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上吃的确實是火鍋。

蘇瓷以前不能吃辣, 沒想到現在換了一副身體,也是吃不了辣的。

沾了一點鴛鴦鍋裏的辣湯,她覺得很辣, 而旁邊,陸折卻面無表情地吃着她給他夾的菜, 上面沾了不少紅油。

“不辣嗎?” 蘇瓷原本以為自己能吃辣, 陸折不能吃辣,沒想完全相反。

陸折面不改色, “還可以。”

熱湯滾燙, 煙霧中,蘇瓷直勾勾地盯着陸折的唇, 因為吃了辣, 他的唇色殷紅, 而臉部硬冷的線條在水蒸氣中柔和了幾分。

男色也誘人。

“陸折,我又想吃辣了。” 蘇瓷單手托着下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陸折幫她夾了一些清湯那邊的菜放在她的碗裏,“你确定能吃?”

她剛才只吃了一點辣,咳得眼角泛紅。

蘇瓷看了眼鍋裏翻滾的紅油, 她搖搖頭,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我不吃鍋裏的,我嘗嘗你唇上的。”

握着筷子的手一緊,陸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哪怕陸折知道蘇瓷又壞, 又磨人, 但每次她語出驚人時, 總能刷新他的忍耐。

陸折咳了一聲, 冷聲道:“明天要登機。”

蘇瓷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

“現在是六點,我們明天早上十點的飛機,你親我一次,時間維持在上飛機前一個小時,我正好變回兔子。” 蘇瓷開始給他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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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這樣的大事,她都記着時間呢,別想蒙騙她!

看女孩數得認真,陸折漆黑的眼裏隐着淺淺笑意,卻很快在煙霧中消散。

“嗯。” 确實欠她一次。

聽見陸折應聲,蘇瓷的眼尾勾起,有幾分小得意,她看了看周圍,他們的前面有一株綠植遮擋住,旁邊的位置是空的,還挺适合做一些小勾當的事情。

蘇瓷看着服務員已經從旁邊走過,她催促陸折,“可以親了。”

女孩湊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鍋裏翻滾的煙霧太大,他看見她黑眸裏盛滿了水色,小嘴也嫣紅嫣紅的,很漂亮。他稍稍偏開眼,僵冷的臉上一本正經,“等回去。”

蘇瓷睨了他一眼,原本想要反駁他,而她的目光不經意落在陸折的耳朵上,只見少年的耳尖尖發紅。

她驚異地湊過去看,才發現他半只耳朵都紅透了。

陸折害羞了?

蘇瓷有點驚喜,她像是發現了寶藏的壞人,想要把寶藏拆開,占為己有。

她靠近他。

蘇瓷伸手碰了碰少年的耳朵,“陸折,你的耳朵紅了。”

手裏驀地收緊,陸折手裏的筷子幾近折斷,他低垂下眼簾,不去看旁邊笑彎了眸的妖精。

……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蘇瓷趴在陸折的手掌心上,一雙紅寶石的眼睛眼巴巴的,她希望陸折趕緊親她!

陸折看着掌心上的急得幾乎要跳腳的小兔子,雪白得像是團子,很可愛,而這樣可愛的團子變成人後卻又壞得很。

得不到回應,蘇瓷更急了,她用腦袋去蹭陸折的手掌心,快親親她啊。

陸折不急不慢地将兔子放落床上,想起女孩昨天在火鍋店裏,捏着他的耳朵,湊在他耳邊,輕笑他耳朵紅了的小混蛋模樣,他揉了揉它腦袋,接着,輕捏了一下它的耳朵。

下一瞬,兔子直接軟趴在床上。

陸折勾了勾唇,他湊近紅着眼睛,軟成一團的兔子,漆黑的眼裏帶了笑意。

在它可憐巴巴看着他的眸光中,陸折這才低頭親了親它。

門被關上。

好一會兒,蘇瓷扯過旁邊的被單遮擋住自己光着的全身,陸折好可惡啊,又捏她的耳朵。

等蘇瓷恢複體力出來的時候,便看見陸折抿着唇,身上背着背包。

“你要出去嗎?” 她問他。

陸折看向蘇瓷,“我有事,要出去兩天。”

“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才從B市回來,還沒有好好歇息。

“孤兒院的院長病重,我去看看她。” 陸折收到以前孤兒院朋友的信息,院長病重,讓他回去看看。

蘇瓷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了他一會兒,她一聲不哼地轉身回房。

陸折垂下眼簾,準備往外走去,朋友的車已經在外面等着。

剛打開門,後面便傳來了拉箱子的聲音。

蘇瓷把剛放回去的行李箱又拉了出來,“你怎麽不等我。” 她小眼神指責地看着陸折。

“你不用跟去,從這裏開車過去要兩個多小時,路上你會很累。” 而且孤兒院地處偏僻,她去了也不會喜歡。

蘇瓷直接把手裏的拉杆交給陸折,“好重啊,你趕緊幫我拿着。走吧,走吧,我們是搭車去嗎?”

陸折提醒她,“一路上會很辛苦。”

蘇瓷一點也不在意,“我是吃苦耐勞的人。”

陸折勾唇,“嗯。”

希望小嬌氣別哭。

陸折的朋友胖福比陸折大兩歲,沒有念大學,自己出來開了一家小飯店,生意還算不錯。

飯店的夥食好,他以前還算是瘦削的身材早就變了模樣,還沒有到中年就開始發福了。

他和陸折小時候都受過院長的恩惠,知道院長病重,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胖福看了看時間,陸折還沒有下來。

正當他準備打電話給陸折的時候,一個高大的少年拉着行李箱從舊小區裏走出來了。

胖福打開車尾箱,降下車窗,“我們去兩三天,你又是背包,又是箱子,不像你小子的風格啊。”

而此時,一個女孩從陸折背後探出頭來,“箱子是我的。”

胖福看着面前長相驚人的女孩,他傻了眼。

陸折将行李箱放在車尾箱後,他打開車門,讓女孩先坐進去。

“阿折,你不介紹一下?”

胖福哪裏見過這樣漂亮的女孩,他有點拘束,幸好自己來之前洗了一遍車子,車內也噴了空氣清新劑,否則,他都不好意思讓這麽精致的一個女孩坐他的車。

“她叫蘇瓷。” 陸折向蘇瓷介紹胖福,“他是我在孤兒院的朋友,祈福。”

“也可以叫我胖福。” 胖福沒敢直視蘇瓷。

蘇瓷覺得對方不但長相讨喜,名字也讨喜,她探頭看了眼對方的手腕,生命值是六個黃色格子,至少還有六十年的壽命,确實是有福氣的人。

一路上,蘇瓷發現陸折的這位朋友性格跟陸折截然相反。

陸折打死也難逼出一個字,而胖福卻是一路話不停。他作為一家小飯店的老板,每天招呼不同客人,見識的人也多,知道的趣事也多。

蘇瓷靠着車椅,聽得還挺認真,時不時搭上一兩句話。

車子開上高速,胖福便沒有再說話了,而是認真開車。

蘇瓷有點困,坐了一上午的飛機,還沒有來得及休息,現在又在車子裏。

她用手碰了碰旁邊閉着眼睛,正在養神的少年。

陸折看向她。

“ 我困了。” 蘇瓷可憐巴巴地與他對視。

“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你先睡一會兒。” 陸折硬冷的面部在隧道明滅的光裏,柔和了幾分。

他原本想讓女孩靠着他的肩膀睡一會兒,卻不料蘇瓷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我睡你這。”

陸折:……

蘇瓷直接躺下來,頭枕在陸折的大腿上。

蘇瓷從下往上看向陸折,只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她眨了眨,“陸折,你的大腿太硬了,一點也不舒服。”

陸折平常保持鍛煉,腿上的肌肉繃緊,哪裏像她那樣,細嫩又軟軟的。

陸折低頭,“你起來。”

蘇瓷哪裏會聽他的,她閉上眼睛表示拒絕。

陸折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試圖讓自己腿上的肌肉放軟,他打開旁邊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一件幹淨的衣服,對疊好,他單手擡起女孩的後腦勺,讓她枕在衣服上。

車裏的空調有點冷,他又拿出另一件幹淨的衣服蓋在蘇瓷的腿上。

蘇瓷感受到腿上的暖意,她睜開眼睛,小眼神贊賞地看了陸折一眼,然後繼續睡覺。

胖福時不時往後視鏡裏看去,當然看到陸折在做什麽。

雖然陸折沒有說他跟蘇瓷是什麽關系,不過,在他看來,兩人并不像朋友那樣簡單。

蘇瓷是真的累了,閉上眼睛沒多久後,她便睡着。

無意識中,她轉了個身,頭轉向了陸折那邊。

白皙的臉蛋緊挨着他,陸折渾身一僵,趕緊伸手将她的頭挪開。

下一秒,蘇瓷不舒服地又靠過去,她還蹭了蹭。

陸折狠咬着牙,再次将人推遠。

蘇瓷是被陸折推醒的,她睜開眼往上看去,一眼便對上少年過分漆黑的眼眸,“到了嗎?”

陸折的臉部緊繃,愈發顯得冰冷,他推開她,“沒有,你坐起來睡。”

蘇瓷坐起來,她以為自己枕麻他的腿了,主動伸手去幫他捏了捏大腿,“是不是被我睡麻了?”

女孩的手軟軟綿綿的,哪裏有什麽勁,陸折腿上的肌肉死死繃緊,趕在自己失态前,他隔開她的手,“不用了。”

蘇瓷也沒有堅持,她眯了眯眼,還是很困。

像是沒有骨頭般,她往陸折的肩膀靠去,“那我繼續睡了。”

陸折閉了閉眼,才應聲:“嗯。”

來到孤兒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橙黃的夕陽照落在屋頂上,映照着“開心快樂屋 ” 幾個大字。

蘇瓷從來沒有來過孤兒院,她印象中的孤兒院會給她一種陰深,悲落,凄涼的感覺,但現在看着牆面上那些童趣的油彩畫,她突然覺得自己完全想錯了。

出來接他們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她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

“院長應該醒了,你們跟我來。” 工作人員在前面帶路。

路過一間類似于教室的房間時,只見裏面的小孩睜着一雙雙好奇又純真的眼睛,看向他們。

蘇瓷走上前,偷偷勾了勾陸折的手指。

陸折偏過頭看她。

蘇瓷盈盈一笑,她在想,陸折小時候是不是也像這些小蘿蔔頭一樣可愛。

院長昨天才從醫院回來,她躺在床上,病容很明顯。

“是小折吧。” 老院長頭上長着不少銀發,臉上是歲月留下的刻痕,眉目端正和善,氣質和祥,老院長很受小孩子們的喜愛。

“院長,是我。” 看見老院長坐起身來,陸折連忙上前幫她在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長大了,小折你還是沒有變,依然這麽細心。” 老院長拿過旁邊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她發現旁邊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孩,“這位是……”

“院長奶奶好,我是陸折的朋友,跟他一起來看看您的。” 蘇瓷上前,她長得精致漂亮,加上哄人的時候,小嘴裏的甜話兒像是不要錢似的,“陸折經常向我提起您,說您和善,一直對他很好……”

老院長順着蘇瓷的話,聊起了陸折小時候。

陸折從小就不太愛說話,平常小朋友們都湊一起玩游戲,他卻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捧着一本書,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反正他自己能呆上一整天。

而且,他從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鬧過情緒,他沒有哭過,也沒有跟其他孩子發生過争執,是一個特別好帶的孩子。

蘇瓷能想象,一個縮小版的陸折,小臉蛋繃緊,表情冷冷地端着書坐在小角落的情形。

可愛,又懂事得讓人心疼。

蘇瓷擡眸,看了眼筆直站在她身旁的少年,小陸折長大了依然是小可憐。

陸折倒了杯溫水給老院長。

老院長這才發現自己說得口幹了,她接過陸折的水,“小折這孩子真是細心。”

“院長,我給您老人家帶了很多好東西,你老人家也誇誇我。” 胖福從外面走來,他把帶來的一些物資從車裏搬下來,讓工作人員去分發給小孩子們。

“你是祈福吧,胖了。” 老院長爬滿皺紋的臉上帶着笑意。

“是我,我那裏每天的夥食太好,控制不住嘴巴,就開始長瞟了。” 胖福走過來,“您老人家身體好點了嗎?”

“好,好,好。” 老院長笑道。

而一旁,蘇瓷看着老院長端着水杯的手,她漂亮的小臉上沒有了笑意。

老院長的生命值是紅色的線條,旁邊标注了:2個月。

蘇瓷把富貴喊了出來,“老院長是病死嗎?”

富貴:【是的,主人你救不了她。】否則,它早就迫不及待讓主人救人了。

蘇瓷:“我知道。”

意外她還能伸手救一救,防止意外發生,但是對于病症,她是束手無力的。

老院長精神不太好,跟她聊着一會兒,他們便從房間退出來了。

“我問過照顧院長的工作人員,她告訴我,醫生說院長的情況不太好,她老人家可能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願意再住院了。” 其實胖福也清楚,老院長現在的身體狀況,只是熬時間。

他深深嘆了口氣。

陸折:“我們今晚在這裏歇息,明天等院長精神好點了,我們跟她老人家好談談,就算她不願意再去醫院,我們就陪她說說話。”

“你說得對,我去找工作人員問問,看看還有沒有空房間,今晚就在這裏睡。” 這條村地處偏僻,村子裏沒有酒店賓館,開出去城鎮中心,要半個多小時。

“今晚我們住這裏,你要是不适應,我就帶你出去住。” 陸折看向旁邊的蘇瓷。

“不用。” 蘇瓷搖搖頭。

陸折小時候都能在這裏睡,難不成她還比不上小陸折?

孤兒院內還有兩間空置的房間,每一間房裏都有八張上下床。對應的,房間內還有八個小櫃子,估計是給小孩子們放自己東西的。

床上已經鋪好了被子,是統一天藍色的被套。

蘇瓷還沒有過睡上下床的經驗,她不敢睡上床,擔心自己半夜會從上床滾落下來,她還是選擇睡在下床。

夜裏的孤兒院很安靜,偶爾傳來一兩聲孩子的打鬧,嬉笑聲。

蘇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上下床都是硬木板,上面只墊了一層薄薄的軟墊,木板硌得蘇瓷渾身都疼。

她拿起手機,直接給陸折發了消息:陸折,我睡不着。

另一頭的房間裏。

胖福正在跟陸折聊天。

“你跟蘇瓷是情侶?” 他好奇了一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陸折擦着頭上的頭發,他冷聲道:“不是。”

胖福看得出陸折和蘇瓷兩人之間的不一樣,但他想到陸折身體的問題,他頓了頓,小聲說道:“你們兩人還挺配的。”

一個帥,一個美,怎麽看都相配。

胖福問陸折,“蘇瓷知道你的病?”

“嗯。”

蘇瓷知道陸折的病,還願意跟他走在一起,“蘇瓷喜歡你吧。”

一路上,他都看見蘇瓷粘着陸折,兩人之間,顯然是蘇瓷主動一點。

“不是。” 陸折低垂下眼簾。

他知道,蘇瓷親他,跟在他身邊,都是為了維持人形。

而不是喜歡他。

胖福覺得自己沒有看錯,“怎麽不是呢,我看得出她……”

他的頭被陸折丢過來的毛巾給蓋上。

“我的命不長了。” 陸折的話,直接堵住胖福嘴裏沒有說完的。

胖福一把扯下頭上的毛巾,他看見陸折僵冷的臉在白熾燈光下,神色淡淡的,唇角挂着一抹自嘲。

此時,敲門聲打破了房間內的尴尬。

“誰來敲門啊。” 胖福正要起身去開門,那邊的陸折已經走去門口。

門被打開。

外面站着的是穿着淺霧藍色裙子的蘇瓷,美人嬌嬌,就算是站在昏暗中,也很耀眼。

“有事?” 陸折問她。

“陸折,你沒有回我的信息。” 蘇瓷小眼神控訴地看着他。

“我剛才沒有看手機,怎麽了?”

“我睡不着。” 她有點不好意思,“床太硬了。” 她不承認是自己嬌氣,只是這副身體嬌氣而已。

陸折小時候睡了好幾年這裏的上下床,當然清楚女孩會睡不習慣。

“我幫你找幾個軟墊子,先墊一墊。” 蘇瓷點點頭,哪裏會不答應。

胖福看着陸折就這樣被蘇瓷叫走了。

他還記得陸折小時候就不喜歡跟女孩子有接觸,長大了也一樣。而現在,他剛才看見了,陸折被蘇瓷拉着手離開,他也沒有甩開。

啧,身體比嘴巴誠實。

村子地處偏僻的郊外,這裏不光空氣好,就連夜裏,天空會布滿星星。

蘇瓷也不急着回去鋪床了,她讓陸折帶她在孤兒院內走走。

孤兒院的後面有一個小草坡,旁邊搭建了不少滑梯和其他游玩的設施。

蘇瓷坐在小孩子的秋千上,她側過頭去看旁邊幫她推秋千的少年,“人有生老病死。”

她不能告訴陸折,老院長只有兩個月的壽命。

陸折看向她,“我知道。”

“假如喜歡你的人不在了,會另一個替補上。” 老院長真的不在了,她也會關心照顧陸折,好好賺錢養他。

陸折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她确實很容易找到喜歡她的人。

蘇瓷也不知道陸折有沒有收到她的暗示,她目光堅定地看着他,“反正誰離開你,我都不會離開你。” 畢竟,她和他連命都綁定在一起了。

陸折推着秋千,他看見女孩的霧藍色的裙擺在月色下綻放,“嗯。”

蘇瓷眼尾勾起,小淚痣在夜色裏分外妖嬈,她問陸折,“陸折,這裏沒有人,都說草坡上親吻特別刺激,你要嘗試一下嗎?”

陸折已經習慣女孩時不時逗他,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明天我會讓院長幫忙出一份證明,然後我帶你去警局辦理身份證。”

蘇瓷沒有身份證,在這個社會寸步難行。

蘇瓷點點頭,“好。”

她示意陸折停下,她從秋千上下來,拉着陸折往旁邊的草坡走,“快,你躺下,我親你。”

月光下,漂亮得像是妖精的女孩一臉隐隐欲試。

陸折扶額,眼底的清冷被擊散,再冷酷的人,都會被這一肚子壞水的女孩逼得無從反抗。

蘇瓷看着躺落在草坡,面容清俊的少年,她趴在他胸口上,身體像是沒有骨頭地壓着他,她笑得發顫,鼻子有點酸,“陸折,你真好。”

晚上沒有吃飽,胖福跑到孤兒院附近的一家小賣部買了兩個泡面回來。

他大吸溜着面,看見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胖福看着走進來的陸折,他差點把嘴裏的面噴出來。

他使勁咽了下去,抹了一把嘴,驚訝道:“我去,你滾草堆去了?怎麽身上都是草。”

陸折沒有應聲。

想到剛才女孩趴在他胸口上,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唇,陸折黑色的短發下,耳尖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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