小場隊內循環賽，因為是小場也并不會讓球員負擔過重，這次歐文組依然是贏家。
歐文讨債鬼嘴臉收錢的時候還收到不少噓聲，顯然是輸家在輸球又輸錢後的不甘宣洩。
除了他們這組格外突出，92班殘隊的表現居然也是可圈可點！
時間到了9月6日，最後一次隊內對抗賽，蘭道爾再次分組，這次坎布裏亞·霍爾第一次被分到了主力隊。而主力隊其他成員，正是這兩次小組循環賽中表現最好的兩隊。
盡管還沒有宣布9月8日溫布利主場對陣以色列的大名單，蘭道爾在這次分組中就暗示自己會履行諾言，誰在訓練中表現好，誰首發！
這次對抗賽的目的是為了模拟以色列的戰術，因為以色列極可能以貝納永為核心，替補隊便以維克多為核心進行了戰術模拟。
只看戰術演練，呃，還真出乎他的想象……維克多像是為了将這幾天在小場比賽中總是輸球的郁悶發洩出來，踢得特別帶勁兒，又因為是半場比賽，體能不足的弱勢也不再是缺點，居然比歐文還出風頭！
這樣的結果蘭道爾也只能沖老羅布森眨眨眼，這不能怪他重用親兒子吧？
老紳士被他那“0v
時間很快來到了9月7日，輸球最多的5人被老羅布森帶着參加了賽前新聞發布會。
沒錯，是老羅布森帶着戰敗組出席賽前發布會。
蘭道爾才懶得理會亢奮得要死，瘋狂炒作英格蘭國家隊在歐洲杯預選賽“不明朗”、“危機重重”、“死亡一線”的媒體。
有這個時間，他寧可親自指點指點球員射門，順便玩點比賽放松心情。
當然了，也得讓戰敗組受到教訓。
老羅布森會出席，一半原因是那兩個禿頭助教都沒有他出面合适，還有個原因就是心疼因頻頻輸球而身處于戰敗組的維克多……
但這注定是一場別出心裁的賽前發布會，因為除了老羅布森外，其他5名球員在被采訪的時候，要麽“我就微笑不回答”，要麽“打着抱歉的手勢，我沒辦法回答”，還有一個最年輕也最為所欲為的維克多——
他是冷着臉，我什麽都不回答。
英媒炸了！
這搞毛啊！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你們這是在報複蘭道爾嗎？
這時候就能體現出老紳士的作用了，他伸手揉了揉維克多冷冰冰的小臉，微笑道：“他們是輸了才被迫參加賽前發布會的，但是一切和基地、賽前相關的消息都不能回答。”
那意思就是不能回答和這次賽前有關的？
《太陽報》的記者，眼睛，亮了！
那就采訪私生活啊！
我們怕什麽！我們的目标是搞事！搞事！搞事！
維克多顯然最受青睐，在他加入英格蘭之後他的家庭背景就如同蘭道爾一樣被扒了個幹幹淨淨。
大家對他已經去世的祖父啊，他離婚官司打了兩三年的父母啊，他揮霍天價贍養費的母親啊，他父親的情史啊，他母親的新任歌手小情人啊……通通感興趣！
老羅布森聽了個開頭就煩了，板着臉說道，“如果沒有其他和比賽有關的問題我們就結束這次賽前發布會……”一邊給新聞官打眼色，同時起身，就這樣冷淡的結束了賽前訪問。
剛到後臺，老紳士就忍不住擡眸看向維克多，這次是維克多伸手拍拍他的肩，勾着他的肩，和拄着手杖的老紳士慢慢往前走。
後面不好越過他們的四個倒黴蛋只能聽他們互訴爺孫情深。
“不用理會這些媒體，你是一個職業球員，踢好球才是最重要的。”
“嗯。”
“坎通納說‘海鷗跟着拖網漁船飛行，那是因為它們以為沙丁魚會被扔進海裏。’也是因為這艘漁船有價值，才會受到海鷗的追逐。漁船裏沒有沙丁魚，海鷗也不會存在。”
“嗯。”
“蘭道爾說，他曾經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為此和父母怄氣。現在他依然想變成更好的自己，實現自己的夢想——因為他的父母愛他，即使不理解他的選擇，在他取得成功後也肯定會為他歡喜。你的祖父，肯定也是一樣。”
“……嗯！”
“你一直做得很好，我和蘭道爾不能更愛你了，你的祖父也一定為你驕傲！”
“……我知道。”
老羅布森看他一眼，微微一笑，眼神反而濕潤了。
在兩人後面的喬·科爾、哈格裏夫斯、格倫·約翰遜和特裏沉默。
博比·羅布森，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老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